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靠近一点》酸橙汁甜橙

3、第 3 章

　　一阵手机铃声响起，胡雨彤掏出手机，看到是林琳打来的电话，滑动接听键；手机里传来林琳的河东狮吼，“胡雨彤，你跑哪里去了？”
　　“林琳，你小点声在医院里呢。我在露台，我现在回病房。”胡雨彤说完便转身往病房跑。
　　“胡雨彤”宋子儒朝胡雨彤的背影喊道。
　　“怎么？”胡雨彤停住脚步。
　　“胡雨彤，好久不见。”
　　胡雨彤看着他一本正经的样子，先是微微吃了一惊，然后轻轻扬唇一笑。郑重地对宋子儒说：“宋子儒，好久不见。”
　　“胡雨彤，你都病了怎么还到处乱跑。”她只好乖乖地站好任由林琳好好检查一番；“林琳，我真的没事，你都要把我晃晕了。”
　　“彤彤，你现在的身体素质怎么这么差？一回来就进医院。”
　　“有没有一种可能，我只是水土不服。”
　　“呵~你见过那个人水土不服进医院的，你是头一个；对了，我妈刚来电话，知道你回来并且住进医院，她让我问候一下你并且带你回家，说要给你补补。”
　　“阿姨可真好，都这么久没见了，还惦记着我。”胡雨彤一把抱住林琳并蹭了蹭她。
　　“好啦！收拾一下，我给你办理好了出院。”胡雨彤点点头。把自己的物品整理好。看了一眼对面最靠里边的那张床，小女孩还在熟睡，他还没回来。
　　“你在看什么？”林琳狡黠地看着她。“你是不是…...?嗯?”林琳用胳膊肘碰了碰她。
　　“没有啦~走啦。”她被看出了小心思连忙催促着林琳赶紧离开这里。
　　两人走出医院门口。胡雨彤率先开口：“那个林琳，我回来还没回家呢；我改天再去你家拜访阿姨，替我向阿姨问好。”
　　林琳担心地问：“你确定一个人没问题？我送你吧。”
　　“没问题，我自己可以的啦。”胡雨彤展示了一下她那麒麟臂。林琳被她逗笑了。“那行，那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她目送林琳离开后，便打了辆计程车回公寓收拾东西然后回家。
　　“爸爸，妈妈。”胡雨彤打开家门大喊一声，空荡荡的屋子没有人回应她。一个白色的物体朝胡雨彤飞奔而来。“小白，你还记得我呀。”她蹲下抱住小白，这是三年前她在公园捡到的狗狗。
　　这只狗狗刚捡回来的时候，小腿受了伤，又脏又瘦，胡雨彤看着它可怜便把它抱回了家。起初胡爸胡妈是反对家里养任何小动物的，由于执拗不过自家女儿，只好默许她并帮忙养着，能怎么办呢，自己的女儿自己宠着呗。最后养着养着，胡爸胡妈也真香了。
　　自胡雨彤离开露台后，宋子儒便找了角落坐了下来。宋子儒从口袋里摸出香烟。宋子儒不爱抽烟，这包烟还是哥哥塞给他的，还说会用得着。宋子儒默默点上一支，看着这个城市的车水马龙。
　　宋子儒没想到十年了，还能重新遇见胡雨彤这个小尾巴，现在的她不再是那个跟在他屁股后面喊‘宋姑娘’‘宋姐姐’的那个小姑娘了；但是她又好像没有变，小脸还是粉嫩嫩、肉嘟嘟的，但褪去了一些婴儿肥，身材消瘦了许多，白了些许，神情略显冷漠。
　　宋子儒深吸一口烟，“咳~咳~”，还是不习惯抽烟；他看了看表，估摸着这个点欣欣这回该醒了，便掐掉烟往病房走去。
　　宋子儒回到病房，欣欣已经坐起身在那自娱自乐地玩耍了；欣欣看到宋子儒走进来开口问道：“子儒哥哥，你去哪里了？是去送2号床的姐姐了吗？”宋子儒这时才发现2号床已是人去床空。
　　宋子儒回答道：“欣欣，哥哥没有去送姐姐，就是去外面待了一会儿。”
　　“欣欣吃不吃苹果？哥哥给你削一个。”宋子儒说完便拿起苹果开始削了起来。欣欣看着面无表情，一脸认真在削苹果的宋子儒，心想哥哥遇到姐姐虽然表面看上去风轻云淡，暗里一定很伤心吧。
