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好朋友的争吵 ...
-
莉莎是笑着说这句话的，但她的眼睛却没有一丝笑意，甚至无端让莉德感觉到质问：“除了上课，我们有多长时间没在一起？”
莉德完全想不起来，她和莉莎难道不是一直在一起吗？
她们俩在同一个宿舍、同一个学院，有着几乎相同的课程。怎么可能长时间不相见？
“不！”，听到莉德这么说，莉莎的笑容完全消失了，像被什么刺了一下。
她的眼眶开始变红，一步步逼近莉德：“在没有上课的时间，我永远不知道你去哪里！是去找格雷女士，还是格兰杰？又或者去教那个傻子一样的纳威！难道你真以为自己能教会他吗？”
莉德后退两步，在小腿碰到窗台后，不由自主地双手撑着坐下。莉莎的气势和怒火让她有点不好受。
“我不明白。”，莉德摇着头说，“如果你想知道我要去哪里，可以问我的。”
“为什么要我问？如果你在意我，难道你不愿意主动和我说吗？”，莉莎咄咄逼人。
莉德勉强理清自己的思绪：“的确，我没有主动说过要去哪里，但你也没有。你不愿意问我，我也没问过你，这也很公平。”
我没说，你也没说；你不愿意问，我也没问。一一对应，扯平了。
“我宁愿你问过我哪怕一次呢！”，莉莎提高了嗓音，尖锐的指责声像歌剧演唱家在飙高音。
莉德有点懵了，被莉莎问到不知所措。
她习惯了过去的相处方式，一天的开始始于和莉莎一起出门上课，一天的结束终于黑暗中共同入眠。其他的时间里，双方都是自由的，能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她以为这是两人的默契，从来没想过去改变什么。却没想到莉莎对此心有不满，无法继续忍受。
莉莎哀戚地说：“时间花在哪里，爱就在哪里。你其实对我并没有多么深的感情，不是吗？我只是你平常一个朋友，甚至比不过死人。”
“或许我的确做的不够好，但你不该这么说格雷女士。”，莉德没办法否认海莲娜对她的重要性。在父母离世后，斯卡曼德和海莲娜共同构成了她对家的概念。
“听听！”，莉莎掐着嗓子说，“'你不该这么说格雷女士！'你甚至忽略了其他的话，只一心维护那只幽灵！”
明明是早上，明明凉爽的晨风吹在她身上，莉德却感觉到了疲倦和无力。
莉德轻声说：“不，莉莎，你是我最重要的朋友之一。我爱你，永远不会否认这一点。但我的世界并不是只有你一个人。你的世界也不会只有我不是吗？”
“在霍格沃茨，我的世界只有你。其他人只是同学，只有你是我真心对待的朋友。但你给我的爱不是对等的。”，莉莎说，“你总是有主动权的那个，我却只能被动等待你的垂青。”
“就连选课！我也只能选你选的课！”
“我并没有要求你选什么课呀！”，莉德不解地说，“你当然可以选你想要的课。”
“但想要和你在一起，就只能选你的课不是吗？”，莉莎崩溃地说，“你只会冠冕堂皇地说这些没用的话，但事实就是，我选了别的课，就不能和你在一起了。”
“难道你其实不想和我待在一起？”
莉德终于爆发了，失态地喊：“我不是！但我们总不能一直在一起吧？难道你没有自己的生活吗？”
话音一落，整个宿舍都安静下来。
莉莎不可思议地看着她，脸上露出惊讶、慌乱、尴尬和难过的表情。
她摇摇欲坠的眼泪终于落下了：“是的，没错，我没有自己的生活！你就是觉得我只配做你的影子对吧！”
莉德不安地看着莉莎跑出宿舍的背影，无措地抱紧自己的膝盖。
半个小时后，古代魔文课。
莉德侧脸看身旁的位置，在这里的不再是莉莎，而是室友弗洛伦斯。
弗洛伦斯用气音问：“她怎么跑到前面去了？”
“她不想看见我。”，莉德恍惚地说。
弗洛伦斯满脸不解，想要问为什么。
“弗拉梅尔小姐！课本第50页第三段，怎么翻译？”，老师突然拔高。
莉德连忙翻页，很快扫了一眼：“将酒杯埋在亡者身侧，以使他们的灵魂得以参加永久的盛宴。”
“很好，一点没有错，如果你能多看课本一眼，你的老师会更加欣慰。拉文克劳加五分，为弗拉梅尔的学识。”
拉文克劳们都偷笑起来，知道莉德是上课走神被抓住了。
剩下的时间，莉德不敢再说我悄悄话，只盯着课本神游。
