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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十 ...

  •   “不是的,酒大人才不是恶人,他是好人!”温迩箫手下的一人大声辩解,甚至拨开旁人阻止的手,犯蠢地让荆溪白轻而易举听到真相:“酒大人杀的都是病人,鼠疫来自云国,难治,只能杀死病人,保住健康的人,酒大人没错!”
      荆溪白歪头笑了笑,看向秦淮酒:“是这样的吗,秦医师?那是孤错怪你了,孤向你赔罪。”然后又在温迩箫耳边温和道:“那孤是不是也错怪你了,温城主?你一定是太担心百姓了,才想用献祭的方式请求神的庇护,对不对?”
      温迩箫想要点头,就听荆溪白充满戾气道:“放他娘的狗屁,老子是傻子吗,你以为这个理由挺正确的是吧,啊?说啊,你们想干嘛啊,让孤听一听嘛,孤作为一个祭品,让孤有点参与感啊,啊?”
      池渐竹看着被戾气包裹的荆溪白,心里害怕,他押着秦淮酒靠近荆溪白,小心翼翼道:“我知道,他们想要造神。”想造的神还是他那个任务目标云清淮,他在心里默默补上一句。
      温迩箫震惊地扭头看向池渐竹,脖子去光荣地被划破一个口子。
      荆溪白也冷静下来,他平静地问温迩箫:“你是想祭祀然后被杀还是直接被抓,如果你现在认罪可以少吃点苦头。”
      温迩箫滑头地转了转眼珠,不说话,荆溪白也不急,站在那儿将匕首一步步割进肉里。忽然,温迩箫眼睛一亮,不等荆溪白发现问题,局势打破了。
      本来该被杨时休控制住的祭司挣脱了束缚,荆溪白也因这片刻失神让温迩箫逃走,甚至他还偷走了被塞住嘴发出唔唔声的荆忆安。
      “控制住秦淮酒!”荆溪白沉声道,而温迩箫的人见老大跑了,也匆匆逃离,只留下再次被抓的重伤祭司和不知为何乖乖待在原地的秦淮酒。
      荆溪白看了眼闭着眼的杨时休,又看看如死人一般的祭司,从袖囊中取出一块帕子塞进司口中,防止祭司咬舌自尽。他千巴巴地关怀了一下杨时休:“你眼睛怎么样?”
      “被他洒的粉末弄瞎了,殿下,得给补偿。”杨时休闭着眼,脸上还有几滴泪。“真瞎了?孤回去找父皇好好赏你。”荆溪白凑近了杨时休,浅浅的呼吸打在杨时休脸上。“要您的赏赐。”杨时休倔强地“看”着荆溪白。
      “好吧,回去你自己选。”荆溪白无奈地撇撇嘴,然后走到秦淮酒面前,好哥俩地拍拍秦淮酒的肩:“小秦啊,你的小弟们好像跑了呢。你要不认罪吧,进去前还能看看秦聿生,不错吧?”然后做了个你懂我懂的表情,走到纸衣童男童女前。
      “小朋友们,孤是太子荆溪白,你们已经安全了,想回家的回家,想离开的离开,无处可去的孤可以安排。”
      结果200个人中,走了将近四分之三的人,剩下的都是些失去家人的孩子。其中女生居多,有三十多个,男生也有十多个。
      看着留下的几十个孩子,荆溪白一时不知怎么安排,心里自言自语:“唔,男孩儿训练成侍卫吧,松卫毕竟是荆宸墨的人,不可信。女孩儿……不好办,先找个庄子养着。
      这么想着,荆溪白也就吩咐下去:“松问,你和松云带着这群小孩找孤最近的庄子先住下然后来得及就尽快赶回来。”
      忽然,一个清脆的童声响起:“殿下,我想跟着您!”
