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剧比利小子同人文）Find You》VIYADA

25、Chapter 12

　　昨夜牛仔们睡在了农场的宿舍。清晨的第一缕太阳照进来，他们就麻利地爬起来洗漱穿戴、烧火做饭，一个个精神抖擞地将农场的马匹转移到另一个地方。新农场距离较远，他们的马匹数量较多，不得不匀速骑行。
　　赶了一会儿路，她轻夹马腹快步上到唐斯顿身边，“唐斯顿先生，上次打赌的承诺还没有兑现。现在我想到要什么了。”
　　唐斯顿：“愿闻其详。”
　　“事情结束后，我想当农场一天的老板”她愉悦道。
　　“当然没问题。”农场主答应得非常爽快，“我想先生们都非常乐意为女士服务的。”
　　“等等，唐斯顿先生，你就这么答应了？”
　　“为什么不呢？”这个向来绅士的英国人温和地笑道，“愿赌服输不是吗？”
　　唐斯顿：“卡嘉小姐，你和皮特离家这么久，有跟家里人联系过吗？”
　　“联系不了，”对方疑惑的眼神让她补充道，“我们和他们不在同一个世界。”
　　“你是指他们早年就——”
　　“不是，他们活得挺好的，在很远的地方，反正我们没办法联系。”讲起父母，她不禁有点面露难色，“我们平时也没有时间联系。”
　　驻外时别说打电话了，连找信号都成了奢望，最多通过无线电或卫星电话联络到上级，难不成她还得每天跟上司话话家常。
　　“那我倒是好奇他们是一对怎样的父母，敢让你一个女孩子在外生活。”
　　“噢，他们才不。”她回忆着半甜半伤的学生时代，心中酸涩道：“我的父母很舍得培养我，他们害怕我重蹈皮特覆辙，那段时间我们的关系闹得很僵。我硬是离开家上学，选择了朝不保夕的工作，到最后也没有办法回去。我想，这对他们的打击应该很大。”
　　“你后悔吗？”
　　她轻笑道：“不后悔，我选择了我想做的事情。我只是遗憾没办法跟他们分享我学到的东西。”
　　农场主毫不吝啬对她的赞美：“听起来你比我勇敢多了。在你身上，我也学到了很多东西。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我不想一辈子守在一个地方，想继续去看看这个世界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天，与天地共眠。”她的眼中充满了期待，暖风中的笑容张扬并举例了一些奇观，“这个世界有太多美好的地方值得去丈量和探索。”
　　她总有很多奇思妙想和胆大妄为。对比起来，他们这群牛仔“我要在这片荒漠最快拔枪、喝最烈的酒、骑最快的马、吻最美的姑娘、做最牛的仔”的格局就显得狭小了。
　　唐斯顿这番美景同样心动，“将来陪伴在你身边的人呢？”
　　“人生那么长，我们总会相见的。”

　　他们在一个山坡上休整，押后的乔治一路小跑过来。从灌木丛分飞的野雁成为了午饭目标，兴冲冲地打猎。比利是犹豫了一会儿被农场主劝着跟着大部队。
　　趁着牛仔们都走了，卡嘉看向唐斯顿，“先生，我必须要告诉你一些事情。”
　　“你说。”
　　“你曾经问过我是不是有一些特殊的能力。事实是我只是个普通人，但来自未来的世界。”卡嘉观察他的神态和动作。
　　唐斯顿静静地期待着下文。
　　“我知道这里发生的所有的事情，包括你的结局。你想知道吗？”
　　书上记载的今天唐斯顿死于非命。他的死，像石头砸进水里掀起波澜。她曾天真地设想过，只要唐斯顿还活着，也许后面的事情有所不同，可不能确定历史的轨迹未必会改变。
　　这本身就是场豪赌，可能在同样时间、同样地点、同一个人还是会做同样的选择把脱离的线掰回来。
　　这不能成为她的心魔，所以她把选择权交给对方。
　　只见这个在鬼门关走过一遭的男人摇摇头，“我不想知道，你无须说。我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结局对我来说不重要。重要的是我遇到了你们。谢谢你愿意告诉我、信任我，话到这里就够了。”
　　话音刚落，远处传来断续的枪声。当他们还以为是打猎时，枪声瞬间变得密集。她迅速从马侧的袋子抽出温切斯特防备。身后的草原一览无余，一人马高的草后面的山丘石区潜藏了危机。又一阵对立枪声后是越来越近的马蹄声。
　　七河帮的人从坡下出现。
　　卡嘉捏隔着衣服紧胸前的石头，如果她能在爆炸从重生，如果这颗蛋白石真的能保护她，那么就请再赐予她一次祝福。
　　金发的杰西将马停在离他们五十米左右，以上位者的姿态看待那绿睛红发，用枪指了指她，“哈！竟然是你这个biao子。唐斯顿农场的女医生就是你，你现在成了他的女人？”
　　“我不是谁的女人，杰西·埃文斯。”卡嘉举起枪，“如果你今天杀了唐斯顿，比利和你从此只能是敌人。”
　　“你以为你是谁，有什么资格置喙我和他的事？”他低头发出轻蔑的笑声，看向唐斯顿的眼神骤变阴狠，心中满是怨恨和不甘。如果不是这个唐斯顿硬插一脚——他拔出腰间的左轮朝唐斯顿崩了一枪，卡嘉扣下扳机击中杰西的右肩，又伤了其他人。
　　多对少的后果还是明显的，受伤的两人从马上掉下来重磕在地面，呼吸之间是马叫声的劝慰。
　　杰西忍痛引马朝找枪的唐斯顿又补了一枪，农场主“呜呼”地吐出鲜血，头顶一片灿烂的午后晴空，血和她的红发同时绽放，兵荒马乱催人入眠。