　　“子儒哥哥，我爸爸刚刚来电话了，他说他刚下飞机，现在在来的路上。”
　　“嗯，我看到了你哥哥给我发的消息了。”宋子儒把削好的苹果递给欣欣，欣欣咬了一口“好甜呐~子儒哥哥你也吃吧，心里就不难过了。”欣欣抓起一块果肉往宋子儒嘴里塞。宋子儒不爱吃苹果，但还是硬着头皮把苹果吃完了，为的是不让欣欣因此而失落。
　　欣欣心满意足地看着宋子儒吃完，仰着笑脸问：“哥哥，你开心了吗？”
　　宋子儒眼角微微弯成了月牙，摸了摸她的头说“哥哥很开心呀~”
　　“欣欣，爸爸回来了。”洛豫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洛豫刚结束任务就风尘仆仆地从外地赶回来。
　　洛豫抱住欣欣，“欣欣瘦了呢，是不是没听哥哥的话，好好吃饭。”欣欣嘟囔道：“哼~才没有呢。欣欣有好好吃饭啊。”
　　欣欣趴在爸爸的肩膀上说上了悄悄话；洛豫还时不时地看两眼旁边坐着的宋子儒；宋子儒一脸蒙地看着这对父女。
　　“小鬼，你是不是在说我坏话？”宋子儒决定破坏这父慈子孝的温馨场面。
　　“对！爸爸，子儒哥哥欺负我。”欣欣对他做了个鬼脸。
　　“欣欣，不可以这样子对你子儒哥哥，你子儒哥哥已经够受伤的了。”宋子儒听洛豫说这话，怎么越听越不对劲呢。
　　“洛老师，什么叫我已经够受伤了？”
　　“子儒呀，爱情嘛，作为过来人我懂的；放心，我会帮你的。”洛豫还一副我懂你的表情看着宋子儒。
　　宋子儒扶额，怎么就成了要帮我了呢？宋子儒心想估计是欣欣说了些该说又不该说的话给洛老师听了吧。
　　这时，护士推门而进，“欣欣，我们开始打针了呦！”
　　“子儒你帮忙照看了一天欣欣，累一天了早点回家休息吧。改天你上我家好好聚上一聚，给你讲讲如何追女孩。”
　　“洛老师，欣欣很乖，所以不觉得累，至于追女孩子嘛，谢谢你的好意。对了，欣欣要连着打针，你也不方便，我先帮你打药回来。你看着欣欣打针。”
　　洛豫想着也是，欣然答应了。宋子儒便起身去给他们打饭去了。
　　宋子儒从打完饭回来一直待到欣欣打完针才离开医院回家。
　　宋子儒洗漱完出来，拿起桌上一直叮叮咚咚的手机。点开高中班级群聊，他很少在群里说话。看到很多人在群里艾特自己，也有的人给他发私信，都是问他和胡雨彤有关的事，看着群里热火朝天地讨论着胡雨彤回来B市这件事。她总是风风火火地出现又消失，总能轻轻松松地在这池水里掀起涟漪。
　　「我在国贸看到了胡雨彤，我还以为我看花了眼。」
　　「她回来了，真的假的？」
　　「你说她当年怎么突然转学了，现在又突然回来了？」
　　「因为宋子儒呗」
　　「当年那件事是真的啊，胡雨彤喜欢宋子儒，整个学校都传疯了，我还以为是假的呢。啧，她脸皮真厚，不得不佩服。」
　　「话说当年她进学生会意图很明显，更明显的是选举干部的时候，明明体育部的副部长不要女生，她还是举手，辅导员都提醒了好多遍，她当没听见似的，坚定不移地举着手；辅导员可能被她的执着打动了，最后把副部长这个位置给了她。你这么一说，破案了，因为宋子儒是正部，所以她才执着要当副部的。噢~这该死的爱情！」
　　「宋子儒知不知道她回来了？你们说宋子儒见到她会是什么反应？」
　　「什么反应，恶心呗。肯定有多远躲多远啊，当年那件事多恶心啊~」
　　「这么说的话，胡雨彤还挺不要脸的。宋子儒，男孩子出门在外也要保护好自己」
　　「此处@宋子儒」
　　「@宋子儒有啥用，估计这号他都不用了。没事的啦，我要是胡雨彤，我绝对不会再踏足这座城市。因为我嫌丢人！！！」
　　底下一群人附和，宋子儒看着心烦便点了退出群聊。
　　「说个鬼故事，刚刚还能@宋子儒，现在不能了。」
