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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救了人渣之后 ...

  •   十万年后。

      混沌空间迎来了一次史无前例的大爆炸。

      我在一次魂灵大规模诞生的冲击里,苏醒在了一块类似于土地的浮岛上。

      不得不感叹命运的捉弄,原本我已经□□化弥,魂魄四散,却因为体内的法宝九天琉璃而再度凝结出了身体,虽然魂魄没有溢散,但关于温修然这个人的所有,居然奇迹般的忘光光了。

      混沌空间承载着所有亡灵的凝结与重组,也不知道域外又更迭了多少枭雄,这里竟然悬浮着数以万计的修士肉身,从筑基到化神,甚至连魔修都有。

      醒来后,我开始思考怎么活下去,九天琉璃凝出来的身体就跟个初生的婴儿差不多,不吃不喝也得等死。

      好在身为修士的记忆还在,我开始尝试着去动用吞的力量去循序渐进,先从筑基期的肉身开始吞噬。

      有了吞的加持,在加上我的资质还不算太差,在混沌空间的修炼速度还是比在现世要快的,这不,短短七八年我就已经是筑基大圆满的修为了。

      没有旁人的出现,我也就顾不上整理自己的样貌,整日里不是在尸体上周旋,就是打坐,我能感应到的时光飞逝,就是在我的头发上。

      它们真得生得好长好长,一不留神就长及足裸。

      我将头发编成辫子甩在背后,偶尔在尸体的身上拿取一枚发簪用来錧发。

      整座混沌空间,女修士极少,就算是侥幸碰上一具,也被糟蹋的不成样子,想要换上一身衣物也不太可能,因为她们的衣服不是盔甲就是纱衣,还没我身上的粗布裙来得保暖。

      忽一日,我在一具男性修士的身上摸到了半卷竹简,那里面详细描述了一种叫做碧衣玄决的功法。

      由于只有半卷,所以它的下卷就不知所云,我看那竹简的最后一句话是碧衣罩体,神鬼不惧,夺魄真法,寰宇纵横。

      想必这是一种防守与进攻双修的功法。

      我这个人向来是来者不拒,有什么就学什么,于是在接下来的一百年里,我一边精进着境界一边修习着碧衣玄决。

      无师自通是我自小就有的拿手绝活,那竹简被我摸挲的已经有些透明,我却对那消失的后半卷产生了浓烈的兴趣。

      此后的三百年间,我开始仔细搜查每一具悬浮的尸身,祈祷能搜的那后半卷,可际遇并不会每一次都厚待我,找来找去,只找到了一些别的心法,却始终都搜寻不到夺魄真法的踪迹。

      整日里除了修炼就是对着虚空发呆,渐渐的,我开始折腾一些从尸体身上搜刮来的小玩意。

      这些修士在活着的时候,大部分都是武力狂人,布袋里除了法宝就是心法,偶尔能碰上一些有助于结丹的丹药,效果却大打折扣,我还曾搜到一只三品的角兽炉,用来炼制回灵丹是比较好的。

      在混沌空间不需要跟任何人打斗,所以回灵丹对我毫无用处,我现在就想寻个二品的药炉,炼制一些补血丹还有淬灵液,这样我就能加快修炼的步伐了。

      惨死在混沌空间的修士,很少有药修,当我再一次无功而返的时候,虚空之中漂浮过来一具身穿红色纱衣的男性修士,他虽死去多时但金丹竟然没有破碎,还在內腹中熠熠生辉,刺激着我的眼眶。

