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黑心莲王爷觊觎的白月光》北陌竹

15、真是不开窍

　　这锦竹书肆门面装潢得华丽高档，他以往赶集后会常常进去过过眼瘾，毕竟他实在是买不起那些贵重书物。

　　而方才那门前的伙计分明是认出了他，那稍纵即逝的鄙夷，让他更是不好意思进去，只好找了个借口赶快脱身。

　　云璟瑶这边此刻正在发愁如何拓展店内业务生意，否则恐怕捱不到两个月还是得关门，却不知贵人已临楼下。

　　“墨砚文坊。”

　　无他，只是许如生又想进去过过眼瘾了。

　　这间铺子他极少进去，实在因为里头客人太少了，他常来容易变成熟面孔，不像在锦住书肆里头客人多，他多混几次也不容易被认出。

　　柜前处的伙计正无聊着，耸耸肩打了哈欠，余光见一人进来，连忙收拾好表情上前热情招呼着：“这位客人，您随意看看，有需要就喊小的。”

　　“好好的。”

　　许如生一身粗布麻衣，在没有遭到冷眼后暗中松一口气，随处逛了起来。这书铺与之前相比，似乎多了些不同之处。

　　比如，客人多上许多，甚至有些还往楼上而去，笔墨较之前也便宜了点，遗憾的是他依旧买不起。

　　他听了旁人谈论，才知晓是换了新老板，原来这墨砚文坊修葺后已重新开张了两月有余，怪不得会如此不同。

　　倘若......倘若是新老板的话他或许可以大胆一试。

　　良久，许如生终于鼓起勇气，走到柜前询问伙计：“店中可有话本卖？”

　　伙计摇头道：“没有的，客人。”

　　许如生闻言更是捏紧了袖边，紧接着又问道：“那……那可有卖话本的想法？”

　　伙计：“客人稍等，我去问问掌柜的。”

　　许如生将微微发抖的双手藏于袖中，见伙计跑到掌柜身边一番低声耳语，很快，两人朝他这边而来。

　　掌柜曾经是个商人，对有些关乎生意方面自然敏觉：“这位客人可是有话本卖给本店？”

　　许如生忙作礼，道：“小生姓许名如生，心中有些想法，不知可否找贵店老板详谈？”

　　掌柜当即明了，道：“我是店中掌柜，这样吧，许公子您先歇坐片刻，我去楼上寻东家请示下，稍作回复。”

　　许如生大喜，再次拱手道：“有劳掌柜了。”

　　掌柜：“应该的，许公子不必道劳。”

　　旁边的伙计见此连忙给许如生寻了一座位，还端来一壶热茶，可谓招待至位，与方才不远处的锦竹书肆的待客之态简直有天壤之别。

　　好在没让许如生忐忑多久，掌柜便请他到四楼阁间，称是他们东家亲自接待。

　　许如生没想到迎面而来的店老板竟是位女子，看着面善温和，缓解了他不少紧张感，但他内心依然局促不安。也罢，果敢些，最多也不过是被扫地出门。

　　云璟瑶继而邀许如生落座，沏上热茶招待。

　　“许公子，我是本店老板，姓云名璟瑶。”

　　云璟瑶见眼前男子身形略显紧绷，已然大致猜到其来意，待人放下茶杯后才开口引话：“方才听掌柜说许公子有意将话本卖与本店？”

　　“呃……是这样的，在下自幼便喜爱听人讲故事，因此常去茶楼听说书。”

　　“眼下生活拮据，想将心中的故事编著成话本，卖给贵店，不知云老板可有意愿收卖？”许如生神情拘谨地等待着答复。

　　云璟瑶莞尔道：“若许公子诚意合作，有何不可？！”

　　这或许是墨砚文坊能长久出现在大众眼前的大好机会，对方又需要挣些银钱维持生计，此等双赢的合作，她自然不会拒绝。

　　许如生闻言神情激动，而后又生生停顿了会，犹犹豫豫窘然道：“只是......只是在下没有余钱再买笔墨，不知云老板可同意赊账？”

　　“为许公子头回破例，又有何妨！”

　　许如生随即喜逐颜开，起身深深施下一礼，许诺道：“多谢云老板，您放心，三日之内必然会让您见到成品。”

　　这一个月内，每过三日许如生便会来一趟墨砚文坊，将手中成册的话本交由云璟瑶过目。

　　一旦没问题便会安排印刷，陆陆续续也积累了近十个故事，直至选好的吉日当天再摆出售卖。

　　这日，碧空万里，绵云雪白，日头正好。

　　墨砚文坊门处悬挂鞭炮，点燃后震耳声响彻几条街道，伙计打锣一声，扬声道：“入店有惊喜，价廉物值！”

　　打锣声响，自然引来不少瞩目。

　　其中有一人靠近后好奇发问：“惊喜是何物？”

　　伙计面含真挚，且隐有神秘之态，他语气诚恳道：“自然是有好物出售，保证您不虚此行。”

　　那人感兴趣般‘哦’的一声，道：“那我可要进去瞧上一瞧了，看是否真如你说得这般惊喜。”

　　伙计忙热情道：“这位客人快快里边请！”

　　人们通常喜爱趋近群体，且好奇尚异，俗称爱凑热闹与好奇心强，见此情景也纷纷跟在后头，店内一下子涌入了不少人。

　　锦竹书肆自然也注意到他们这边，虽然他们隔有一段路程，但不妨碍他们店内的生意日常碾压墨砚文坊，而如今倒是反了过来，着实令人惊奇。

　　朱老板是位正值不惑之年的体胖男子，见此招来一旁的伙计，黑着脸询问道：“那边怎么回事，为何客人都跑去那了？！”

　　伙计缩了缩脖子，卑躬道：“老板，他们店里卖起话本，客人好奇就都跑那边去了。”

　　朱老板：“哦？！不就是话本么，咱们也能卖。”

　　伙计：“可是，咱们上哪去找会写话本的先生？”这话一出便被赏了一记爆栗。

　　“真是不开窍。你！去门口张贴，说要聘请几位会写话本的先生，专门为咱们店里写。这东城别的没有，书生多的是，总之，只要价钱可观，必定有不少人前赴后继。”

　　“我就不信他们能撑多久。”朱老板看着那边的客人多进少出的，阴险地想到。

　　他虽长相宽胖，但心眼却是极小的，“还不快去——！”

　　伙计速速转身忙活去了：“是是是！”

　　人群中有一紫衫人，那周身气质太不俗，着实显眼，不夸张地说就是格格不入，她随处逛着，见前头开张的书铺如此热闹，生上些兴致随众进店。

　　“墨砚文坊。”

　　温玖澜先是驻足瞧了一眼店牌，继而进店随意逛看一二，这铺内倒是广阔，置物架上文房四宝，笔、墨、纸、砚，不同尺寸规格皆一应俱全。

　　很快，她瞧见一角落处围满了人，靠近之后才知那些书生人均手捧一本书册，看得入迷，亦有人会与旁的人低头窃语。

　　“各位客人！”

　　这时，听得柜前处的掌柜出声，他抬手示向半空中悬挂的红绸布，那上边工工整整地绣着‘话本’二字，他扬音道：“今日店内为大家新推出了一件新鲜玩意，便是‘话本’。”

　　“相信各位平日若想听个故事，便需要前往茶楼酒馆才能听得，想听什么故事都选不得，甚至听上一半又需明日后天才有得续听。”

　　“而今日，本店将故事编著成话本，各种各样，但凡您有挑中的，只要在店内任意购置上物品，便可不用再花上一分银钱即可上楼阅看。”

　　几句话一出，客人们议论纷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