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捉鬼的世界里摆烂》清川夫人

5、第 5 章

　　红叶突然摇响手中的铃铛。
　　金条提高了警惕：“有东西来了。”
　　忽然一阵迷烟四起，四人都被包裹进来。
　　金条捂住鼻子回头：“红叶，别放烟。”
　　红叶一脸懵：“不是我放的，我不会。”
　　金条屏气凝神准备抽出佩剑，一只手忽然抵住，抬头迎上佟司予的视线。
　　佟司予：“它走了。”
　　迷雾散去，众人回头正好看到星海蹲在地上手握一个竹筒捧腹大笑。
　　毫无疑问，烟是他放的。
　　金条皱眉：“星海，你搞什么鬼？”
　　红叶拉住他，抬头两只骷髅头一大一小叠在一起往前颠着走了。
　　“不好意思我没笑你们，我在笑那两个骷髅。”
　　星海握紧拳头竖起大拇指往后一指，嗤笑道：“那俩玩意是吃人的。”
　　星海刚才放出迷烟迷惑了俩骷髅的视线同时也封闭了气味即使擦身而过也察觉不到人的存在。
　　“谢……谢谢你。”金条收回剑，很郑重和他道歉。
　　“不谢不谢，每人五十元。”星海摆了摆随后伸出手。
　　佟司予长这么大第一次见识到了世界上还有这种操作，救完人要报酬的。
　　金条接过红叶递过来的包从里直接拿出一百五递给了他，好像见怪不怪了。
　　佟司予拦下：“等一下，你刚刚放的迷烟商店售价多少？”
　　星海看了眼手中的竹筒，不假思索：“五块啊。”
　　竹筒烟是给小孩子恶作剧用的低配版迷烟。
　　他五块说的比五百都凛然。
　　“那你要收一百五。”
　　“我的敏锐警觉不要钱吗？”星海振振有词对峙着。
　　红叶接过包，金条一把拉过佟司予，把她带到一边悄悄低语：“你可能不知道，星海同学是贫民区来的，可能入学的学费还没凑齐呢，我这样可以在不伤他自尊的前提下尽可能地帮他。”
　　佟司予转头看了看星海，确实他的衣着有些过分朴素了，像是布拼布拼出来的衣服。
　　她点点头，金条以为她默认自己的观点了，便撒开了手。
　　等二人回来，星海早就在地上摆起了几张地图，几张考试规则。
　　见二人来了，星海搓了搓手一一介绍起自己的“地摊货”：“这个就是咱们考场的地图，这些是考试的规则以及科目。”
　　佟司予蹲下身去刚要拿起一个看，立刻被星海抢了过去。
　　他故作神秘比画道：“考试机密，看了叫偷。”
　　佟司予嘴角上扬，稳了稳心平气和道：“那你怎么卖的？”
　　“一百一张，不讲价。”
　　“来两张。”佟司予爽快从他抱着的一堆纸里抽出两张。
　　星海眼睛闪闪，等了半天不见她要付钱。
　　佟司予歪嘴一笑：“哦对了，我没带钱先赊着。”说着把两张地图塞进了口袋。
　　恶人自有恶人磨。
　　佟司予不管星海表情变成了什么样，她转到一边看起了考试规则。
　　看她的样子像是第一次看。
　　金条好奇道：“你不知道考试规则吗？”
　　佟司予看的认真：“不知道。”
　　她一目十行很快就看明白了本次考试只要能按照地图找到出口顺利出去就行，前提要抓到一只布作为通关钥匙。
　　随后把地图打开大致扫了一眼再次放回口袋里。
　　金条道：“我刚才以为你和我一样想帮助星海同学才买的他东西。”
　　佟司予没回他，抬头的时候刚刚自己落下砸到的布已经不见了。
　　金条顺着她的视线望去，前面空空如也。
　　“布的移动速度还是比较快的，而且那个太大了不适合抓。”
　　佟司予：“嗯。”她无心问了一句：“你们是什么时候知道的考试规则？”
　　金条：“进考场之前发的啊，它和地图一起。”
　　佟司予：“……”
　　佟更阑没给自己地图和规则，还有…这世界上怎么还有人拿着免费的东西到处招摇撞骗的呢！
　　监考室内，江添一抿嘴一笑：“这个星海有意思啊。”
　　他身后卧在沙发椅里的佟更阑翻出星海的个人资料，读完眉头紧皱。
　　四人走到一起，金条觉得气氛有些尴尬，缓解笑道：“我觉得咱们可以组个队一起。”
　　星海没吱声。
　　佟司予举手：“我同意。”
　　“好。”金条看了眼星海，介绍起小队实力：“红叶是东方玄术师，会一些奇门遁甲，这位是佟家的，有她在我们赢的概率比较大。”
　　“咳咳咳！”
　　“你嗓子是不舒服吗？”金条一脸单纯地望向佟司予。
