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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求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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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添鼓起勇气坦白道：“只因家里给我说了一门亲事，可我不愿意，拗不过我爹我就离家出走了。”
“对不起......我之前骗了你。”贾添小心翼翼间不忘真诚道歉。
郑诺不在意地挥手道：“没事，你本就可以不用告诉我。”
贾添急急道：“我把你当好朋友，自然要说清楚！”
郑诺咬下最后一颗冰糖葫芦，道：“那现下我们没有误会啦，依旧还是好朋友。”
“嗯嗯嗯！”贾添高兴得连连应道。
两人对视一眼，眼底盛满对美食的追求，分明是一致瞧见前头一家卖包子的摊子。
而这卖包子的老板是一名装扮朴素的女子，与在南境杜家时判若两人，此刻的梁玫正手忙脚乱地清扫桌面灰尘，生怕客人们不靠近。
今日是她初次出来做买卖，自遁离杜家后，梁玫用所剩不多的盘缠带着自己娘亲回到家乡西岄。
想着在这边支个摊位做点小买卖，让日子好过些，以往奢求珠围翠绕的日子本就不适合她。
蒸笼里缓缓冒出烟雾，麦麸面食的香味扑鼻而来，过路人频频回望；眼下已近酉时，多数家中已然做好晚饭，确实少有人会光顾包子摊。
梁玫显然也想到这一点，忙碌的动作渐渐慢了下来，下一瞬，一道清悦的嗓音让她神情掩不住的高兴。
“老板，要十八个包子，打包成五份！”
郑诺道：“四份各装两个，第五份装十个。”
梁玫一听更是喜上眉梢，忙用油纸将包子一个个装好，今日这是第一位客人，不用想也是卖得最大的一单，于她来说无非是一种鼓舞。
郑诺很快将银钱付清，将其中一份给了好友贾添，“喏，一份给你，方才你请我吃冰糖葫芦，现在我请你吃包子。”
“你还有什么想吃的，我可以再请你！”贾添高兴接过油纸，翻开后便开始吃起来。
“等以后我们见面再说，有的是机会。”
“那好罢。”
郑诺细细分配着手中包子，“一份云姐姐的，一份我的，第四份给楚月姐姐，其他的给店里其他小伙伴。”
楚月此刻正在赶往西岄的路上，抵达西岄之时，邃幕已然笼罩大地。
“老子被那小子暗算一踢，到现在还疼着！”
“我不也是？！今日连一个子儿都没抢到，真晦气！”
“诶诶嘘，你看，那里有个小娘子......”两人相视后纷纷露出奸诈的笑意。
梁玫见天色已晚，旁边摊位陆续都收走离去，徒留她一个人在这摆着买卖，想想就瘆得慌，忙将东西收拾装好准备离去。
不想迎面来了两个壮汉，抬手便来抢她肩上的担子，推搡间梁玫被其中一人扇中。
担子被夺，人也会推倒在地，怀中罗帕遽然掉落，落地之后猛地散落开来，露出里头包着的发簪。
梁玫一惊，顾不得其他，忙起身去捡，却被那男子抢先一步，还再次被人推倒在地。
那混混掂着手中玲珑珠簪，邪笑道：“一个穷卖包子的，能买得起这贵重的发簪？”
另一个混混得意附和：“就是，我看八成是偷的，老实交给我们，不然拉你去见官府，让你吃一辈子牢饭！”
梁玫气得脸都红了，还是拼劲站起身，试图从这群不要脸的人手中夺回发簪，混乱抢夺间被人踹中肚子。
倒在一旁的梁玫疼得脸蛋都扭曲，捂着肚子不甘心地瞪着两人，凶狠道：“把东西还给我，不然嘶咳咳......”
