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死世》柏疆

4、第 四章

　　“明天灯会，如约举行。发现可疑人物一并铲除，不留活口。”红色小点在黑影中闪烁。
　　.
　　可能是明天裴屿会陪自己去看灯会，谢维辗转反侧、辗转难眠。
　　谢维：啊啊啊！睡不着！
　　他命令自己数羊。
　　“一只羊、两只羊、三只羊、四只羊………一千零一只羊、一千零二只羊……两千只羊。”可数半天谢维就是睡不着，

　　——失眠了。

　　第二天清晨，谢维顶着两黑眼圈便出现在裴屿前“哥，早啊。”
　　反观裴屿皱眉道“小维，你昨天熬夜了？”顿了顿“要不去补个觉。”
　　“哈哈，估计是失眠。”谢维回答，总不能说，是因为太期待而失眼。太扯了。
　　“灯会晚上举行，我们十一点去。”谢维的小心思被发现了“所以去睡会。”
　　“好…吧。”谢维闷闷不乐。

　　原来你还是个穿心箭，次次射中靶心。

　　谢维回房安心睡回笼觉，裴屿也悠闲宅家。
　　这个别墅是裴屿以前买的，原本是在市中心地区……
　　以前裴屿宅家睡觉，现在倒有所不同。裴屿将别墅挥到了郊区，每天浇花养鹿、看看风景也别有一番风味。
　　可真不像之前，裴屿想。
　　这里所谓的郊区也不过是机械森林，疆界是环境最好的界，但大部分是机械仿真。那些高楼大厦上的林园内或许真有几棵真树。疆界是世城的边缘，内部的界才是最可怕的。
　　只有谢维才会认为世城是另一个星球，他想。
　　谢维一觉睡到下午，伸懒腰道：“一觉睡到自然醒——爽！”平日里，裴屿一般不在家。谢维也不确定，何况裴屿说过家里有十二颗星危险指数的东西，安全起见谢维也只待一二楼。
　　谢维就呆在客厅看电视，不知多久裴屿已经回来，转眼间便到了晚上。谢维心里敲起铃铛，但警钟也埋藏于底。
　　灯会盛大，开发出来的森林都添上灯笼、没有敲锣打鼓有张灯结彩。那一片森林就像是夜里的明珠，让人挪不开眼。远处看像乌鸦窝里闪闪发光的宝石。
　　来得人很多，裴屿不太喜欢热闹，就让谢维去逛自己在灯会森林逛悠。自己就在没开发的林中站站跟着谢维，以免没盯好谢维闯祸。
　　灯会开始时就放几个数码烟花，随后烟花上出现“节日开始”四个大字便灯光突亮。游人们便自由逛逛。谢维在明处玩闹，裴屿便在暗处跟着。灯火阑珊与黑沉夜晚同存，罢了。
　　“接下来…”远处传来机械声音。
　　人潮涌动，朝那远处的舞台奔去。人们都看到了舞台上那被红布所盖的物品，大小不依，奇形怪状。被摆在舞台两侧，安安静静。
　　舞台突然出现一位主持人，身穿着黑衣礼服，戴了个黑色微笑面具，头上却戴着白色睡帽。奇异穿衣与整个舞台非常有违和感。
　　“Ladies and gentlemen！欢迎来到首次拍卖会，我是本次主持人——李奥。”
　　“什么？哪来的拍卖会！”
　　“哇！首次哎！”
　　“哎呦，我看不到了！”
　　人们杂声如点，吵吵闹闹。
　　人群如潮，全部随波逐流，挤入大舞台下。走近一看，舞台悬浮空中约五米，舞台下没有树木反而是精心准备好的草坪。
　　谢维也在里面，他隐隐感觉不对。“我又没钱，来拍卖会干什么。”说罢，谢维在杂闹的人群中挣扎了一会。发现根本出不去，也看不到尽头！
　　如蚂蚁被困於泥；杂草被困烈火；简直就是蛛网难破，蜉蝣撼树。
　　心急，也只有无助。
　　我应怎么办？

