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乱》闲棋灯

3、来访

　　清晨，阳光透过阴霾星星点点撒入房间，仿生的布谷鸟在窗外啼鸣，迷迷糊糊间阳光有些刺眼，等等，阳光，我不是关窗帘了吗？贝凌·艾斯一下起身，睁眼，白柯站在床边，“哟，醒啦！”
　　“……”
　　刚起床，贝凌·艾斯还有些反应迟钝，柔顺略长的黑发盖过了眉毛，垂在眼睑上，浅棕色的眼睛别样的清澈。
　　“等一下，人工智能带的路。”白柯赶在贝凌·开口前解释。
　　哪个人工智障！！！
　　“你先出去，我换衣服。”
　　“我在这你不能换？”
　　“……”明知故问
　　不过白柯还是出去了，贝凌·艾斯换好衣服洗漱后也走了出去，白柯没骨头似的瘫在沙发上，军装领口的扣子解了3颗，很没样子。贝凌·艾斯过去踢了他一下，他才不情不愿地坐好。“你衣服不能穿好，在布太柯特（军基地名，守护者protector）也这样？”“不啊，在基地这样要扣考勤分的。”“那你就来我这散德行。”“什么叫散德行，你知不知道我来找你要过多少审批，我15天前交的申请，它昨天才通过。”“哦。”“你好冷漠。”“哦。”“……你，算了，我找你有正事。”贝凌·艾斯挑眉，示意他说，随即在在一边的单人沙发上坐下，打开了隔离屏。白柯收起笑意，严肃开口：“生科院的芯片人你看过了。”“嗯。”“其实最初发现芯片人是在布太柯特，一个月前那个芯片人混在队伍中测试，他的各方面能力都很强大，强大的可怕，但是这个人在测试结束后就死了。”“各方面？他胸罩上写着什么？”“他没有胸罩。有两种可能，第一种，这个人的身体无法承受全方面能力增强。”“第二种，这个人只是发明芯片的人的试验品，发明芯片的人借助军方测试测试芯片能力。”白柯接下话茬，“所以，那个人呢？”“自焚了，所以更倾向第二种可能。”“我很好奇设计这种芯片的人一定暗藏不轨吗？”“我们发现的不是芯片，是装有芯片的人，你会拿活人做实验吗？”不一定，贝凌·艾斯在心中回答，不过确实，做实验没必要设计胸罩，“嗯……你心中的嫌疑人是谁？”“还没确定，不过我认为是研究所的人。”“依据。”贝凌·艾斯抿了抿唇，除了THR37试液其他并没有清晰指向研究所的证据。“因为，呃，我也不知道，可能是研究所技术水平高吧，而且查得不严。”这倒是研究所的项目制做不需要向上递交审批，而且实验材料也没有管制。“对了，研究所最近有没有重要项目？”白柯询问。“有，草图在我实验室你要看吗？”“嗯。”“等一下，我去拿。”贝凌·艾斯起身出门，拿了草图正欲返回。“艾斯，”一名研究员喊住了他，此人名肯·尼亚·格林，贝凌·艾斯的同学，毕业后选修人体进化，是沈老的学生。“你现在有事吗？”“有。”肯本来就礼貌问问，结果对方还真有，他一时间没组织好语言，短暂的短路后他再度开口：“这样啊，本来想和你说点事那我晚点到实验室找你吧。”“哦，好。”贝凌·艾斯步履匆匆，反正这家伙口中的事都是些八卦，闲的时候听听图个乐子就够了。“回到休息室贝凌·艾斯立刻开了隔离屏，白柯正在回信息，见他回来，就关了浮屏，“我马上要回去了。”
　　“哦。”
　　“这么冷漠？”
　　“布太柯特有事？”
　　“嗯，其实不是什么要紧事，军委临时下发演戏任务。草图呢？我看看。”贝凌·艾斯把全息屏递给他，白柯看完方案图想了想，“这个项目开始了吗？”
　　“没。”
　　“什么时候开始？”
　　“都行。”
　　“今天？”
　　“可以。”
　　“负责人？”
　　“暂时是我，后期工程量加大，还会有临时负责人。”
　　“临时负责人，”白柯知道临时负责人觉得会从电子非芯片科技研究科室中的精英里选，但大部分精英的年纪都不小嫌疑很大。“你控制临时负责人的权限吗？”
　　“…….不能。”
　　“啧，好吧”
　　“…….”你什么语气！
　　“那你注意星轨建造时的可疑人员，哦，对还要关注星轨状态，发现问题没有十成十的把握不要妄动。”白柯停顿了一下，“嗯——你负责星轨还是移民基地。”
　　“星轨。”
　　“哪几个星球？”
　　“海王星是我其他木星也是我还有地球的程序。”
　　“那你是负责最困难的部分啊！不过也好，地球是程序中枢减轻了风险，那我们设个局，让我想想。”
　　“我可以在设置木星程序时故意出些纰漏，木星星轨建造时间偏后，纰漏之间会相连，若有心之人真在临时负责人中，就肯定会有所作为，如果没有我们也可以排除一些人的嫌疑。”
　　“但看你的方案图木星建造星轨时，火星和金星移民基地都完成了就是说这两个星球和地球上都是有居民的，星轨纰漏会不会伤害居民？”
