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霸管理手册》抱团

25、第二十五课

　　大家谴责的视线纷纷落在赤发少年身上。

　　“嗨嗨~我知道了”大势已去见逃脱渺茫，赤羽业无奈举起双手摆了个投降示弱姿势，以示妥协。

　　矶贝和杉野见他似乎真的打消了念头松开他，并没有放下警惕。

　　赤羽业索性懒散的倚靠在门边大叹一口气，恨其不争的摇摇头，摊手，“大家是真的是不懂呀，有同情担心今井同学什么的愚蠢想法有这个时间还不如睡觉”

　　“她根本不是大家值得同情的对象”他随意的笑着，眼底冷漠。

　　揍他可以吗？！可以吗？！

　　“业君什么意思？”渚知道赤羽业的说辞一定有他的理由，他的想法一直与同龄人不同，相反会看出很多别人看不见的东西。

　　“字面的意思喔渚君”赤羽业嬉皮笑脸直接呼唤站位略远的金发女生，“呐中村~杀老师给我们整理的《润滑★世界第一杀老师整理的背了就会变超级聪明的英语单词书特别版》你背完了？”

　　为什么那章鱼起的自恋又长又羞耻的书名你可以面不改色念完啊喂！一般人念一半就羞耻的不行了吧！？

　　E班的孩子今天也吐槽力满满。

　　一旁寺坂震惊了， “变超级聪明……喂！这本书那只章鱼没有给我啊！！！”

　　“你这个英语30分的笨蛋看了也不会变超聪的放心吧”狭间绮罗罗怜悯般拍了拍寺坂的肩膀。

　　能用安慰的语气说出完全没有安慰效果的话…狭间绮罗罗你某种程度上也很厉害。

　　“啊，那本书考试和口语都很实用的说，但是太厚了，不可能不可能~我现在也就记了一半吧，业君呢？”中村莉樱大咧咧地笑笑，夸张的摆手。

　　“真巧，我也是一半左右”赤羽业同样笑着浅橘的眼眸微眯起，“但我们班，有人上周之前就整本背完了”

　　“那是今井同学……？”

　　“她平时就很勤奋，背的快一点很正常嘛”

　　“当然，我想说的不止这个”食指上唇点了下，赤发少年继续说着，没有人发现，节奏已经被带起。

　　他目光转向另一端，过肩墨绿色长发的少女，文静的站在不起眼的角落。

　　“抱歉我没有恶意，我们班擅长国语的神崎同学这次期中考多少分？”

　　“不，没关系。这次期中考91，擅长什么的不敢当，果然赤羽同学更厉害，离满分就差两分……”被问到的神崎有希子回应。

　　“是呢，可国语最高分不是神崎同学也不是我呢。你们要不要猜猜是谁？”赤羽业勾唇笑容暧昧。

　　答案不言而喻。

　　想起发卷那会，奔着“棒打落水狗”目的，赤羽业凑过头光明正大的偷看她的试卷。——化学没作答完凄惨的只有五十五分，没出席社会科目的考试没有分数，就当零分处理了。

　　可是……

　　赤羽业气场徒然变化，他盯着她卷面神情恍惚，逐渐睁大的浅橘眼眸里，是连他自己都没注意的亢奋。

　　——这个怪物。如果没有中途倒下，或许真的能问鼎。

　　“你们觉得考砸了的可怜虫今井同学，考了国语和英语两门全满分，数学98分……放眼整个椚丘中学，先不说那种身体不适状态下，正常状态能考出三课近满分成绩的人，比总分第四的我，还要高上一分的人，能有几个？”

　　“大家真是笨蛋，她可是在今天之前，在学校大小考试中坐稳年级第三，足足两年呢……”

