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处不厌》月心相意

14、三人一起吃饭

　　终于收工了，还好还算早。宫澈赶忙卸妆换衣服，然后开车去接林雅和莫孜。
　　因为莫孜明天就要回去了，所以今天白天林雅特地陪她去她一直想去的几个网红景点拍照。俩人早上睡到自然醒，化了美美的妆，穿着漂亮的裙子，穿梭在厦门的大街小巷。从中午吃完饭一直转到了下午4点，俩人都有点累了，正好宫澈发消息说要来接她俩，于是俩人就找了间咖啡店，边休息边等宫澈。
　　林雅和莫孜找了靠窗的位置，点了两杯咖啡，然后放空。
　　莫孜双眼无神，看向远方，突然叹了一口气，说： “快乐的时光总是如此短暂。”
　　林雅也叹气： “又要分别了，为什么咱俩不在一个城市，我恨。”
　　“唉，以前一天约三顿，现在一顿约三年……”
　　突然，莫孜弯下的肩膀直了起来： “欸，欸，欸，你看那边，那个人是宫澈吗？”说着用眼睛示意林雅看后面。林雅转过身去看向门外，宫澈刚停好车，正从车上下来，虽然戴着帽子口罩，但修长的身形和不俗的衣装都显示出了他的不同寻常。 “是他，来的好快呀。”
　　“刚刚他一停车我就注意到了，帽子墨镜口罩，标准明星三件套。”莫孜边说边用手掩着嘴，怕嘴型泄露信息，万一被宫澈注意到就不好了。
　　宫澈还没停车的时候就注意到窗边的俩人了，停好车，就径直走向了咖啡店。一进门，宫澈就看到林雅看向了自己，于是抬手打招呼，莫孜也保持镇定，礼貌打招呼。
　　从咖啡店门口走到林雅所在的桌子期间，宫澈一直保持安静低调，但艺人超乎寻常的身形和气质还是吸引了店里一众目光。感受到大家的注视，宫澈熟练地压低帽檐，快速走到林雅身边坐下。一坐下就和初次见面的莫孜客套起来： “哈喽哈喽，久等了，久等了。”
　　“没有，没有，我俩正好逛累了，休息一下。”莫孜微笑着回复。
　　林雅看着半个多月没见的宫澈，打趣道： “咱俩也好久没见了。”
　　“是是是，最近工作太多了，每天早出晚归的。”
　　“来先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大学同学，莫孜，这是大明星，宫澈。”林雅简单给俩人介绍了一下。
　　“你好，你好，叫我宫澈就行，早就听林雅说过你，今天终于见到了。”宫澈抬起帽檐，用漂亮的大眼睛看着莫孜说道。
　　莫孜虽然知道他长啥样，但这么近距离看到这双眼睛，内心还是被小小的震撼了一下，表面依旧镇定： “你好，你好，我是莫孜，叫我莫孜或者小莫都行，之前一直喜欢看您演的戏，今天托林雅的福终于见到了。”
　　“是吗，非常感谢，非常感谢。”
　　见俩人客套完了，林雅马上说： “要不咱先走吧，车上再聊，别一会被人发现你是谁再堵在这儿走不了了。” 细心的林雅注意到从宫澈进来开始店里就有人一直往这边瞅，所以提意先走。
　　“行，那咱走吧。”
　　“可以。”
　　于是三人起身，径直走向了停在路边的大G。

