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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几位大哥都是有故事的男人 ...


  •   说起这位陈所长还真是蛮有趣。以前他跟林大哥几位老板来□□听歌喝酒,林大哥介绍说陈所长是“南粤第一脚”。我听了也挺糊涂,以为这位老板的脚可能很大,或者那双脚有什么与众不同的构造,就悄悄的仔细观察,但始终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有一次我真的忍不住了,就好奇的问林大哥说为什么陈所长的脚看起来并不大,但你们总叫他第一脚呢?林大哥听完后笑得前仰后翻,嘴里的酒直接喷了出来,他说咱们这里如果打牌的时候“脚”就表着人的意思,打麻将的时候缺一脚就是说只有三人,还少一个人。陈所长的麻将水平相当高超,应该是几年前吧,中秋节期间南粤第一城举行了一场“南粤杯麻将高手邀请赛”,福建省的漳浦县和诏安县,还有广东省的饶平县、潮州市、澄海县、汕头市等地的麻将高手都汇聚一堂,切磋牌技。陈所长技压群雄,创造了连续十二局只糊牌不放炮的记录,其间还有一次自摸十三幺,一次自摸一枝花,糊了两次□□,两次清一色,但从没有放过一炮,最后积分排在第一,获得了那一次比赛的冠军。听林大哥说当时的奖品也不多,就是一副“国花”牌麻将,一个证书,还有两千块钱。
      由于他是“南粤杯”的冠军,所以后来在他们的圈中就给了陈所长南粤第一脚的雅号。
      哦,原来是这样,也是有趣。
      一路上我们说说话,很快的面包车就开到了海龙酒家。
      海龙酒家就在离县城不远的地方的大路旁,我来的时候经过黄冈大桥之后还要从它前面经过,只是没有注意到。酒家有四层楼,也是很宽敞,主要是经营海鲜。里面包厢的装饰好象已经很久没有清理修补了,显得有点老化的样子。但那一整间的摆设却还是给人一种风韵犹存的感觉,音响是“健伍”的原装电器,沙发是“左右”牌的真皮系列,连餐桌也是由原木加工而成,简朴大方,可见这酒店当年或许也是风光一时。
      林大哥这几年屠宰的生意做的比较顺利,每个月的净收入至少都有□□万元。听说有时候还有押一些“□□”的玩意,自己虽然也不懂得怎么去研究,但他的失误相当少。原来林大哥很有自己的一套,他说那些从香港传过来的□□小报都没有根据,要信就信大路上那些游荡着的精神病人的话,别把那些精神病人不当回事,他们随便说的话就是当晚□□要开的答案。所以大哥每天杀猪、批发完猪肉以后,就总是开着那辆面包车四处逛逛,遇见有精神状态不好的人在路上游荡,就停车下来,递过一支烟给人家抽,说几句话,互动一下,然后回去认真研究。奇怪的是虽然那些人说话语无伦次,但是林大哥借题发挥联想到一些别的东西,联想到一些动物生肖或者数字,然后下赌注。凑巧的是他常常是赢得盆满钵满,总让别人觉得很不可思议,大哥却是沾沾自喜。
      事事顺心,怪不得他吃的喝的就很有讲究,鲍鱼是要澳大利亚运过来的,就算找不着至少也要国产的大连鲍;喝酒一定要那种正宗上海轩尼诗公司经销的四两装“斧标”(轩尼诗VSOP),别的酒他好象都是很不感兴趣的不屑一顾。以前也见过他点白酒,他就认准那一种半斤装的五粮液。大哥有钱,享受一下也是应该的,不然存那么多的钱,等到春雨绵绵的季节要是发霉了拿出来晒太阳还挺麻烦呢。
      我和陈所长的话相对就多一些,说起回家乡的情况,偶尔提及自己曾做过代课老师,陈所长特别感兴趣。他说他以前也是做代课老师,不过那时候并不这么叫,当时称做民办老师,在村子里的小学做了几年。教几年书,以后才转行做别的工作,然后就考上了镇里的合同干部,他们这一批叫做社会青年考干,竞争很大,陈所长是自己考进去的。
      一起吃饭的还有一位朋友,就是刚才帮我拿东西,和我坐一块的大哥。三十多岁的中年汉子,西装革履打扮得光鲜靓丽,他说以前也认识我,我却没有印象,一问才知道他就是以前在澄海市那边舞姿极好的李校长。原来当时那里有一个叫“东豪酒家”的地方,李校长在那边跳舞是出了名,他身材好,舞姿又相当棒,对待小妹们很体贴,给小费也大方,有时候每人两百三百块都给过。小妹们很喜欢他,就跟他起了个尊称叫高手李先生,后来简称叫做高手李,意思就说他是跳舞的高手。
      介绍起来我才记起,李校长原来还曾经来过我们□□两三次,好像也是跟林大哥陈所长他们一起来,只是我印象不太深而已。因为当时来我们□□的老板们实在很多,要等到自己唱完歌,然后下来跟他们喝酒聊天,才能了解一些情况,当然也不是所有的老板我都能够记得。
      不过慢慢的我还是想起来,李校长其实并不是老师,也不是什么学校的领导,他就是如假包换的生意人。平时主要就是经营鱼类海鲜,还有养鱼虾蟹的饲料,听说生意做得特别大。我记得那几年就有不少卖虾蟹饲料的老板经常到我们那里唱歌,他们都是那个叫做盐鸿的小镇上的人。那地方靠海,池塘比较多,很多人养虾养蟹。他们的螃蟹在邻近相当出名,产品很畅销,那些膏蟹都卖到福建的福鼎,浙江的温州,还有北京、上海、乌鲁木齐等地方。养殖业好了,卖饲料当然就赚钱。他们虽然慷慨大方,但那个时候总觉得他们海边的男人说话比较粗犷,不会说谎,而且很直接。他们自己镇上有个莲花舞厅,却还是喜欢到我们这里来,小妹们觉得好奇,问一下,他们竟然说是“远嫖近赌”,意思是说男人们要寻欢作乐就应该走远一点,不要遇见乡亲熟人。小妹妹真是自讨没趣,气得大声的抗议,其实我们那里是正规的地方,只是唱歌跳舞而已。
      但李校长看起来还是相对斯文一些,虽然也是海边的人。
      李校长原先的姓名只有两个字,叫作李校,他的朋友叫得别扭,就干脆增加一个字,叫李校长。他也乐意听,所以就一直这样叫着。
      今天真是很凑巧,三位大哥说起来都是早先就认识。
      两年没来广东,也不知道这里现在变得怎么样,想刚才看到的那种物是人非的情形,我的心也很慌乱。提起以前我工作过的□□,李校长他们三个人面面相觑讳莫若深的说得相当的含糊。
      我隐约感到情况可能不太妙,也不再怎么直接打听下去,这里是饶平,而我们□□的老板真是个人物,大哥们谨小慎微那是可以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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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本连载系旧文,原名“不是爱风尘--十年一觉潮汕梦”,纸质版已绝版,网络文章也清零。这次是看了电视连续剧“繁花”后有感触,觉得还是有必要重新发表,让那个年代的某些故事重新呈现,作为共同的记忆。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