　　在赤羽业诱导的声音里，E班众人脑中不约而同的浮现出一个画面。

　　血色残阳的战场里，堆砌成山的怪物尸首中坐立轮椅的少女，她握住膝盖上寒光莹莹的匕首柔柔的微笑着，唯有柔软蓝眸中闪烁的那一抹杀气凌冽冰冷。

　　这一刻没人任何人敢靠近，也没有任何人会觉得她很弱。因为她是在名为考试的战场中，身锤百炼最强最凶狠的杀手。

　　他们就像一群小鹿担心在一只生病的狮子，真是开笑话也要有个度啊喂！

　　今井惠要是知道她不在的一下下，自己和班上同学就这样中了“离间计”一定捶地痛哭。

　　不得不说大家都处在一个脑补能力特别强的年纪。

　　大家在这种认知和脑补中恍惚了一下。

　　回神过来，门边哪里还有赤羽业的身影。

　　潮田渚/茅野枫/矶贝/杉野/中村/片冈/前原等众人看着空无一人的走廊脑门滑下三根黑线。

　　不惜使手段煽动大伙，你是（有多想）真的很想羞辱今井同学啊……凑不要脸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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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许潜意识要找个安全地方躲起来，是受伤动物的本能。今井惠逃到了后山树木丛中，依仗着树林茂密带来的安全感，努力平复心情。

　　梅雨季节的天气大闷大热了几天，今日像是到达极限般，阴云集聚，黑云压天不见雨闻到雨来的气味。

　　今井惠当初被浅野重击时就对天发过誓，这辈子再也不要为考试成绩哭鼻子。

　　也发过誓，再不会考砸了。

　　可她还是考砸了。

　　就像一只蜗牛，背着自己的壳负重般走在上坡的道路上，眼看就要到达山顶了遇上大雨滑坡。她掉下来了，可怕的是当她抬头再次张望山顶的时候，竟失去了再度攀爬的力气。

　　一鼓作气衰竭过，可像这次一样感觉自己再也站不起来了的，还是第一次。

　　——这真的是，没有办法了呀……没有办法。无论如何，最后的结果都是这样。

　　——可是她很不甘心啊！真的很不甘心。

　　视线里一片蒙蒙水雾。今井惠低着头，盯着脚尖深吸气，倔强在和情绪抗争。

　　忽的，风夹带着沙声和树林的清香抚过脸颊，一个巨大的身影出现在她面前。

　　“撒～今井同学，雨要来了，我们回课室吧”

　　今井惠望着眼前朝她伸出的触手，视线瞬间被水雾模糊，眼泪瞬间顺着眼角争先恐后的落了下来。她连忙胡乱的擦眼，想要平复下来无声的抽噎却压制不住，一抽一抽的说。

　　“杀老师，对不起我辜负你了，我，我没有考好……对，对不起，那个……我本来不准备哭的”

　　三年E班的班主任是个马赫20的怪物老师，可E班的孩子却从没有怕过他，因为他们清楚怪异的外形下，他是个温柔的老师的事实。

　　“今井同学，在为师的眼中，你一直是优秀的学生。你的聪慧，努力，你的上进，坚强，都令为师打从心里面感到自豪和欣慰。”硕士服的黄色章鱼怪物慢慢将触手落在她发顶，毫无温度的手，却莫名令人感到温暖。他目光柔和，浑厚的嗓音说着。

　　“你并没有辜负为师，在为师眼中，衡量你自身的存在意义并不只有学习成绩的优否，所以无论你跌倒多少次为师都一定会对你说，没事的。”

　　今井惠任由触手擦去她眼角的泪珠，她红着眼吸吸鼻子，“杀老师真的很厉害，每次当我一个人觉得‘啊，这次是不行了啊’的时候老师总会突然出现在我的身边呢”

　　杀老师对来自学生的夸赞特别没有免疫力，“努路服服服，那当然是因为为师是今井同学的老师”

