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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我亲爱的小听客 ...

  •   自那次试炼后,宫殿恢复了往常那般,但不同的是,周遭行走的侍女愈来愈多,暗卫的增加,这无疑在暗示着,宁知夏获得了国王的重视。

      毕竟十岁便可夺魁试炼的人,这个国家,目前就宁知夏一人。

      “阿暮,我今天买了你爱吃的糕点。”宁知夏端着精致的糕点盒,是郊区那家,楚将暮来这个国家时宁知夏的母亲替他寻得东方糕点。

      楚将暮没把自己喜爱表现出来,但孩子眼精,小小的宁知夏在心里默默记下了楚将暮的喜好。

      楚将暮正替他擦拭着剑柄,闻言顿了顿,眼眸微动,随机很快的压了下去恢复正常。

      剑不亚于剑士的妻子,楚将暮为宁知夏擦拭剑柄的模样,传出去,可会让人落了话语。

      “殿下,我不可收,也不爱吃”楚将暮垂眸,语气淡淡道。

      明明就喜欢,宁知夏在心里闷闷抱怨,他见楚将暮丝毫未动,宁知夏掀开糕点盒,香味一瞬间迸发,在室内绽开,少倾,楚将暮依旧未动,甚至连眼神都不曾从剑柄挪开。

      “阿暮!!”宁知夏声音提高道:“你都不看我!”

      “………”

      楚将暮微微叹了口气,宁知夏虽是试炼最突出那位,但心性依旧如孩子般,幼稚依赖。

      他拗不过宁知夏,将剑放回剑鞘起身走向他。

      “殿下,别生闷气了。”楚将暮双手将剑呈给宁知夏,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看的宁知夏莫名的生气。

      他拍开他呈上的剑,怕惊扰门外的守卫,压着声音怒道:“楚将暮!!我们明明一起长大,你为什么要于我这样生疏!!”

      宁知夏憋的脸红,眼泪在眼眶打转,随时会落下般,楚楚可怜。

      楚将暮怕惊扰到宁知夏,弯着腰没动。

      少倾,一个怀抱将他拥入怀中,楚将暮听到了细微的抽泣声,还有某人委屈巴巴的抱怨他的话语。

      楚将暮垂眸,无奈道:“殿下,以前有夫人护着,如今宫殿危机四伏,你我主仆有别。”

      怀中的宁知夏将脸埋到楚将暮怀中,不说话,只是蹭了蹭楚将暮,像宫殿养的猫,撒娇时也爱蹭他的手。

      楚将暮拗不过宁知夏,他轻轻拍着小孩的背轻声道;“殿下,你待会要去上剑术课,擦干眼泪吧。”

      宁知夏闻言即使再想黏着楚将暮也不得不放手,那是国王给他安排的课程,他不得不去,就这样,宁知夏在楚将暮的目光下,将眼泪蹭到他身上,缓缓拉开距离。

      从小时候开始,他拥有的楚将暮也会有,但他做错事情的时候,受罚的只有楚将暮,孩子小小的身体,经受着鞭子的抽打,宁知夏不愿看,可他的母亲却逼着他直视咬着牙的楚将暮,告诉他,他犯的错,他的弱小,告诉他只有他强大才能保护任何人。

      每次楚将暮上药的环节,都是宁知夏帮忙的,他会在上药的时候不争气的掉下眼泪,会在听见楚将暮痛苦的呻.吟时,低头轻轻在伤口处呼气,边弄边安慰着比他大五岁的楚将暮别哭,他会长大,会保护好他。

      五岁时,宁知夏失去了庇护,遭遇暗杀和冷眼相待,他凭靠着母亲留给他的死侍,撑起了自己与楚将暮的未来。

      “那我走咯。”宁知夏抬头看着楚将暮,渴求着楚将暮挽留他,于是乎他有道了一遍;“哥哥,不要想我噢。”快想我快想我!!宁知夏内心呼喊着。

      楚将暮只是淡淡的笑了笑,少倾,俯身行了礼,宁知夏撇了撇嘴转身离去。

      待宁知夏走了后,楚将暮去了宫殿的小花园,不一会,一只猫从草丛中钻了出来,黏在了他的身上,宁知夏弯了弯唇角,抬手触摸猫咪的毛发,若是宁知夏在此,许会震惊着楚将暮的表情,是那般温柔,似乎能将人溺死在他的眼神里面。