      荆溪白看向声源,不等他说什么,只听见松童护犊子的声音:“我家殿下还小!“荆溪白愣住了,脑子里声音循环播放了几遍,他才反应过来瞪了松童一眼;“小小年纪思想这么复杂!”松童也意识到问题,后悔地敲脑袋。
      “小姑娘就不要参与这种不安全的事了。”荆溪白温和地安抚女孩,又环视几十个孩子,道:“好好长大,总有事儿给你们干。”
      池渐竹瞅着荆溪白这副温柔的嘴脸,小声嘀咕:“这家伙怎么对女孩子双标啊,不会是潜在女儿奴吧。”荆溪白笑眯眯地看向池渐竹,挑了挑眉:“孤听到了哦。”池渐竹一阵恶寒,挟持秦淮酒的手向后一缩。
      秦淮酒竟丝毫不打算逃跑,即使池渐竹露出这么明显的破绽,他仍不为所动。荆溪白审视着轻松不急的秦淮酒,心里莫名烦躁:“我又不想当皇帝,凭什么要遭罪来抓人,本来就是来凑个热闹,过把当侦探的瘾,现在到好,累成狗去抓人,还卷入个□□。”想起□□,荆溪白站得远一点儿来观察神像。
      不看没事儿,一仔细看看,荆溪白惊在原地:“艹,神像真是云清淮,那小子出息了,开始宣传□□了,他不是伪基督教徒吗?”
      杨时休走近荆溪白,同他一道看神像:“这破石头有什么特别的吗?”
      荆溪白抿唇:“是也不是,这石头刻的,是孤的熟人。”
      杨时休闻言抿嘴不说话了,倒是池渐竹押着秦淮酒加入二人,荆溪白不在乎地问:“池渐竹,你为什么会问起云清淮?”
      池渐竹咄牙咧嘴地比划,指指张着发不出声的嘴,又指着头:“……”
      “是任务,对吧。”荆溪白明白过来,池渐竹不摇头也不点头,只是僵硬地眨巴眼睛。“云清淮是孤的...朋友。”荆溪白盯着神像上熟悉的眉眼,喃喃细语,似乎连他也不确定这个云清淮是不是朋友,毕竟他不能保证一个世界里会有四个拥有意识的角色。
      “池渐竹是带系统的穿书者,秦聿生大概是BUG,我是轮回者算是重生,云清淮呢?你是带系统的任务者,还是书中npc呢?如果是四个,那这真是一本奇葩的小说,又或者是一本漏洞百出的BUG书。”荆溪白垂眸,压下万千思绪,重新将目光移至秦淮酒身上。
      秦淮酒忽然露出了一个与秦聿生如出一辙的笑容,仿佛是满足荆溪白希望他开口的愿望似的,道:“美人儿还记得几日前请草民出谷许下的诺言吗?”
      荆溪白凝神,心猛的收缩,是的,看见秦淮酒那张不怀好意的脸,他就想起了那个诺言。
      他示意池渐竹松手,扯住秦淮酒的衣襟处将秦淮酒的头按着向下,语里兴味十足:“你想做什么?”
      杨时休站在原地,盯着二人颇有些亲密的动作拧眉。
      池渐竹二百五的脑子不够用,就去问三百二的池逐梅:“什么诺言,我错过了什么!!!”秦淮酒勾唇,生动的眉眼与荆溪白记忆中白发红瞳的怪胎重合,“美人不该问我想做什么,而应该说我能做什么。”
      荆溪白心里小人上蹦下跳:“和聪明人说话就是麻烦,拐来拐去,哪像是和一根筋的二愣子聊简单。”他将秦淮酒拖离人群:“你能做什么。”
      秦淮酒就着这个别扭的姿势打个响指:“简单,你押送我去楚王都,我看见我哥住的地方心生悔意,跳马车自尽,你没反应过来,我死了。”
      荆溪白看着面不改色说自己死法的狠人,敬意油然而生。
      “温迩箫怎么说,废棋?”荆溪白抓着秦淮酒的发,将秦淮酒的头面向自己,细细观察秦淮酒的表情。
      “这个嘛,废棋肯定算不上,但是他可以当你的将功补过。“秦淮酒吊儿郎当的表情下,是冷酷无情的语气。
      “你很像秦聿生。”荆溪白真诚地看若秦淮酒,”但是一—跳马车自尽成功率不高,如果你有假死药之类的东西的话,有九成把握。”
      秦淮酒思考过计划的可行性,说:“行,假死药我有。”
      荆溪白点点头,押着秦淮酒回到人群,他略过池渐竹好奇的眼,留意到杨时休探究的神情,他装没看见,对着剩下的几个松卫道:“下山,抓温迩箫,活的。再去一个人,找林妃,通知她五皇子被绑。”