      此时的我,距离结丹还差一步,由于没有辅助结丹的丹药加持,所以我一直都止步不前,此时看到一个结丹修士在眼前飘,很难不让我产生吞丹的冲动。

      既然有了想法,那就断不可能不去实施,我宛若一缕游丝般摇曳了上去,对着那修士的內腹就是一刀。

      初次尝试到了吞丹的滋味,简直食髓知味的厉害,于是此后的上万年,我都在空间内忙活着,跟只蚂蟥似的,看到什么都要去吸上一口。

      整整十万年,我终于靠着贪得无厌达到了大乘期的修为,纵观整座混沌空间,我已经是最强的活人了。

      没有什么能拿来继续吞噬了,我换上一身红色的纱衣在浮岛上漫步,如流沙一般的银丝在我的身后形成一张耀眼的丝网,抬头向着无垠的虚空望去,第一次,我有了想出去的冲动。

      可混沌空间万年封闭,除非有人能从外边打破界限,从内突破想都别想。

      知道出去无望,我只能继续待在浮岛上打坐,而这一打坐竟让我的神识离了体,飘飘浮浮地贴在了一片柳叶上。

      这段奇遇很微妙,我借着不知道从哪里飘来的叶子,竟走出了混沌空间,来到了域外战场。

      仿佛亘古不变,每五十年开启一次的域外之地,总是充满了杀戮与哭喊,似乎每一个进来了这里就会蜕化掉属于人的那层皮,变成一只只嗜血的凶兽,杀人,抢夺,淫掠,施暴。

      女修到了这里就成了肥美的肉,纵使她们在修真界强到可怕,可这里的男修们都统一了目标,一致对外地想要刮分掉这些女修身上的阴元。

      我在上辈子见多了这种事情,要不是我有吞的力量,再加上我脑子够用,否则也跟这些可怜的女修没什么两样了。

      我是真不知道,放这些女修进来的宗门都是带着何种不能告人的秘密,反正若是我,说什么也不会让这些花一样年纪的少女,在这域外受辱。

      域外虽然称为战场,威胁也只是这些杀人夺宝的修士,这方空间只是一座被遗弃的世界,就跟现在的修真界差不多,当它不能在继续承受修士的力量时就会被遗弃,所有人再往更高的世界而去。

      柳叶轻飘飘的在杀戮之中游走,我看到两群人因为一只白玉瓷瓶火并,我心生好奇便催促着柳叶游了过去。

      那瓷瓶光看外表,并无任何特异之处,初看品阶也就撑死是个四品,可这帮人却为了它打得难分难舍。

      鏖斗的人越多,轰击在界限上的招式就越多,我看到禁制上出现了不少皲裂的纹路,有修士的血洒在上面,滋滋冒响。

      我不知道混沌跟域外的界限究竟是什么,但好像这层光膜比较怕血。

      为了一个瓶子打成这样,我感到新鲜,但他们的战斗力确实不怎么样,最后是一个女修被无辜波及,一腔子沸血喷溅在了禁制上,滋滋融化的两界空间陡然串联在一起,大量的绞旋之力将那瓶子连带着附近的所有修士还有尸体吸纳进了混沌空间。

      这其中,也包括我跟柳叶。

      自本体苏醒过来以后,我按照记忆中的方位去寻找那些被绞进来的人,殊不知,我的一次魂游,竟然横跨了十年之久,待我寻到他们的时候,这帮人已经早凉透了。

      顿觉一阵伤感,我怀揣着伤心上下其手,将他们身上的所有物都扒了个干净。

      而那个被他们争夺的小玉瓶,却一直不见踪影。

      有了第一次魂游域外,我便开始继续打坐,起先我没有再次得来这等际遇,以为是老天垂怜施舍给我的,直到我在打坐的时候偶然修炼了碧衣玄决,那枚柳叶居然再一次出现了。

      此时我才惊觉,那次魂游不是什么老天垂怜,而是碧衣玄决的第九重——玄心妙体。

      借着碧衣玄决的精妙,我开始屡次出入域外观战,甚至不惜以宝物去勾引他们聚众械斗,以达到开启两界短暂的串联。

      终于在我的多年努力之下,我拿到了一只八品的灵犀炉,用这些修士身上搜刮来的药材,炼制淬灵液与天命丹。

      炼药最是熬人心性,因为天命丹出炉的概率极小,我在三百年的反复炸炉里摸寻经验,好不容易才成品了一颗,结果对我提升境界微乎及微,可以说完全没有用处。

      将淬灵液一口喝干,我又踏上了去尸体上捡破烂的旅途,就在我三个起跳跨越百里的时候,一个灵压浑厚的男人突然拦住了我的去路。

      我躲闪不及,在跟他鼻尖对鼻尖的小缝隙处停下了身躯。

      但饱满的胸脯还是撞在了他的铠甲上。

      好疼!

      "你这人好生奇怪,突然拦住我的去路做什么?"

      我衣服穿得少,此时被他冰冷的铠甲一贴,整个人冻得骨头都在发颤。

      男人银发飞扬,一杆长枪肃冷,玄白的战甲将他的身形完美勾勒,血脉贲张。

      “多年未见,你还是如此的--勾人摄魄!”

      男人上下打量着我,视线最后停驻在了我半遮的胸脯上,亲热的好像我们认识了许多年。

      “我认识你吗?”