      楚将暮的地位又恢复到以前,除了受替宁知夏受处罚之外,他几乎和他的殿下一样享受着这里的生活。

      “哥哥带你抓鱼好不好?”楚将暮低声问着手中的猫咪,待猫轻应了声,便走向一片湖边。

      骄阳四溢,照着湖水波光粼粼,清澈见底。

      “Crystal!”

      远处传来呼喊,在水中玩的不亦乐乎的猫咪闻声猛的窜入楚将暮怀中,不久,丛边出现了呼喊的少年。

      少年金发张扬耀眼,他看见楚将暮手中的猫,浑身湿漉漉的粘在人家少年身上,满脸的无奈,他叹了声道:“Crystal,你给我过来,我同意你来小十三宫里玩了。”

      闻言,怀中的猫半信半疑的走向金发少年。

      少年嫌弃的揪起猫的脖子,大量一番,最后目光落在楚将暮身上。

      他将猫放下,向楚将暮行了一个绅士的礼仪,随机怀着歉意道:“抱歉,我家猫闹腾,给您带来了不便,如果不冒昧的话,您可以去我殿内喝杯下午茶。”

      楚将暮摆了摆手道:“无碍。”

      他起身道:“我先离开了。”

      还未走,便被人扯住手,回眸,是那位少年。

      “你是小十三的玩伴是吗?”

      还未等楚将暮说话,少年便继续道:“你的黑眸子很好看。”

      少年热情,有距离,楚将暮被困在宫殿十几年,这是第一次除了宁知夏之外的人与他交谈。

      在他初来的时候,除了楚将暮没有玩伴,他是孤独的,独自一人在西方国家生存,小心翼翼。

      他的身份让他们不敢与其交谈,在这里,不知什么时候,黑发黑眸算为了一种诅咒,楚将暮就在这般环境下生长,长成了一株带刺的植株,封闭自己,保护自己。

      少年邀请他去花园边做下,还拿着粘在他身上不肯松爪的猫说事,楚将暮无奈,抬手抱起蹲在脚边的猫跟着少年一同前行。

      少年絮絮叨叨的,谈天论地,楚将暮不由得被他话语中的万千世界所吸引,他知道自己身边的少年身世定是高贵,他应该远离,可他的意识却叫他听下去,听听少年口中那不曾谋面的世界。

      两人在小溪边待了一日,大多数都是少年眉飞色舞的讲述他的经历而楚将暮则是默默的听着。

      直至落日,少年感慨了声:“谢谢你啊,小听客。”语气带着笑意。

      楚将暮摇了摇头,似是想说些什么,最终还是默默的看着眼前的少年,他与宁知夏的眉眼有着细微的相似,一瞬间,楚将暮想到了宁知夏的身影,嘴角不自觉上扬。

      “在想什么?看着我的脸笑的这么开心?”少年调侃道,伸手在楚将暮面前摆手晃了晃。

      楚将暮回神,垂眸淡淡道:“想起了一位故人。”

      “小十三?!”
      楚将暮以为他猜到了刚要说话,身后便传来了少年清冷的声音:“大哥,和我哥哥聊什么呢?”语气冷漠,不难想象宁知夏的表情,定是那副想把对方千刀万剐的模样。

      自从楚将暮到他身边之后,无论谁,和他亲近一些,宁知夏就会生气,而后缠着他不断问他还喜不喜欢他,许多时候,楚将暮都对宁知夏这份独占欲感到无奈。

      宁知夏走过来将楚将暮护到了身后恶狠狠的盯着眼前的少年,像在护崽子。

      少年耸了耸肩,抱起猫无奈道:“小十三,别忘了我还是你的盟友。”