　　车开稳后，林雅开口打破车里的寂静： “诶，宫澈，你今天怎么收工这么早啊？前段时间忙的不见人影。”
　　“害，我这工作你又不是不知道，没有固定上下班时间，前段时间厦门天气好，连着好几天白天拍完晚上拍，这几天下雨，我雨天的戏少，结束的早，其他人还拍着呢。”
　　“听起来好累啊。”莫孜忍不住感叹。
　　“是啊，你身体受的住不？”林雅也十分担心。
　　“也习惯了，但现在精力确实赶不上二十多岁的时候了，所以一有时间就睡觉。”宫澈习以为常地讲着， “对了，莫孜现在是什么工作呀，之前没听林雅说过。”
　　“啊，我一毕业就考了家里的公务员，现在在教育局工作。”
　　“真好啊，朝九晚五，安安稳稳的。”
　　“哈哈，平淡的小幸福，有时候也很羡慕你们的工作，可以体验很多不同的人生，多丰富呀。”
　　“我没做这行之前也是这么想的，其实演得久了会发现，我就只能过一种人生，那就是作为演员的一生，饰演一个角色并不会让我有那种在过别人人生的真实感，如果有，也只是短暂的，甚至霎那间的。”
　　“啊~原来是这样啊。”
　　“确实，我们三个的职业跨度真的好大，不过，适合自己的才是最好的，自己过得开心就好啦。”林雅说道。
　　“是呀，朋友们，自己开心最重要。”莫孜抬起双臂作欢呼状，元气满满地喊了一声，然后顺势抱上了林雅，头靠在肩膀上摩挲。
　　驾驶位上的宫澈笑着看着后座上的姐妹俩。
　　车里的蓝牙连着宫澈的手机，音乐悠长，三人短暂地沉浸在了音乐中，时不时地哼着小调。
　　突然， “即将到达目的地”，导航的提示音打破了这片宁静。
　　“诶？对了，这次咱们去吃啥呀？”林雅突然想起这个问题。
　　“去吃日料，我收藏了好久的一家店，一直没空去，正好这次咱们一起去吃。对了，没提前问，莫孜你有啥忌口的吗？”
　　“我没啥忌口的，都可以。”
　　“ok，马上到了，咱准备下车吧。”
　　于是三人快速下车，在宫澈的带领下走进了包厢。
　　吃饭过程中，宫澈好奇林雅和莫孜的过去，莫孜好奇宫澈和林雅的相识，于是宫澈讲一些，莫孜讲一些，但绕不开的主题都是林雅。三个人有说有笑，说到共通的地方甚至开始狂笑不止，门外都听得到他们的声音，但就在宫澈无意间提到林雅经常会在他的身边打瞌睡甚至睡着的时候，莫孜的表情有些微妙的变化。等林雅出去上厕所的时候，莫孜故意没有一起去，想着要问宫澈一些问题。
　　等林雅一出去，莫孜就开始问： “对了，宫澈，你刚刚说林雅经常在你身边打瞌睡是什么意思啊？”
　　“啊，就是她每次坐我车，都会在副驾驶上睡着，每次我去她家或者她来我家，不管干什么，喝酒还是看电影，最后她都会犯困想睡觉。”
　　“啊~这样啊，她其实一直都睡眠不太好，你能让她产生困意也挺不容易的。”
　　“我是有多无聊哈哈哈哈。”宫澈开玩笑地说。
　　“没有没有，是因为她在你身边有安全感。很久之前她跟我提过，高中的时候压力大，神经衰弱，每次只有在她哥的副驾驶上才能睡着觉。研究生毕业的那一年，因为找工作的事情压力大，焦虑加重，也有入睡障碍，甚至半夜惊醒。每次我俩出去玩，她在酒店的第一晚也常常睡不好。所以我自己觉得，谁能让她睡着觉，说明她爱谁。”
　　宫澈听到这句话，暗暗吸了一口气，眼睛不自觉变大了一圈，嘴角微微上翘。
　　莫孜看到他的反应，意识到话有歧义，连忙解释： “当然，这种爱是广义的爱，亲情、友情和爱情都包括，她跟我待在一起睡眠质量也会提升。”
　　听罢，宫澈屏着的呼吸和翘起的嘴角恢复了正常，脸色逐渐严肃起来： “她现在还神经衰弱吗？”
　　“工作以后好些了，但全职创作之后生活状态很不稳定，我感觉她最近又有点焦虑，可能又睡不好觉了。”莫孜说出了这次来找林雅的底层原因，她从俩人日常聊天中感受到了林雅的状态变化，想来看看她。
　　“我竟然一直没看出来。”宫澈有些惊讶又有些懊恼。
　　“毕竟你俩联系的没我俩多，我俩认识将近十年了，我对她的了解还是要多一些，所以趁这个机会我也想拜托你一下，不知道合不合适。”
　　“合适，有啥不合适，你说。”
　　“就是，我觉得你应该是她除我以外最好的朋友了，而且你俩都在北京，工作也有交集，如果可以的话，希望你可以多照顾她一点。毕竟一个女孩漂泊在外，很多苦都习惯了自己承受，现在有人能让她产生安全感，这是一件非常珍贵的事情。”
　　莫孜有些忐忑，因为她不知道宫澈对林雅是什么感情，但她确定的是，林雅很信任他，只是她习惯性压抑自己的感情，久而久之自己也发现不了自己心里那些细微的感情变化。所以莫孜希望自己能做个“嘴替”，让宫澈意识到林雅深藏的一些情感，这些情感可能在产生之初就被林雅压了回去，以至于她自己都没意识到。
　　宫澈有些感动又有些受宠若惊： “当然，当然，我俩关系很好，我肯定会照顾她的。”
　　“突然觉得自己多此一举，哈哈哈，朋友之间肯定是相互关照的嘛。我就是想告诉你，她很信任你。”莫孜努力把握着度。
　　“嗯，嗯，我明白，我其实也感觉到了她在情感方面的一些……嗯……迟钝，如果可以的话，我会努力帮她克服这一点的。”
　　听到这句话，莫孜心里大概明白了： “是这样，她对于自己觉得不可能的事，从一开始就不会让自己产生欲望，即使产生了也会很快消灭掉。所以关键在于让她觉得这件事是有可能的，她才会开始去尝试。说白了她很胆小，害怕受伤。”
　　宫澈听着，既伤心又心疼。
　　这时林雅推门进来了，甩着手上的水： “卫生间好远啊。”
　　“是吗，在哪边啊？”
　　“在一楼的角落，还得排队。”
　　“啊？那我一会不去了。新上了两个菜，你快来吃。”
　　“啥呀好吃不？”
　　……
　　接下来的时间，三人在说说笑笑中结束了第一次聚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