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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首辅白月光8 ...

  •   陈国公虽然权势滔天,但朝中并不是没有与之比肩的人物,首辅,太傅,小阁老,大理寺卿,皆是大权在握,不过他们与寻常家族来往不密,他们想巴结也找不到门路,只能把国公之子当作救命稻草。
      可如果眼前这位女子就是重臣家眷,那他可不就把人彻底得罪了?三公子身后有国公府撑腰,他这种普通家族的后代,如若得罪贵人,他没有把握能让三公子出面保下他,凉薄如世家,保不准他会成为这场闹剧的替罪羊。
      何况陈国公并不重视幼子,陈国公一脉,大公子习文,二公子习武,皆在朝中任职,只有这个小公子每日沉迷烟柳之地,文不通,武不就,同齐大公子一同被百姓们私下称为京城双害。
      为这位一事无成的三公子得罪一位贵人,真的值得吗?
      蓝衣男子神情纠结,纨绔公子却等不及了,他自小养尊处优,谁不看在国公府的面子上赶着巴结奉承?从来没人像她这般把他的脸皮踩在脚下,他两眼噼里啪啦地冒着火星,张口就骂。
      “我爹可是陈国公!你算什么东西?我要的东西从来都没有得不到的,你等着瞧,既然你家人敢找上门来,我定会让你磕头道歉,求着进我家门!”
      “呵——”
      女子嗤笑。
      “陈三公子,怕是你家祠堂太小,容不下我这尊大佛。”
      “你——”
      我会等着瞧,恢弘气派的陈国公府,门槛被践踏,踩烂的那一天。
      那时,你会哭得很大声的。
      红衣女子悠然离开,这次,没有人敢拦住她。
      曦和气定神闲,什么大人物,都是瞎诌的,不过是缓兵之计。
      公主的身份只有放在皇宫才能发挥它的最大作用,公主离宫逛灯会的事迹一旦传播开来,光是朝堂那些老东西的唾沫星子都能淹死她,他们眼红她手上的十三座封邑许久了,都眼巴巴盼着能抓到她到错处,隔墙有耳,何况是大街上,她当然不会蠢到把话柄交给他们。
      陆二小姐的身份倒是很适合,但她得低调,至少狐假虎威惹出事端不是她的本意,她这个身份不经查,太过引人注目不是件好事,毕竟首辅大人的后院,也是有许多好事之人盯着的。
      至于这群小公子们,秋后的蚂蚱顶多再蹦些时日,有何可惧?小皇帝走了?她看可未必,那家伙一向阳奉阴违,看来他们临死前的这段日子也不会太好过。
      曦和迈着欢快的脚步回了钟鼎楼。
      钟鼎楼前,白衣公子衣衫华美,一头青丝被一抹豆绿色丝绦挽起,在风中飘逸,宛如月出云水,韵色卓然,万千灯火通明,他独立一盏下,煌煌灯火晕开了面具上的红晕,惊艳了不知多少闺阁少女的岁月。
      他怔怔地等着,一手拿着四个精美绝伦的灯笼,另一手里捧着一盒刚打包的香酥鸭,半揽在怀里,倒像是护宝似的,不显狼狈,反倒是多了几分烟火气。
      他这幅模样很是惹人注目,曦和远远地就看到了几个亮灯笼,朝着他的方向奔过去。
      男子也见着了她,眼眸亮起,仿佛漫天星辰都落在他眼底。
      他连忙向前接住了他的小姑娘。
      “等了很久吗?”曦和捡起她为数不多的良心,怕他累着,接过他手里的灯笼。
      “没有等,刚刚出来,香酥鸭还是热的。”
      首辅大人浅浅微笑,依旧没有停止手上内力加热的行径。
      没有过问她去了哪里。
      他只是接过她手里的灯笼,把热乎的香酥鸭递给她,她摘下的狐狸面具系在他腰间,一搭一搭的,她挽着他的手,一边大快朵颐,享受地眯起眼眸,腮帮子鼓鼓的,像只进食的小松鼠。
      他们走在人群中,人间喧哗里,漫步到河边,清河桥头。
      青石板被灯火晃了心神,甘愿褪去青苔。
      一步一步,他们走到最高点。
      据说在清河桥的最高处放飞孔明灯,能得到清河娘娘的祝福,心想事成,得偿所愿。
      他原本是不太信这些的,但是小姑娘兴致勃勃,似乎很感兴趣,她喜欢的事情,做便是了。
      她开怀,他便开心。
      小姑娘抽出刚买的孔明灯,铺在石桥壁上,一式两份,她拿着专用的墨笔,怼着自己那张空白的薄纸,迟迟没有落笔,乌黑的眼珠骨碌碌转着,似乎是在思索许下怎样的心愿。
      陡然她歪头看他,眸光落在了他的纸上,仿佛是疑惑他为何不动笔。
      首辅大人看向自己那份,也晃了神。
      他有什么心愿呢?
