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支线任务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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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总需要有人出头的，这件事情也总需要有人来推动的。
如果成功一战成名，失败则会万劫不复。
颇有番“背水一战”的滋味儿。
但当时的岳卿管不了这么多了，心中对哥哥的思念之情日益增长，睡梦中，她总能梦见他小时候带着她爬果树，摘下像风铃般黄绿色的风铃果，那酸酸甜甜、口感丰富的触觉仿佛就在眼前；
或是跑到河边捉小鱼小虾，她每次都是欢呼雀跃地跟过去，最后却“竹篮打水一场空”，还把哥哥的鱼抢过来硬说是自己网到的，父母一副懂了的样子笑着不戳破她幼稚的谎言还戏弄着她；
还有一次，小时候的岳卿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与文静内敛的哥哥形成强烈对比，她一直梦想着当一名野外探险家去冒险探险，于是有一天晚上突发奇想，决定在不让父母发现的情况下，拉着哥哥悄悄地收拾行囊，去爬S区那座巨大的雪山。
一路上的欢声笑语融化了两个叛逆小孩瞒着父母内心的不安，他们抵达了“雪山”的脚下，一起踏着白色的碳酸钙粉末前进，攀登着陡峭的山路，感受到了巍峨山峦的瑰丽。
她兴奋地跳跃着，哥哥则始终保持着平时那副少年老成的冰块儿脸，确保着她的安全。
临近清晨，岳卿兴致勃勃地站在半山腰高耸的石块儿上，想要亲眼目睹她和哥哥努力而来的结果。
那是属于日出时刻的奇妙触感，温润的红色露出地平线，岳卿凝视着它，仿佛是命运和自然对于早晨的盛情款待，一切都异常安静，不动声色。那降临在眼前的壮观景色，或许千百年前古老的蓝星人类也如此凝视着？
初升的恒星，慢慢地划过地平线，从远方的山峰上跳出来，崭新的光芒往外迸发，给哈莱星上的无数生物一斗清新。
眼前的瞬间已被涂上了金黄的阳光，周围的景色都在这强烈的光影下被放大了无数倍。那些平日里尘土飞扬，看上去沉闷的山石，此时也被点亮，不再呆滞，而是化身为一件件艺术品，呈现出前所未有的美感和光辉。
一分一秒过去，在恒星完全出现的那一刻，山上的气温一下子就变得暖和起来，弥漫着一股久未闻过的浓厚的炙烤着某物的味道。
可兄妹俩丝毫没有怀疑周围环境的任何不妥之处，他们陶醉其中，两个小人儿被笼罩在暖暖的光芒中，仿佛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都汲满了阳光。
当他们发现的时候，死神的镰刀似乎已经开始挥向这样鲜活的生命了。
突然间地面开始震动起来，火山隆隆作响，熊熊的火焰喷涌而出。她顿时惊慌失措，就连平时不乱分寸的哥哥都陷入了绝望之中。
火山的爆发让整个山区笼罩在滚滚浓烟之中，哥哥弯下腰保护着妹妹，试图找到一条生路通往山下，但遗憾的事他们根本无法看清前路。
在满眼浓烟星火的困境中，哥哥终于找到了一处避难所，带着她躲避在一处石洞里。他们靠着彼此相互支撑，等待着灾难过去。
哥哥一直保持着护住她头顶的姿势，不知过了多久，岳卿感到眼皮越来越重，她沉沉地睡去，再醒来时已经身处洁白干净的医院病床上，刺鼻的消毒水味、左手上的点滴，她知道自己已经获救了。
她是第一次看见父母如此心急如焚、惊慌失措，说是天塌下来都不为过的场景。