      “温迩箫有没有什么亲人在这儿?”荆溪白不抱希望地看着秦淮酒,秦淮酒耸肩,一个男孩怯懦地看了看周围,弱弱举手,“我,我看见一个贵夫人,身边有人跟着,还有孩子。”
      眼神犀利,他走到男孩身前,倾身蹲下与男孩视线相平:“你为什么会知道?”男孩脸涨得红,他手足无措,语序有些混乱:“我,看见,出恭不对不对,我去出恭看见的。”
      荆溪白看着男孩的反应满意点头。他站立起身,盯着男孩的发顶,想摸摸又顾及着什么,只是温和道:“好孩子,去同伴那儿吧。”
      男孩低头,红着脸跑开了。
      荆溪白若有所思,“贵夫人和小女孩儿,不好办,抓走她们似乎太卑鄙无耻了,但是尽快抓到温迩箫就能回宫陪母后了。”荆溪白犹豫再三,终是决定抓住温迩箫的软肋。
      他们成功抓住了温迩箫。
      “温城主,按照约定,孤押你回楚王都,然后就放了你的妻女。”荆溪白坐在城主府中,座下是狼狈不堪的温迩箫,经历几天在山中的东躲西藏,温迩箫豪爽俊美的脸迅速爬上皱纹,鬓角悄无声息地染上白色。他的声音疲惫不堪,却莫名地坚定:“我答应您,请放过我的妻女。”
      荆溪白审视着自己这位不过几天的敌人,面上没有喜色,他悲哀地看着温迩箫,眼底划过一丝狠意:“你与你的妻女告个别吧。”
      温夫人是在山下子城中找到的,见到松卫时她没有挣扎,仅是拥住女儿,嘴里一直在说:“不要伤害我女儿。”
      同在座下,温夫人拥着女儿,眼里是荆溪白看不懂的哀恸,女孩默默流泪,时不时颤抖抽造。城主府的大门紧锁,屋外是细绵无声的雨丝。松药放开控制温迩箫的手,后退一步任由温迩箫发挥。
      温迩箫垂着头,从袖中露出刀尖。松药一直紧盯着温迩箫的动作,见此快速行动想控制住温迩箫,没成想竟被挣脱开。
      松药大喊:“殿下小心!!!”
      然而,温尔箫径直奔向温夫人,他通红了眼,深深看了温夫人一眼,抱住已经止住泪水的女孩:"阿薏不哭,很快就好。”话语间,女孩没了生气。他无知觉地流泪,周围人似乎没反应过来,待众人回神,温迩箫已将温夫人与女孩轻柔放在地上,躺在二人身旁:“来生再会。顿时,血溅三尺。
      荆溪白冷眼看着三具并肩躺着的尸骨,道:“准备一口棺材,三个人的。”
      “他是知道如果他被押到楚王都,妻女会被我斩草除根吗。”荆溪白在心中冷漠地问道,无人回应,只有他人为割裂的另一个自己:“对吧,像你这种人是肯定会灭口的。”
      如此,子城的瘟疫便被这三波实为一波的人马暴力镇压。
      “秦淮酒,准备好了?”荆溪白坐在马车上,闲适地吃着果脯。松卫已经七七八八地让他遣散了,有去护送余亦舟的,带小孩的……现在,荆溪白也只是让松卫骑马远远跟着,连驾车的都是杨时休和池渐竹,总而言之,马车里只有荆溪白和秦淮酒。
      荆溪白撩开帘子,看清秦聿生所在的祈神殿,“行了,你自由发挥。”
      秦淮酒眉眼弯弯,摆摆手:“美人,我先走一步。”
      随后他表情一变,刹那间就一脸悲痛懊悔,他掀开帘子:“哥,我对不起你,我给你丢脸了,你我来生再做兄弟!”
      就这死出,杨时休他们也停下马车,飞快看向马车内:秦淮酒口吐鲜血,毫无生气地躺在华丽的地毯上。荆溪白打着哈欠,似乎刚刚被秦淮酒吵醒,待他看见秦淮酒的模样,大为震惊的模样不像演的。
      杨时休拧着眉,瑞凤眼中仿佛淬了冰。
      池渐竹还是一个傻了吧唧的样子,内心疯狂call系统;“统哥!!!秦淮酒为什么死了啊?他不是荆溪白的挂吗?”
      统哥:我也不清楚,我也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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