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靠大佬到处浪》寇有匪

11、第 11 章

　　纵仗川却没听清系统说的什么，他的全部感觉都在自己的手上，他感觉到，花吻靥的舌头在舔他的手指。

　　纵仗川伸回手，他声音带着浅浅淡淡的笑意，微微弓着腰看着花吻靥的眼睛，把芋头往后面一错，避开花吻靥的嘴，他明知故问，“你干什么咬我？”

　　“我还要吃。”

　　花吻靥往上翻着眼珠看纵仗川，透着一股媚态。纵仗川发现他的脸颊上有一颗黑色的痣，刚好长在酒窝的地方。

　　纵仗川把芋头往前推了推，“你自己拿着。”

　　花吻靥低头开始在兔肉上撒盐，做出一副自己很忙的模样，纵仗川把芋头放到花吻靥手边，然后自己低头去看直播。

　　“你把刷礼物的给关了。”纵仗川对花吻靥说，然后有些无奈地看向镜头，“你们不睡觉的吗？”

　　【我们轮班制的，一部分人白天看，剩下的是晚上看。】

　　“你们考虑过我的感受吗？”纵仗川看不懂弹幕，自顾自地说着。

　　【晚上可以直播你们的夜生活嘛，不耽误你们睡觉。】

　　【楼上十七星的扣大分。】

　　“这个播的了吗？”花吻靥饶有兴味地问，他往烤着的兔子下面加了一把柴。

　　【没关系，我们听个声音就行了。】

　　“那你们还挺容易知足的。”花吻靥说。

　　“弹幕上说了什么？”纵仗川只能看到一颗颗羊屎划过，就是看不懂。

　　“说他们不刷礼物了，让你早点休息。”

　　【天地可鉴我不是这么说的。】

　　【我作证你不是这么说的。】

　　【我觉得主播不识字也不是那么的美妙了……】

　　花吻靥学着纵仗川的样子，把手往身上一抹，把刷礼物的权限给关了，然后把烤好的兔腿递给纵仗川。

　　纵仗川蹲在地上埋头啃兔腿，花吻靥翻着兔肉，时不时递给纵仗川一块烤得外焦里嫩的兔肉。

　　纵仗川吃完晚饭看了眼光脑，问花吻靥，“现在还剩多少直播时长？”

　　“15小时。”

　　“怎么这么长。”纵仗川说了一句就进了屋。

　　纵仗川熬了一晚上加一个上午踩缝纫机，做了一件衣服，他做衣服的时候就把镜头定格在自己的脸上和衣服上，困的时候纵仗川就在嘴里嚼薄荷叶，渐渐的，直播间里面就剩屈指可数的几个人，纵仗川还是坚持把直播给进行到底了。

　　花吻靥就坐在门槛上，头靠在门框上，他没有说让纵仗川去睡觉这样的话，他就是在一旁陪着他。

　　对于商人而言，诚信是很重要的隐形资产。所以，纵仗川一般会遵守诺言；但是，叶问花会恪守一诺千金，纵仗川觉得，他是因为他从小受的教育就是这样，他遵守着这样的教导，并且渐渐形成了习惯。

　　纵仗川熬到直播直播结束，根本就不想动，他趴在缝纫机上就睡着了。

　　纵仗川睡醒之后神清气爽，他刚来到第五银河系，最开始选择去打擂台只是为了吃饱饭，现在解决了温饱问题，纵仗川不可能一直留在这里，他还想要回到地球去，他不可能留在这里。纵仗川越想越觉得憋屈，他怎么就能那么死了呢？

　　这将近一个星期的时间也足够纵仗川去适应这里的生活，就像他现在也习惯了喝营养剂。在地球的时候他本来是北方人，被他爹认回纵家之后到了南方，纵仗川不爱吃米饭，但是到后面他也渐渐习惯了，对他来说这世界上没什么是不能适应的，不过是花费的时间有长有短罢了。

　　他生命力很顽强，他相信失败只是一时的，他这辈子一出生就是一副烂牌。就像丘吉尔所说，坚持下去，不是因为我们真的足够勇敢，而是因为我们别无选择。

　　纵仗川大学的时候选修了刑法，他知道在刑法中有一个名词是叫做“间接正犯”，所谓间接正犯，就是把他人的行为当做工具利用。还有一个名词叫片面共犯，是指共同行为人的一方有与他人共同实施犯罪的意思，并协力于他人的犯罪行为，但他人却不知道其给予协力，因而被协助人缺乏共同犯罪故意的情况。

　　纵仗川当初选修刑法就是为了给自己划一道不能越过的红线，如果不是选修了刑法，照着纵仗川大学时那股疯狂劲，死刑都是轻的，他得死立执。

　　他本质上就是个坏胚，但是他不介意装成个好人，他甚至有些乐在其中了。

　　纵仗川知道上午他趴在缝纫机上是叶问花把他抱上床的，他当时根本就没有睡着，但他装的天衣无缝。

　　纵仗川从他妈的身上得出一个结论：谁先动感情谁就输了。索幸他没有心。

　　纵仗川睁开眼，揉了揉眼睛，他迷蒙着眼扫了一眼屋内，屋里没人。纵仗川眨眨眼，瞬间满目清明，他闻着味出了门。

　　“什么饭？”