“哟呵，还威胁起小爷我来了。”
“哼，我看就是挨打得不够。”
两人明明抢夺东西后可以直接离开，偏偏站在原地刻意戏弄，十分乐意看着别人无能为力的样子，以此满足自己的恶趣味。
两人准备再次动手时，迎面挨了两拳。
“啊——！”
“哎哟——！”
两人各自捂着右眼叫唤，姑且还有另一只眼睛能勉强睁开看清来人。
女子神情冷淡，看向他们的眼神似乎在看两只蝼蚁，渺小得能任由她决定存亡。
两人立即察觉眼下情势不对，转身想逃走，不想被楚月叫住。
“站住，把东西交出来。”
“什......什么东西？没拿她东西！”小混混矢口否认，反正这人肯定没有瞧见，不然也不会这会儿才出现。
可偏偏有人不会如他的意，那就是梁玫，她艰难起身，对着两人伸手喊道：“把发簪还我。”
楚月冷冷看向两人，等着他们主动将物件交出，但她显然低估了他们无耻的程度。
两人不作犹豫，转身分散跑开，动作十分熟练。
楚月眸底一沉，不过几步便摁住其中一个，正当她要夺回发簪时，后头传来另外一人的叫嚣。
“这臭娘们在我手中，你快放开我兄弟！”这人显然是趁乱抓住梁玫的。
楚月慢慢转身，嘴角扬起一抹残忍的笑意，不待对面男子回神，她迅速夺过发簪，而后将那手腕用着狠劲一掰。
‘咔嚓’一声，显然是脱臼了，并且伴随着一声绝地惨叫。
“嗷——！！！”
惨叫声险些刺破人的耳膜，猝不及防让在场几人浑身颤栗，如坠冰窖。
“放开她。”楚月虽语调淡淡，可不用深思也能分辨出她此刻，很愤怒，这种愤怒仅停留在理智边缘。
稍一错神，便是他们两人万劫不复之时。
短短三个字直接震慑住对面男子，他颤颤巍巍地放开梁玫，缓缓后退，眼下他没得选择。
等楚月往梁玫方向而去时，那男子忙绕个圈避开她们，跑去扶起他疼得面容扭曲的兄弟一同慌张离开。
“给。”楚月收敛淡漠的神情，复而恢复以往的慵懒。
梁玫感激接过道：“谢谢您谢谢！”
“这是恩人之物，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它落入他人手中。”梁玫此刻是失而复得的喜悦，不自觉间泪水没过双眶，掌心中的玲珑珠簪逐渐变得模糊。
待她用袖子拭去眼泪时，那位方才出手的紫衣女子早已不在原地。
次日。云璟瑶已将书坊各事宜交由楚月掌管，她对楚月的能力甚为满意，这个月底准备再给她加些工钱，以示嘉奖。
今日她另有安排，来西岄已有几日，她理当去云家看看。
其他人她不在意，她关心的仅有云瑞一人，即便他们没有血缘关系，但往日对彼此的关怀是真真切切的。
这次她只带上郑诺一人，当她步入云宅时明显感觉到安静许多，仆从不似之前走动频繁，且气氛有些诡异。
云璟瑶没有打探，而是直接往云瑞所居方向而去。
“姐姐，你怎么来了？”云瑞见到云璟瑶后忙上前迎接，难掩诧异，着实令人不多想。
“来看看你。”云璟瑶接着询问，“家中发生何事？
云瑞神情一僵，眼神躲闪，似在斟酌说辞。
云璟瑶见此蹙眉追问：“到底怎么了？”
“钱钱钱，好多好多钱！嘻嘻嘻！”旁边窜出一头发散落，口中念叨不停，状似疯癫的男子。
细看之下，云璟瑶发现这人竟是云父，此刻的他已然没有往日的威严傲气。
云瑞这才悲叹道：“爹受了刺激......因此成了如今这般。”具体因何事，云瑞显然不想细说。
“嘻嘻嘻！钱钱钱！！！”云父又蹦跳着离开。
云瑞又按照云璟瑶的请求，带着她去见了云母，却不想被后者拒之门外。
“娘自爹受了刺激之后，便开始吃斋念佛，日日跪求神明，祈求能让爹恢复神志。”云瑞望着那紧闭的屋门叹气道。
云璟瑶见此愈发确定自己内心的猜测，正想说些什么时，却被云瑞善意打断。
“其实姐姐你......”
“你不必深究，凡事自有因果。”
云璟瑶不禁捏紧袖沿，“可是我......”
“姐姐！”云瑞再次截断云璟瑶的话语，一字一句道：“错的人从头到尾是他。”
“我当，时时自警，不要成为那样的人。”
两人相顾无言，沉默许久......