      三岁通读文章,四岁习武炼体,六岁拜于当代大家华渊公子门下,十三岁出师有名,十五岁科举独占鳌头,翩翩状元郎才绝天下,十七岁位极首辅,世人景仰。
      此后,再无人敛其锋芒。
      他家学渊源,父母恩爱两不疑,也没有疏于对他的爱护管教;先帝新君都对他委以重任,朝堂上他平步青云;疫区赈灾他事必躬亲,百姓感沐其恩,自发给他修缮祠堂。
      为子,为臣,为官,无一不利。
      他的前半生好似一本完美的话本画帛。
      能有什么心愿呢?
      他似乎是没有遗憾的,对吧?
      可是怎么不遗憾呢?
      以哥哥的身份陪在你身边,真的是我想要的吗?
      小姑娘纯真笑靥坠入眼底,仿佛一颗石子投掷湖中,激荡阵阵涟漪。
      砰砰砰——
      胸腔中剧烈跳动着,再也无法遮掩,让他无法逃避。
      从未有一刻如此清晰感知,他的心意。
      曦和,哥哥喜欢你。
      可当谎言开始,我已没了退路,该怎么告诉你真相呢?
      哥哥,好像一开始就把事情搞砸了。
      他是个贪心的怪物,表面上装作云淡风轻,可暗地里,他在意你的一切,只用一条红色丝绦束起的青丝,雕刻繁复金纹的红珠手串,东南边那家铺子的糯米团,凉丝丝的红豆甜汤……
      滔天烈火将他焚烧殆尽,露出贪婪的本色。
      哥哥这个身份,不够。
      也许就像父亲说的,年轻人想得太多却又太少,弯弯绕绕太多,把握不住分寸,迟早玩火自焚。
      他本想找个借口抒发年少的一眼惊艳,却不曾料到,一眼万年。
      最后成了爱欲的囚徒,禁锢了自己。
      但他心甘情愿,折腰在这场名为爱情的囚牢。
      你会讨厌哥哥吗?讨厌这个肮脏的对妹妹有绮丽念想的男人,认定他恶心龌龊。
      会不会觉得哥哥对你的好都是图谋不轨,别有用心?
