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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原是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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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室安排在东楼一层的书房，采光很是不错，整洁明亮。
窗外就是孟家的大花园，窗边还挂着几盆大颗绿萝，阳光的照射下绿油油的，仿佛把花园搬进了屋内。
靠房间右手边是一整面的书柜，上面摆放了各式各样的书籍，书柜前面还有个人高的的阶梯，是拿书用的。
沈素用的一个大书桌也是同屋的乳白色家具，隔放在窗边。还有一个小书桌，也是同等样式，按照学堂里面的摆放，横直着并排整齐放在大书桌前方。
书桌上是提前准备的好的教材，孟太太也是派人专门挑选过的，都是一些基础孩童的课程。
书桌左侧靠前是一方移动的小黑板，书桌往右靠墙还放着一个人一般高的落地大西洋钟，这也算的上一个小型的教学区。
此刻，小孟靖瑶端坐在下方，沈素站在书桌前，翻开课本第一课启蒙识字人物关系。
阳光通过透明晶亮的玻璃折射进来，穿过窗台边摆放的绿萝，散在墙角，落下一片片光晕。
风吹过，窗外花园的里面的树木花草连带着那几盆绿萝发出酥酥的声音。
粉笔跟黑板的摩擦声起起落落，沈素在黑板上用粉笔写下“你我他”三个字。
“我是物体本身，例如我自己；你是与物体本身相对的另一个物体的称呼，例如你好；他：就是除去这俩者的第三者，例如他认为，”沈素柔声说道。
小孟靖瑶点点头道，“那我就是自己，你是老师，他是指除去我们俩以外的其他人。”
沈素微笑道，“是的，小姐理解的很好。”
小孟靖瑶满脸傲娇，嘻嘻说着，“嘿嘿，沈老师夸我了”。
沈素又继续说道，“小姐现在能用‘你我他’分别造个句子来吗？”
小孟靖瑶想了想说道，“沈老师，可以的......嗯，我是一个人，你是一个老师，他是我哥哥。”
沈素嗯了一声，说道“小姐这三句造句造的不错。”
“老师，你看，他是我哥哥！”
她边说边站起来，用力往窗外一指，沈素顺着她的指尖的方向看去，是一个年轻的男子从窗前走过。
小孟靖瑶急急忙忙的从椅子上下来，跑到窗边，大声喊道，“哥哥！哥哥！哥哥！”
孟徵言听到那个小丫头的声音，脚步顿住，往窗内看去小孟靖瑶正在那一侧疯狂的挥着手，旁边还有一位年轻的姑娘。
是她......
孟徵言瞳孔微缩，眸底垂下一片暗色，面上并没有露出其它异常的神色。
他朝着窗里面的人也挥了挥手，笑了笑，顺着阳光，隔着玻璃，在绿叶丛中，那抹笑意清澈干净，就如那天初夏的阳光，朝气有生机。
孟徵言往前走去绕过庭廊，来到沈素教学的那间房。
他站在门边用手敲了敲门框，小孟靖瑶闻声立马飞扑到他身上去，“哥哥！好几天都没见着你了！”
孟徵言弯腰捏了捏小孟靖瑶的脸，宠溺着说，“你个小调皮鬼。”
沈素站在后方，看着眼前的男人，上身穿着一间白色衬衫，简洁而大方，衬衫的布料光滑如丝，微微反光，下面搭配一条宽松的亚麻色长裤，宽松随性。
长身玉立，皮肤白净，棱角分明的脸上长着一双黑眸，直挺的鼻子，微微上扬的嘴角边噙着一抹如沐春风的笑意。
这位便是孟家的大少爷孟徵言吗？跟全家福上面的那个稚气的男孩倒不同，想来那张相片是前些时候拍的......