　　慢慢他语气一转，口气似询问也似反问，轮椅少女愣愣的看着他。

　　“当然，为师作为老师，会鼓励你激励你，告诉你下次努力便可。可是，你觉得这样就可以了吗？”煽动的口吻，阴险狡诈的表情透露着黄色章鱼怪物的别有用心。

　　受过洗礼和打磨的E班学生都知道，对不同的学生对症下药是他们老师的长项。作为老师他早已摸清看透今井少女的好胜心与执着。

　　“常年名列前茅的你应该知道，即使再努力，超越第一名也并不是简单的事，残酷也好现实也罢，世间的事，并非所以努力就可达到的”

　　“可是，你甘心吗，今井同学”杀老师的淡然的语气拷问着少女的灵魂。

　　沉闷许久的灰色天空，一滴，两滴的水珠落在草地，突然雨簌簌的下起来。

　　今井惠嘴角笑慢慢淡了下来，千针扎进她全身百骸，压抑汹涌的情绪使她颤抖不止。

　　甘心吗？你甘心吗！！！

　　这个问题她何曾不是数千次的质问？

　　谁会甘心啊！？她想，她还是不够成熟，要不然的话又怎么会因为杀老师简单的一句话。

　　“我也想要赢啊杀老师，我也想不通为什么我不可以？我啊，任何一次考试都未曾松懈过！我努力勤奋我谨慎我小心翼翼……可是为什么？”

　　“凭什么我这样，还是一次都赢不了浅野？一次都不行！这不是太不公平了吗？这太奇怪了啊老师……”今井惠无厘头的质问着，她又忍不住哭了，说到底成熟理智也只是建立在她底线没有被触及的立场上而已。

　　今井惠不愿意因此哭，是她不愿意承认自己只是平凡的脆弱的学生，会因为考不好或考不赢其同学这种小事委屈到哭鼻子。可她积攒的压力早就将她压垮了。

　　“今井同学还记得为师在操场上说过的话吗？”

　　少女拽着杀老师的黑色硕士服毫无形象可言的埋脸进去，泪眼汪汪的将鼻涕和眼泪全蹭在老师衣服上。她抬起头，眼眶湿润鼻音浓重。

　　“‘两把刀刃’的话吗？嗯，记得的”

　　“没错，在实力压倒性强大的对手面前，第一击往往不能达到预期的效果，因此接下来的第二击第三击也起着决定性作用”

　　“今井同学已经拥有优异的学习能力这第一把刀刃了，如今，这第一把刀刃无法致胜时，不妨去寻找第二把刀刃”

　　“今井同学，在世界固然单靠努力能做到的事有限，但别忘记，获胜的手段永远不只有一种。而指引你找到第二把刀刃并锤炼锋利的正是为师的任务”

　　在杀老师充满自信的开解下，今井惠也不知不觉的找回了一点信心，她小声的问。

　　“我不能像大家一样在暗杀方面有成绩……这样的我也会有第二把刀刃吗？”

　　黄色章鱼张开双臂自信打包票： “一定有的，为师向你保证”

　　短暂的梅雨停了，天际渐渐放晴，远处不知从哪飞来一只全身湿透的麻雀，落在了杀老师的硕士帽子上歇脚。

　　水色蓝眸惊讶闪过，她看看小麻雀，又摸了摸自己干燥的衣摆。明明下过雨，可她却一点都没有被淋湿。

　　看出了她的惊讶杀老师比了个弹手指的动作：“努路服服服，无论是今井同学的第二把刀刃还是这区区小雨，对为师来讲都只不过是弹弹手指的事情”

　　黄色章鱼圆脸浮现绿色的条纹，是嘲讽脸模式的杀老师，“为师可是马赫20速度的怪物呢，这种程度，小菜一碟，努路服服服……”

　　“不是的……”今井惠低声的喃了一句。不等杀老师困惑，她抬起头突然很大声的反驳。

　　“不是的！”少女的脸颊还有哭过的痕迹，但她还是很果断的仰起脸来，与灿烂的阳光融为景色。她朝杀老师露出笑容，柔软的嗓音比谁都充满坚定。

　　“您不是怪物，您是最好的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