哥哥自然免不了被一顿胖揍，她也被关了好几天禁闭不许出门，那是她第一次感受到内心酸酸的味道，很不好受，总让人感到难过。但现在，她很愿意受着。
长大以后才听说是最终火山的爆发渐渐平息，她和哥哥才得以平安脱险。他们在山洞里被救援人员发现，得以回到家中。
“你俩当时像两只小鹌鹑一样，被火山的烟气儿黑湫湫的，还以为是烤糊了呢。”
多年以后母亲调侃着这件事，那时他们都已经长大了，回忆起来也没什么死里逃生的惊险感，心湖里只留下浅浅来过的涟漪。
那段时间，岳卿经常梦见小时候，哥哥陪伴着她的温馨美好，那时的她们，虽然年纪小，彼此之间的关爱却让他们体会到了血浓于水的亲情。
但真正使岳卿下定决心的是，她亲眼看到了宋队与“百鬼夜行”交易的全过程。
说来真的是“意外”，当时本来是师父带着岳卿调查一桩“入室偷.窃案”，这种小案子虽说一般是交给警.察.局来处理，但受害者是一位胡搅蛮缠的富豪太太，天天哭闹撒泼，警.察都头疼不已，只好叫来侦查局支援。
“现在真是什么人都可以在侦查局头上撒泡尿了。”
师父听了领导半小时的安抚，摸了摸下巴的胡茬，吸了口水烟袋，最后只留下这样一句话和一口白色的烟雾气。
那老头抓起皱巴巴的外套，走出办公室后直奔酒馆点了两杯杯龙舌兰。
“师父，不去查案子吗？”
“急什么，警.察.局那帮人会查的。”
岳卿看到师父满不在乎的样子，狐疑地拿起酒保递过来的龙舌兰，小心地嘬了一口，浓郁的酒精味在口腔里蔓延，凉中带苦，舌头微微有些麻木。
周围朋克风味儿的音乐响起，噼里啪啦，无数彩色灯光旋转、融合，沾染着喧闹和嘈杂，岳卿被台上的贝斯手吵得耳朵疼。
“师父，上次那化工厂爆炸……”
岳卿强忍着喉咙浓烈的焦灼感，像黑曜石一样光泽的瞳孔印出那个白发糟蹋的老人喝着酒。
师父叹了口气，吸了口水烟袋，往另外一边吐出烟雾，他转过头来，“我们不是说好了别再提那件事了吗？”
“可是……”
混合了木质、烟熏和辛辣的口感。龙舌兰酒浓郁的香气溢满整个口腔，有点像烤焦的橡木、烟熏和草本的味道。岳卿这才知道，这酒的后劲儿这么大。
岳卿还没说完，师父站起来没理她，往酒馆店外走去。
岳卿有些微醺，刚想跟上去，后面的酒保叫住了她。
“小姑娘，还没结酒钱呢！”
岳卿：“……”
合着是她请客是吧。
她慌慌张张地把钱结了，出门一看，哪还有师父的踪影，脑中的芯片发来讯息，告诉她直接前往入室盗.窃案的发生地“枫叶山庄”。
“枫叶山庄”是位于S区的高级小区，纵使岳卿内心早已有了心里建设，但她从未到过如此奢华的地段，从翼龙跳下来的时候委实震惊到了。
这里太大了，有的住宅甚至看不出来是一栋建筑，风格稀奇古怪的，还以为是哪只翼龙搭建的巢穴。
醉醺醺的步伐和像只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窜。
岳卿不得不承认一件事情——她在这里迷路了。
这里的居民非富即贵，十分重视隐私保护，岳卿脑中民用的芯片肯定不够的，但工作用的被扔到了师父的车上。
于是她只好采用最原始的方法——不停地向居民询问受害人住宅在哪里。
终于……她来到了一个长得像盘丝洞一样的山洞。
这什么鬼地方？！
无数白色丝线缠绕在岩石上，周围是厚厚的青苔和肆意生长的杂草。
岳卿看不到任何溪流，却听到流水“咚咚”的响声混杂着人说话的声音，听不真切，她猜想也许是在这栋别墅底下隐藏着一条幽静的小溪。
希望这户人家知道案发地在哪儿吧……
岳卿内心祈祷着，小声嘀咕了一句，但还没等她说完这话，左脚下突然一空，还没等意识回到身体里，她就踩空掉了下去。
