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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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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婉茹第一次见到朱祁隽是在村外的河边,那时他“顺河而下”,在村口折回处被堆集的碎冰推到了河边。

      恰是这样,他才捡回一条命。

      虽是过了正月,但北国的风依然在呼啸,吹在脸上如同利刃刮过般生疼,不过好在北风渐少,从南边吹来的暖风越来越多,原本冻得硬邦邦的河面在春阳、暖风多日撕裂下变薄、碎裂,这些碎冰随着河水的流动相互挤压、碰撞,传出“哗啦啦”的声响。

      春水冷而不冰,寒中藏着几分暖意,早有野鸭或浮于水面嬉戏,或潜入水下觅食。

      那日阳光正好,冯婉茹抱着一盆脏衣来到河边准备洗衣,还未荡开身前漂浮而来的脏物,抬眼间陡然发现河里居然漂浮着一人。

      那人披着白貂绒领披风,身着暗青锦袍,约莫二十二三岁左右,上半身躺在冰凌上,下半身没在河水中,头束金丝垂冠,面部俊朗,但却一片苍白。

      冯婉茹环顾四周,空无一人,骇然中双眸大睁,心中很是害怕。

      这里本就是一个偏远山村,整个村子不过六户人家一十五口人,相互间均是相熟,但观此人面生得很,想是随着河水从上游漂浮而来。

      过了半晌,冯婉茹才镇定下来,再细看河里那人,衣着华贵,俨然是大户人家公子的装扮,按理说出行在外,即使无随身护卫,也必有侍从跟着,纵然遇险坠河,断不至于孤落一人,生死不明。

      冯婉茹找了根树枝将他钩至岸边,此时才发现他不是失足落水,而是被人害了,抛尸河中,不过欣慰的是探他鼻息后,竟还有微弱的气息,想是被抛入河中时他只是昏迷了过去,正巧又被河里的碎冰托起,才有得一线生机。

      他是幸运的,碰巧晨间她来河边洗衣,否则还不知要在这冰河里漂浮多久,等到村民发现,定然早没了脉息。

      冯婉茹站起远眺天边的大山,阿父与乡民进山打猎须得日落时分才会归来,眼下村子里非老即少、非残即弱,难以求助,她只好将他半架半拖着回到家中,此刻见他脸色苍白,双目紧闭,身上冷似冰窖,便把卧房里的炭火搬了过来,又大着胆子给他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此时才注意到他身上几处伤口均深及见骨,触目惊心!

      对于这些伤口,只有等到阿父回来才能处理,眼下她却是束手无策。

      在呆呆望了他一会儿后,陡然间想起那盆脏衣裳还放在河边,冯婉茹急忙关了房门,跑到河边,胡乱洗了衣裳。

      此时日虽向西,但阳光还充足,照得村里村外一片金黄,离阿父回来尚早,但冯婉茹心里一直忧虑那人,恐治伤迟了误他性命,便到村口去等他。

      待到快日落时,远远瞥见自山边走来一人,与阿父所穿的浅灰粗布袍明显不同,那人身着深蓝交领长袍,步履矫健,顺着河边边行边向河两岸张望,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冯婉茹不禁一愣,自她与阿父因难来到这里后,七年来除有偶有迷路来此的百姓外,从未见过其他人。

      那人是谁,又为何来此?

      看他搜寻的样子,倒像是那年轻公子的随从护卫,冯婉茹思忖,或许随从知道自家公子落水后,便循着自山涧而来的冰河往下寻找。

      想到这里,她紧张不安的心稍稍放松。

      很快那人来到村口,见到同样张望着的冯婉茹后,先是一愣,上下打量她一番后,这才对她微一施礼,“这位姑娘,可曾见过我家公子?”

      冯婉茹见他彬彬有礼,回礼问道:“不知你家公子长何模样,穿何衣裳?”

      那人描述了一遍,与今日所救公子一模一样,见她欲言又止,期待的表情中又带着几分的责备,让人看了便知她定是见过那公子,兴奋之余急忙道:“道路崎岖难行,那马又有些烈,烦请姑娘快带我去见公子吧,省得老夫人担心。”

      冯婉茹见他急切,所说又不差,便不再疑心,边带他往家里走边道:“你家公子受了伤,掉进河里,幸好河里有很多冰凌,才不至于没入河底。”

      那人听闻公子受伤,大惊失色,不停追问伤势如何,言语中悔意连连,“公子与老夫人起了争执,一怒之下骑马出了府,没曾想越走越远,任谁的劝也不听。若是老夫人知晓公子遇匪受伤,定然伤心万分。”

      冯婉茹道:“许是河水冰冷,他身上的伤都冻住了,但至今未醒,只有微弱气息。你找此正好与你家公子治伤。”