望向小孟靖瑶身后的女人，孟徵言略显疑惑问道，”这是？“
小孟靖瑶拉着孟徵言的手来到沈素面前，介绍道，”哥哥，这是我的老师，沈老师“。
”大少爷你好，我叫沈素“。
”你好，沈老师”。
二人相对而立，小孟靖瑶伸出手拉了拉沈素的衣角，眼神中透露出期待和好奇，问道，“沈老师，我哥哥是不是很好看？”
“啊？”沈素有些语塞，脸颊微红，所以这句话怎么接才好。
孟徵言笑了笑，一只手插在口袋里面看着沈素，似乎也有些期待她的答案。
沈素笑颜盈盈对着小孟靖瑶道，”确实如小姐所说的......很好看“。
微风吹起了她的裙边，面前的少女，眼波流转，空灵的嗓音似琴弦撩拨了心房。
沈素见站在眼前的孟徵言，其脸上的笑意又似多了几分，唇角的笑意带着双眸微微眯起。所以，孟徵言对此很受用？
孟徵言象征性的咳了咳说道，”上课时间，妮妮该是跟着沈老师好好上课，我先不打扰了“。
孟徵言说完便摆了摆手走了，小孟靖瑶也乖乖回到座位上。
沈老师继续上课。
阳光下，有风声，有钟声，有鸟鸣，还有站在一方讲台上的沈素。
阳光照在她身上，柔和了身形，仿佛被一层金色的光晕所包围。
乌黑秀丽的发丝随风飘动，她的声音婉转灵动，却听不太清楚她在说什么，只觉得那一举一动就如设计好的那般令人赏心悦目。
悠悠兰草香，沁人心脾。
时间过得很快，很快到了用午饭的时辰。沈素牵着小孟靖瑶到的时候，除了平常的几位伺候的丫鬟，孟太太却不在，张嬷嬷说太太有事出门了。
才一会儿功夫不见，孟徵言已换了一身衣服，上身还是一件白衬衫，不过跟上午所见的款式略有不同，小立领，白色的布料上带着细细的纹路，上面的两个扣子还没有扣上，露出男性凸起的喉结。
他坐在餐桌左侧首位，一手拿着今日的《南陵早报》，时而一手端起桌上的咖啡细细品茗，举手投足间尽显贵公子的风姿。
沈素问了声好便循着自己的位置坐下，小孟靖瑶也被嬷嬷领着到位子上，管家仆妇们开始上菜。
“少爷，今天有您爱吃的白玉羹”，一个年轻的小丫鬟站在孟徵言身边柔声说道。
孟徵言闻声眉头微蹙，并没有说话。
那个小丫鬟又继续说道，“少爷，我来盛些给您尝尝”，她赶忙将拿起汤勺欲盛了些到孟徵言的碗里。
沈素一听，往旁边不由得多看了几眼，只一道蔬菜做的羹食，说话的是一个年轻的小丫头，平常吃饭的时候没太注意，现下看模样倒是小巧，沈素浅挑了一下眉梢。
孟徵言将手中的咖啡杯重重的放在桌上，只淡淡的说道，“张妈”。
还在小孟靖瑶那边的张嬷嬷会了意，立马上前对那个小丫鬟道，“秀儿，你出来。”
秀儿咬了咬嘴唇，只得乖乖听话出去。
从沈素这边看去，孟徵言的脸色似乎又恢复了平常。
所以是这个小丫鬟引得孟徵言不快？他可能不喜欢吃饭的时候说话？沈素心里思量起来。
“沈老师，是哪所学校毕业的？”孟徵言突然问道。
沈素微微一笑，接着回道，“南陵中学，刚刚高等学堂毕业。”
“那岂不是快要念大学了？”
“是了，过了暑期，下半年就要去念书了。”
“那还在南陵读大学吗？”
“嗯是的，不出意外，就是南陵大学了”。
二人边吃饭边交谈着，一来一去，倒也自然。
正在吃饭的小孟靖瑶糯糯的问道，“大学？我什么时候上大学？”
沈素回道，“等小姐长大了就上大学啦。”
孟徵言也补充道，“下半年才上小学，念完小学，还要初高等学堂，然后才是大学。”
小孟靖瑶脸色立马苦哈哈，憋着嘴道，“这么久啊。”
沈素跟孟徵言二人看到小孟靖瑶的神色，不免都笑了起来。
吃过中饭，小孟靖瑶被嬷嬷带着去午睡，沈素也回道自己房中休息了片刻。
下午沈素上完洋文课后，到了配她活动玩耍的时间。这一天下来，沈素觉得自己说是来当老师，其实跟个小孩子的保姆也差不了多少。
刚出教室，就见了孟徵言立在庭廊那处。
小孟靖瑶一见着他就又摇摇晃晃的跑到他身边去，孟徵言弯腰一手抱起她。
对着沈素又道，“沈老师，一起去小花园走走吧。”
沈素闻声跟了上去。
小花园，孟家唯一的小花园就是孟徵言西楼门口那个小花园。
孟徵言手上抱着小孟靖瑶，沈素就在他旁边，踩着花园里面的小石板，三人一道。日头还未完全落下，地上暑热未消散，不过几分钟的路程，沈素脸上便红扑扑的，还沁了一层薄汗。
到了小花园，孟徵言放下小孟靖瑶，阿庆就赶忙迎了上来，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个金灿灿的小玩意。
“小姐，少爷刚寻了个新奇玩意给你”，阿庆说道。
“这是什么？”小孟靖瑶疑惑的问道。
阿庆回道，“这是万花筒，眼睛往里面看有许多的新奇，阿庆带你去玩吧。”
小孟靖瑶点点头，便被阿庆带着去西楼走廊下面玩去了。
沈素望着小孟靖瑶的方向，孟徵言道，“阿庆会看顾她的。”
接着，他掏出一方檀灰色的手帕递给了沈素道，“擦擦脸。”
沈素有点摸不清楚，便道，“啊？”
“擦汗。”
青年的声音悠扬好听，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底色。
沈素接过那方锦帕，入手细腻，质地轻柔，往额头上轻拭了些。汗珠沾过帕子，晕染开了一点点的水渍。
“谢谢”，沈素道。
孟徵言伸手接过那方帕子，随手就放进了自己的口袋。他的动作自然流畅，没有丝毫的犹豫和尴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