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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善解人意的贵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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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阴地毯式搜索着刚刚的白衣喉结男。
却发现这倾岚山弟子的服装是统一制式,每个人都穿得一模一样,根本无从找起,只得作罢。
“二殿下,我们接下来去做什么呢?”
“我也不知道呢,走一步算一步吧。”
姒赫摇了摇头,“阿阴,你这一口一个殿下的坏毛病可得改改,既然和我上了倾岚山,那拜师之后我们便都是师兄弟了,莫要一口一个殿下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摆皇子架子呢。况且,你知道的,虽然你自小在我身边照料我,但我并无弟弟妹妹,心里一直都是拿你当是亲生弟弟的。以后唤我阿赫便好。”
“好的,二殿……啊不,阿赫。”
叫了十几年的二殿下,突然要改口,阿阴一时还未适应过来。怎么样都觉得别扭拗口。
此时,春风和硕,一白衣翩翩美少年迎着光,款步而来。
昌敷遁走之后又折返回来,好洗清自己的嫌疑。
看着面前蒙着眼的二殿下,脑海中又不自觉回味起刚刚被轻薄时,喉结处的舒爽,咽了咽口水,脸上飞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红晕,开口道,
“你们就是来拜师的小师弟吧,我是倾岚山药师谷清虚真人座下大弟子昌敷。也可以算是你们的师兄了。”
姒赫现在虽看不见,但还是能听见的。这位大师兄的嗓音音就像泠泠溪水流淌般温柔动听。
姒赫不禁开始遐想起来,这天籁之声的主人,应当是个清新俊逸眉目清秀的翩翩美少年。
事实也确实如此。
“我是姒赫。你可以叫我阿赫。”
“我是阿阴。”
“大师兄,我们现在还不是药师谷的弟子呢,这声大师兄,名不正言不顺的,也不知道以后有没有做师兄弟的缘分呢。”
“没事的,这药师谷的新生入试其实并不是很难,只考识药,全心全意,夜以继日的话,七八天也是能速成的。身为大师兄,我的课业还是可以的,若不嫌弃,我可以带着你们去药草峰认识各种药草,希望你们都可以考入药师谷,成为药师谷真正的弟子,我相信你们。”
“那真是太好了。我们正愁怎么搞定入学考呢。还好遇到了大师兄。谢谢你啦,大师兄。”
那声大师兄格外受用,听的昌敷的小鸡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
一声大师兄还没完,姒赫又朝着昌敷的方向微微一笑,以示感谢。
梨涡浅笑,荡过满园春色,笑比花红。
这不笑倒还好,这一笑直接笑进了昌敷的心尖尖上。脸上飞过一抹绯红。昌敷赶紧把视线挪开,说几句话来缓解尴尬。
“你们有什么问题都可以随时问我。没什么问题的话,我们就先去药草峰吧。”
昌敷刚下一阶台阶,突然感觉被什么东西拉住了,转过头,姒赫正拽着他的袖角。
姒赫戴着狐裘眼罩,眼前看不清东西,总觉得手里要拉着一些什么东西才安心。
昌敷像是被狐狸蛊了心一般,居然没有直接甩开他,反倒是就这样任由一个相识不到一个时辰的男子拉拽着衣角。
