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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一切又仿佛回到了最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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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阳四年春
“繁儿。”女子温柔的抱着男孩说。
男孩睁开眼,接过女子手中的稀粥,说:“娘亲,每个人都有爹爹,鑫哥哥有沈大人当爹爹,我爹爹是谁呢?”
女子边整理男孩的被子边说:“繁儿的爹爹是天下第一好的人,他3年前赴京赶考,到时候就会回来扬州接我们。”
“到时候是什么时候?”男孩问。
女子不自觉的想起了从前的日子,自己也不知道在沈家做工的生活什么时候会结束,但女子相信等陆与闯出一番事业后一定会来找自己。
女子平静了一下情绪,说:“花榭竹为垣,幽阴坐处繁。你的名字就是你爹爹取的,他一定会来的,也许是明天,也许是后天,也许是繁儿能独挡一面的时候。”
女子说对了,第二天陆与便来了沈府。
男孩看着眼前的男人不知所措,躲到了女子身后。
沈鑫哭闹着说:“我想和他玩,不准带走他。”
沈大人拉住沈鑫说:“小孩子不识礼数,望陆大人见谅。”
陆与依然顾不得礼数,看着女子沧桑的脸庞,便知晓了她这3年的苦,心疼的抱住了女子,激动的说:“苑儿,我终于找到你了。我们回家,回我们的家。”
陆与饶有兴致,滔滔不绝说了许多。而后带着男孩,一起下去骑马,说带他感受感受飞马踏雪。
男孩开心极了,爹爹果然和娘亲说的一样,是天下第一好!
两人很快骑到了轿子的前头,陆与高兴的掏出一个令牌,说:“这是爹爹给你刻的,上面是你的名字。”还没来得及给男孩,前方猛然出现了一匹马拦住了去路。
来者是贺欲时,贺欲时恭恭敬敬下马说:“陆大人,卑职前来是与您商量扬州运河一事,圣上要借运河运送木材到开封修建新殿......”
陆与打断说:“借一步说话吧。繁儿,你且在此处等爹爹,爹爹随后就回来。”
男孩被陆与抱下了马,男孩乖巧的点头,心中满是期盼,心心念念的家马上就能见到了。
不过很快男孩觉得无聊,跟着脚印找了过去。可是见到的是贺欲时掏出刀子杀了陆与,鲜血溅到了雪地上,男孩惊讶的跌倒在地,发出声响,贺欲时四处看了看,看见一只野猫,然后骑马离开了。
男孩想喊人,可是被吓的发出声音。
随后那只小野猫跑了过来,它舔了舔雪地上的血,并不理解这个人为什么倒在地上。小野猫感受到目光,抬起头看向了男孩,随后化作了男孩的模样,试探性的伸出人手,从陆与身上掏出了那个反光的东西——刻着“繁”的令牌。
男孩吓得连滚带爬跑走了。可慌乱之中,男孩不知道该去哪儿,去干什么。
也不知怎地男孩在傍晚走出了树林,走到了一个村庄,看见一个亮着灯的屋子,想进去却被栅栏挡住了,男孩透过窗看向屋里,一对夫妻,一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男孩,还有刚才那个怪物,变作了自己的模样。
那对夫妻满是爱意的看着怪物,一切都好温暖,这就是一个家的模样,是男孩一直渴望的东西。
屋里另一个男孩说:“叫他苏繁。”
屋里女子纠正说:“你该叫哥哥。”
“苏繁。”男孩重复道,这是怪物的名字,还是自己的名字?
男孩起身走开了,这里不是自己的家。他要找属于自己的。
男孩偷摸上了一辆草车,躲进干草堆里,踏上了自己的旅程。男孩一直记得陆与说的,家在开封,一个挂着“陆府”牌子的家。
男孩一路上换乘了不少车,还跟着叫花子的队走,可悲的是,男孩被吓的说不出话,被人问起名字,只能比划着。
一切又仿佛回到了最初,在沈家的时候亦是无人在意男孩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