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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野猴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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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穿着网上购置的一身黑舞蹈服被拒之门外,转身去了别的芭蕾舞室,开始练基本功。
她也不用人教,也不用人指导,自己在角落有模有样。
对面舞蹈室的秦韵诗一开门就看到了,“你过来。”她叫她。
“你底子很好,为什么不继续学?”秦韵诗的表情平静看不出喜悲。
“我……没希望了。”古春思表现平淡,虽然遗憾,但不执着。
秦韵诗闻言皱起了眉头,觉得她甚是可笑,“你为什么来?觉得好玩吗?”
“实不相瞒,我是冲着你来的。”古春思直言,“那天开学典礼上,你代表优秀学生发言,我被你迷住了!”
“云京大学没有艺术类专业,你这条件这么好,为什么不干脆上舞蹈院校?”春思问。
秦韵诗轻轻叹气。
“唉,没事啦,你还有希望的!”春思说,“你在焦虑什么呢?”
古春思听舍友们说秦韵诗也是商学院,学经管的。两者不冲突啊。
秦韵诗似有难言之隐。
“你喜欢谁?你有没有偶像?”春思说。
“你能认识谁啊?”秦韵诗忧忧地看着她。
“你说一个。”
秦韵诗启口,“古媛老师你认识吗?”
“古媛老师……”春思十分为难,“有机会的话,或许、八成、应该、可以帮你引荐引荐……”
“我想看你跳一段,可以吗?”春思小心地问。
“嗯。”秦韵诗答应了,简单跳了一小段。
“你觉得怎么样?”她看春思的神情,觉得她应该能懂。
“非常专业了,再多练习避免失误,多看看你偶像的表演视频。”古媛是她妈妈,她怎么能不了解。
她从小也是跟妈妈练习芭蕾的,后来爸爸介入,导致她的道路越走越偏,练习舞蹈的时间越来越少,到最后干脆就放弃了。
她看到秦韵诗,想起了妈妈。她想妈妈,她第一次离开妈妈那么远那么久。
秦韵诗爱芭蕾,她肢体纤细优美,是个条件非常优秀的芭蕾舞者。
她在春思面前跳的每一个动作都是生命的展示。每一次伸展,每一个轻盈跳跃,都散发着灵魂的美丽。
春思感受到她在挣扎、痛苦,她珍惜机会,她在求生!
秦韵诗也知道春思是懂她的,所以她尊重她这一个忠实观众。
偶尔兴起,春思会用她懵懂的琴技给秦学姐伴奏,一来二往……
“你一定可以站上你理想的舞台!”她鼓励秦学姐说。
春思是没心思虔心学芭蕾了,学校要表演,迎新晚会,秦韵诗推荐她去别的组参演一个。
古典舞的学姐把她要了去,让她演一个娇滴滴的柔弱女子。
她练了好长一段时间的水袖。
这倒是让她课余有了趣事做。那些舞蹈团的人天天给她吹彩虹屁,不知道要整什么幺蛾子。
甩了半天袖子,她准备回去休息,突然被人抓走了。
*
“你是怎么被人绑了的?”她坐在副驾室看着正开车的邢岘,冷冷地问,“是不是因为你炫富?太招摇了?”
“其实你可以穿点地摊货,没事跑跑腿送送外卖,没人会注意到你是邢岘。”她指点他说。
“今天,我爸在。”他冒出一句。
“哦。”她不说了。
二伯伯在家也没什么不自在,反倒是邢岘打游戏不叫她会被二伯伯说两句。
她能感受到邢岘对她就是对妹妹应该的照顾,要不是他这特殊情况哪会跟她一小孩儿玩啊?
她也觉得没劲,瞌睡来了就睡了。
幸亏她昨晚睡得早,不然就被邢岘吵死了。
大清早的,他抱着电吉他摇滚呢!
