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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 13 章 ...

  •   等到了第二日,吴悔换了身轻便衣服便来了,看娄昭慈却是准备得充分,穿着水靴子,带着斗笠,活像渔婆。

      那滑稽的样子让吴悔没忍住笑了。

      不由打趣起来了:“你这样子倒是活像吴公画里的渔翁。”

      娄昭慈含羞带嗔“啰嗦什么?你若是采不来那又大又肥的藕来,我可不嫁你。”

      娄昭慈眼中含情,瞪了他一眼,二人便开始采藕,毕竟是大家公子哥与小姐,哪里做得来农活,丫鬟仆役之说要来帮,二人不想被人扰了雅兴,只管让他们撤去。

      也不知是谁先伸出了手,采藕采着采着便开始嬉闹。

      满池荷花均已开败,只留一片片的荷叶,二人也不怕脏得踩在淤泥里,娄昭慈感到有小虫落在自己脸上,伸手去抹,抹了一脸的泥。

      吴悔回头一看,自己的未婚妻已变成一只小花猫,先是憋笑,终究没有忍住哈哈大笑起来。

      娄昭慈恼羞成怒,将吴悔推倒,“你还笑。”

      说着也抹了吴悔一脸泥,吴悔哪里肯依,站起身来,仗着身高的优势,又将娄昭慈抹上了一脸的泥。

      谁知娄昭慈体弱,吴悔还没来得及推她,已经没有站稳,倒下了。

      吴悔看娄昭慈半天没有站起来,只恐自己手重,伤了她,便停止战斗,去看看她是否安好。

      待吴悔靠近了,娄昭慈想要站起,却找不到着力点,只能拽着吴悔的玉玦起身。

      这时吴悔方知是诈,娄昭慈故意示弱放松吴悔戒心,自己起身后将吴悔一推,吴悔又一次倒下了,谁知娄昭慈也没站稳倒到了吴悔身上。

      二人四目相对,吴悔生出一股醉后不知天在水,看着娄昭慈的眸子清澈仿佛眼中全是天河星辰,也不知怎得,出于身体的本能竟将眼睛闭上,已经去寻娄昭慈的唇去了。

      娄昭慈还紧攥着那被自己拽下来的玉玦,暗自放在袖口,这才看到吴悔竟似动情了,只觉想笑,笑着笑着眼角便掉下泪来,心中只想到。

      难为我娄昭慈竟也会对人动心,只可惜道不同不相为谋,你心中是你的吴氏,怎知我心中没有娄氏,如今还这副深情模样作甚。

      便掩盖自己的情绪,只做出笑哭的样子来。

      而吴悔此时也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甚是唐突,虽在梦中已经与娄昭慈共赴巫山多次,可眼下到底未定亲,只能克制住自身的欲望。

      他睁眼看着娄昭慈已经笑得眼泪掉下来,心知自己这番模样应是不大好看,一时有些羞住了,谁人想稳重皎洁的玉螭公子竟还有如此狼狈的时候。

      他装作恶狠狠的样子,掐了掐娄昭慈的脸蛋。

      娄昭慈也不甘示弱地反击。

      二人玩闹着,竟似总角幼童。

      待芸娘过来时,竟认不出二人的模样,看到连声唤道:“乖乖,哪里来了两个泥猴子。”

      玩累了,娄昭慈唤绿衣侍候吴悔梳洗,去拿了两套娄昭慷未上身的衣服让吴悔换洗。

      吴悔进了客房,已有仆人为他端上浴桶,澡豆丝瓜藤,一应俱全。

      吴悔不便侍女侍候,便自己解衣,一模腰间,发现自己挂在那里的玉玦竟不见了,一事慌乱也顾不上洗漱,让下人去池塘中找。

      正巧见到绿衣来送衣裳,问清原委,绿衣开口说道:“世子找得可是这块玉玦?”