　　「真的耶~」
　　.........群里一阵唏嘘
　　「散了吧，散了吧。」
　　林琳看到群里的人在那冷嘲热讽就气不打一处来；把聊天内容转发给了胡雨彤。她不在高中的班级群里，她一条一条慢慢地往下看，她低眉沉眸，不知道在想什么，在橘黄的光线照耀下的五官更显得精致。
　　胡雨彤看着一字一句的聊天信息，眼泪再也忍不住一颗颗滑落，双手捂着脸，嘶哑不堪地失声痛哭；她在这时候真正地丢弃了往日里的“装模作样”显露出自己那不堪的模样。
　　她跌坐在地毯上，紧抿着红唇，思绪渐渐被记忆见缝插针地填满，看着那些不堪入目的聊天记录，让她想起了十一年前转学到B市中学的那个初秋。
　　九月的初秋，不知怎的下起了小雨，淅淅沥沥，了无生趣。但丝毫也不影响教室里的热闹。
　　莫欢拍了拍前桌的胳膊“听说了没？我们班要转来一位新生，还是个女生哦。”
　　林豪头也不抬地问莫欢“包打听，你又从哪里打听到的小道消息？”
　　“我跟你们说，我刚刚路过班主任的办公室，听到老师在给一个女生介绍办公室里的老师，然后听到老蔡叫她什么雨的，还听说她是从农村转过来的。”
　　上课铃声响过后，别的班级早已进入上课状态，而2班还是热闹非凡。“你们在嘀嘀咕咕些什么，没听到上课铃声响了吗？开学这么久，还这么散漫。”班主任站在门口严肃地训斥着。
　　同学们的小脑袋随着班主任不紧不慢的脚步声探头向教室门外看，想看看新来的同学长什么样。班主任用锐利的眼神扫了一遍底下蠢蠢欲动的学生，大家不敢再往门口看，班主任见大家都坐好，清了清嗓子，“在上课之前呢，先说一件事，给大家介绍一位新同学。”班主任向站在教室门口的胡雨彤招了招手“雨彤，你先进来。”胡雨彤战战兢兢地走进了教室站在黑板前。她看着底下交头接耳地小声议论的同学们，莫名地紧张了起来。
　　班主任给了她一个微笑，“来，自我介绍一下吧。”
　　胡雨彤深呼吸了一口气，看着台下齐刷刷一脸期待看着她的同学，在心里暗暗地给自己加油打气，胡雨彤，加油！用着不太熟练的普通话开口：“同学们好！我叫胡雨彤，初来乍到，还请多多关照。”胡雨彤说完还学着电视里的大侠握拳鞠了一躬，把底下的同学都给看呆住了。
　　“好了，那雨彤你先坐到那个位置。”
　　就这样，在这陌生的环境里安然无恙地度过一天。
　　“彤彤呀，新学校怎么样，同学还好相处吧？”李女士一边夹菜给她一边问道。
　　胡雨彤今天第一天去新学校也没发生什么有趣的事，没有什么特别的，才淡然地开口：“李女士，没有什么特别的啊。老师和同学都挺好的，挺热情的。”
　　李女士想起了子儒也在市中学，“彤彤，你还记得子儒吗？”李女士看到胡雨彤一脸茫然。
　　“就小时候，住在我们隔壁的那个邻居哥哥，你小时候还说长大了要娶人家呢。你忘了吗？”李女士一想到胡雨彤小时候就忍俊不禁，太可爱了。
　　胡雨彤小脸一红，尴尬得头皮发麻，娇嗔道：“李女士，这么远古的事，你怎么都还记得呀。”
　　李女士继续追问：“彤彤，有没有见到子儒？”
　　“没有见到子儒，不知道他在哪个班。倒是在公告栏看到他的名字。”
　　“这么厉害呢。彤彤……”李女士还要继续追问什么，见她迅速吃完碗里的饭；“李女士，我吃好了。我先回房间咯。”李女士摇了摇头，也吃了几口，便开始收拾碗筷。
　　胡雨彤很久没有听到别人在她面前提起过宋子儒这个名字了。不知道他长成什么样？小时候长得就很可爱，像个小女孩，稍加打扮像个精致的洋娃娃。不知道现在是可爱呢，还是帅呢。真的好期待见到他，在心里打定了主意，回学校打听他去。胡雨彤在床上翻来覆去，思绪万千，秋意倦，一夜无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