      男人的眼睛很漂亮,眼角带着钩,他将长枪背在身后,缠着护臂的手向我伸来:“我找了你十几万年,竟不知,你一直未离开混沌。”

      我听不懂他在说什么,索性绕过他就要飞。

      男人不恼我的无视,而是跟着我飞行,我以为他是来杀人夺宝的,也没跟他客气,一边飞一边过招。

      能看得出男人的修为远在我之上,他甚至已经过了仙人境,达到了地仙境界。

      可他却没有仗着自己仙人的境界来灭杀我,而是跟我逗趣纠缠。

      我感到一阵阵心烦。

      斗不过他就只能选择逃离,可我又没有他的速度快,两个人就像在水里比翼的游鱼,贴得暧昧极了。

      我觉得他在逗弄傻子,对方却觉得我是在玩欲擒故纵,就这样过了数百招之后,我停下来,盯着他似笑非笑的眼睛,感到一丝熟悉。

      “纪......玄?”我不确信地叫出了一个名字。

      男人似乎好久没被人提及姓名了,猛地听到我的呼唤,竟然高兴地一步踏来,伸手揽住我的腰线,将我拉进了怀中。

      他说:“我就知道,你没有忘记我!”

      “......”

      纪玄的眼睛越发的明亮,亮得好像完全变换了一副灵魂,我就这么盯着他的眼睛看,看来看去,竟从中发现了一抹奇怪的影子。

      那影子极淡,薄薄地一层轮廓,仿佛水中的一缕倒映,轻轻一触就会溢散。

      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就这么任由他抱着我,抱着抱着,两个人竟然滚落在了一处浮石上,纪玄伏在我的身上,悸动的嘴唇马上就要沾染上了我。

      “别......”我赶忙用手指抵住他的攻势,不自在道:“说话就好好说,干什么这样?”

      纪玄似乎过分渴望亲吻我,他心里着急,手就不老实:“从前,你就是这么对我的,现在轮到我了,你也不能拒绝!”

      啥?

      我一脑门子浆糊,但手上的拒绝却没停止,我几乎是用推的,将双手卡在了他的下巴上,阻止他倾覆下来的脸。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不许亲我,我不同意......”

      “不同意也不行,我就要......”

      就这样一个耍横,一个不准,两个人跟小孩子似的,在浮石上滚来滚去,扯头发,揪脸皮,闹了好一阵子。

      身为女修,在力量上自然是不敌男性修士,但在打闹的过程中,我们完全忘记了自己是修士这回事,累得一身潮湿。

      最先败下阵来,自然是我,纪玄钻了空子,压着我的头就是一记深吻,我内里气恼,总想去咬他,可纪玄灵活的就像是一条蛇,闹到最后竟是他在逗弄我。

      丢失的记忆,在这剥夺呼吸的激吻里渐渐回溯,我睁开有些嫌恶的眼睛,盯着纪玄那张与记忆里不太相符的脸庞。

      他好像是纪玄,又好像是另一个人,我停下抵触他的手,怔怔地思考着。

      他到底像谁呢?

      为何我就是想不起来了呐!

      纪玄似乎是陷入到了自己的世界中去,他在接吻的时候没有睁开眼睛去感受我的失落,反而手一滑就滑到了我的衣襟里去。

      我脖子上挂着一枚捡来的小珠子,在感受到他入侵的时候,滚烫地蛰了他一下。

      纪玄赶忙收了手:“你怀中的是什么?”

      珠子烫他自然也会烫到我,我疼的眉头一皱:“不知道,捡来的。”

      “......”

      在混沌空间里,除了捡破烂,我根本就活不下去,什么时候捡到这珠子的已经没有了印象,就是单纯觉得自己脖子光秃秃的,应该找个项链美化一下。

      有些修士的尸体上还完美保留着他们的喜好,但都入不了我的眼,这珠子虽然非金非玉,却也纹路漂亮,红彤彤的,活像一枚燃烧的凤凰卵。

      纪玄将珠子从我的衣襟内捞出来,盯着看了少顷,随后脸色发冷地说:“他到是为你想的周全,居然将神火都给你找来了。”

      我不懂他在说什么,一把将珠子塞回怀中,起身就准备跑。

      头发一长就会碍手碍脚,我还不等飞离浮石,纪玄竟一把扯住我的辫子,将我无情地拉了回去。

      他阴恻恻地说:“跑什么?我又不会像他一样吃了你,他既然能将你掩藏在这里十万年,就是笃定了我不会发现,只可惜,你跟当年没什么区别,并不是个懂得满足的人,你若一直在混沌空间修炼,说不定也能寻到机缘跨过仙人境,不过看你现在的样子,连二重身都没修出来,想要比肩他的程度,还差的远呐!”