她躺在床上用遥控器摇开落地窗帘,他在泳池边上死命挣扎、摇头晃脑、蹦蹦跳跳,大音响对准全景玻璃窗直吵吵……
疯子。
“怎么不养条狗?”吃早餐的时候她问。别说狗了,一只宠物都没有。
“小孩儿,打拳。”邢岘面无表情。
古春思瞧着他,自己一边在剥水煮鸡蛋,正在拿着平板看新闻的二伯伯给她递了个眼色,也是无奈,“跟他去转转。”
“二伯伯,二哥被绑架是怎么回事啊?都是些什么人呐?”她问。
“你问这个做什么?”二伯伯面色有些凝重。
“我有办法呀?”她小得意。
二伯伯即刻否定,“那太危险,你别管。”
“难道二哥不想要自由自在地生活?想去哪儿去哪儿、想做什么做什么?”她说,“我有办法。”
对面的邢岘起身要走。
“等会儿我。”古春思把鸡蛋吃完,把剩下的粥一口干了,“我去换身衣服。”
天气转凉,她没穿裙子,短袖T配工装裤,再加一个斜挎包。上了他这花花嚷嚷的车,她又一句话也不想说 ,看着就晃眼睛,心烦。
来到拳击馆,他首先给她展示了一套拳击动作,最后问她:“想不想试试?”
古春思有那么一点不想,但看他那么可怜,自己选了副拳套带上,找了个沙袋胡乱挥拳。
是有点爽,她开心地抿了抿唇。
“不是你这么打的,我教你最基本的。”他把头发都箍了起来,对她十分不耐烦。
“无聊。”她还不快意呢。
“我无聊?瞧你这小细胳膊小细腿儿,别人看见你这样的就想欺负!”他不仅数落,还上手来捏。
捏完,“看看,看看!”开始秀出他的手臂肌肉,胸肌、腹肌,转身展示他的背肌、后腰……
相较上次,他的肌肉增长了不少,以前只是薄薄的一层。
他想练成啥样就练成啥样,练成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牛蛙都和她没关系。
“要欺负就让他欺负呗。”说完古春思提起自己的挎包走了,走了又回来了,“内个……你帮我弄辆普通的自行车吧,我给你钱。”
“你要自行车做什么?”
他还端起架子来。
“你管我干什么?”她生气,“不弄就算了!”
她拿包往桌上一撂。
“你这包里装了砖头吗?”
“对啊!”古春思懒得理他,自己拿出里面的工具箱,打开第二层,里面有台电脑,继续听糖果定位仪的动向。
“啧。”
“啧。”
“啧……”
一个听着音频啧啧犯难,一个挥打膝击酣畅淋漓。
他们不约而同对视一眼。
“不应该呀……”她说。
她拿出手机,根据她从别处听到的消息翻找学校论坛,看了下,尽是些对这人的夸夸其谈,彩虹屁。
她调出一张图片拿给他看,“这是你什么时候的?”
“你问这个干嘛?”他语气平静。
“你被绑,不会是因为……”她开始上下打量起他,她没能找到斯文弱鸡那张,“你是因为被绑了之后才开始锻炼的?练拳也是在那之后?”
“少废话,练不练?”他看上去要揍人。
“你专不专业哦?”她揣着手瞧不上他,“你找教练没有哦?”
她扬起下巴,不给他好脸,“我要练,为什么不找专业教练练?”
“你能找什么教练?”他睁大傻气的双眼直盯着她。
她想笑,但笑不出,“你这只是打拳,要练就练格斗。”
“你先找来我试试,我学回会了就教你。”他说。
“你蒙谁呢?我请教练,你学会了,我呢?”真是会算计!她请教练得花钱吧?他学会了,他不教,或者他教不好呢?况且谁要他教啊?要教最起码也是个帅哥教。
他以前就长得清汤寡水又可笑,现在是讨人厌的野猴子,更没眼看。
*
“春思,有你的快递!”刘雨潇打来电话。
“我没买东西啊。”春思说。
“是辆自行车。白色运动款的。”
自行车?
“你给我买自行车了?”春思问邢岘。
“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