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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舒大人这是在舔我的手吗? ...

  •   等周与舒交代完事情走出书房,一刻也闲不下来的江远潼已经跟一位小厮聊上了话。

      “是吗?那你们岂不是要打扫很久?”

      小厮摇摇头:“将军三年未归,府上的一切都要重新打理,不过也不麻烦,咱们将军府别的不说,就钱多、人多、地方大,你找个地方偷懒都不会有人发现。”

      江远潼不由感慨:“哇……又轻松薪俸又多,你们也太幸福了吧……”

      只要来了将军府,安分守己不犯事,岂不是一辈子都吃喝不愁了?

      不知道周与舒能不能帮自己介绍一下。

      “在聊什么?”周与舒不知何时走近了。

      那小厮被吓得连忙行礼,慌慌张张地下去了。

      江远潼没往深处想,笑眯眯揽上他的胳膊道:“你们聊完了?”

      “嗯。”

      江远潼便问:“什么时候打算还我银子呀?趁现在是正午,我找个车就回去了。”

      闻言,周与舒神色间染了几分苦恼:“潼潼,忘记告诉你,我无辜失踪了好几个月,将军把我的薪俸都扣光了,所以……”

      江远潼一愣。

      周与舒模样很惭愧道:“所以,我现在身上一点儿积蓄都没有。”

      江远潼的脑袋彻底转不过弯了。

      周与舒只好继续往下演,非常“愧疚”道:“只能委屈你在府上多住些日子,等我发薪资了……”

      江远潼沉默了:“……”

      周与舒安慰道:“不过我与将军说了,他同意你住在府上。”

      说完,他很机灵的又补充一句:“只是府上没有空闲的屋子,只能跟我住一间了。”

      江远潼是个实打实的“乐天知命”,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好办法了,只能点点头同意了他的话。

      考虑到江远潼很怕“传说中的大将军”,周与舒还不忘宽慰他:“其实将军人挺不错的,不用怕他……”

      他话还没说完,江远潼就打断了:“我知道,我现在已经不怕他了。”

      周与舒:“嗯?”

      江远潼一脸无所谓的表情:“我害怕他,只是因为先前听了别人说的话,你还记得我之前在路上给你描述过将军的样子吗?当时我真以为将军是那样,不过今日一见,发现将军仪表堂堂,而且英勇善战保境安民,便一点儿也不……”

      还没说完,周与舒忽然冷笑了一声。

      “你觉得他长相很好?还仪表堂堂?”

      江远潼有点不明所以,在脑海中回忆了一下那位将军的长相,确实挺不错呀,就是眉清目秀的,不像驰骋沙场十余年的人,倒像个还未及冠与自己差不了几岁的少年。

      于是他点点头,承认了:“对呀,挺俊朗的。”

      结果周与舒听完他的话,脸一下子就沉了下去。

      江远潼:“?”

      “你怎么了?”

      周与舒蹙眉道:“那我呢?”

      “……你?”

      短暂错愕,江远潼福至心灵:“不过我觉得,还是你长得最俊了,而且还比他高那么多,去了战场肯定比他更厉害!”

      周与舒眉头舒展。

      二人去了卧房,屋子里已经为他们备好了沐浴的热水和干净衣裳,周与舒让江远潼先洗,自己则去了书案前研墨。

      为江远潼准备的衣裳有些大了,而且过于繁琐,还有很多佩饰,江远潼自己捣鼓了一会儿,欲哭无泪喊来了周与舒。

      “周与舒,帮我穿一下衣服……”

      恰好这时,家仆进来禀告,刚走到门口就听到了这句话,顿时一愣,抬起的腿又收了回去,敲了敲敞开着的门。

      周与舒挡在江远潼身前为他系衣带,抬眸瞥了一眼,“外头等着。”

      “什么事啊?”江远潼问。

      “我去问问。”

      去了屋外,刚才那仆人便禀报:“将军,皇宫里的吴公公来了,说是圣上已举办了宫宴,现在就等您去了。”

      顿了顿,家仆面露为难的又补充了一句:“那吴公公还说,听闻将军带着一个人回了府,所以圣上特意让您将他也一并带着。”

      周与舒眼色一沉,道:“知道了。”

      家仆松了口气,迅速讲完了最后一句话:“吴公公说,让您在府上一切都准备妥当了再出发,他随时都在府门口等着。”

      回到卧房,周与舒便道:“宫里为将军接风洗尘,要带两个人去伺候,将军便叫了我。”

      江远潼为他感到欢喜:“这是好事啊,说明将军看重你。”

      周与舒将他略长的袖子往上挽了挽,又抚了两下他的头发,声音柔和了些:“你在这里待一会儿,不要出去乱跑,有什么需求便唤下人。”

      他不说,江远潼也不敢去府上闲逛,于是点了点头,又抬手摸了一下身上柔软华丽的衣料,道:“那你快些跟将军出发,让圣上等着可不好吧?”

      在百姓们看来,皇帝是青云之上的真龙天子,神明般的存在,提起他时心中不免感到敬畏。

      周与舒敛了敛眸:“既是见圣上,不梳洗干净怎能去见他?”

      江远潼觉得他所言有理,便不再催促。

      吴公公在府外等了足足有半个时辰,才看到将军的身影,脸上顿时浮起笑意,“哎呦,将军大人,可算把您给盼来了,圣上正在宫里等着呢。”

      “前几天听说您遇险的消息,可把圣上给急坏了,您要是出了什么事,那可还得了?”