　　佟司予解释道：“我是佟家的分支，平常的主家联系不大，还有有佟家人在赢的概率大是个玄学。”
　　她确实是分支，自打佟承夙继承家主以后他的亲兄弟姐妹们都成了分支。
　　红叶也解释：“我是金家的，本次任务就是确保少爷的安全。”
　　“少爷？”佟司予早就猜到红叶是为金家做事但没想到是为金家少爷做事，怪不得他刚才出手如此阔绰。
　　“小意思，小意思。”金条压了压空气，脸上浮出一抹骄傲：“我上面还有个哥哥很厉害。”
　　他转移了话题：“红叶小时候生过一场大病，好了以后和人共情这方面受了不可逆的损伤，所以很多时候还需要大家包容。”
　　在红叶的脸上确实看不到一丝的喜怒哀乐。
　　佟司予打开地图，确认了前进方向：“咱们的首要任务是先抓一只布。”
　　金条提出质疑：“如果先抓那布可是会飞的，我觉得要不我们走到一半快出去的时候再抓呢？”
　　佟司予手指落在考试规则底部的一行小字上注：越接近出口布的活泼性和攻击力越高。
　　“布不是不会攻击吗？”金条收起诧异的表情：“我哥告诉我的。”
　　佟司予问：“你哥多大了？”
　　“三十多了。”
　　“那十多年了布难道不会升级进化吗？”
　　“好像也对。”
　　“……”
　　金家虽然家产丰厚，但宗族的人不多，现在由金条的大哥金刈当家，族里人数大多是由外姓撑起，而且他们主家界限分的也不是特别清晰，只要姓金那就都是主家，所以金条一看就是在哥哥的庇佑下安全长大的公子哥，无忧无虑不谙世事。
　　“所有人都会从这片进来吗？”佟司予想更多的了解考场情况。
　　金条抓了抓耳：“也不是，我和红叶是一起进来，我落在游牧森林，她直接落在快到出口的独木泽。”
　　“我们现在在游牧森林边缘。”佟司予已经将地图背在脑子里，她抬手一指身后的游牧森林：“我们进去。”
　　“还要进去？”金条对游牧森林有些抵触，因为在他刚落下的时候被森林里的布成群结伙团团围猎住，好在星海及时出手救了一命。
　　“只能进去，那是唯一的路。”佟司予把地图在金条眼前撑开，地图中部成片的游牧森林挡住视线找不到任何一条可以越过森林的捷径。
　　“我们还算幸运，至少没从头开走。”佟司予把地图卷起丢给金条后面的星海。
　　星海接住一抬头，用卷起的地图指向佟司予：“我这不退不换。”
　　佟司予没理会和他擦身而过往游牧森林走去，身后跟着金条和红叶。
　　星海终于舍得从地上起来，拍了拍裤子无奈道：“那我只好做个讨债鬼了，鬼知道不跟着你你你能不能出去，万一没了我还折损两百块钱。”
　　佟司予用余光扫了一眼后面，嘴角一笑。
　　星海还是有两把刷子的，有这样的人做队友沿途都不怕寂寞。
　　星海随手一折路边的小树枝，放在嘴里叼着。
　　佟司予走一段路随手抓起一把土，预感告诉她这里和之前走过的路不一样，土质更加松散，一握攥不成团。
　　忽然，砰的一声，抬眼望去星海倒在地上口吐白沫。
　　“你怎么…”金条还没等说完就被佟司予捂住口鼻一把摁倒，两只布从三人头顶飘过。
　　“红……”
　　金条还要起身提醒站着的红叶被佟司予狠狠摁住。
　　布彻底飘走了，安全了，佟司予才撒开手。
　　红叶拉起金条又帮他拂去身上的泥土。
　　佟司予起身踢了踢还在装死的星海。
　　“哈！”星海坐了起来呸的一口吐出树枝，对金条道：“装死神器要不要？”
　　“哎…”金条脸上刚刚的担忧都消散，他笑道：“我去太神了，给我来两根。”
　　星海笑呵呵打开自己的刚刚装进破布的几根树子，很郑重地从中抽取两根递到金条面前：“一根五百块。”
　　金条接过，拿出一卡通：“我现金不够了，一卡通行不行？直接划给你卡里。”
　　星海看着那个被他捏在手里金色的卡：“可以，但我现在还没入学没有一卡通，你先欠着利息一百块。”
　　“好。”金条想都不想就答应。
　　在他看来自己用着不伤人自尊的方法帮助着险些因为贫穷限制学业的同学，想了想这是至高无上行善积德的行为，自己都被自己感动到。
　　等他从自我感动中走出的时候，正好对上一道冰冷的视线。
　　佟司予的视线落在了他的身上。
　　“红叶到底是什么？”
　　佟司予直接省去了人这个称呼。
　　刚刚布飞过的时候，红叶就算站着也没被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