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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二·一八”入室杀人案 ...

  •   “绝对没有,我这个人虽然没什么出息,但是这种事情是绝对不会做的,我有家庭有老婆还有两个孩子,我怎么会在外面找小三呢!”周建国矢口否认情妇一说,秦桑仔细观察他的动作神态,不像有假,如果不是情杀,那是什么让一个女人下这样的狠手。
      “那你妻子呢?最近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梦幻话刚一出口,秦桑就觉得不对,但是来不及制止了。
      “警察同志,你们这是什么意思,先是怀疑我出轨,又是怀疑我老婆出轨,你们是不是见不得别人家里好,还是说你们觉得我们不够惨,非要再多闹点事情出来,给别人吃饭完后津津乐道一下?还是说,你们根本不在意人情。”周建国似乎变了个人,家庭是一个中年男子的底线,梦幻的问话一次又一次在底线上试探,兔子逼急了也会咬人,更何况是这样一个男人。
      梦幻显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问题,看到周建国这个样子才惊觉自己说错了话,他太低估家庭在这个男人心中的分量了,“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周建国明显一副不愿交谈的模样,秦桑明白,他快放弃了,找出了凶手又如何?他的孩子能回来吗?这样的人一辈子都凑合,如今也想凑合过去,他还有老婆和女儿等着他照顾,他实在没有办法分心了。
      “今天我们就到这里吧,你快回去看看老婆孩子吧。”秦桑招呼着协警示意审讯结束。
      周建国临走前,在门口停顿了一下,他的半边脸隐在阴影里,看不清虚实,他第一次张嘴似乎想要说什么,但是没有声音,秦桑看见那在光底下的半张脸,这个男人已经有着不属于40岁的沧桑,还是那样空洞又麻木的眼神,像无形的针刺痛了秦桑的心。
      “我现在觉得,找出凶手没那么重要了,我的儿子死了,他回不来了,再怎么样也回不来了。”
      “重要吗?”秦桑扪心自问,他不知道,正如周建国说的,找出了凶手他儿子也回不来了,整个家庭已经变了,死亡永远萦绕在他们头上,甚至出现在梦里,没有人能彻底放下。
      “重要,你也不想你的孩子死不瞑目吧,做错了事情就应该受到法律的惩罚,更何况那是一条生命,我们警察将人民群众的生命放在第一位,没有人可以代替一条鲜活的生命去做出回答。”梦幻望着门那边的方向,每一个字都砸在秦桑心上。
      是啊,谁有资格去替一条曾经鲜活的生命去原谅,哪怕是最亲的人也不可以。
      “可是,真的,不重要了。”周建国这句话带了无限的落寞与凄凉,阳光是那样的温暖,打在他的背上,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弯了背,想挺直却再也做不到了。
      审讯室里秦桑和梦幻两个人相看无言,真正减少犯罪率的方法是预防犯罪,这才是警察应该做的,可是又怎么会那么容易呢,犯罪的源头是人,人是世界上最难懂的生物,一个大脑能构想出千百种不同的法子,还有抓不完的恶念等着他们。
      城市里的路灯开始亮了,男人走在天桥上向下眺望,来来往往的车似乎都有归途,江城的纸醉金迷从夜晚才真正开始,天上的月亮才在云里雾里,似乎不愿去看人间疾苦,被灯红酒绿晃了眼,不时吹动树叶的冷风也眷顾了男人的脸颊,过了天桥就是医院了,数不清的思绪如同洪水猛兽冲击男人的大脑,没有得到上天垂怜的人,开始迈不动步子,望着底下的车流出了神,如果,真的可以一了百了...
      可是男人有所留恋,他回过神来的时候才惊觉身子已经探出去大半,他慌忙后退跌坐在地上,路人投来不解又困惑的眼神,只是没有人上前搀扶,所有人都有自己的心思,只有一个小女孩蹦蹦跳跳走到男人身边问他怎么了,男人撑着地勉强爬起来,看见女孩手里还拿着很圆很大的波板糖,又上前一个人,应该是女孩的母亲,牵着女孩赶紧离开这个奇怪的却一眼可见悲伤的男人。
      引章小时候也喜欢吃糖,结果把牙齿吃坏了,去牙医那里又闹又哭,哄了好久好久,引章小时候还喜欢穿裙子,晚上睡不着非要去湖边转一圈,转一圈就睡了,睡的很乖很乖。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引章似乎就逐渐淡出了记忆,男人不敢去想,赶紧拍了拍身上的灰赶去医院,他还有老婆和女儿要照顾。
      进到病房里时,他看见老婆站在女儿的床边哭,很小声不敢吵醒还在睡觉的她,男人不知什么时候手里多了一根波板糖,放在病床旁的桌子上,他搂过老婆,像是自语一样说着不要怕,不要怕,都过去了...