      我不服气,扭头瞪着他道:“听不懂你放得什么屁,我是我自己,谁我也不追,你放手!”

      纪玄不放,反而将我的辫子在他的手腕上缠了一圈,将我拉到他的唇边,恶狠狠地咬着我的耳垂:“从前你可不是这样的,你曾信心满满的想要吞噬我的力量,甚至不惜连□□都愿意出卖......”

      仿佛是被什么东西钉住了脊梁骨,我的下腹一阵刀绞般的疼,纪玄不知在何时竟然将手掌覆在了我的小腹上,指骨修长的大手死命的扣住我的皮肉。

      “我真的不介意接手一具残花败柳,但前提是,你的心里可不能再有他!”

      纪玄的掌心神火激烈,我眼睁睁地看着他将一缕火打进了我的小腹,紧接着,我的眼眸之中烈焰顿起,随后整个人跟个傀儡似的,任由身后的男人扯着头发,扬起头,被他欣赏着丢掉神志的样子。

      趴在浮石上昏迷了数十日,我才被纪玄用玉瓶里的液体泼醒,还不等我迷迷糊糊地爬起来,他已经很没有耐心地将我捞起来抗在肩上,向着远处飞去。

      因着体内有异火的缘故,我干什么都反应慢,加上纪玄给我的修为压制,我就像一个毫无还手之力的小孩子,任由他扛着我去往一处我从未涉猎过的区域。

      被他带着飞,我才惊觉这混沌空间竟浩如宇宙,在我以为的壁障之外,竟然还有一层仙古遗迹,而且那里,竟然有数位大乘期修士在此设立洞府。

      浓郁的灵气令我感到一阵阵舒爽,我直起身来打算仔细看看这异域,却不想纪玄这人已经到达了目的地,竟一把将我丢进了一处盛开着七彩宝莲的湖泊里,旋急大手一挥道:“这是我送你的洞府,以后睡觉,你有床了!”

      在石头上呆了十万年,任谁见到灵泉都会忘乎所以,顾不上被泉水洇湿的衣物将自己的曲线暴露无遗,我开心的在水里游上了两圈,随手摘取一片莲花的花瓣纳入了口中。

      许是我吃花的动作太过妖娆,向来眼高于顶的纪玄竟然有些情难自控,他简直像是见了瘟神一样,扭身就走。

      没了这个碍眼的家伙在,我到也乐得自在,先是用灵泉洗干净了自己,随后便进了洞府深处查看,还真别说,这处洞府算是整座仙域难得的灵气充盈之地,一整面熔岩墙上生长着数枚火芝,那可是淬炼天命丹的上品药材。

      有了洞府的加持,我修行起来也安逸了许多,不用再去尸体上摸宝,纪玄这个充当运输队长的男人,真像个吐纳灵宝的蟾蜍,以至于让我对他产生了一些想要再次见面的期待。

      可有些人就是这样扫兴,你越是期盼的时候他越是不出现,等到一出现了就带着一脸的煞气,好像自己欠了他多少钱一样。

      纪玄再次出现的时候,我正在洞府内炼丹,他来时许是受了什么刺激,竟不由分说地就拉起我向着外边走,我因担心着丹药的成品状况,不肯配合,就又被他攥住了辫子,拖着往外拉。

      头皮吃疼,我又打不过他,便想着用手刀切了这根辫子,就在我扬手的一瞬间,纪玄停下脚步挟住了我的手臂。

      他将我逼退到墙壁上,瞪着血红的眼睛对我吼:“如果他从仙域下来了,要带你走,你会跟他走吗?”

      我能感受得到这个男人的无助,但看他恐惧又觉得好玩,便违心地说:“我不知道你说的这人是谁,但若是能逃离你的掌控,我巴不得!”

      纪玄的眼神有那么一瞬间的受伤,紧接着便失魂地放开了我。

      重新拿回自己的辫子,想着还是剪了为好,省的老是被人抓住来回扯,纪玄向着洞外走了两步,突然又转身回来,一把扛起我就往洞府深处走。

      我搞不懂他发什么疯,整个人被巅的七荤八素的:“你要死吗?”

      纪玄不理会我的咒骂,大声道:“我这就把你藏起来,看他怎么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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