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秀于林（gl）》道从心

11、11、不恨你，只想让你死

　　“沈先生，我们又见面了，还记得我？”秦唯卿几人坐下，与沈阳新一桌相对而坐，良久都没有开口。
　　“……，秦老师，你也来了。”沈阳新看了一眼秦唯卿又看了一眼贺林几人说道。然后是顿了一顿，忽然露出了个笑容，十分讽刺，再道，
　　“呵呵，不仅把我带到了这里，还让你也来了，看来你们倒是开始重视我了啊～”
　　贺林，刘宇宁，杨欣雨：……。秦唯卿闻言确实柳眉一挑。
　　贺林不说话，是因为她在观察沈阳新，杨欣雨不说话是因为她是来负责做笔录的，她说了不见得能帮上忙，而刘宇宁不说话是因为他这两天一直都在审问，但沈阳新却一句话都没给过话，不仅是他，是局里的大多数人都试过，他也都基本没有开口，有的最多是回一句不知道。尤其是看到贺林之后，那是牙龈似乎都要咬碎的愤怒从他的眼里毫不掩饰，更别说对话，而刚才他对秦唯卿说的话是他这几天审讯以来唯一几句正常的话。
　　“沈先生，你很恨我，我们之前认识？”见他终于开口，贺林见他嘴上有所松动倒是不着急让秦唯卿先问什么，而是递了个眼神过去，询问秦唯卿能不能让他先问几句，本来她也没指望秦唯卿能懂她的意思，但秦唯卿却出乎她意料的朝她点了点头，表示可以。
　　见她如此，贺林笑了笑，她确实是没想到这女人能注意到她，她也没耽误事，而是抓着机会问了沈阳新一句，因为她很奇怪，哪怕是她让他的计划失败，也不应该是这种恨，那是一种像是杀父仇人一般的仇恨，而不是对他计划破坏的愤怒。
　　“……，不，我们不认识。”沈阳新没想到贺林会这么问，也是被他问的一顿，随后把本来放在桌面的双手慢慢往后移放在桌子下搭在大腿上，然后双手慢慢的握成拳头紧紧拽住了他自己的裤子，最后慢慢放开，双唇紧紧抿住成一线，又似是做了个深呼吸平复他自己的心情，后，看着桌面才语无波澜的说了句。
　　“那你对我的恨意是？”贺林不厌其烦地再问了一遍，毕竟这个问题事关她后面对沈阳新的工作进行。
　　“我不恨你，只是想让你死。”沈阳新这次没有太大波动，甚至还抬起了头盯住贺林的双眼，里面是毫不掩饰的，翻江倒海的滔天恨意。
　　贺林：……。贺林闻言一阵无语，想我是招你惹你了，让你要弄死我……
　　“你对她的恨跟她本人无关，只是你在看到她的一些行为以后，让你的愤恨不甘心理更确切的找到了具体的对象，所以你不忿地认为她为什么在你的家人出现困难的时候没有出现，她却可以救其他不相干的人，却为什么不是你的家人，所以都是她的错，我说的对吧，沈先生。”良久没说话的女人，没有等沈阳新再开口，却是突然开口帮他做出了回答。
　　“……，”沈阳新闻言一愣，甚至有一丝丝不可思议的意味，然后才接起秦唯卿的话，
　　“秦老师，你还真是不简单，”说完这句，他又陷入沉默，以至于整个审讯室都安静下来，久到连坐在旁边做笔录的杨欣雨都把一直握在手上的笔放下，发出“啪嗒”一声，准备开口，这时却接到了来自秦唯卿的眼神制止，她一下子就噤了声，重新执起笔，等着……
　　刚才一直站在身后的刘宇宁早就不动声色离开。
　　而贺林则是等他们继续说下去，根本没想过再开口，至少现在没有，她虽然不解但是清楚，她再问也得不到想要的答案，既然有别路可走，何乐而不为，否则她也就不需要请秦唯卿过来了。所以她此时，没有开口，却是坐直了身体，淡淡的看着两人说话，甚至略显悠闲的拿起自己面前的纸杯不慌不忙地喝了口水，完全就像是事不关己的模样。
　　就连沈阳新看了内心都在想：这人是真的有在想要破案的吗，自己都坐在这里了，难道她作为人民公仆，她为啥不着急，难道是自己做的还不够过火？
　　他甚至都严重怀疑自己是走漏了眼……
　　最后他下了一个结论：贺林不是一个正常人……额，也不对，只能说应该不是一个“正常”的警察……
　　几人就这样各怀思绪坐在这里耗，并且这种沉默持久到离谱，沈阳新搞不清楚他们为什么这么闲，毕竟从他的认知和大致了解中，都是基于认为这些人是喜欢速战速决而无所不用其极的才对，而不是像现在，安静的针落可闻，除了贺林偶尔拿起水杯喝水的声音。