      刑侦大队里的白板上挂着的线索少得可怜,路边监控根本没有拍到可疑人员,老小区也进行了一次彻底的排查,阴差阳错的还打了几个□□的窝点和其他盗窃案的凶手,在没有阳光的小区里蝇鼠蟑螂也成了霸王。
      没有符合条件的嫌疑人,女住户要么在外打工,要么就在家里照顾孩子,小区的住户本来就不多,一来二去都摸的差不多了,像凭空消失一样,没有任何踪迹。
      队里一讨论,认为还是需要从周引章入手,那个孩子是跟凶手面对面的人,这个案子有太多太多的疑点了,先不论凭空消失的嫌疑人,单看凶手是一个女性就很难想通她是怎么控制两个人的,虽然是两个孩子,但是周引章已经16岁了,具有一定的反抗能力,周引珏虽然小,但是一个小男孩的反抗足以吸引一个女人全部的注意,为什么姐弟两个会一个死一个伤呢?
      难道周引章根本没有反抗?那她身上的伤又是哪里来的?真的是被吓破了胆失去了行动意识?一个又一个的疑问不断出现在秦桑的脑海之中,发胀的大脑得不到休息,只能不断通过调整呼吸来缓解疼痛。
      孟桓那边的情况也不容乐观,这件事情不知怎么的被发在了网上。引起了大量的讨论,上级得知情况不断给市局施压,限时五日内必须找出凶手,平息舆论,梅山远已经开始准备,面对媒体的发言稿,改了一遍又一遍,却总是被魏局打回,说这些内容难以对付群众,气的她恨不得将稿子甩在魏局脸上,让他自己写,只是梅山远不敢,魏局可是顶头上司,她只能把气咽进肚子里,认命的再次修改,江招羙和季平安也忙的不可开交,一个随时控制网络舆论,一个准备二次尸检,自从秦队长的事情发生后,江城市公安局对于网上的舆情格外在意,江招羙能进入刑侦大队的一个原因就是他的it技术十分出色,是从网警那边抢过来的人才。
      “跟医院那边对接一下,我们要再去周引章那里,只有她见过凶手。”孟桓刚刚挂断上级的电话,来不及喘气就再次阅读有关案件的口供,试图从细枝末节中找到突破口。
      有一条之前被他忽略掉的信息,那是邻居的口供,领居说姐姐在周末的时候会交弟弟写题,可能是弟弟实在转不过来,姐姐貌似会动手,听着弟弟的哭声,怪可怜的。当时孟桓觉得没什么,从前他表弟做题也是这样,舅妈气的动手,表弟就在那里哇哇哭,边哭边写,但是还不会,就连秦桑当时看见这条也说,自己小时候没开窍,挨过不少打。
      但是如今他们有了新的怀疑,这条线索像是一根绳子,把他们捆起来强行带到了新的地方,秦桑凑过来一眼就看见了这条口供,他看了看孟桓,孟桓不知道为什么一眼就懂了其中的意思。
      周引章在旁人嘴中再怎么乖巧懂事,终究还是个未成年的孩子,这个年纪的孩子在周末的时候总是会跟朋友出去散散心,趁高中学业还没有很重的时候,而她却因为弟弟只能留在家里,而且这个弟弟在她教题的时候还总是不开窍,回答不到点上,这无疑是一种折磨,气到极致时,她也会动手,包着被留在家的怨恨一起发泄,而怨恨永远是在不经意之间累积的。
      那么,她会不会在凶手动手的时候故意不去帮忙呢?
      “老大,医院那边说现在就可以去了,周引章的情绪稳定了很多。”梅山远终于完成一篇让魏局满意的发言稿,本来想着喘息片刻,又得了孟桓的命令,立刻联系医院。
      “好,小梅跟着我去医院,秦桑和小江去周引章的学校做一下调查,注意保护受害者隐私。”
      “收到!”
      老季很少出外勤,一般都在验尸房跟他的每一位老师交流学习,他不断移动着机器,想从尸体上找到更多的线索,给这个可怜的孩子讨回一个道理。
      他发现了,在周引珏的手指甲盖里,他提取出了一些皮屑,这个孩子在死前反抗,还抓伤了凶手,如果能通过DNA的比对技术,是否可以确定凶手的身份呢?
      老季为这个发现惊喜,他小心翼翼的提取,却还是好奇为什么皮屑会这样少,但他已经没有心思仔细思考了,赶紧让人把东西送去检验,自己再次摆弄机器检查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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