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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救赎者的忏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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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末考试很快要来了，在考试的压迫下，很多人开始遗忘孤立别人这件事。
莉德也没空管别人的事，她现在要帮莉莎补习。
这个姑娘爱看书，但在学习上真的有点问题。她的魔药学就是十窍开了九窍，一窍不通。
“你为什么要这样，搅一搅就拿起来看一下？”，莉德捂脸。
莉莎吓得连忙停下：“我怕弄错了，拿起来看看。”
“你在煮汤吗？还要看看色泽怎么样？”
莉莎用左手按住右手，认真搅拌。这回终于没有拿起来了。
莉德扶着下巴：“停。”
“我又弄错了？”，莉莎紧张地问。
莉德头都大了：“你还记得你搅拌了几下吗？”
“额，十下？十二下？”
“十二下？你搅了二十下！”，莉德眯着眼睛看她，“药水都被你搅散架了。”
莉莎默默把废弃药水倒掉，重来。
“停！”，莉德叹了口气。
莉莎懵懵地看她。
莉德指了指坩埚：“你有没有发现少了什么？”
“什么？”
“你没点火，你准备用空气煮吗？”
莉德在莉莎身上感觉自己快变成斯内普第二了，她已经很努力保持耐心了。
但这份药剂，莉莎已经煮了第九锅了！
教第一次的时候，莉德自信满满，温柔细致。
教第九次的时候，莉德庆幸自己不是老师。不然莉莎一人足以让她在教育界名声狼藉。
她很难明白，莉莎学魔法学的不慢，学魔法史蹭蹭快，学变形术也还行，偏偏学魔药就跟巫婆熬毒汤一样。
直到宵禁前，莉莎终于完成了一份喝下去不会死人的巴波茎块药水，也就是疥疮药水。
莉德伸了个懒腰：“可喜可贺，你终于完成了第一份疥疮药水。”
莉莎眼含热泪：“我要把它保存起来，将来留给我的孩子，让她们知道求学的困难。”
莉德被莉莎身上散发的母爱光晕震慑到了。
好耀眼的光芒！这竟然是对一瓶疥疮药水！
考试本身对于莉德来说并不困难，她反而觉得学校的考试很有意思。比如自家院长的题目是让凤梨跳踢踏舞，还要求让凤梨走过一张书桌。
莉德的凤梨绕书桌一周还向院长鞠了个躬，弗利维笑着对她鼓掌。
考试结束后，莉德看到格兰芬多的学生在走廊上欢呼，一边跑一边蹦，而拉文克劳的学生在小声核对答案。
“如果魔药考试的时候可以使用自动搅拌坩埚就好了！”
“你真变态！你想把两门课合在一起考吗？”
......
莉莎垂头丧气地说：“我一定考砸了，斯内普教授的眼神我都看到了，他眼睛里就写着一个字！”
“什么字？”，莉德扭过头看她。
“垃圾。”（英式英语的垃圾：rubbish，一个单词）
莉德忍不住笑了：“说不定是别的一个字，比如说，pass（通过）。”
“梅林啊！保佑我通过考试吧！”，莉莎哀嚎。
她们俩回到宿舍，曼蒂和弗洛伦斯正在那里。
曼蒂扭头不看莉德俩人，弗洛伦斯推了推她：“你说好了的！”
曼蒂别扭地站起来，吞吞吐吐地对莉德说：“好了就好了嘛！西格莉德，我原谅你！”
莉德不明所以：“原谅我什么？”
曼蒂跺了下脚：“你非要我道歉吗？好吧好吧，没错，是我不对，我不该因为波特的事情就不理你！波特是波特，格兰杰是格兰杰，你是你，你只是和格兰杰讨论学习的事情而已！你是我的朋友，我不应该因为自己对其他的喜好而牵扯对你的态度！”
莉德没想到她是说这个，正如莉德对莉莎之前所说的那样，她们对莉德的所谓孤立，对她的生活没有一分一毫的影响。
她只是在面对曼蒂第一次面对面的不搭理时，感到不解。那时她没办法理解这样的感情。
莉德笑了，上前抱了她一下，代表原谅：“我没有怪你。你入学以来一直很喜欢波特，还告诉了每一个人，所以我知道那件事对你打击很大。”
曼蒂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莉德继续说：“你一直没办法接受吧？心目里的英雄和你想象的不一样。所以你才通过反对波特，不愿意理我，这样的方式来劝说你自己。这样好像显得你没有那么......”
