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恃而无恐》姜皖忱欢

7、第七章 突兀

　　中途江皖言起身去了趟洗手间，原路折返的时候，一只大手将她拽到了楼梯墙角。

　　江皖言紧贴着墙壁，迎面而来的是陆别寒的深邃眼眸。

　　江皖言不禁打了个寒颤。

　　陆别寒主动后退了两步，抵在栏杆上，见江皖言不说话。

　　“皖皖，这么久没有见到我，你不怕我跑了吗？”

　　一开口就是意料之外，显然是陆别寒慌张了。

　　“嗯，不怕。”江皖言语气冷淡，毫不怯懦，直言不讳。

　　陆别寒轻笑，简直是没良心的。

　　自己就是找苦吃，明知道他家小姑娘不会说出旁的话，偏偏要问一遍才好。

　　江皖言清清嗓子：“陆氏集团就在京城，你是不会随意走动的。况且，“跑路”亦不是你的风格。

　　江皖言所言既是所想。可陆别寒不按常理出牌。

　　“既是如此，皖皖对我了解深入，是为何？”陆别寒向前，拉起她的手，将其放在心头，江皖言睫毛一颤，可手还是往回抽。

　　悬着的心颤抖着，江皖言找借口：“你弄疼我了。”

　　固执地往回抽，陆别寒硬生生地将江皖言揽在怀里：“别动，让我抱一下。”

　　江皖言身子僵住了，像是被定格。

　　“皖皖啊，你睁眼看看我啊。我都要被抢走了，你是无感吗？”陆别寒诉说着委屈。

　　“陆别寒。”江皖言小声地开口，她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小动作不断，揪着陆别寒的衣角，像是在示弱。

　　“陆别寒，你把我放开，有话好好说。”江皖言松了松言语。

　　果然，撒娇的人最好命。陆别寒直接晋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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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说，你为什么对周瑾书那么好，还亲手给他做饼干。”陆别寒要问个彻底。

　　原来陆别寒在角落里就亲眼看着自家小姑娘给人家送生日礼物。

　　你们都是好人，让江皖言一个小姑娘家夹在中间，你们好意思吗？！江皖言道不尽的无语。

　　“那你对我好，我照样也没拒绝，你想怎么样？周瑾书是我哥，你又是以什么身份来质问我的？”江皖言回怼。

　　陆别寒吃瘪，“那我们能一样吗？”

　　“我们怎么不一样，在我眼里，你们都一样。”江皖言不屑。

　　“周瑾辞书是要订婚的人了，还在这里含情脉脉，立什么深情人设！”陆别寒不屑。

　　江皖言直接打断：“陆总，你也是将要指婚的人可，请你注意分寸！”江皖言直接甩开陆别寒的双手。

　　陆别寒惊讶，他家小姑娘居然关注着。

　　“皖皖，你不要听他们胡说，我没有，我没有。是爷爷的意思，这不是我的意愿。”陆别寒连忙解释，生怕误会。

　　江皖言不想听，也不在乎，径直离开。

　　陆别寒急了，扛起江皖言，走下楼梯。

　　“陆别寒，你疯了！”江皖言咆哮着。

　　“皖皖，你要是想让所有人都知道。就大声的呼救吧。放心，我不会伤害你的。”陆别寒恢复了理智，这才是他的一贯作风。

　　雷厉风行者，多效率。

　　江皖言泄了气，隔着西装外套，才感觉到陆别寒身上的燥热，便不再多说。

　　陆别寒径直走向车旁，将江皖言放在副驾驶上，驾车离开这是非之地。

　　三分钟后，江皖言开口：“这不是回学校的路。”

　　“我带你回家吃饭。”陆别寒开口便引江皖言震惊。

　　“陆总回家吃饭，我去不合适。”江皖言心里分的清，感情这件事不能强求，更不能胡来。

　　“你去很合适，我带着你不用怕。”

　　江皖言直接翻白眼，小声嘟囔着：“我说的是这个吗？”