　　她睡了一个很长很长的觉，把这辈子的美梦都复习个遍。梦里的伤痛只需要轻轻地哈气就能痊愈，在云间徜徉。恍惚中，听见医院玻璃药瓶碰撞的声音，金属器具摩擦的声音，医生护士急促的脚步声。有时又听到有人在大叫，有马在嘶吼，木柴烧得噼里啪啦地响。
　　有人给她拭擦身体、换上干净的衣服、将红发梳理整齐。她身上伤口非常地刺眼：非要害处的新旧枪伤、后腰一处长达七厘米的疤痕、左胸一个非致命的弹坑，脖子上挂着一条链子。原来光泽有弹性的脸颊现在深深地凹下去，苍白的嘴唇机械地合在一起，只余生人熟睡的恬静气息。

　　今天是开庭的日子。
　　一个月前，麦克斯文被警局以捏造虚报账目等罪名起诉，林肯县的战火烧到了他们家。怒火中烧的牛仔们成立一个“监管者”队伍，抓住贝克维斯套出参与mou杀唐斯顿的人员名单、藏匿马匹的地点以及女医生的下落。
　　这个月里，汤姆无数次回想当时的事情，在睡梦中悔恨地醒来看到比利同样的脸庞。
　　唐斯顿先生的葬礼后，比利去了杜西妮娅家。他确定给不了她想要的生活，怀揣着沉甸甸的心和杜西妮娅不欢而散。
　　仇恨一点点地蚕食比利的理智，使他疯狂。因复仇心切，加上跟圣达菲圈积怨已久，贝克和莫顿当时放下枪投降了，他冰冷地结果了他们的性命。汤姆安慰自己比利的做法是正确的，为了唐斯顿和卡嘉，就算豁出性命也在所不惜。
　　牛仔们随后被指控mou杀莫顿和贝克又不得不离开镇子。

　　丽娜从楼上下来后，见麦克斯文先生等在客厅。夫妇俩驾着车前往法庭，查理骑马遥遥地跟在后面。
　　当他们展开一沓叠叠乐的信才明白，这绝不是一张纸就能说完的。上面不仅交代了伤口检查的基本步骤，还有怎么处理各种类型的伤势，甚至在她送的一套工具里还有女医生的私人笔记。
　　它的最后一段话：“……要做的是延长他的寿命，而不是决定生死……脑中只能想一件事：他和我一样是活生生的人，我如何活，他便如何活……即便希望渺茫，也要做到最后。神挂断电话的时候，只能靠自己。”