用一种更加温柔的声音,轻声哄到,
“我们要下台阶了哦。小心。”
“嗯。”
阿赫已是小心翼翼的注意脚下了,还是踩到了衣摆,跌进了昌敷的怀里。
昌敷牢牢的护住了阿赫。
阿赫触到了昌敷柔韧又坚实的胸膛。
原来,另一个男人的怀抱竟会是这样的坚实温暖。
突然被人触及胸膛,一阵酥麻贯穿全身。滚烫炙热一直从胸膛烧到脖颈,昌敷像是触电了似的赶紧把姒赫放了下来。
再多……他就受不住了。
“忘记了你现在蒙着眼看不见了。”昌敷平复了一下心情,又看了看后面的阿阴,终于记起来还有一个人,“我御剑带你们下山吧。”
昌敷牵着姒赫的手腕,拉到了自己身后,姒赫自己摸索着,圈上了昌敷的腰。
阿阴识趣的站到了最后,给他俩腾位置,在后面默默磕糖,觉得很是养眼,安安静静的当个隐形人。
待大家都站稳了之后。
“千万要抓紧了哦。要启动了。”
一路上很顺利,昌敷还特意使坏,在中途中突然加速,好让阿赫握得更紧一点。
草峰的众弟子们,见到是大师兄来了,纷纷暂停手上正在忙的事情侧目。
“大师兄。”
“大师兄好。”
……
蓦然,一个白色身影窜到前面,一只手支在石桌前,身姿舒展,慵懒至极,一双妖孽的眸子上下打量着来人,饶有兴致。
“呦吼,难得药草峰来新人了呀,”萧情先是盯着阿阴,牵起嘴角,风情一笑,把阿阴都看得不自在了,再又看了看姒赫,“还是两个如此俊俏的小师弟呢。”
昌敷知道萧情总爱调弄新人,男女通吃,下意识把阿赫紧紧护在身后,不想让萧情靠近,活脱脱像个护崽的老母鸡。
感觉姒赫脱离了萧情的视线,这才开口介绍道,“这是姒赫,”又指了指阿阴的方向,“那是阿阴。”
萧情不满的努努嘴,“人家没有嘴吗?要你帮忙介绍。”
昌敷无语。
萧情看着昌敷那副护犊样子,自然是不去招惹阿赫了,还是对阿阴更有兴致,认真的盯着阿阴澄净的眸子端详着,等待着与他回看回来,两个人视线交叠。
“这位小师弟,你先说吧。”
“我……我叫阿阴。”
短暂的眼神对视,某些奇异的情愫正在发酵,阿阴被看得不好意思了,倏然把视线移开,羞涩的看着地。
“只叫阿阴,没有姓吗?”
阿阴眸子一沉,眼里的光一下子消散了。本来对眼前男人积蓄的一点点好感,一下子清零了。
“姓是个稀罕物件,哪是人人都能有的呢。”
“不好意思,提到你的伤心事了。”
姒赫知道平常有人提到阿阴父母的时候,阿音难免难受,阿阴小时候还因为没有爹娘,被别的侍卫欺负过,阿赫怕阿阴难受,沿着阿阴的袖子往上找到肩膀,拍着阿音的肩膀安慰到,
“在阿赫的心里,阿阴一直就是弟弟。”
阿阴心下感动,甚至看着二殿下的眼眶有些酸酸的,两个人抱了一下,阿阴将脸埋得深深的,“遇到殿……阿赫真好。”
“遇到阿阴也是我的幸运。最孤单的时候,有阿阴陪着我长大,真好。”
阿赫在跌跌撞撞的找到阿阴的脸,用手指摸索着,沿着鼻梁想帮阿阴抹掉眼泪,却发现并没有眼泪。
“阿赫,我没哭。阿阴现在早已不是十岁那个哭包阿阴了,已经是可以保护阿赫的人了。”
阿赫刮了下阿阴的鼻子,“阿阴,你记住。在我这里,阿阴永远可以是有我守护的小朋友。”
鬼使神差的,姒赫突然保护欲爆棚,叉着腰壮了壮气势,对着空气胡乱指了一通,
“各位师兄们,你们听好了,我叫阿赫,这阿阴我罩着的。希望以后各位师兄也可以好好照顾我弟弟。”
众师兄听到此话,颇有种看小孩子装大人的感觉,再配上姒赫胡乱指人的样子,那场景虽煽情却也滑稽,但也让众人记住了这一对不是兄弟胜似胜似兄弟的两人。
萧情麻溜的去拿了两杯蜜水,递到两位小师弟面前,咬着唇,内心备受煎熬,脸上就差写着“我错了”三个字。