此刻她早已被惊醒了，喝下去的酒气一溜烟消失得无影无踪。处于求生的本能，岳卿慌不择路地伸手抓住旁边的石头，这里似乎是一处悬崖，周围的石头长满了滑溜溜的青苔。岳卿此次出来没有带任何设备，原本只想到是一件不起眼的“入室抢劫案”，却过分大意了。
“哗啦啦——”
散落的小石块儿沿着峭壁滚落下去，掉进了那条隐蔽的小溪，“彭——”的一声溅起冰冷的水花，被葬进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岳卿的双手一直沿着石壁往下滑，但长满青苔的石壁根本让她抓不住。终于，她的身体不知下落了多少米，右手抓住了蔓藤一般的东西，她拼命扯住那藤条，身体开始慢慢减速，直到悬空在石洞里。
岳卿成为探员前进行了长期的体质训练，这点难度不算什么大事儿。
但双手的手掌早已被磨破，混着黑色、墨绿色的汁液，暗红色的液体也顺着她的手臂流下，一直流到她的肩膀和颈子。
她弓起身体，正准备纵身跃起，利用自身的重力荡起来，结果距离她头顶不知多少米的地面上响起了说话声。
“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低沉的声音响起，岳卿觉得有些耳熟，声波进入到黑漆漆的山洞里被无限放大，还出现了空灵的回音。
“哪有什么声音，老宋你也太警觉了。”
“落石的声音。错不了。”
那个被称为“老宋”的人似乎很笃定。
“我去拿检测仪，试试不就知道了。”
“哪有这个必要?……一天一个二个的也太神经质了。”
……
岳卿心里大叫不好，听这话看起来这群人就在干见不得人的什么腌臜事。
谁家好人会觉得有人落下去的第一反应是干掉她而不是先把人救上来再说？
再加上岳卿是探员的身份，肯定不会轻易放她走，debuff算是叠满了。
从不同的音色来看，这里至少有三个人，现在她的太阳穴突突地跳着，脑内的神经像是被圆木大车碾过去一样，刺激得她生疼。
她右手臂吊着粗粝的蔓藤，左手摸着潮湿光滑的石壁，用力往后一推，她整个人就像秋千一样荡起来，她不断摸索着，想尽快找到一个可以落脚的台阶。
终于，在隔壁的石墙上找到了一处向内凹陷的石坑，岳卿赶紧站到上面去，右手松开蔓藤，她看了眼肿胀充血的手掌，后知后觉的感受到火辣辣地疼，她想摸摸冰冰凉的石块儿消肿，结果触碰到坚硬冰冷的石壁时她差点龇牙咧嘴地叫出声来。
屋漏偏逢连夜雨，好巧不巧，这颗奇异的行星开始下起了“太阳雨”，豆子般大小的雨点纷纷砸下，这里成了名副其实的水帘洞。
落到石壁上溅出无数水花，大抵是因为哈莱星“喜怒无常”的天气，星球上几乎所有衣物都是疏水性质*的。
但岳卿的头发可就没这么好运了，乌黑的短发黏在冷白的皮肤上，雨水顺着她的发段末尾一股一股地流下。
她有些委屈地蹲下来，背脊被雨水淋得有些发抖，红肿充血的双手伸出石头外接住落下的雨水，刚才消失的声音突然响起，混杂着“叮叮咚咚”的雨声，听不太真切。
“该死的鬼天气，现在下雨了……”
似乎有什么“嘟嘟”的响声，“看吧，我就说没有吧，你们啊，就是太较真儿了……”
“不能放松警惕。”
“谁会到这个地方来啊，我们故意选定这里‘枫叶山庄’，就是为了隐蔽。”
“好了，先进屋吧，别被淋到了……”
“……”
几个男人的声音逐渐远去，岳卿松了一口气。
现在，得想办法出去。
岳卿抓起那根“救命稻草”般的蔓藤，拽着往上爬，好在藤条够粗壮结实，没两步就到了洞子的出口。
明晃晃的阳光刺得她眼睛疼，雨点又砸到她脸上，岳卿纵身一跃，趴到洞口旁边的地面上大口喘着气。