      说着将托盘递于吴悔。

      吴悔接过一端详,放感到一阵失而复得:“正是呢。”

      绿衣笑着解释道:“方才仆人清理池塘,捡到一块玉玦,上交给奴婢,奴婢看我家女公子没有这样式的,便想着是公子的,特送来给公子瞧瞧。”

      吴悔此刻转优为喜,放下心来,方才仔细打量这叫绿衣的婢子,容貌极佳,削肩,水蛇腰,细眉吊梢眼,眉眼中透露出几分精明,应是和了她名字的缘故。

      夸赞道:“绿衣姑娘真是细心,也不知跟了阿慈几年了。”

      绿衣回答道:“这倒也不大记得了,只是自小便跟在女公子身边了,我和红袖是专门被买来服侍七娘子与八娘子的。红袖跟着兰陵王妃出嫁了,我便留下了服侍七娘子了。”

      吴悔心知绿衣在娄昭慈心中分量定是不轻,日后必是陪嫁的丫鬟,便语气和软得说:“阿慈体弱,今日怕受风着凉,还要麻烦姑娘熬一碗热热的姜糖水来看她喝下。”

      绿衣笑着将衣服留下:“这是自然。”

      又解释说:“这都是我家侯爷新作还未上身的衣服,世子不要嫌弃。”

      说完便去娄昭慈那里复命去了。

      娄昭慈还未梳洗,只将外衣脱了,穿着一件米色的中衣。正拿着一张薄纸和前阵子打磨好的玉石研究,看绿衣已经回来了,抬头问道:“送回去了?”

      绿衣答:“送回去了?”

      “可有起疑?”

      “并未。”

      娄昭慈这才安心,起身到身后的匣子拿出一个桃木雕花盒子,将玉石和薄纸放在了匣子中,交给绿衣。

      “立刻将东西送给娄獒,还有让他切记,这玉玦上的裂痕一定要做得一模一样,事情办妥了让他晚上来见我一面,一定要快!”

      绿衣见娄昭慈脸上一脸严肃,也不敢大意,点点头便去办事了。

      等二人收拾妥当后,便又是翩翩公子与淑女佳人了。

      吴悔只感觉十分畅快,小时候的孩童心性被压抑久了,此时竟全了小时候的愿,心中只等着九月十七下聘之时了。

      入夜,娄獒一身黑色遮面斗篷,偷偷潜入西院,看娄昭慈迎着月光,站在那里,月色仿佛给娄昭慈披上一层纱衣,仿佛月下仙子,娄獒不敢直视,低头行礼。

      娄昭慈神色不见喜怒,转向窗前塌上。

      “你我不需要客气。”
      娄獒应声起身,撩开了头上的斗篷帽子。

      娄昭慈又说:“可曾探过他们有多少人?”

      “不过百二十人,但个个都是精英强将。”

      “待送聘之日,我务必要见到他们尸首。”

      娄昭慈又问:“那印你可送去?”

      “已经送去,我找了最好的玉石师傅,他后日便能雕好。”

      娄昭慈点点头,拿出一封信来,递给娄獒:“这是我模仿吴悔的字迹写得,待你那玉石做好,便拓在心上,你手里不是已经拿到了之前他们的信件了吗?务必要小心,一丝错漏都不能出。”

      “是。”

      “城防司那边都安排好了?”

      “已经妥当,城防司的徐巍本就是咱们的人,他一直有心见女公子,却不得法,现在有个现成的机会怎么能不好好表现一下。”

      “那就好,你办事我是放心的。”

      绿衣在门口守着,也不知二人谈了什么,一个时辰才出来,依这些日子所听所做的,也猜出了一个大概。

      心中暗暗叹气,本以为那吴悔是给光风霁月的,暗自替女公子开心,想着她也算是终身有靠了,却不想竟引狼入室,看向头顶的月亮,也不知自己主仆二人今后又将归于何处。

      又想着自己身世凋零,如浮萍一般,暗自对月垂泪,一会儿方歇。

      春去秋来,天气转凉,这两个月吴悔与娄昭慈一有时间便腻在一起,二人情谊倒是看似日渐深厚,却不想眼下二人如胶似漆,内心却是各怀鬼胎。

      这一日,天未亮,他便整理好礼服,坐着迎接太阳升起。

      而那头娄昭愿倒是翻来覆去睡不着,她现在肚子已经八个月,前天晚上姊姊便找到她,说她如今肚子大,行动不便,不要去观礼了,以免磕碰。

      可娄昭愿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她记得两个月前姊姊和吴悔采藕回来后,侍女问那些藕怎么处理,姊姊冰冷地看了一眼藕,说了一句“炖了吧!”。

      娄昭愿感觉两人之间一定发生了什么,倒不好拗着姐姐意愿,只得想着让侍女勤打听订婚宴上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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