“我叫萧情,是这药草峰上清泠师尊月见南星的弟子。刚刚多有冒犯,还请两位师弟见谅。”
阿阴虽是收下蜜水,抿了一口,却还是不太愿意理这位一见面就戳到他难堪处的师兄。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眼看阿阴没有接话茬,这话就要沉下去。
萧情又自顾自往下接了下去,“正好我今日新摘了些草药,你们还没拜师吧,拜师考试考的就是些辨认药草之类的。正好可以拿来练练手。”
在茫茫药草海中,昌敷选中了一株最平平无奇的小草,郑重的放到到阿赫手心中,又用自己的手将姒妲的手合上,好让阿赫好好感受小草的存在。却不敢太用力,小心翼翼,害怕弄疼了他。
在这交接的过程中,阿赫触到了昌敷手腕上一个用丝线层层缠绕起来的环状东西,不禁感到好奇,
“大师兄,你手上戴着的是什么东西呀。”
“就是你手上拿着的这种草编成的祝余草手绳。”昌敷满眼柔情,深情缱绻的说,“因为是一位对我来说很重要的贵人送的,所以特地编成手环戴在身边,留作纪念。”
“那一定是位善解人意的贵人。”
提到这位贵人的时候,昌敷眼底流转着敬崇的光,柔情的笑肆意的荡漾开来,
“那是一位受万人敬仰的贵人,他很善良,也很纯粹,就像这世间最烈的火,可以温暖一切,我想追随他,就算明知前方是熊熊烈火,我也心甘情愿,飞蛾扑火。”
“那位贵人有大师兄这样的人追随着她,真是位幸福的女子。”
昌敷没有回答,墨色的眼眸中映照着一个火红的身影。
姒赫蒙着眼完全看不见昌敷的眼神,此刻正像个偷吃糖的孩童,蹑手蹑脚的把祝余草胡乱的塞进嘴里。
嗯,今天的祝余草和小时候吃的一样甜。
昌敷的大拇指指腹抵住姒赫的下巴,看着阿妲刚吃过祝余草的唇,那唇生得甚是精致,两片唇瓣晶莹通透,水润润的。未有粉黛,唇间却是自然嘟嫩的红润,一想到刚刚这两片唇瓣抵过自己身为男人脆弱敏Ⅰ感的喉Ⅰ结,眼底涌动着被撩拨的火焰,气息灼灼,喉结上下滚动,咽了口口水,想吻上去,却还是隐忍克制住了体内汹涌的爱欲。只是用袖子为阿赫擦了擦嘴。
“小馋猫,不是所有的药材都能吃的。”
“我自然是知道祝余草能饱腹,才吃的。”
阿赫和昌敷这边是温情满满,另一边,阿音和萧情则是完全不一样的画风。
阿阴把弄着离自己最近的药材问,“萧情,这是什么药材呀。”
“这是公丁香。”
“这公丁香是用于治疗什么病症的呀。”
“公丁香常用来治疗……男子……不举。”
萧情脸羞得红成一片。阿阴听言,也躁得很,就像是碰到了什么腌臜龌龊的东西,猛的放下了手中摆弄着的公丁香,就说这公丁香怎么形状这么怪异,细看竟真的有点像男性的那个玩意儿,原来是以形补形啊。
“你知道得这么清楚。你不会也……”
阿阴把眼神停留在萧情的下Ⅰ体整整三秒,眼中逐渐露出了鄙夷之色。
“胡说,我可是气血方刚的好男儿!”
“谁知道呢,我又没办法验证。”
“不说这个了,看到公丁香旁边那个药材了吗?那是母丁香。公丁香和母丁香的辨析,这可是重要的考点,我只讲一遍哦,你好好竖起耳朵听。这公丁香是花蕊,母丁香是果实。公丁香和母丁香不止形状大小有区别,香味也有区别,公丁香味道刺鼻,母丁香比公丁香香味柔和许多。”
萧情松了一口气,终于把话题扯开了。
“那这个卷卷的草是什么。”
阿阴说着便要伸手去碰,萧情赶紧打掉了他不安分的手。
“那是九转回魂草,相传可以让人起死回生,整个药师谷的储蓄也不过你看到的这几株,精贵着呢,你可别碰坏了。”
阿阴翻了个白眼,“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