　　布鲁尔火速从镇子赶到郊外，将开庭的时间告知和警局会以协助mou杀直接逮捕麦克斯文等人。当夫妇两人踏入镇子便会落入法网，听起来为了省事干脆连装都不装了。
　　小镇节日庆典十分盛大，伤好不久的杰西大摇大摆地站在莱利和墨菲面前抽yan，等待时机的来临。布雷迪警长怀揣搜查令与武装队一行人在街道巡逻。
　　“监管者”从镇子靠树林的一面潜入，以附近的墙做掩体靠近广场中心。布雷迪就站在人群中间，居民们自觉地让出一条道给警队，给了比利他们可乘之机,第一枪就拿下了一血。
　　人群听到枪声惊慌逃散，随着一声叫喊，两方开启了交战。
　　墨菲等人加入了混战，镇子的枪声响彻天。比利顺利拿到搜查令，在汤姆掩护下撤退。不幸的两人都被击中的大腿。更不幸的汤姆被伤到了大腿动脉。
　　少年第一次见如水自由喷涌的鲜血直喊疼。幸得比利扯下皮带扎住这腿，撤退到麦克斯文家。早一步回来的麦克斯文太太在丽娜的协助下快速给他处理伤口。
　　眼前的汤姆和一个月前那个倒地不起的身影重合，比利沉默地退后。渐渐地，他的视线模糊，手里的衣摆被捏成不知名扭曲的形状。跟杜西妮娅分手的确难过，却也让他卸下一口气。转眼是黑潮的伤痛将他覆盖住，不亚于双亲离世，高筑的心墙再度崩塌。
　　麦克斯文先生察觉他不对劲，“比利，你还好吗？”
　　他咽了咽咸泪，站直身子，“有她的消息吗？”
　　“没有。佩特龙已经派人去事发地附近社区找了。”

　　为了不让麦克斯文家坐实协同的罪名，比利和麦克斯文撬开木地板，把汤姆轻手轻脚地抬下去，随后立即上马离开。大约十分钟后，莱利带着杰西粗鲁地冲进屋子。一顿搜寻无果，七河帮退出房子，骑马继续追。
　　两天后，布雷迪警长和警员的葬礼在镇子外的墓地进行。
　　墨菲站在他的坟头展开了一场震撼人心、煽动的演讲，以“真正的正义”痛斥比利小子和“监管者”队伍的暴行、颠倒黑白，用舆论推动世人随波逐流，只为满足集团的私欲。
　　随着布雷迪的死，警局签发了对“监管者”的逮捕令，迎来了一位新的警长。

　　三月天的一个晴朗下午，皮特终于赶到了林肯县。镇子里时时刻刻都有武装队巡逻把守，每个进出的人都被严格地搜查盘问。农场空无一人且被查封了，那群牛仔不知所踪。
　　自他离开就后悔了。回来的一路上听到了各种版本风言风语，唐斯顿的死讯加深了他的不安。他找到了麦克斯文家获得了妹妹失踪的消息，赶忙拆开那封信，一堆显眼的乱码。
　　现在比利等人逃亡在外，暂时无法联系上。皮特的出现给了麦克斯文家一些后续的希望。

　　二十一世纪，哈瓦那的海边别墅度假。
　　马克西姆家的两个孩子相继出事后，女主人的身体越来越差，精神也变得涣散。在卡嘉十八岁生日那天，去世了十四年的皮特突然完璧归赵，这让男主人康斯坦丁欣喜若狂。但儿子也终于发现了石头的秘密。
　　这是实验研究者用发掘出来的神秘物质制作的“媒介”，佩戴者本着不干扰历史、不与该时空的人产生情感的原则，前往不同时空收集物种基因和真实史实供现代各方面科研，每一次穿越的时间点和地点基于精密的科学计算。兄妹两人和蔼可亲的父亲曾是这项研究的一员。
　　三十年前，一个穿越者违反了规定，回来后生下了一个孩子。当时的负责人发现他天生具有特殊能力，希望利用孩子的能力，但康斯坦丁和他的母亲极力反对将孩子当作工具。不久之后，实验室发生意外爆炸，实验人员伤亡惨重，实验资料、仪器等尽数被毁。事情曝光后实验室被勒令关闭，强行终止所有的穿越，负责人被停职调查，康斯坦丁偷藏了仅剩的一些石头，在离开前和妻子申请领养这个孩子。
　　石头对于兄妹两人来说，这既是祝福也是奇遇。对于康斯坦丁来说，这既是祝福也是保护。
　　康斯坦丁见识过石头的能力，在知道女儿一定要选择入伍时，将其中一块送给女儿。知道真相的皮特选择离开。作为父亲，他无论如何都希望孩子幸福。想必在未来的某一天，她也会回来与他们相聚。
　　他跟妻子坦白，他们的孩子可能此刻在另一个时空生活。妻子的反应与他想象中的不同，常人遇到这种事会难以置信，而失去孩子痛不欲生的妻子面对科学家丈夫的真诚，即便做不到全盘接受，也尽量学会相信了一个童话。

　　“爸，妈？”卡嘉熟门熟路地从度假屋出来，看见两个中年人在花园里肩并肩看海。她惊喜地跑过去，想要扑到他们背上，却发现自己无法触碰。她拼命地喊他们的名字，紧接着一阵风将她吹了起来，看着离地面的度假屋越来越远。
　　闭眼一睁，她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