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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强取豪夺? ...


  •   冷然觉得此法不可靠,“主上,这昌州任由狱牢山土匪为祸人间,便是没想打的欲望,以魏尔的品性,估计收到信也是会装傻。”

      “死马当活马医,先写信过去,他们看了没,有没有做出行动,不重要。”

      冷然得令,拿来了纸张笔墨,待祁珩写完就往昌州送。

      临走前,冷然转过身来,问:“主上,永安的梅小姐送了东西来。”

      祁珩放下手中刚拿起来的一支簪子,拿纸挡了,像是做了坏事被抓包。他面不改色,说:“梅小姐千里迢迢送什么东西?”

      冷然摇了摇头,“说是给沈姑娘,属下也不敢私自截下。”

      祁珩纳了闷儿,沈婳什么时候跟梅夭有了联系?

      冷然说完要走,祁珩临了喊住他,道:“覃婳不用再找了。”

      现在轮到冷然纳闷儿了,这人找了七年了,说不找就不找了?

      翌日,狱牢山柴房里,沈婳正抱着映竹睡觉,外面传来叮叮当当的声音。

      沈婳被吵醒了,又听到开锁的声音,她抬头去看,有人端着发冠和鲜红的衣服过来了。

      咣啷一声!来人将衣服和发冠砸在破旧的桌子上。而后从旁边人手里拿住自己的烟枪,吸了一口,吐出一股烟气,丝毫不客气地说:“发什么愣?快些穿上吧!”

      沈婳没理那人,心想这都一晚上过去了,怎么祁珩那边还没动静?难道是自己高估了祁珩的速度?该不是那个面上君子……到现在竟还没发现她不见了?

      吸烟的人又在催,跟催命一样。沈婳怕招来不必要的麻烦,一声不吭地收下衣服。

      可那个穿着花红衣服的人,仔细端详了沈婳的脸,说了句,“你这感觉缺点什么东西啊。”

      沈婳刚把衣服放旁边,闻言眼神警戒,问:“缺什么?”

      那个媒公打扮的人拿起一个小银饰,几步过来俯身比着沈婳的耳边。
      见沈婳耳垂光滑无孔,他一脸奸笑,吸了口烟,吐在了一旁,回过头答:“少了戴耳珰的孔。”

      映竹瞪大着眼睛,一把推开媒公,声音急促,“别碰我家小姐!她才不要戴耳珰!”

      不怪映竹反应大,只是在她们大夏国,耳珰乃是嫁娶之后,警醒女子恪守妇道之物,甚至是青楼女子彰显魅力的手段。

      沈婳从不喜戴耳珰,她总感觉带上耳珰是一种束缚。

      而后小时候偶然间,她亲眼见阿香姐姐的一个朋友被人强迫摁上耳珰,然后被推出去接客。
      在那位姐姐拒绝戴耳珰的挣扎碰撞中,耳珰发出清脆的响声。

      自那之后,沈婳更加厌恶戴耳珰。

      那个媒公当然不乐意了,他眉头皱在一起,斥道:“进了这狱牢山!哪里还由得你们做主!”

      沈婳眼神阴翳,问:“这耳珰是非戴不可?”

      媒公将小银饰扔回桌上,“那是自然!”

      “不可能!”映竹要上来打媒公,反被媒公后面上来的壮汉,三两下就压制在地上。

      媒公拿烟枪指着映竹,“你这个聒噪的丫头!再吵吵连你一起戴上耳珰!”

      沈婳瞬间挡在映竹前面,说:“要我戴耳珰可以啊,那要看你有没有那本事,能让我乖乖戴上那耳珰。”

      媒公不敢相信沈婳还在跟他犟,他气得眉毛倒竖,吼:“来人!给她戴耳珰!”

      他后面出来三个壮实的女子,她们两个人抓住沈婳的胳膊,沈婳哪里能任由她们欺辱。

      她手上用力,发了狠地挣脱,一手抓起桌上发冠,扔向那个媒公。那媒公浑身一颤,弯腰上前,忙去接发冠,生怕那发冠摔坏了。

      他好生把发冠放回桌上,见三个女子都压制不住沈婳,他也发了怒,“来人!”
      随后又来了几个壮汉,媒公烟枪一扔,“给我摁住她!”

      他拿起一个银饰,慢慢走过来,“把她摁死了!我亲自给她戴!”

      沈婳力气再大也挣脱不开两个壮汉,沈婳的后背磕在坚硬硌骨的墙壁上,那个媒公得意得笑着,像一只深渊的恶鬼般,走过来。

      映竹不断挣扎着,脚胡乱蹬,“你个死媒公!死变态!别碰我家小姐!”

      众人都无视了映竹的哭叫,媒婆掐住沈婳来回躲的脸,长长的指甲都要戳破沈婳的脸,他轻笑一声,“认命吧,谁比谁高贵?进了狱牢山,你就不是当初的你了。”

      沈婳眼里透出恐惧,又有愤懑,有不甘、狠厉。
      一人揪住沈婳的右耳垂,扯得沈婳倒吸冷气。沈婳控制不住去蹬媒公,媒公抬脚就踹了一脚沈婳,“给我摁住她不老实的腿!”