      周与舒微微颔首:“让公公久等了。”

      吴公公笑眯眯道:“圣上特意嘱咐了,不管等多久都不急,这次没能顺利迎您回京,圣上心里还觉得自责呢。”

      他说着,眼睛频频看向周与舒身后,“听说将军大人回府时带着一个人,圣上还交代了,让您把他也给带着,他……”

      周与舒打断了他剩下的话:“他胆子小,听说要随我进宫会见圣上,话没说完便激动地晕了过去,现在都还没醒,圣上已经等候多时,咱们先走吧。”

      确实等了有一会儿了,吴公公为难片刻,还是让了步。

      周与舒不是最后一个到的,进宫后,宫宴还没开始,圣上便传见他商讨议事。

      几乎他前脚刚进去,后脚宴席就喧腾了起来。

      依旧是文武百官喜闻乐见津津乐道的“琴书之战”。

      “琴”,代指武官骠骑将军——秦渊;“书”,代指文官丞相舒大人——舒归念。

      舒大人何许人也?那可是圣上两年前破格提拔的丞相,辅佐政务举无遗策,管理职务恪尽职守;为人不矜不伐,恭而有礼;容貌清俊无双,气质高贵冷漠。

      任谁见了都要感叹一声:清淡如莲,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只是这样一个谦谦君子,在面对秦将军时,那画风顷刻间就变成了——

      “你有病?”

      “你找死?”

      “滚远点!”

      能把舒大人逼成这样,秦将军是罪魁祸首。

      他屡教不改,次次再犯,今日把舒大人惹生气了,很好,明日再来惹一次。

      这次宫宴几乎所有文武百官都来参加了,舒归念本不打算来的,还能因为什么?因为不想看见某人,他躲在自家院子里,捧起心爱的书才看了没一会儿,那狗东西的声音远远就传过来了。

      “呦,这不是舒大人吗?”

      “幽谷长幽兰,幽兰花畹畹,舒大人可否与我共赴宴,欲语泪怀羞?”

      好好的一首诗被他背得是荒诞无稽不堪卒读,舒归念斜睨了他一眼,眼底布了一层薄薄的冷意,半点温和的神色都没有:“将军请回,此次宴会我已告假。”

      秦将军先前与舒大人同窗一场,心里想什么他如何不懂?不就是想躲着自己吗?

      自己偏偏不如他所愿。

      秦将军向来我行我素惯了,二话不说,当即就把人绑去了皇宫,还美其名曰是为了给舒大人交朋友识知己。

      毕竟是个将军,身高八尺,身强体壮,舒大人在他面前手无缚鸡之力,就这么被人强行塞进马车入宫来了。

      众人见他二人一起下车,也不惊讶,看到舒大人红着脸甩开秦将军朝这边走来——不是羞红,而是被气红的,不约而同的开始在心中猜测,秦将军这次又是怎么把人惹到的?

      与秦将军拉开距离,舒归念的面色很快恢复如常,同相识的几位官员打过招呼便入座了。

      他特意选了最隐僻的位置,不仔细看根本找不到他,结果那狗东西的眼睛尖,人群之中一眼就锁定了他的身影。

      舒归念身边没有空位,秦渊端着酒杯,直接冷眸看向他身侧的一个官员,“喂,换个位置。”

      那官员怎敢与他争夺,麻利地缄舌闭口离开了。

      舒归念抿了口茶水,目不斜视,冷冷地吐出两个字:“匪贼。”

      秦渊不仅眼神好,耳力也很不错,听到他的话也不生气,嬉皮笑脸地凑过去道:“舒大人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了,不土匪一点,你怎么会来参宴?”

      他随手从桌上捏起一串提子,往嘴里丢了几颗,再从中挑出一颗大的,仔细剥了皮去了籽,趁舒归念不注意,直接塞进了他的口中。

      仿佛猜到他接下来将会做什么,秦渊反手捂住他的嘴,“别吐,尝尝味道。”

      “邻国特供的,外面可买不到,舒大人不会浪费的吧?”

      舒归念掰他的手,掰不开,吐又吐不出来,只能发出“唔唔”的模糊音节,气得他心头火直往上窜,索性张口去咬他手心处的肉。

      秦渊轻挑眉梢,笑得狡黠:“舒大人这是在舔我的手吗?”

      不出意外的,他们那处角落随之响起一串丁零当啷瓷器碰撞的声音。

      周围一圈官员默不作声眼观鼻鼻观心,心中不停的为舒大人默祷,这次可别被气晕过去啊。

      另一边,皇帝正在同周与舒一起下棋,说是商讨议事,其实也只是问了几句边塞战事的情况,再关心了一下前几日遇险的事,周与舒主动上交军权,一番假意推却后,皇帝便收回了。

      周与舒落下一颗白子,微微叹息了一声,“又输了。”

      “这些年在边塞,鲜少摸过棋子,棋艺渐退,还请陛下见谅。”

      “不碍事,朕平时忙于国事,很少有时间下棋,打发时间罢了。”皇帝微微一笑,正欲再说什么,吴公公在此时走进来禀告“时辰已到”,便收了棋,同周与舒一同出了内殿。
note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舒大人这是在舔我的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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