      抱歉,是哥哥没看清自己的心。
      哥哥是第一次爱人,可能有懵懂,呆愣,分歧,争吵,也许会碰得头破血流,伤痕累累。哥哥请求你,对哥哥多一点耐心,多包容哥哥一会儿,哥哥会学得很快,用我在你身上学习到的爱人方式,来爱你。
      还望妹妹垂怜,不要拒绝哥哥。
      迷雾自眼底散开,他卸下天真的兔子面具。
      他的小姑娘正杵着脑袋乖巧地看他,瓷白脸蛋上压出了红晕,还是一派纯真孺慕姿态,丝毫不知道危险已经降临。
      首辅大人从不拖泥带水,笔走龙蛇,两道黑字跃然纸上。
      曦和探了个脑袋过去。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分离。
      呆住了一瞬,曦和黝黑眼眸划过一丝古怪。
      首辅大人还挺纯情。
      对上男子温和目光,曦和启唇而笑,也将自己的心愿写下。
      愿哥哥
      心想事成,得偿所愿。
      男子看着墨汁落在纸上,秀气小楷弥漫主人质朴真诚的祝福。
      他眼底划过一抹炽热,只觉得心窝滚烫,烫得人都要化成水了,淌在她怀里。
      小姑娘不知道,自己所谋所求都是她。
      既然他愿即她所愿。
      那哥哥就当你答应我了。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分离。
      孔明灯缓缓升上天空,与万千灯火汇作一团,照亮天际,恍如白昼,又如同点点星光游走在寂寥天际,载着人们期望与祝福飘向远方。
      小姑娘冲着他狡黠一笑,眼睛弯弯的跟月牙儿似的,她得意地摇头晃脑,两个小团子也随着一晃一晃,红底金纹的缎带也跟着飘荡。
      咚——
      随着悠久绵长的钟声敲响,一朵朵绚丽夺目的烟花在另一边天廓炸开,五彩斑斓的火光飞溅,各式各样的图腾泛着迷人的光彩,勾动众人的心魄。
      身后人声鼎沸,欢声笑语。
      小姑娘也连忙转过身来凑热闹,还不忘拉着他的手,偷偷扯近一点,像是怕他被挤开。
      小姑娘抬着头,细腻光滑的颈项修长白净,深入衣襟,红金缀纹走边更衬她如年画娃娃般讨喜,桃心□□微张,璀璨烟火下,她漆黑眼眸被照得明亮,漫天烟花倒映在她眼底。
      檐牙荡荡,水波粼粼。
      满天烟火灿然,万家灯火辉煌,不敌你眼底一点微光。
      首辅大人注视着小姑娘,目光未曾偏离半分。她身后的背景虚化飘散,仿佛蒙了层雾,灯火阑珊,嘈杂人间,皆离他们远去,看不清楚,也听不见。
      他世界里唯一清晰明亮,触手可及的,只有他眼前的心上人。
      她正活泼肆意地在他心尖明媚大笑。
      真好。
      夜深人静,蝉鸣不停。
      青楼厢房暗暗传来几声低喘,床板吱呀吱呀地晃着,男女缠绵不休。
      陈三公子正卖力呢,他满头大汗,目光游离在美人温滑细腻的身子上,乍然瞥见锦红薄被延伸处,红色裙裾下一双红色绣花鞋贴着床榻,裙摆似动非动荡着微光,那艳红的一片宛如血海翻涌。
      他这是见鬼了?
      陈三公子瞬间汗毛乍起,满腔热流骤然凝结,他慌忙地想要爬起身,却滑倒在榻上,尖叫都堵在了嗓子眼。
      一块腥臭布料粗暴地塞进了他嘴里,粗糙的质地被人不管不顾地越塞越深,嘴里干涩疼痛,随着大量鲜血溢出,恶心的气味夹杂着血腥味在喉间弥漫,他全身紧绷,不断地干呕着,试图排出这片异物。
      断了!手被折断了!
      他只感觉冰凉的触感覆上了他的手,仿佛阴冷的蛇芯,毒蛇在他身后虎视眈眈看着这个庞然巨物的猎物,随后便是剧烈的疼痛。
      疼!疼到骨髓里的疼痛,让他甚至产生了把手砍掉的念头,嘶吼溢不出嗓子,喉间软肉与布料摩擦,呼吸都是浓厚的血腥味,嘴里也是剧烈疼痛,他想要喘息,却让他的呼吸更加困难,额头瞬间冒出了冷汗。
      头皮被人扯了起来,痛呼声被没在那块臭烘烘的布料里,陈三公子满脸涨红发紫,眼珠布满了红血丝,嘴里吊着一块深红色团状物,随着他身体的摆动流下浓稠的液体,在昏黄灯光下显得格外狰狞可怖。
      一个粗糙微凉的东西落在了他背上,他满脸恐惧,死死地瞪着眼前裹着锦被蜷缩在角落瑟瑟发抖的女人,一刻前,他们还在这张床榻上缠绵,她居然眼睁睁看着他被害也不来帮他。
      女子探头对上他如毒蛇般恶毒的目光,瑟缩着躲进被褥里,死死地捂着自己的唇,生怕溢出一丝声响引起他身后那个女人的注意。
      她不想死,她心知肚明,陈三公子恨她见他落难却不帮他,可她一个弱女子什么也做不了,即便会被他报复,可那至少还有一线生机,倘若她现在出去,只怕是死前还要受折磨,生不如死,倒不如先捱过这劫。这个女子看起来似乎是找他寻仇的,只要她不发出动静,她应该会放她一马吧?