　　“大概率不会，不保证发明芯片暗藏不轨之心的那个人丧心病狂。”
　　“那…”
　　“白将军，”贝凌·艾斯打断他，“要抓人就肯定会有牺牲，你保护不了所有人。”他不在乎民众，民众对他不重要，但白柯是对联盟宣誓过的军人。
　　“也对，”白柯扯出一抹微笑，“我要走了，你万事小心。”
　　“嗯，你也小心行事。”白柯走到门口，低声嘀咕了句“你跟你父母挺像的。”
　　“什么？”“没什么再有什么发现我会告诉你，现在知道芯片的的人中你父母和沃格教授是可信的，沃格教授年纪大了，我在布太柯特不方便。我知道你家人之间不太热情但更多情况你还是要和父母沟通的。”
　　“…知道了。”贝凌·艾斯走了一瞬神。
　　——————实验室
　　送走白柯后贝凌·艾斯径直去了实验室。星轨计划开始建设需要召开例行会议，贝凌·艾斯正在准备会议资料，肯推门进来。他走到桌边一靠，“艾斯，”“说正事你那些八卦找别人分享。”贝凌·艾斯打断他。
　　“哦，你妈妈说有个交际会让你去参加。”
　　“我妈妈，你确定？”生科院和人体进化科室交流密切，有时候确实会找肯传话，但让他去参加交际会这事确实不像伊丝贝利说出来的话。
　　“嘶，主要是你不是优秀嘛，还年轻又没有伴侣，很多权贵都想让你认识一下他们的女儿。研究所外人不得随意进出，所以那些人就去找伊丝贝利教授了，她不堪其扰，让你去场交际会，别烦她了。”肯说完还挑了挑眉，感叹，“亲妈。”
　　“……她为什么觉得我去一场交际会，那些人就不会烦她了？”
　　“反正，教授让你自己解决。”
　　“……”伊丝贝利这态度正常，不过研究所作为联盟的经济命脉，与研究员联姻确实会成为政治场上的一大助力，这些权贵真是……
　　“哎，对了，你不会政治联姻吧？”
　　“？”
　　“对孩子不好，你父母不就是，”
　　“我父母不是政治联姻。”贝凌·艾斯再次打断他，这个嘴上没把门的人，什么都提。
　　“那你父母为什么那么，呃。”
　　“那么什么？”贝凌·艾斯抬眼看他。他家人之间关系冷漠，他成年后他们就圣诞节那天一定会回去，但回去也不过吃顿饭，常常是坐在一张桌子上各干各的事，互不打扰，有事甚至一顿饭都吃不完就会有事提前离开。
　　“没什么。”这家伙终于把脑子找回来了，然后被沈老一个通讯叫走了。
　　终于清净的贝凌·艾斯收拾好了会议资料叫莉亚通知大家自己则先向会议室走去。半小时后，星轨与移民计划正式展开！
　　不过正式开工是在明天，开工之前贝凌·艾斯还要去参加个交际会。天堂鸟是当今最大的交际会所，天堂鸟寓意自由，现在提倡追求自由，这个名的寓意很合政府的意，被大力推崇。
　　贝凌·艾斯走进会所，他听取肯的建议换了一身白色的礼服，俊秀中透着文雅，加上出众的相貌，一进门就引起许多女性侧目。几位小姐向他走来，他笑着与他们攀谈。应付了这几位小姐，贝凌·艾斯准备找个角落呆一会儿，便离开。于是他就这么做了，有些无聊，于是这家伙就在交际会上想着星轨建造的具体方案。“先生。”一道温和的声音打断他。
　　贝凌·艾斯回过身，是个约莫20岁的青年，身着黑色礼服，棕色的长发披在肩上，眉眼精致，透着股温柔又矜贵。“有什么事吗？”
　　“先生叫什么名字？”
　　“贝凌·艾斯。”
　　“原来是艾斯教授啊，在下密尔·查德，久仰。”
　　“嗯。”贝凌·艾斯一点也不谦虚，他挑了挑眉，眼里仿佛写着：你正事呢？
　　这位密尔·查德显然看懂了他的意思，浅笑出声：“艾斯教授这是职业病犯了，这么公事公办，您觉得交际会上一个人躲在角落好吗？”
　　嘶，忘了他刚想找点事做，那人又道：“不知艾斯教授可愿意与我喝一杯？”他嘴上询问，手却已经端起了旁边酒桌上的高脚杯，一般人都无法拒绝。
　　可贝凌·艾斯不是一般人，“我不会喝酒。”当然，是假的，开玩笑他等会儿还要回研究所制定地球星轨建造方案呢！绝对不能喝酒。
　　“好吧。”密尔·查德丝毫不尴尬，不过察觉到对方不想聊天他也不会自讨无趣，“既然艾斯教授有事，那我便不打扰了，不过，相逢即是缘，不知教授可愿意多个朋友。”“嗯。”贝凌·艾斯答应了，两人加了通讯录。
　　回去的路上他承认对这个人印象不错，不，应该说很好，跟情商智商都在线的人说话真轻松。他不经对这个人的身份有了几分好奇，但他向来对别人的身份没有刨根问底的习惯，他猜测这个密尔·查德应该是哪个权贵家的少爷，哪家权贵信查德呢？
　　回到研究所贝凌·艾斯换回白大褂，在书桌边坐下开始制定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