“那么可笑。”，曼蒂接过来她的话。
莉德连忙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
曼蒂的眼睛红了，眼泪一颗颗掉下来：“但我自己是这个想法。我一直在想，大家是不是觉得我很好笑？我跟全天下说我崇拜哈利波特，我们还有后援会，但是哈利波特他不是我们想象的样子。”
“我又想，你说过哈利波特或许不想要这样的期待。是的，他没说过他是英雄，是我自己觉得他是。我，或者说我们这样的人，妄自对波特有他自己都没有承认的期待。我们喜欢的真的是波特本人吗？还是别人嘴里的波特？又或者是我自己想象的波特？”
“妈妈说，很多人总是在自己心里塑神像，然后把人塞进神像里，最后惊奇地发现那个人竟然不是神像的样子，于是生气地打碎神像。但被塑神像的人，从来和神像并不是同一个人啊！我想象的哈利波特和现实的哈利波特，也从来不一样。”
曼蒂泣不成声，话断断续续的：“对不起，莉德，我不是个好孩子。妈妈教了我很多的东西，我什么也没做到。”
莉德犹豫了一下，她觉得曼蒂快碎了。
于是，她走上前抱住了曼蒂，她不希望曼蒂碎掉。
上一个拥抱是莉德原谅了曼蒂，这一个拥抱，是莉德不希望曼蒂难过。
“不，曼蒂。在这一刻，你就是一个好女孩。不管怎么样，你发现你的错误，而且直面了它，敢于说出来打败它。你真的很厉害。”，莉德的脑袋窝在曼蒂的肩窝上。
她说：“曼蒂，哈利波特不是你的英雄，你自己才是你的英雄。”
莉莎也走了过来，从左边抱住了两人：“曼蒂你真的很厉害，我才没有勇气自己骂自己呢！”
弗洛伦斯不知道事情为什么演变成三个人抱在一起，但为了合群，她只好从左边抱住三个人：“我不知道我为什么抱你们，但是曼蒂你真的很棒。”
帕德玛刚和姐姐聊天结束，一走进门就看到的四个人抱作一团。
“梅林啊，这是什么新仪式吗？我应该和你们抱在一起吗？”，帕德玛四指挡在唇前，惊讶地说。
四个人哈哈笑了起来，连忙散开：“不用不用不用不用。”
曼蒂擦了擦自己的眼泪，突然抱头钻进弗洛伦斯怀里：“梅林啊，我现在好羞耻，突然觉得之前的自己好傻！我之前到底为什么做出这些事情！”
弗洛伦斯摸了摸她的脑袋：“这很正常。我以前经常犯一些有脑子的人都做不出来的错，然后在午夜十二点突然想起来。每次都尴尬到睡不着。”
大家哈哈大笑，帕德玛惊奇地说：“我一直觉得弗洛伦斯好稳重，我们第一天在楼梯那里的时候，你一点都不慌！”
弗洛伦斯低声一笑：“那是骗你们的，我在找不到你们的时候已经偷偷慌过了。”
大家大声指责弗洛伦斯故作姿态的行为，弗洛伦斯双手一摆，身体向后倾，复又用双手撑着自己的身体，超她们四个抛媚眼：“怎么能说我装，我可是一直都很稳重可靠的！”
四人哗然，爬过去扒拉稳重的弗洛伦斯，挠她痒痒。
莉德看着她们玩闹，抱手盘腿坐在一旁。
尽管她这些日子的孤立并没有真正影响到她，但比起那时，她更喜欢现在大家开心的样子。
尼古拉斯前几天的信里说：莉德，青春是一去就不会再回头的。不要排斥去体验爱和恨。等到年老体衰，生活平淡地像一碗白水的时候，你才能有可以拿来咀嚼回味的记忆。
她不觉得自己在排斥什么感情，但确实是这样，她似乎有点太理智了。
不管是纳威还是赫敏，又或者是曼蒂，她们的感情像坩埚里热滚的魔药，沸腾地冒着烟，人眼也能感觉到她们炽热的感情。
哪怕是已经不再是人的格雷女士，她也有难过不愿意面对他人的时候。
那自己呢？自己什么时候能像她们一样热烈地燃烧自己的感情呢？
尼古拉斯教她的第一堂课，是关于灵魂的。炼金术师的终极是完善灵魂，这个灵魂不仅是它物的灵魂，还有炼金术师自己的灵魂。
终极的炼金术师，他或者她的灵魂是完整的。
什么是完整？尼古拉斯没有说。
但莉德觉得，只有去体验才能理解，才知道什么样的灵魂是完整的，所有不同种类的情感，所有不同深度的爱恨，诱惑和抗拒。
只有拿的起，才能放得下。
灵魂也是这样吗？体验过，才能分辨，才能选择，才能知道什么是自己想要留下的。
莉德不清楚，这对她来说太过深奥了。
尼古拉斯的灵魂是完整的吗？佩雷纳尔呢？
她的问题有很多很多，就像天上的繁星，但这些在目前，都还没有答案。
作者有话要说： 参考文献和注释：
1.巴波茎块：Bubotuber。四年级草药学课的时候，哈利在课上收集过。巴波茎块的脓水对治疗顽固粉刺效果特别好，但未稀释的脓水有刺激性效果，容易形成疮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