      陈三正受着非人折磨,他的头高高扬起,满脸血迹蜿蜒,头发被人拉拽,牵扯着头皮剧烈疼痛,他的下巴被卸了,那块布已经完全看不出本来面貌,挂在嘴边一荡一荡,在空中划出血色轨迹,他上半身被鲜血淹没,他甚至记不清是哪里的血,浑身都疼,整个人绷成了一张弓,仿佛瞬间会炸裂开来。
      这种屈辱的姿势,他连贼人的脸都看不见,完全看不见身后之人的下一步,未知的恐惧让他痛哭流涕,脑子像是一团血浆,除了疼痛什么也感受不到,他也说不出话来,风涌进嘴里是如同刀割,他只能无声地呜咽,血块又从口里掉落。
      一片寂静中,她忽然出声了。
      “是不是想我放你一马?”
      温柔的嗓音夹杂着一丝笑意,在这个血色夜晚显得格外鬼魅妖异。
      他睁大眼睛,仿佛被冲昏了头脑般,顾不上疼痛,啊着口努力向身后之人表达他想活。
      只听见女子轻轻的笑着,踩在他身后的那只红绣鞋渐渐放缓了力度,就当他以为酷刑已经结束之时,扯着他头发的手猛然用力,砰的一声,他的头被她拽着重重地磕在床柱上,他两眼冒星,即将昏迷之际,猛然瞪大了眼睛。
      钻心的疼痛自腿上传至身体每一处。
      她踩断了他的腿骨。
      “哎呀,我这不是怕三公子晕倒了,这才出此下策,给三公子醒醒神。”
      昏了?那就疼醒。
      反反复复,陈三公子感觉自己似乎掉进了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他在痛苦的罪海里沉浮翻滚,却逃不开这酷刑。
      满眼血色,陈三公子犹如一团烂泥,被丢到了锦被上,他微弱地呼吸着,恐惧流淌在身体的每一个角落,他猜不透她下一步举动。
      “陈三公子,不是喜欢叫爹吗?你这副样子真可怜,你能叫你爹过来救你吗?”
      女子问完自顾自地笑起来。
      是她!
      陈三公子绝望地阖眼,无比悔恨今日的所作所为,谁能想到一个女子能下此毒手?他称王称霸惯了,此前也不是没有这种嘴尖牙利的女子,最后还不是被绑到他床上?没曾想他今日碰上了魔头,落到如今这个下场。
      女子绕到一旁见他颓靡的神情,唇边荡出一抹笑容。
      “三公子别难过,今夜你不会死的,今日也是你说话太难听,我讨厌别人拿权势压我,你张口闭口都是你爹,让我很是憋屈呢,我晚上想着都睡不着,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搞不了你爹我还搞不了你吗?主要你爹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这便找你来玩了。”
      陈三公子听得又是气又是怒,满身血液沸腾,又是一脚踹上了他脊背,他疼的倒吸一口气,那些心思瞬间冷却。
      “我呢,也玩的差不多了,三公子出身世家大族,想必出手阔绰,这样吧,你交一个东西我就放过你了。”
      他心里升起一抹希冀,府上什么好东西没有?她要什么他便给她,等父亲抓了她,他再让她十倍百倍奉还。
      “三公子不说话?那我当你默认了。”
      陈三公子惊惧的目光下,女子提刀向他走来。
      又是一阵低声抽气,随后落入寂静。
      锦被同人揭开上头的一角,一缕橘光透了进来,女子颤巍巍地抬起头,对上了女子乌黑如深潭般的眼眸,她惊得倒在了身后床榻上。
      “求求你放过我吧,我什么也不知道,我没听见也没看见,我求求你,我好不容易活到现在,我真的不想死。”
      女子瞥到地上好似了无声息的血人,哭着退到朱红床柱上,实在退无可退,她闭上眼睛。捂着脸不敢看向前,小声啜泣着。
      吱呀——
      女子听到衣匣被打开的声音,她曲起手指,从指缝里偷偷看着那人的动静。
      啪——
      一件嫩绿色衣裙划空而来,精准地落到她身上。
      “穿衣服,我没说要杀你。红衣女子撇了一眼地上的人,连他这样的畜生都没死,你凭什么死他前头?”