　　变天了？裴屿暗道不妙。

　　他找不到谢维了，似有人特意把谢维支开了。
　　裴屿抬眸，灯会如常热闹，人却少一半，不至。裴屿眯眼朝漆黑远处怒视。

　　“老大，我…我们被发现了。”伏击中的黑衣人脸色煞白。“老大……啊。”不知何时裴屿出现于，伏击于地的黑衣人背上，一脚紧接着一脚，踩在黑衣人上的后背，裴屿一字一脚道“快，叫，你，们，老，大，来。”七脚过后，黑衣人吐字道“老大，说让你自己……去找……”
　　裴屿怒踢，夺过那人手中的枪便走了。
　　另一边，人声鼎沸。
　　“Ladies and gentlemen！接下来拍卖的东西，瞧好了！”主持人李奥手一挥将红布下不可言之物，纷纷重见天日。
　　“啊？那是什么东西！”
　　“怪物啊！”
　　红布下并非是什么绝世之物，更像是末世之物，畸形怪状的怪物。
　　“你们惊慌什么，瞧瞧你们惊慌失措的样子！啊哈哈哈，哈哈哈！”李奥接着说，面具上的微笑已经逐渐可怕：“这里有十头怪物，不！是十头异种。一头异种的票为二百银晶，这里有十头，所以为两千银晶。只要谁能交上两千银晶，便可以活下去。”
　　“什么？银晶！”
　　“银晶？那是什么鬼！还要两千个！！”
　　“救命，我还不想死！”
　　人群慌乱，个个顾自己。
　　谢维随波逐流，根本就出不来。我什么都时候惹这事了！？
　　李奥站在舞台中央，手里变幻出一个沙漏。“给你们些时间，看谁能跑的快。”说罢沙漏变大，沙子开始流动。人群依旧是拥挤的。
　　“让我出去！让我出去！”
　　“别往前了！让开啊！”
　　人群朝四周乱跑，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
　　谢维好像丧失了行走能力，在人群中难以立足。他知道，只要一倒下去就再也站不起来了！他仿佛身陷沼泽，想找个可依手之物。
　　“啊啊啊，我的手！啊啊啊！”
　　“别踩我！啊啊啊，快扶我起来啊！”
　　“啊啊啊，疼，我的脚！啊啊啊”
　　谢维耳边不停传来惨叫声，他只能向上爬。只要有人带了头，人人都会效仿。谢维看到有人踏过个个人头而向舞台边上靠，想爬上去。
　　总有人认为，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是错的啊，错了啊！
　　可人群却都向舞台底下涌去，错了，错了，逃命啊！

　　谢维拼命挣扎，还是无力可逆。终最人群推推压压到了舞台底部。谢维想用手拨开人群，但是办法不行。他抓住了一个向外逃的人衣角，借力让自己移动，但那人却被人群撵下。就凭这个办法，谢维到了外层外群。

　　“ Ladies and gentlemen，时间到了！”李奥看着舞台下的人，只笑手挥让舞台下移，硬生生将舞台下的人成肉丨泥。
　　“哦！没有人来拍卖吗？那就——开笼了！”李奥狂笑将笼中异兽放出“啊哈哈哈哈，哈哈哈，谁要你们不拍卖呢！”
　　谢维已经逃到树上了，他看到十头大小不依的异兽在人群中肆意妄为。
　　“啊啊啊啊啊，救命啊！”
　　“啊！救救我……”
　　呼救声、嘶哑声、哭泣声，声声入耳。谢维眼前就是人间地狱。我能干什么！我只能逃命！

　　“老大，发现目标！”
　　“格杀勿论。”
　　“收到。”

　　一声凤鸣响彻云霄。
　　“凤凰！啊啊啊。”
　　“神鸟，快救救我。”

　　只见火红凤凰头顶上站着一位人。
　　“等等。”
　　“咋了，老大。”
　　“那个人，不杀。”
　　“收到。”
　　凤凰直奔舞台上空，先是一把巨大的镰刀落地一尺，再然后人立于刀上。
　　“哟，哪来的小凤凰啊！”李奥笑道，身体立马远离三尺有余。
　　那个人答道：“谁允许你在老子地盘上闹事！”那人从镰刀上跳下“你又算什么东西。”
　　远处谢维看到了，舞台上的裴屿。哥！我在这啊……
　　一声枪声，开场。

　　李奥被裴屿正面打了一枪，命中眉心。
　　“你……期待与你下次会面”李奥化做了黑雾，散了。
　　“下次继续爆你头。”裴屿脸不改色“喂！那群司伏社的人，出来！”
　　“老大……，这…”
　　“走吧，见见，我媳妇。”

　　随着李奥的消失，十头异兽也化成了黑雾，这场闹剧也该结束了。
　　谢维跳下树，直奔裴屿跑去。“哥！”
　　裴屿看向谢维，眼中惶恐不安。
　　真奇怪，第一次见这眼神。

　　“嘭。”

　　“哥？”谢维好像眼睛有些迷糊了，我居然看到了裴屿抱着我，…哭？哥，哥。哥哥，不哭了。

　　黎明缓缓升起，像是胜利后的勋章。可半边却是血染红了。
　　“你为什么杀他！”裴屿怒视刚从阴暗处过来所谓的“老大”。
　　“因为他该杀。”那人穿着一身黑的工作服，竟笑着回答：“可疑人物，格杀勿论。”
　　“那我呢？”裴屿冷笑。“江秦，那我呢？”
　　“你，不。你不可疑。”江秦转身朝下属挥挥，“清理场地，还我媳妇一个完好如初的森林。”
　　裴屿声音像是极度冷静“江秦，你现在又出现在我面前，是因为什么呢。”
　　江秦没有做出回答，朝着那战后残阳走了。

　　森林完好如初，似打磨了的翡翠宝石，人人想要。
　　“司伏社，办事效率高，瞧才几天。林子和以前一样。”一位西装革履的商人来此地办事。对面站着是裴屿。
　　“嗯，然后呢？”
　　“裴先生，能不能……”
　　“不能，不卖就是不卖。”裴屿丝毫不给任何松懈口，态度坚定。
　　这个商人果然又是买森林的，裴屿不知道打发走了几个，天天有人来，天天打发人。
　　自从上次灯会结束已经过了三个月了。所以说谢维也死了三个月了。
　　在谢维死的一个月里，裴屿甚至是不吃不喝。可人死了就是死了，也不可能突然诈尸。裴屿最终将谢维藏在一个只有他知道的地方。
　　后人谈起裴屿，或许会提到裴屿有个弟弟吧？
　　他叫什么名字？
　　谢维。
　　裴屿可能会答：他叫谢维，我曾经的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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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不喜勿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