看着眼前盘丝洞一样的建筑，岳卿犹豫了两秒，还是侧身走了进去。
现在的她没拿霰光枪，属实是冒险的举动，甚至把自己置于危险之地。
但处理情报时间就这么两秒，机会转瞬即逝。
年少一腔热血洒江湖，情感战胜了理智，无数狂热的想法掠过脑海里，却什么都没留下，岳卿只感到眼眶红红的。
“现在的进展到哪里了？”一个粗粝沙哑的声音响起，苍老无比，岳卿心头感到一寒，觉得从地狱爬起来的魔鬼也不过如此吧。
“盘丝洞”里别有一番洞天。
室内完备的设施和奢华的装饰和门外荒凉的场景形成强烈对比，岳卿来不及惊叹，只看到空旷的大厅里，一张圆桌上坐着四个人，背对着岳卿那个穿着深紫色的斗篷，像一个正在举行占星术的巫师。
“S区化工厂爆炸，已经损失了35%到40%的货物。”
苍老嘶哑的声音再次响起，岳卿觉得那个斗篷下的人似乎已经快老得入土了。
岳卿心头一惊，居然无意间发现的是“百鬼夜行”组织，还以为是哪几个小啰啰呢，这下她真的让自己陷入险境了。
赶紧打开脑部芯片中的记录功能，并设置成“不取消立即发送”的选项——即使最坏的结果她遭遇了不测，她记录下来的情报也可以被传送回侦查局本部。
“还得多亏老宋的消息，不然‘鬼魅’一个都跑不了。”
“鬼魅”？！
真是意外收获。
这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名字——自从她成为“百鬼夜行”黑色组织的卧底，这个名字总会以各种形式的传进她的耳朵里。
有人说他是个半截身子入土的老头，不过是掌握了“百鬼夜行”的高层权.力罢了，因为他的声音如此苍老嘶哑；
也有人说她其实是个美丽魅惑的年轻女人，凭借一手出神入化的江湖邪术改变容貌改变声音；
更有人说他是个没成年的小孩儿，因为只有小孩子才让人放下戒心，不然无法解释他犯下的惊天大案。
……
反正不管是什么，似乎没人看清楚他的真实样貌，也不知晓他的真实身份。
被点名的老宋往前坐了坐，脸部从昏暗的阴影伸到翘起了二郎腿，岳卿这才看清，他，那个人，那个坐在圆桌前的人，居然是侦查局的宋队，她的上司！
宛如晴天霹雳，岳卿被震动得合不拢嘴，她脸上的面部肌肉不断抽搐着，难以置信地咬紧牙冠，迫使自己不发出任何声音。
“不值一提。”
不会错的，那个低沉的男音，她怎么现在才想起来？！
“下一步的计划呢？”
“先躲两天吧，我说，”刚在悬崖边上的“神经大条”说到，“侦查局肯定有所行动，先避避风头。”
“确实，现在那批剩下的货物也没法折现，不如先囤着，形势明朗了再转手出去。”
余下的就是一阵沉默。岳卿不知道他们口中“下一步”的计划是什么，只好继续蹲着，不想这么早就结束这场意外得来的收获。
她侧身偷瞟，看到有人站起来了似乎要出来，心里一惊，赶紧往旁边逃跑。岳卿心里早有预料，被发现是迟早的事情。
这地上铺的是瓷砖，她进入之前可没功夫收拾自己，从她衣服上鞋上滴落的雨滴很明显能猜出有人进入了这栋建筑。
岳卿脱了鞋子，随手一扔，藏到了一堆箱子背后，果然，那人走出来几步路后察觉到了不对劲，赶紧冲回去告诉那几个人，包括侦查局的宋队，其余三人出来了一趟，就依次匆匆离开了这栋别墅，只留下最开始出来的人。
他右手拿着武器，反复看着大厅外的屏幕，岳卿看不真切，但猜想屏幕上的是刚才拍到的监控。
她正准备转身逃跑，却被一双手捂住口鼻，岳卿眉毛上挑，眼睛一下子瞪大了——
糟了！
被发现了！
刚想剧烈挣扎，熟悉的声音响起，“是我，丫头，我是师父。”
岳卿点点头，示意她已经缓过来了，师父才缓缓松开了手。
“第一次来？”师父挑起一只眉毛。
“嗯。”岳卿点点头，等待着那老头的一顿臭骂。