　　“爷爷喜欢热闹，有你在，氛围好些。”陆别寒忽悠着江皖言。

　　“算了。什么时候认真谈谈总比现在东邦头一句好。”江皖言安慰着自己。

　　-------15分钟后

　　车子驶入陆宅，陆老爷子早就在门口等着了。

　　看见自家孙子下车了，很是激动，可是走进了才看见陆别寒带了个小姑娘。

　　眉头不由得紧皱，上下打量着江皖言。

　　陆别寒打破僵局，“爷爷，这是皖皖。我带她回来吃饭。”

　　江皖言乖巧问好：“爷爷好。”

　　两人面面相觑，没有展露笑颜，管家及时开口：“饭已经准备妥当。”

　　“好，先入座。”陆老爷子掩饰着疑虑，欢迎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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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是家宴，可只有祖孙俩。餐桌上，也只有家常菜，一眼扫过。

　　江皖言垂涎欲滴。

　　“姑娘，今年芳龄几许？”陆老爷子开口询问。

　　“爷爷，皖皖今年刚过完生，满20了。”江皖言如实回复。

　　“什么，才20岁，那现在是在读书？”陆老爷子穷追不舍。

　　“嗯，是在读书，是和陆别寒在一个大学。”江皖言有条不紊的回答着，手中吃饭的动作也没有停下。

　　陆别寒就是一言不发得盯着江皖言看，时不时地给江皖言夹菜，动作十分熟练。

　　陆别寒冷不丁地开口：“爷爷，你是在查户口吗？”

　　“姑娘，今天就是简单来吃个饭？”

　　“嗯。”江皖言顾着闷头吃饭。

　　陆别寒摸了摸江皖言的头，宠溺的笑着。

　　“爷爷，我郑重介绍一下，皖皖，我的未婚妻。”陆别寒笑颜不减。

　　江皖言难以置信，刚抿的白开水，就要喷出来，差点呛到自己。

　　陆别寒拍拍她的脊背，江皖言缓过神来：“陆别寒，我什么时候…”

　　话还没有说出口，陆家老爷子冷脸打断：“简直是胡闹，陆别寒你真是好样的，再怎么说这个小姑娘才20岁，连法定年龄都没到，你居然下得去手？！”

　　陆老爷子面红耳赤，怒目圆睁。

　　江皖言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陆老爷子是站在她这一边的。当即对陆别寒撇撇嘴，那神情好像再说：谁叫你先斩后奏的，看老天都不帮你。

　　陆别寒料到了是如此：他家老爷子是不会同意的。可陆别寒不是别人，再怎么说是他的孙子。

　　“爷爷，既然人你已经见到了。其他的没什么好说的。你跟顾家之间的指婚，不作数。如若你们不自己说清楚。改日登门拜访的就是我，我是不会对顾家手下留情的。我要的只是皖皖，不在乎其他的。”在说到“皖皖”的时候，偏过脑袋深情地注视着江皖言。

　　他同时表明了态度。

　　随即拉着江皖言就要离开。

　　“好，咱们说清楚。”陆家老爷子清楚他家的孙子是什么性子，该当以大局为重。

　　陆老爷子起身，郑重的开口：“姑娘，我问你，是这小子强迫你的吗？你当真愿意卷入这深渊，与陆别寒携手共进。”

　　陆别寒握住江皖言的手腕不放，可是力度不减。这是赤裸裸的威胁。

　　“爷爷，我是自愿的。”江皖言开口，声音明显是不自信。

　　陆老爷子咳咳两声：“既然你叫我一声爷爷，要是你遇上了困难，告诉我就行，我帮你。”

　　“爷爷，我是自愿的。”江皖言慌了神，可不能整误会啊。这次重复可是提亮了嗓子。

　　陆老爷子顿了顿，眯着眼睛，细细端详着陆别寒，再启齿：“你们俩明显看着就不是真相爱，分明就是假情谊。”