      媒公的手往下走,耳珰尖锐的针头怼住了沈婳的耳垂。沈婳浑身一颤,媒婆露出满意的笑。

      随后媒公手上用力,狠狠往下一摁!尖锐的针尖刺破血肉,狠狠贯穿了耳垂,媒婆还恶意地转了转银色耳珰。

      沈婳死死咬着下嘴唇,她满头大汗,耳垂处传来阵阵刺痛,沈婳一声不吭。
      她眼神泛起杀意,开口微喘,说:“今日给我戴耳珰,来日我让你万箭穿心。”

      媒公觉得荒谬,他给了沈婳一耳光,沈婳的脸被打的偏过去,“嘴倒是挺厉害,来日方长,有的是时间磨你的嘴。”

      媒公后面的人心里有点发怵,去劝媒公,“这毕竟是未来的大嫂,我们这样做会不会不合适啊。”

      媒公转头厉声斥道:“怎么不合适!我们这是在调教!继续摁住她,还有一个耳珰。”

      柴房的门突然大开,媒公身后的门走出来一个人,来人声音低沉,“什么时候大哥的女人,轮得到你来调教了?”

      走进来一个身材魁梧,却不乏英俊的男子。

      “二……二当家好!”

      屋里的人都跪下去,沈婳身旁没了束缚,她控制不住去摸耳珰,要将它拽下来。可刚碰到那耳珰,刺痛感席卷而来,疼得沈婳根本不敢再碰。片刻后沈婳回神,决定暂时不去扯它。

      映竹身上也没了桎梏,她哭爬着起身跑到沈婳旁边,抱住她的一条胳膊。沈婳怕映竹的头碰到耳珰,头偏了偏,又抬手安抚地摸了摸映竹。

      沈婳看向来人,见屋里人都恭敬无比,推测这人应该是地位很高,众人都对他毕恭毕敬。

      二当家瞥了眼沈婳,道:“你们就是如此对待准大嫂的?”

      媒公跪在地上,抬起头来解释,“这女子不听管教,非不要戴耳珰,我们正在请大嫂戴耳珰。”

      二当家声音粗犷又吐字清晰,看着一屋子的人,“戴个耳珰整这么大阵仗?”

      “还有,大嫂什么时候轮到你来调教了?”

      媒公瞬间伏低身子,浑身发着抖,“这……这、这不是……”

      “好了。”二当家摆了下手,“赶下山去。欺负同伴者,驱逐下山,更何况他欺辱的是大嫂。”

      媒公如五雷轰顶,愣神半天被吓傻了,待有人扯他胳膊,他才回神赶忙求饶,跪爬着过去,“不……不!二当家,小的知错了,不要赶我下山,我下山会死的!真的会死的!”

      二当家退后几步,招呼人将他拖出去。媒公挣扎,“不!二当家,您就看在我在山上待了六年,饶过小的吧!!!”

      其余人都“战战兢兢,如临深渊,如履薄冰①”,牙齿打着颤,生怕自己被牵连。

      二当家扫视屋内的人,视线来回刮割,让他们备受煎熬,恨不得直接求他将自己踹下山,好过在这里受眼神凌迟。

      良久,二当家的手背在身后,视线落在沈婳这边。
      映竹感觉到危险,浑身一颤,死揪住沈婳的衣角。

      沈婳不疑其他,只觉得是映竹被二当家的眼神吓到,就拍了拍她的后背,随后将她塞到自己后面。

      二当家看不见映竹,目光落到沈婳身上,从容开口,“给大嫂收拾好,送去客房。”

      立刻地上的人唰唰唰起身,一个个毕恭毕敬,极为殷勤,“大嫂快些起来,地上怪凉。”

      “就是就是,这里阴冷,还是快去客房坐坐吧。”

      沈婳看不惯他们这种见风使舵的行径,打掉来回攀上来的手,“我自己走。”

      沈婳侧身俯下去,拉住映竹的胳膊,轻声说:“映竹,你跟我一起。”

      映竹身体紧绷,一动不动,头一直低着,面着壁,不肯转身也不肯起来。沈婳蹲下去,两手卡住映竹的腋下,要把她给抓起来。

      好不容易映竹身子刚刚起来一点。

      “她不能跟你走。”

      二当家话一出来,映竹又是浑身一抖,果断用力重新蹲了下去,任沈婳怎么拽都不要起来。

      沈婳回头看发话的人,眼神混杂着警戒和狠意,“二当家这话是什么意思?”

      二当家不怵沈婳的眼神,又重复了一遍,“她要跟着我走。”

      “闭嘴!!!”

      二当家轻易接住砸过来的头冠。

      沈婳还没来得及拒绝,映竹就薅起桌上的头冠,铆足了劲儿砸过去。

      沈婳惊诧,心想难道这二当家想要映竹跟了他?要跟她抢映竹?
      沈婳慢慢将映竹往自己身后藏,道:“这不合适吧?”

  • 作者有话要说:
    ①“战战兢兢,如临深渊,如履薄冰”——节选自《诗经·小雅·小旻》
    感谢观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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