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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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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啊，我就只收了你一个徒弟。”谢随之对上他的眼神不由放缓了声音。
周程白从小到大没收到过像这般牵挂意味如此重的物品，忍不住跳过去抱住他。
“师尊你怎么这么好啊。”上辈子的自己为什么会辜负师尊啊。
谢随之被扑了个满怀，先是一愣转而笑骂：“没大没小。”但到底没推开，任由周程白抱着蹭了一会儿。
反倒是松开后周程白才觉得害燥，绯色一路蔓延到了脖子。
偏生这时候谢随之开始逗他：“徒儿这是怎么了，怎么脸那么红啊？”
想着刚才自己头脑一热干的蠢事，周程白企图用手背降温，“师尊莫要取笑我。”
在顶着谢随之戏谑的眼神下，他匆匆编了个理由告辞，几乎是夺门而出。
等回了自己住处，周程白总算冷静下来，他望着那枚被他握得温热的令牌，雀跃之余只觉得奇怪，有对自己这般好的师尊，自己前世为什么还会背叛宗门？
他倒是不怀疑那梦的真实性，毕竟宗门里他经历的事情都与梦中一一对应，更何况在梦中被捅穿脖子的痛楚到现在都历历在目。
那梦不是假的，他更不是假的。周程白现在只怀疑一个问题：梦里的“周程白”，真的是自己吗？
他不清楚，说实在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只有改变这一世自己的命运。
周程白将令牌小心地放在枕下，合衣睡下，不管怎样上天让他想起前一世的记忆，总归给他带来了提醒，这样就足够了。
因为梦的特殊原因，周程白到现在都没有放下隔阂。如今总算与它有了羁绊原先心里的那块大石头倒是有些松动的迹象。
天刚破晓，周程白起床准备照常去后山修炼。
他从枕下掏出令牌系在腰间，低头走了两步，那令牌随着他的动作晃动着拍在腿上。周程白转念想了想又伸手解开，揣进自己怀里。
还是稳妥些好，他隔着衣服轻轻拍了一下多少有些舍不得它在外面磕磕撞撞。
他绕到后山，在自己经常训练的地方坐下，开始做起拉伸。
就在这时候，周程白感觉有一道目光看向他背后，但回头望时那目光又消失了。
虽然有些疑惑但没感觉到对方的恶意，就也没过多理会继续做自己的事。
“那个…”周程白意识到被人拍了肩膀，他转过头发现是一个和他一样穿着玄天宗淡蓝色弟子服的少年。
想来刚才看他的就是眼前这个人，周程白温声询问：“这位师兄找我何事？”
周程白是中途被谢随之收为徒弟的，下一轮招生还未开启以至于他在宗门里辈分最小。
那人在听到周程白叫师兄后背挺直了一点，似乎给他了一点底气：“你就是随之仙君收的徒弟吗？”
周程白一向对这种问话有些敏感，心里有了些许戒备但还是实话实说，“是。”
在听到肯定回答后，那人话语带着一些咬牙切齿：“你到底有什么本事，随之仙君那么好就不该收徒。”要收也应该收根骨特殊的天纵奇才才对！
“啊？”周程白脖子往前顿了下，有些搞不懂面前的人的意思，“你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吗？”
他没懂，但他大受震撼。
“收谁为徒弟是师尊自己的事，为什么还要你去干涉？”周程白是真的不理解此人来找他的意义，有这空倒不如去藏书楼看看。
他原本是想着晨练结束就去藏书楼找些自己这个段位能做的小物件，好送给师尊，却被这厮拦在这听他说些莫名其妙的话。
周程白不欲与他纠缠，直截了当地说：“我不清楚师兄这番来找我是想说些什么，我师尊确实厉害，待我很好教会了我很多。但我与你总归不是一个师门，还请师兄自重。”