      那人再三致谢,心中甚急,脚下走得也越快,“姑娘救了公子,已是大恩。”

      此前冯婉茹到村口等阿父时,心里也是十分着急,现今再提及那公子伤势,陡然生出几分哀愁,也走得更快了些。

      院门栅栏大开,冯婉茹提醒他,“你家公子受伤严重,不能移动,一会见了后还得尽早请个郎中来。他就在那厢房里。”说着,指向左侧的厢房。

      那人轻轻应了声,又放轻脚步,几步便来到厢房门处,侧耳倾听一会,才悄无声息地推开门,半猫着腰往里走。

      冯婉茹见他这样,心里虽是奇怪,但也没有多想,跟在他身后进入堂屋,正准备开口说话,身前那人忽地转过首,如鹰隼般的眼看过来,让她心里猛然一紧。

      这时,那人一撩袍摆,自袍下露出一柄短刀,他徐徐抽出短刀,不发出一点声响。

      冯婉茹大吃一惊,这人不是说他是那公子家的侍从吗,怎么动起刀来?

      那本已放下的心陡然间提到了嗓子眼,她不由得双眸大张,心恐这人莫非与劫杀那公子的匪徒是一伙的?

      正思着,那人倒提着刀身形忽地一闪,眨眼工夫,人已到了床前,使出浑身的力量往前一跃,对着床上鼓起的地方砍了下去。

      “你……”冯婉茹惊得大叫,“快跑!”

      她一瞬间反应过来,这人哪里是那公子家的侍从,而是来杀他的刺客。

      这一刻她只想那公子不再昏迷,但那一刀砍的真切,床上褥子瞬间变为两半,转眼又在数刀之下化为片片飞雪。

      那人本以为一刀必中,没曾想却砍在了一团软绵绵的被褥上,床上哪里有那公子。

      不过他反应极快,只一个呼吸便知砍空,转身便欲护元守一。

      但他身形刚转至一半,厢房里忽地人影一闪,向他撞了过去,待人影无力地倒下时,那人也跟着倒了下去,胸口插着一把匕首。

      这一连串的变化在极短的时间内发生,冯婉茹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等厢房内一切尘埃落定时,才回过神。

      那人影不是别人,正是此前从河里救回来的年轻公子,此刻他正倒在地上,大口地喘着气,身上原来的伤口也在这一冲一撞中挣破,鲜血直流。

      冯婉茹呆呆地进了房,看着地上一死一伤,疑惑地问道:“你是谁?他是谁?他为何要杀你?”

      她一连问出三个问题,但年轻公子喘了几口气后,摇了摇头,也是一脸茫然。

      冯婉茹远远地站着,看他挣扎着想起来,但连试了好几次,身体只是微微动了动,便又重新跌回地上。

      她生出怜心,实在看不下去,大着胆子走过去扶他到床上躺着,“他怎么办?”

      年轻公子过了一会儿才说:“搜搜他身上。”

      冯婉茹一愣,看着地上已没了气息的那人,转眼即明白年轻公子的意思,他也不知那人是谁,想通过搜身了解点信息,只是他实在虚弱得厉害,只能期许眼前的粗布姑娘。

      冯婉茹心里害怕不敢靠近那人,在年轻公子再三催促下,才紧张万分地矮身下去,颤巍巍地伸出手,但手还未触及那人身体,院里传出人声。

      她顿时欣喜,定是阿父回来了,连忙起身往堂屋走,还未至堂屋门处耳边听得院中人低促的声音,“就是这儿,我亲眼看到老七进去了。”

      听这话的工夫,冯婉茹眸光瞥见两人持着刀鼠眉贼眼地站在院中,双目正好与二人四目相对。

      “就是她!”一人厉声叫道。

      冯婉茹见二人气势汹汹地奔来,吓得一怔,心尖陡然颤抖,慌忙转身关上屋门,用身体死死抵着。

      然而,一股奇大无比的力自门外传来,两扇木门瞬间被踢倒,冯婉茹也被门板撞得扑了出去,口鼻磕在地上,顿时流出了血。

      此时阿父进山打猎未归,此二人面相极凶,一看就是极恶之人,此刻被压在门扇之下,她愈发紧张、害怕,脑中思绪回转万千,那年轻公子到底是什么人,为何频频有人来杀他?

      不过,那二人进入堂屋左看右看后,并不径直来寻冯婉茹,反而直入厢房,正当这二人撞破厢房门冲了进去时,冯婉茹听得厢房内忽地“噗通”一声,似一物掉了下来,其中一人一抖手中刀,叫道:“在这里!”

      先前那人进入厢房后,对跟在身后的那人大声道:“把那女的杀了,以绝后患!”

  • 作者有话要说:  新书~~祝大家新的一年里都能心想事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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