非要说的话，比起伤心，她更多是困惑。莉莎的突然爆发对她来说是那么奇怪！
曼蒂和弗洛伦斯也是特别要好的朋友，但曼蒂绝不会要求弗洛伦斯整日和她相伴。双方见多了还会互相嫌弃。
海莲娜小姐前段时间也表达了对“空巢”的怨念，但更多是一种调侃。她有自己的生活，逗其他孩子和猫头鹰，围观孩子们的校园日常，看霍格沃茨的藏书，和画像们唠嗑。
莉莎却似乎希望拥有她全部的时间。
下课，莉德看向莉莎的方向，莉莎却不看她一眼，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梅林啊，你们闹了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大矛盾？”，弗洛伦斯咂舌。
莉德对弗洛伦斯说了早上发生的事情，弗洛伦斯听完后，表情很复杂：“她对你的感情，未免也太过扭曲了。”
“或许她只是没有安全感吧！”，莉德尝试揣测莉莎的想法。
弗洛伦斯笑了：“你很愧疚？她没有安全感，难道你就要把自己绑在她身上吗？”
莉德“啊？”了一声，低下头说：“正如我所说，我没办法，我有自己的生活。我的世界不全然是莉莎。”
莉德得到过爱——完整的爱，那是她对自我的锚点。因此，她对爱、对自己都有清晰的认知。
父母固然爱自己，但为了不影响工作，小莉德总被关在实验室外。
父母固然爱自己，但小莉德仍会被独自留在家中，目送父母携手去剧院浪漫约会。
他们永远不会为了孩子放弃自己的浪漫爱情生活，不会为了孩子放弃自己的研究。
至多是等到莉德能够有能力打下手了，才允许她踏入实验室。
但即使这样，他们的剧院约会之旅也绝不带上女儿这个电灯泡。
莉莎的控诉让她难过，但她无论如何也无法把自己所有的时间都献给莉莎。她的爱不是仅莉莎独有的，她需要亲情、也不会拒绝格兰芬多们的友情。
“你的冷静让我害怕。”，弗洛伦斯双手交叉在胸前。
莉德否认：“不，我是难受的。我以为我们是契合的，是默契的。但我并不能给她，她想要的感情。或许我的确错了，她那么爱我，我却没有给她对等的爱。”
弗洛伦斯的表情有些古怪：“虽然这样说不太好，她似乎不仅是希望你把她放在第一优先级。莉莎是希望你和她如影随形，拒绝其他人的存在。”
莉德感觉有什么堵在胸口，闷闷的：“我不知道，我既希望一切可以回到过去，又做不到一直陪在她身边。友情是这样困难的事情吗？”
“起码我和曼蒂不会这样。无论如何，总有一个人要退让，要么你成为莉莎的跟屁虫，要么莉莎放弃这样的念头。”，弗洛伦斯两手一摆，“反正你没办法既要又要，哪有这么好的事！”
弗洛伦斯走了，留下莉德一个人在原地收拾课本。她要赶去魔药学的教室，要是迟到，斯内普教授可不会手下留情。
心里有事，上课就容易走神，莉德因此非常难得地被斯内普教授明嘲暗讽：“这是你炮制的章鱼触手？弗拉梅尔小姐，我看你该离隆巴顿远点了！看来愚蠢是会传染的，我的课堂上又要多一头巨怪。”
根据莉德对斯内普教授的了解，这个时候绝不能顶嘴，积极认错后迅速炮制一个合格的章鱼触手，才是求生之道。
在看到新的章鱼触手后，斯内普教授的脸色果然好多了，他板着脸说：“你的教授很高兴你不会加入格兰芬多巨怪的队伍。”
嘴上说着很高兴，斯内普教授连嘴角都舍不得动一下。
呼——
总算应付完一天的课程，星星都开始布满天空。
在这之前，莉德从没有觉得一天有多么漫长。但比白天更让人难熬的是回寝室。
吵过架的人都知道，比吵架更不好过的是，吵完架还要和吵架的对象睡在同一个房间。
这简直就是一种煎熬。
莉德在图书馆磨磨蹭蹭不舍得离开，一直磨蹭到平斯夫人站在她面前。
平斯夫人手里拿着鸡毛掸子，眼镜在灯光下反射，让人看不清她的眼睛：“小姐，我很高兴你热爱读书，但或许你沉醉书海，忘记了宵禁的时间。”
莉德尴尬地站起来，连连道歉，抱着书跑出图书馆。
在拉文克劳公共休息室，莉德又再次开始磨蹭，一直等到佩内洛来赶人睡觉了，才踏进宿舍。
作者有话说第64章 好朋友的争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