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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五香狗肉放倒了很多人,陈所长却是例外 ...


  •   陈所长他们精力真好,几个人隔三岔五就凑在一起打麻将。回到出租屋时他们正打到西方圈,秦股长显然对我已经刮目相看了,见我进来他特别客气的说刘老师来来来替我摸一下牌,我上卫生间。
      我说大哥你就忍一忍吧,打牌讲究运气,这卫生间一上,好运气就一去不复返啦。
      秦股长急促的说我们潮汕话叫做“官司不如屎尿急”,你快快代替一下,拜托了。说着已经起身奔向洗手间。
      双眼往台面一扫,自己手里什么牌,桌面上出了什么牌,他们三个人大概留什么牌,心中已经略有一点谱儿。秦股长原来手上是一对西方做麻将,索子筒子各有一胡,就听二、五、或者八万其中的任何一支,也算是很漂亮的牌。感觉陈所长好像是在做大胡似的,摸到牌想都不想就打出来,反而是特别注意别人打出来的牌。知道他牌技好,我当然不敢掉以轻心。坐在他对面,我仔细的观察,发现有一支牌他摸一下,脸上好像有一点点的变化,这个细节普通人一般很难发觉,他很快又打出来,原来是六筒。轮到我正好摸了支九筒,迟疑了一下我不敢打,拆西方也没把握,只好把那一胡很好的三四五六七万中的那一支三万打出去。
      再过一圈看他又是抓六筒打六筒的微妙表情,我已经心中有数,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接下来我又是抓了个九筒,继续留着,拆四万打下。
      这时候秦股长从洗手间出来,看一手好牌被我拆成这样,有点不解,疑惑着话中有话的问我。我说天机不可泄露,你先等着,这一局打完了再说。
      台面上逐渐有二五八万打出来,秦股长还是有些惋惜,我只是微笑。
      拆来拆去,都是平安的牌,没人能糊。
      这一局最后流牌了,大家把牌摊开,原来孟老板手上早有两只九筒做麻将,他想做清一色,不肯拆。
      秦股长一看禁不住口呆目瞪---陈所长的十三幺就等着糊那一支九筒。
      好险啊,小不忍则乱大谋。
      知道我拆三四万留九筒,陈所长没好气的告诉秦股长说你这泡尿值钱,九筒若被你摸着,绝对打出。
      那肯定的,听那么好的牌,还留着九筒干什么,秦股长笑嘻嘻说。
      没办法,人算不如天算,难得碰到这么好的牌局,硬是让刘老师给破了风水。陈所长说,本来近日的运气是极好的,以为这一局必糊无疑,想不到一泡尿救了你。昨天二十多人全部中毒住院,唯独我平安无事,这简直就是奇迹,想都不敢想。
      昨天的饭你也有参加?秦股长好奇的问。
      他们说的是什么事呢?我不明白。
      是的,项目验收,我们是成员单位,也要参加。陈所长说昨天是人大副主任带队,各个局的负责人,还有电视台等等,总共二十多人,验收完了按计划在食堂吃饭。午餐后大家各自回去了,是听说副主任半路上身体发热,腹疼,因为异常情况来得太突然,便怀疑饭菜有问题。他随即打电话问了在另一辆车的政府办副主任,想不到副主任的情况一模一样,通电话时他们正赶紧找附近的加油站,要上卫生间。
      这个人大副主任是从基层镇的领导调上来的,经验好,敏感性强,他感觉到事态重大,立刻让下属询问了每辆车上的情况,结果都差不多,便赶紧安排另外的车辆在约定的地方等待,通知所有人集合后上医院。
      陈所长说上车后果然每个人的症状都比较接近,发热很厉害,有的早前找不到洗手间,憋不住早就拉到裤子里,还有呕吐的,弄脏了,都没时间换衣服,非常狼狈。事情来得这么蹊跷,也不知道是什么病,臭就臭,保命要紧,到医院再说。
      副主任,还有局长副局长等等,都是这里有头有脸的人物,突然发生这样的事,一下子整个官场就沸腾了。好得人大副主任协调指挥好,第一时间全体送医,那边成立了个调查组随即赶往食堂把剩菜封存,找那食堂负责人问话。
      你看结果怎么样?陈所长问秦股长。
      下面的事就没听说,城区这边沸沸扬扬传闻的还是那一中巴的领导都送往附二医治,是大手笔,大家都知道是吃喝引起,秦股长说其他的不清楚。
      原来那食堂的也被放倒,陈所长说调查组通知他立刻来单位交代情况,想不到他也病了,发热、腹疼、拉肚子,跟大家同一个状态。
      拉肚子了一时没法过来,事情紧急,调查组只得让镇里的人带路直接到他家了解情况。在家里,才问了几句,食堂家里的电话就响,他一接听,原来是亲戚打过来问狗肉是不是有问题,吃了没多久肚子就疼得很厉害,一家四口没一个例外。
      亲戚、狗肉、肚子疼,同样的症状,调查组赶紧问狗肉是怎么回事。
      食堂的说午餐的五香狗肉准备得多了点,吃不完了收拾餐桌时就打包,亲戚是顺路,回家时送一份给他。
      这么说问题应该就出在狗肉,调查组是公安和卫生等部门的精兵强将组成,火眼金睛。陈所长说他们听后立刻汇报,然后很快将那狗肉店查封,人给抓起来问话,店里的剩肉逐一化验检查。
      真是祸从天降,卖狗肉的不明不白就被抓去,店也封了,他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陈所长说,调查组没从他口里问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整个店里的东西检查后也没半点异常。
      如果食堂的人只是带回了狗肉,其他没有,那肯定就是狗肉的问题了,因为他亲戚也是吃了狗肉,我说。
      是的,其他没有,陈所长说调查组询问后得知食堂这边是买了半只卤狗肉自己回去切片。因为要放到盘里,如果在店里先切好装进袋子,等一下拿出来就太杂乱,不好看。而中午这些领导的规格这么高,五香狗肉又是这里的品牌,要做到锦上添花才好。
      就是这个细节提醒了调查组,他们赶紧往食堂去,将那切肉的刀和木砧拿去化验。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陈所长说显微镜下都是密密麻麻的细菌,经过鉴定,那是沙门氏杆菌。
      哦,狗肉没事,肉砧带菌,秦股长恍然大悟。不过他还是不解,问陈所长说你参加午餐,却没吃狗肉,这个完全不合常理。前些天不是听说你们还专门开车去饶平县所城的时香狗肉店吃狗肉火锅吗,来回一百公里去吃狗肉,如今是嘴看见目看见,你却不吃,莫非是未来事先知。如果我是调查组的,肯定把你也抓起来问。他想了想说,或者,你根本就没有参加午餐。
      造地项目的验收,我是主场,能够不参加?那才怪。陈所长得意的笑着说是运气好,因祸得福,这几天牙龈红肿,上火了。狗肉护起无护落,体质好的越吃越强壮,差的吃狗肉就是负担。五香狗肉是调味品卤过,八角、桂皮和辣椒花椒,非常热,吃了就是火上浇油,所以坚决不能碰。
      如果是清炖的,可能会忍不住吃一点,他补充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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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本连载系旧文,原名“不是爱风尘--十年一觉潮汕梦”,纸质版已绝版,网络文章也清零。这次是看了电视连续剧“繁花”后有感触,觉得还是有必要重新发表,让那个年代的某些故事重新呈现,作为共同的记忆。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