　　背过身去：“你们居然欺骗我这个老头子，真是让我心寒。”一字一句注入情感，全然和方才“严刑逼问”的老爷子不一样。

　　陆老爷子上演着“苦肉计”。陆别寒在一旁单看着，无动于衷，也没有拆穿。

　　只身留江皖言一个人晕头转向。

　　“爷爷，是陆别寒追的我，不过我还没有同意，他，他就是要强抢民女，爷爷你要替我做主啊。”江皖言的声音软了下来，像是受尽了委屈。

　　“况且说，他那也算不上是追求。”江皖言在一旁冷冷地补刀，只是声音越发地小。

　　陆别寒站在她身后，脸色铁青，他家皖皖居然甩开了他的手。

　　“好啊，陆别寒。铁树好不容易开花，你居然还追不上上人家小姑娘。”陆老爷子咬牙切齿，彼时恨铁不成钢。

　　“爷爷，皖皖还小，我不想逼他，我还有的是时间，好好追她。外界的，需要仰仗爷爷给孙儿解决麻烦了，不然，换谁都想横叉一脚。”陆别寒真是良苦用心。

　　“你都28了，你可要扎紧时间呐，爷爷还不知能给你打掩护几年了？”

　　“这么说，爷爷就是答应了。”

　　“来，姑娘，坐下来陪我把饭吃完。”陆老爷子先开口。

　　这一次，三个人都很识趣，顾着吃饭即可。

　　直至目送二人出了陆宅，陆老爷子才对话：“这姑娘就是年龄小了些，还要再等等，可是好养活，不挑食。来陆家还是能够管饱的。”不知陆老爷子这句话是调侃，还是真心的。

　　“好的，这就把江小姐爱吃的菜记下来。”管家也是捏了一把汗，姑且为自己找一条退路再说。

　　-一路上

　　“陆总，我们真的很仓促，我也接受不了。我不想违心，我是真的不喜欢你。”

　　车内无声，江皖言真的很慌，陆别寒把握着方向盘，青筋暴起。

　　忽的，陆别寒将车停在路旁，下车抽了根烟。

　　江皖言任由着那根烟染灭，稍作冷静，随即下车。

　　陆别寒掐断了烟，弱弱的开口：“皖皖，你骗我不成吗？没关系的，我心甘情愿。可是当你赤冽冽地亲口告诉我，你不喜欢我这个事实的时候，我仍旧是不愿接受的。”

　　江皖言真的是很狼狈，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样的情况，她一心搞事业，对旁的无感，包括陆别寒在内。

　　“我…”

　　“江皖言，你看着我的眼睛，我可以追你吗？”陆别寒双手按着江皖言的肩膀。

　　“不可以。”江皖言连忙摇头，像是个拨浪鼓。

　　“你会给我造成困扰的，我不喜欢这样。你放弃吧。抱歉！”江皖言垂着脑袋。

　　“你不用道歉，这本来就不是你的错，是我唐突了。”陆别寒冷静了理智，他没想到他会被拒绝得这么彻底。

　　“我送你回学校，你一个人我不放心。”陆别寒淡淡开口。

　　这次江皖言没有拒绝，乖乖的上车。

　　-微信聊天框内

　　是周瑾辞发来的消息。

　　『言言，你在哪啊？我终于忙完了。』

　　半分钟后，江皖言稍作思虑回复。

　　『我已经到学校了，你有事咱们在学校说。』

　　『我哥也在问我，你人在哪里？本想着咱们几个今天聚一下的。』

　　『改天吧，今天我不太舒服。』

　　『言言，你不舒服，那你去看校医了没？等着我。』

　　江皖言熄灭了屏幕，双眼紧闭，陆别寒的确是不会伤害她的。

　　江皖言熬煎，陆别寒同样不好受。

　　每一次抬头看，主动行，都成了失望，陆别寒该作何感想？

　　妄我在大风中凛冽，回头看，仍旧是苦闷的自己。

　　——后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