      女子顺着她的目光看了眼地上,打了个冷颤,默默把衣服穿好了。
      “你以后想干什么?还干这一行吗?”
      女子对上她的目光,本以为会是那些嘲讽的神色,却望进对方清澈平和的眸子里,她好像并没有看不起她。
      对方似乎看出了她的想法,挑了挑眉,很坦然地说:“只是个谋生的生意罢了,你如果为此感到羞耻,这不是你的问题,而是统治者的无能。因为这一行根本不该出现。”
      女子惊得咽了口口水,她看了眼地上的男子,她敢把陈三公子打成这样,那背后说圣上坏话似乎也很正常。
      女子偷瞄她,小声询问:“那我可以不干这个吗?但是我赎身的银子还没有凑齐。”
      只见对方丢下一钱袋,问她,“这些够吗?”
      她呆呆地回答,“大概只需要一半。”
      对方又将一半的银子倒在桌上,另一半挂在腰间,理直气壮:“我的钱也不是大风里刮来的,是多少给多少。”
      她愣愣地点头。
      红衣女子拎起她纵身一跃从窗口翻出,飘到了码头。
      夜间最后一艘船已经远去,曦和算了下时间,让她明天早上坐第一支船走。
      “京城你是不能留了,此事一定会牵连你,你有多远走多远,最好是去北地,或是去边陲,他们手伸不了那么长。留你一命,再给你一条退路,我能做的只有这些了,至于你能走到哪,看你自己。”
      她解下那个钱袋,丢到了女子手里。
      “看来我这个钱袋与你有缘。”她打趣道。随后她摆摆手,运功飞走了。
      祝你一路平安。
      女子愣愣地看着那人远去的身影,攥紧了钱袋。
      灯会过后,首辅大人也忙了起来,但他每日至少会陪她用一餐膳食,时不时带些她爱吃的零嘴回来,倒是一如既往,但曦和明显感觉到首辅大人和从前不一样了。
      首辅大人似乎更黏人了,明明如今政务更加繁忙,但他陪着她的时间好像更多了。
      她心血来潮想种棵银杏树,正与家奴们在院子里挖着土呢,只见一道阴影在她身后,她回头一看,首辅大人竟是束起腕袖,拿着铲子,连种子都准备好了,见她看来,他冲着她粲然一笑。
      那一刻,宛如寒风猎猎冰雪高地的陡峭崖岸上,自厚重冰层里绽放出一朵春日之花,晶莹剔透,生机勃勃。
      曦和被美色狙击了。
      她退居幕后,看着男人手脚麻利地干活。
      家仆围在一旁,面面相觑,他们正陪二小姐玩闹呢,结果家主突然过来了,他们现在是要陪家主玩吗?
      “没事了,你们过去歇着吧,这边有我和哥哥呢,我给哥哥打下手。”
      曦和挥挥手,示意他们快走。
      家仆纷纷松了口气,家主在二小姐面前跟匹被驯服的小白马似的,二小姐说什么是什么,对他们一直都是不苟言笑,赏罚分明,伺候二小姐这段时日,他们已经摸清了家主的喜好,家主喜欢和二小姐独处,每每走时眉梢都是带翘的,他们才不敢在家主面前造次,碍了他们的眼。
note作者有话说
第8章 首辅白月光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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