云璟瑶率先温声道：“云瑞，往后...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一定要告知于我。还有......照顾好自己。”
“好......我会的，姐姐。”云瑞看着云璟瑶的面容，凝声答应。
无声的默契最让人动容，有些承诺历经多时，依旧抵得过虚无的誓言。
*
北都近来多阴天，不热亦不寒冷。云璟瑶回北都云府已有几日，此刻正是戌时，夜色浓重月相伴，不空寂。
外头突然传来几道不轻不重地敲门声，云璟瑶放下手中的古籍，起身往外走去。
待看清来人后，云璟瑶面上顿显惊喜，刚想开口却被他一个动作熄了声息。
北堂司翊一袭玄袍，看那略显疲惫的神情，似乎是远途刚到北都，眼下站在此处没有惊动任何人，明显是翻墙而入。
云璟瑶整个人被动着锢在别人的怀中，缓神后轻轻靠在那一处颈窝边，双手作环紧紧相拥。
两人默契地没有开口，静静感受着彼此呼吸的轻重缓急，匆匆赶来的人自然属于重中急切，内心安然的人便是另外一种轻缓的呼吸频率。
上空的白云一朵接着一朵飘过，若再没有人主动开口，这个拥抱极有可能持续到天荒地老。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的？”
“大概是感应罢。”
“嗯。”云璟瑶唇角不禁上扬一个弧度，忽而觉得对方身形逐渐绷紧，外加气息惴然不稳。
“就是......我想和你商量个事。”北堂司翊清清嗓音道。
云璟瑶缓缓退离这个温暖的怀抱，与北堂司翊认真的眼神相视交汇，心下大致有了猜测。
北堂司翊正色道：“倘若我向你求亲，你会答应嘛？”语罢后面上逐渐通红，紧张神情一览无遗。
即便有些心理准备，然此话一出，云璟瑶仍浑然一震，心跳兀自加快。与她再度对视的那双眼中盛满紧张期待，毫不掩饰的灼热爱恋，亮得璀璨生辉。
这份心意早已昭然若揭，但此刻最是直白。
默了几息，云璟瑶嫣然一笑，语气郑重：“司翊，我们成亲罢~”
在得到肯定答复那一刻，北堂司翊眉宇瞬染喜色激动，抑制不住将云璟瑶再度拥入怀中，动作迫切却又不乏温柔。
“你想要什么都可以告诉我，我会安排好一切。”
“唔好。”
“我要走了，等我。”北堂司翊微微退开身子，凝睇着眼前女子，满目柔光。
依依不舍下，北堂司翊又停留有半个时辰才翻墙离去，甚至离去之前非要让云璟瑶先回屋内。美名言曰：不想让她体会，望着他背影离开后那一刻的落寞。
*
霖北洲主殿内一书屋中，一黑衣男子抱拳禀报道：“主子，北堂王求见！”
在他前方处的紫檀雕纹长方桌，一身着银白龙袍的男子正专注于奏折上，气质尊贵威严，令人莫名心生臣服之意。
“哦~他来做什么？”姬落缓缓抬眼。
护卫的神色瞬间变得怪异起来，回答得磕磕绊绊：“王爷他......他说，此次特地来取走先前，暂存在您这儿的赏钱......”
原话实则是：‘告知洲主一声，本王来取银子’，话语说得直白，让人不得不将话语润得更委婉一些。
姬落当即会意，笑着摇摇头，语气纵容：“......这小子。”八成是要去提亲用的。
如姬落所料，北堂司翊次日早早登门拜访，让坐于主位上的云衡暗自冷汗淋漓，压力略大，不明这位北堂王爷突然到访是有何要事。
他与这位北堂王爷虽为同僚，但平日里甚少说上话。
他内心对着这年轻人的能力很是佩服欣赏，但更多的是能躲则躲。众所周知，这北堂王爷为人肆意漠然，性情冷冽不好相处。
云衡讪笑一声，道：“不知王爷登门有何要事？”
北堂司翊微微一笑，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和善一些，样貌俊朗，确实有迷惑人的本事，他道：“确实有件要事劳烦于云大人。”
云衡看着那不怀好意的笑容顿生警惕，脑中回想着自己可有什么把柄落在此人手中，还是这人想从他手中得到什么？
云衡不得不顺势问道：“王爷请讲。”
“听闻云大人将次女寻回，本王特备齐聘礼专程来求娶令爱。”北堂司翊直视主位之人，语调格外郑重。
什么——？！
云衡闻言惊得险些坐不稳，在恍觉失态后强行让自己快速冷静下来，脑海中迅速斟酌着不得罪人的托辞。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