见那人跳着脚还要说些什么，有道声音从上方传来：
“这个时辰不静心修炼，在此处吵吵闹闹些什么？”
周程白听到熟悉的声音惊喜抬头，就看见谢随之站在高处面无表情地俯视着两人。
他被谢随之的眼神冻地一激，连忙低头行礼，“师尊。”
那人回头看见谢随之也连忙行礼：“随之仙君。”
谢随之扫了两人一眼，“修炼要刻苦，非一日能成。周程白，随我过来。”
周程白应声，明显感觉到旁边不甘心的眼神，但又不敢再谢随之面前造次，他不以为然略过那人走过去跟在谢随之身后。
在路上，周程白盯着谢随之随意垂在边上的手，看着那双骨节分明的手。
他鬼使神差地开口：“师尊有什么喜欢的吗？”
正走在前面的谢随之听到这个问题微微一愣，转头注意到周程白的目光，顺着视线看下去只见到自己的手。
他本能地摩擦手指，“怎么突然问这个？”
周程白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不知分寸的话，连忙移开视线，连连摆手，“没有，没什么，弟子信口胡说，还请师尊不必放在心上。”
听见周程白的几连否认，谢随之低头忍不住笑，只觉得自己收得小徒弟可爱。
周程白也不知自己是说了什么话把师尊逗得开心，但也松了口气，至少确定了师尊没觉得这问题冒犯。
他有机会！
等谢随之笑够了手握成拳抵在唇边轻咳两声问起正题：“今日在后山你怎么和那人起了争执？”
周程白从来没见过那人，“那人是突然冒出来的，上来就，就说…。”后面的他有些说不下去。
“说什么？”见周程白莫名卡壳，谢随之忍不住皱眉，“你如实说就好，为何这般吞吞吐吐。”
“就说师尊您如何如何好，应该收那些根骨绝佳的奇才才是。”
周程白倒也不是接受不了自己天赋平平的事实，不过在准备回应师尊人好，戳破挑拨的时候突然来了这么一出多少有些错愕。
谢随之显然错会了他的意思，拍着他的肩宽慰：“徒儿你放心，你不相信自己实力也要相信为师的眼力，我一会儿就去找他师尊聊聊。”
总感觉自己以前也被类似安慰过，周程白只摆摆手重新拾起先前没得到回应的问题，“那师尊喜…”
“师兄！呦师侄也在呢。”
有一次被打断的周程白叹了口气，对着来人行礼，“小师叔。”
“免礼免礼。”薛其看了眼谢随之又瞅了眼周程白，对着他使了个眼色。
奈何周程白没看懂，回了个疑惑的眼神。
“你们两人眉来眼去地干什么呢？”目睹了一切的谢随之凉森森开口。
薛其连忙掩饰地大咳两声，“哪里的事，师兄莫要调侃。”
他又撇了两眼依旧没看出什么所以然，还是试探性开口：“师侄他先前也不是故意的，师兄你别怪罪他了。”
周程白耳听不对，抬头看着有些不明所以的谢随之连忙打断：“没，没有！小师叔你误会了。”
“什么误会，我怎么不知道？”
“那什么，我突然想起来宗门里种的葡萄好像能摘了。”意识到事情严重的薛其连忙转移话题，“师侄要和我一块去吗？”
还不忘拉上周程白一起逃命，这感天动地的叔侄情。
他连忙开口答应，就被谢随之接了话：“他不去。”
见周程白实在难逃此劫，薛其只敢留下一个同情的眼神便慌忙跑路了。
只留下他们两人在原地。
谢随之叹了口气：“是因为百兽山回来那段时间吗？”
周程白讪笑两声：“忘了跟小师叔说了。”
“所以这就是你突然问我喜欢什么的原因。”谢随之抱手挑眉，“为了讨好我？”
虽然被说准了，但这次还真不是，周程白谨慎地摇头。
“是上次师尊给刻了令牌，弟子心中感激不尽只想做些小物件回礼。”
听了这原因，谢随之也放下心来。原先担心薛其把小徒弟带坏了，现在想来实在是自己多虑。
他顺了把小徒弟扎在脑后的马尾，实在身心舒畅：“到也没必要在这事上花费心思，你潜心修炼就是如了为师最大的意。”
周程白听了还是有些顾虑，但还是乖顺地点点头低声说了句知道了。
等到了金丹期，那时候自己更有能力了再说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