没想到他却丝毫不理会岳卿干了什么，直接推了她一下，“走这边。”
“快，快走！”
岳卿跟在他身后，平时抽着水烟袋驼着背漫不经心的小老头居然敏捷得像只豹子，他似乎对这里的地形了如指掌，来侦查了无数次，熟悉得就像他家一样。
一会儿左转一会儿右转，一会儿又从洞里钻过去，正当岳卿以为自己快成为了土拨鼠时，一束极细极亮的光线划过她的耳垂，直到前方的墙壁上开了个手指般大小的洞。
一瞬间，岳卿耳朵尖端一疼，她伸手摸了摸，鲜红的液体沾上她的手掌。
“该死，我跟他打，快走，丫头，跑起来。”
师父用力地一推，力气大得险些让她摔倒在地，她现在骨头“嘎吱嘎吱”的作响。
岳卿顾不上疼痛，正想把腰侧的霰光.枪拔出来反击，却突然发现自己今天穿的是常服，根本没带.枪！
艹。
岳卿心里一顿咒骂，只好无可奈何地逃跑，后面师父的声音响起——
“还在犹豫什么——走！快点，快跑！”
从小到大，哪怕是身后有条恶犬，岳卿都没有这么拼命地跑过——更何况现在还是光脚！
终于从一处侧门跑出这“盘丝洞”，她颤抖地想发出脑部芯片中的记录视频和定位，却发现早已发送过去了。
正当她松了一口气，准备瘫坐在地上的时候，背后一束光线刺破她的小腿，直接让她背部朝上趴到地上。
她艰难地拖起早已疲惫不堪的身体，小腿不听使唤地抽搐着，疼痛在一瞬间被激发出来，像烟花般噼里啪啦地在她脑海中绽放，每一根神经都在相互撕咬和拉扯，刺激得她眼前的事物已经扭曲、变形，颜色像颜料盘洒到了洁白的画布上。
岳卿缓慢地转过身去，终于看清楚了那个带着斗篷的人的模样。
“杂碎。居然进了只小老鼠。”
苍老无比的声音再次想起，岳卿直觉得是死神挥舞起了镰刀。
“鬼魅”取下来斗篷。
斗篷下的那张脸却是张女人的脸。
看她眼角的皱纹，大概是50到60岁，双颊像是两块不会动的大理石，没有光泽，僵硬得无法移动；嘴唇薄得像两片蝉翼，几近透明。
她眼神锋利地盯着她，像切石机般把她切开，“知道为什么没人知道我的样子吗？”
她看着眼前岳卿狼狈万分的样子，蔑视地从头到脚扫了她一眼。
“因为他们都死了……”
“砰——”
“砰砰砰——”
“砰——”
无弹连发，岳卿紧紧闭上眼睛，抬起两条手臂护住头部。
紧接着她光着的脚感到粘稠的液体逐渐向她蔓延，血腥味儿扑鼻而来。
她艰难地睁开双眼，看到“鬼魅”已经朝她以一种诡异的姿势趴在了地上，双目圆睁，活像刚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
“没事吧，猫女。”
“反派都死于话多。”
温柔如水的声音响起，岳卿眨了眨沾满血的眼睫毛，看到一抹蓝色的身影缓慢蹲下。
唐洛张开双臂，轻轻地抱住她。
她僵硬地把手搭在他的肩上，舌头都伸不直地说，“师、师父……师父还、还……在里面……”
唐洛温柔地伸手捧住她的双颊，带她站起来，“嗯知道了。”
“喂——唐洛，去抬担架、担架！”
“看不出来岳卿已经走不动了吗……快去啊，愣着干嘛！”
“哎呦喂，知道了，鸽子，轻点儿……”
“象，滚过去看看师父，岳卿暂时没事儿了……少不了她一块肉的，快去！”
“都给我动起来，干活儿！”
“……”
喧闹的声音响起，紧接着是紧急救护车和警.车的鸣笛声，岳卿扯了扯嘴角，微笑着闭上了双眼。
昏迷前，她脑海里只出现了四个字——
有惊无险。
作者有话说第16章 支线任务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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