      “我知道。”宁知夏淡淡道,而后转身牵着楚将暮离去。

      楚将暮只能回头歉意的朝着少年笑了笑,少年张了张嘴,楚将暮看出了少年的口型,他道:下次见,My little listener。

      回去的路上,楚将暮被少年拉着手,攥的紧紧的,一点间隙也没有,楚将暮知道,少年许是又闹脾气了。

      次日一早,楚将暮被宁知夏一同带去了训练场,他在台下望着宁知夏,小小的少年握着剑柄,迎着风而上,楚将暮想到了昨晚黏糊着他睡觉的少年,将他抱在怀中不让他离开,抬眸,是被剑刺伤的宁知夏,和昨晚依恋的神情差距甚大,此刻的他,眼神狠厉,举手投足皆是狠意。

      但木剑始终不敌精致打造的剑刃,少年的剑在一次次抵挡之中,裂开了两半。

      “殿下,您输了。”剑士将剑收回剑鞘,低头看着宁知夏,冷言道:“剑是剑士的生命,您的剑断了,我一招便可以将您击杀,殿下您不该如此。”

      剑士看上去有些失望,宁知夏是他见过一个很好的对手,但毁于剑,不值得。

      此刻的宁知夏不知道他接下来会为这把剑付出多大代价。

      宁知夏和楚将暮在傍晚的时候被国王召见,国王训斥着少年愚蠢的失误,可唯独未想过少年使用木剑的原因。

      宁知夏被罚了,但只是口头的训斥,一旁的楚将暮终于再次执行起自己的责任,作为替罪羊的责任。

      鞭子在他身上落下,皮肉瞬间绽开。

      五十下的鞭子,本就体弱多伤的楚将暮被打的意识模糊却依旧咬着牙强撑着到了最后,后来,侍女们只送来了膏药,连医生也没有,楚将暮伤口处理不及时发炎,整个人滚烫。

      十岁出头的少年在母亲离去时没哭,试炼时没哭,但在楚将暮发热时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他只能去求国王,国王不应,他穿戴着抱着楚将暮出宫找街上最有名的医生,可医生性子古怪,不见少年,于是宁知夏便跪在门外,腰板挺直,少年生生折去傲骨,为了给楚将暮求医。

      良久,医师的小童出来,他说叫宁知夏去青山摘一株药草,只有在今日有,他应允,医者便治。

      宁知夏没有一刻犹豫,他小心翼翼的将楚将暮从马车上抱下来,西方人比东方人略高,宁知夏十岁便和楚将暮差不多高,将他抱在怀中也不显古怪。

      将人交给医师之后,宁知夏离开了小屋,驾着马去了青山,他知道医者还是因为小时候母亲去看病,一药方便将母亲治好,至于为何医治,或许是因为母亲的病特殊,他要研究。

      世事在此刻就是这般不公平。

      天空下着小雨,青山泥泞湿滑,少年一心想着药草,好在拨开云雾终窥见天光,宁知夏在悬崖边找到了草药,离他不远,他伸手摘下,护入怀中。

      待回去后,天微亮,医师许是早预料,在门口守着,宁知夏将草药交给他道:“哥哥呢?!”

      “放心吧,现在睡着呢。”医师淡淡道:“你们皇家人真是,这少年是东方国家那边来的吧。”

      宁知夏未语,眼神粘在床上熟睡的楚将暮身上,带着心疼和自责。

      医者烧着药也不理他有没有回,接着说:“少年根骨奇佳,要是未曾来这里,他会过的很幸福。”

      “..........”许是幸福这一词戳到了宁知夏的心,他失声反驳;“才不是,哥哥在我身边就会幸福,我会给哥哥幸福。”

      这次医者未语,只是叹了口气无奈的摇了摇头,他劝不了固执之人。

      宁知夏早上要处理事情,拜托了医者,赶回了宫殿。

      “醒了就把手边的水喝了。”医者看着眼前的草药头也不抬说道。

      楚将暮睁开眼,有些吃力的抬手将水喝去,干涩的嗓子一瞬间被滋润,他向医者道了谢。

      “皇家这么苦,没想过回家?”

      楚将暮笑了笑没回答,只是侧头看着窗外鲜活的风景。

      他帮着医者干活,等着宁知夏的到来,他朝窗外望去,自由的少年迎着风奔跑进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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