　　“你把我当你的厨子？”花吻靥从纵仗川背后走出来，身上带着潮湿寒冷的露水气。

　　“出去了？”

　　“嗯。”

　　两个人面对面坐在木桌前，木桌上两素一荤，手边摆着甜芋头汤。纵仗川曾经说过一句自己爱喝汤不爱吃米饭，从此叶问花就只做汤了。

　　纵仗川咬着筷子，他眼睛里流露出几分迷茫。

　　他问自己的心：他真的讨厌现在的生活吗？

　　这个问题纵仗川不敢往深处想。

　　他对自己说，他是一定要回去的，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他向来就是这样的不是吗？

　　他辛辛苦苦打拼了那么多年的事业，让他拱手送给其他人？他怎么甘心呢？他还没有让他们付出该付的代价，他睚眦必报，他小人之心，他本就不是什么善类。他凭什么放了他们？

　　尽管内心仇恨滔天，他的恨意和愤怒像是荆棘一样在他心脏中生长着，扎着纵仗川的内心让他鲜血淋漓，他努力调整着呼吸，他知道怎么做让自己看起来波澜不惊、看起来人畜无害。

　　纵仗川脸上笑吟吟的，他夹了一筷子青菜，眯着眼细细品尝，然后捧着碗喝了一大口汤，对花吻靥璀璨一笑，说，“好吃。”

　　纵仗川捧着碗把汤喝了个一干二净，他舔了舔嘴唇上沾着的汤汁，“我要出去一趟，不用做我的晚饭了。”

　　“打擂台？”花吻靥警惕地抬起头，探究的目光落到纵仗川身上。

　　“怎么会？”纵仗川说，然后披上风衣出了门。

　　“我以为你不会再来了呢。”库越里的靴子搁在桌子上，大喇喇地坐在一张单人沙发上，手里玩着一把姑洗军刀，锋利的刀身闪着银子一般的冷光。

　　“为什么不？”纵仗川坐在他对面，手掌托着下巴。

　　库越里扬起下巴目光落在自己的腿上，纵仗川十分识趣地坐了上去。

　　库越里拿刀挑起纵仗川的下巴，眯着眼打量了好一会儿，他开口，“万钟则不辩礼仪而受之？我给你的钱哪里不辨礼义了？”

　　纵仗川微微笑着，他把手撑在库越里的肩膀上，“帮主说笑了。”

　　纵仗川是真的没想到库越里居然看了他的直播。

　　“那个雄男真是你弟弟？”

　　“自然。”

　　“送给我吧。”

　　纵仗川沉默了。

　　“怎么？舍不得了？”

　　库越里的姑洗军刀缓缓往下，在纵仗川的脖子上游走，军刀滑过的地方皮肤瞬间鼓起一道血痕，那血痕看起来就像是轻轻一碰就能从外面一层薄薄的皮肤里面渗出血来。

　　在刀尖落在纵仗川的颈动脉上时，纵仗川开口了，“他笨手笨脚的话又多，怕是会冲撞了帮主。”

　　“你还挺护着他。”

　　纵仗川只是笑笑，他知道现在不管说什么都是错，说的越多暴露的信息也就越多，他虽然对叶问花没多少感情，但是目前叶问花对他来说还有用处，再不济也能给他做饭。

　　库越里的姑洗军刀往下挑开了纵仗川的风衣，“我听闻夷则星有个很妙的法子，能把任何一个人永远留在身边、永远。”

　　纵仗川心里骂道，你他妈是想把我做成木乃伊啊。

　　但他只是笑着佯装惊讶地挑起眉，“还有这等奇法？”

　　“你想试试吗？”库越里的姑洗军刀划开了纵仗川的红格子衬衫，露出了冷白的半边胸膛。

　　“我会非常温柔地切开你的左腹，就用这把刀怎么样？我觉得这把刀就很不错，它很锋利，所以你不会疼很久。你是想让我一刀割断你的颈动脉，还是想看着我把你的脏器都掏出来？然后我会在你身体里塞满我最喜欢的沉香树脂，这样你就是我喜欢的沉香味儿了。我会用全星际最好最结实的亚麻布把你缠起来，放在主星最温暖的地方晒干，我还会为你打造一个镶满钻石的水晶棺，你可以安静地睡在我的金屋里，没有哪个不长眼的人会来打扰你的清梦。你觉得我这个想法怎么样？你想试试吗？”

　　“自然不想。”纵仗川说。

　　“永葆青春也不想？”

　　纵仗川：你就是说的天花乱坠我也不想。

　　他笑着摇头，手臂圈住库越里的脖子，头枕在库越里的肩膀上，“可是横竖哪里做的不好让帮主不开心了？”

　　“横竖……”库越里嘴里呢喃着，他将烟丝塞进烟斗，纵仗川掏出打火机给他点上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