　　“……，也给我来杯水？”直到他最后看贺林喝水都看渴了，心里由开始的愤怒到现在的一阵无奈，到最后他憋不住了，说了句。
　　说起来，杨欣雨看了一眼贺林，沈阳新在这里审了快两天，贺队确实好像从来没有给过他一杯水。
　　“欣雨，给他倒杯水。”贺林闻言倒也没拒绝，而是让杨欣雨去给他倒水。
　　“……”杨欣雨闻言也没有不情愿，干脆利落放下笔，走了出去，不一会儿回来，把水放在了沈阳新的面前。
　　“要来支烟？”贺林看他说要喝水，随口还问了句。
　　“嗯，”沈阳新也不拒绝。
　　“欣雨，去给他整根烟来。”贺林语气淡淡。
　　“……”杨欣雨一阵无语，她们贺队是要和嫌犯干嘛，把酒言欢吗，又烟又茶的招待……但还是再次放下笔，干脆走了出去，找烟去了……
　　而秦唯卿也只是有点好奇，没想到她还能这么做……
　　“……你们难道不着急吗？”沈阳新看这架势，都忍不住问。
　　贺林倒是说话算话，让杨欣雨又去给他整了根烟来。
　　“急，但我知道你不会说。不过你想那几人死吗。”杨欣雨走了，她自己把本子拿过来，一边说一边做笔录。
　　“所以你就有理由不作为。”言外之意就是你们真的是会推卸责任，然后又回道，
　　“想不想？呵，做梦都想。”
　　“你怎么知道我们不作为，你看的人不代表所有人，你们遇到的人也不是全部人。”贺林抬头瞥了他一眼，不以为然，对他后半句似乎没听到似的，回了他前半句。
　　“那你的意思是就是我们运气不好了，就是活该。”
　　“不活该，你的遭遇我很痛心，对你的家人失去生命感到痛心，也为自己没有能及时制止这件事感到痛心。”贺林再次抬起头看着他，但这一次她很认真，只说了这么一句，没再说话，但是不可置否，俗话说一命二运三风水，按理来说，还真的就是各人各有运。
　　“痛心？”沈阳新闻言低头，低声喃喃重复说了一次这二字。后在心底深深叹了口气。
　　就在此时，刘宇宁再次推门走进来在贺林耳边说了几句，贺林听完以后眉目一松，点点头，他就再次出去了。
　　“所以，沈先生你能不能告诉我，除了那两人，还有没有其他受害者，或者说出现其他人会因此受伤害。”紧接着话锋一转，贺林再次抬起头，看向秦唯卿，给了她个眼神，就像在说，全靠你了！
　　秦唯卿看见了眼里有了些光，思绪不禁飘忽一秒″想到这种状态眼神，让秦唯卿突然想到之前她在对峙时回头看她的那一眼，也是这种光芒，让她相信她。
　　“不知道。”这转折太快，沈阳新不确定她是不是已经找到了查到了什么，但主打就是一个死活不说。
　　“我们调查了你最近一段时间的活动，有两个人和你走的特别近，其中一个和你同一天被我们带了进来，还有一个，我们三个小时前已经找到了他，并对他实施了抓捕，因为我们……”贺林看着沈阳新，椅子从原来的正这放坐好到轻轻起身移了移椅子，让椅子和桌子之间形成了一个大约45度的夹角，再坐下，此刻她与沈阳新不再是面对面，而是一个侧身的视觉，而一改刚才的悠闲模样，此刻她是神情放松，身体也轻松的靠在了椅背，双腿交叠，一手搭在桌面上手指微微弯曲，轻轻地有节奏地敲打着桌面，且说的慢条斯理，话说到一半还停了下来。
　　“……，我不知道。”
　　“秦教授，怎么样？”
　　“呵呵，贺队长，我只是个老师而已，你这么抬举我，真是折煞我！”秦唯卿回头看了一眼贺林，嘴角似乎有着一丝若隐若现的笑意，谦虚着，但眼里给贺林的却是自信。
　　因着秦唯这一抹若有若无的异彩，就连对面此刻看着三人的沈阳新，本做着笔录的杨欣雨闻言好奇抬头恰巧遇见寒冷温柔，都一时不禁也分了心，沈阳新有一秒觉得如果早一些的话多好。
　　“好的，谢谢沈先生的告知，配合。”而唯有此刻看着沈阳新说话的贺林错过了这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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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2024.4.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