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女炮灰的咸鱼穿书日常》静湖

13、第 13 章

　　车子停好之后，徐琮出来锁了车，忍不住看着副驾驶位置出神。

　　温亭亭十七岁生日派对那天，他看到的女孩，应该就是温田田吧？

　　那时候他和欧阳翊还是熊孩子心态，想着自己已成年，可以开酒喝，他便独自偷偷前往地下室，想从温家酒窖里偷一瓶酒出来霍霍。

　　然后他就看见了那个女孩。

　　虽然看不清她的脸，他那时候应该也猜到了那是温家另一个女儿，不过那时候他正喜欢着温亭亭，急于在人前表现，很快就忘了这件事。

　　现在想起来，他竟觉得有些莫名酸楚。

　　而彼时同样想起来的温田田抖了几下，抖掉了身上的鸡皮疙瘩：以前真矫情呀，还有，徐琮是想起来了才问吧？

　　哎呀被人突然惦记的感觉真恶心！

　　王姨关切地问：“田田，你没事吧？”

　　温田田摇头，一边搓着自己的胳膊一边往大门走，直奔自己的房间。

　　按照每日惯例，她登录了所有注册过的论坛，居然收到了两个私信回复，一个是广告，另一个是回复她私信的，就在几分钟前。

　　“能算怎么和前男友复合吗？”

　　温田田马上给对方发了自己的小企鹅号码，耐心地等待对方的加入。

　　几分钟后，电脑传来了加人的嘀嘀声，温田田核实了对方信息后，说：你那个可以算，但我需要你准确的生辰，还有你们的一张最近的合影。

　　温田田试过开启善恶技能看图，可以看见善恶条。

　　系统发布的任务只是说给别人解读命运，没说不能抄。等对方发来生辰信息后，她立马转发给了联系好的算命先生。

　　算命先生发来一个命盘图片，附上信息：这女孩夫星不旺，早几年都谈不成，后几年结婚了也离。

　　温田田：能不能说得具体点，或者，这个生辰有没有别的好处？

　　算命先生：感情不顺的女人多强势，财运也会偏旺。

　　温田田挠头，意思是搞不到男人但可以搞钱？

　　算命先生又说：而且这女孩火偏旺，最好住北方，如果住南方，赚钱也会很辛苦。

　　温田田还没想好怎么组织语言，女孩又发来了一张图片，是这年头标配480P手机照片，看着模糊了点，开启善恶视觉后，还是能看见条儿。

　　好家伙，女孩头上的善恶条比男孩头上的还要黑两个度。

　　温田田刻板印象里，女孩子都比男孩子善良，她也是头一次见到对比这么强烈的属性。

　　这下怎么说？既要让对方信服，又不能显得贬低了人家？

　　她在网上找了命盘相关的解析后，用平缓的文字描述了一遍，发给了对方。

　　女孩：我看不懂，大师，能不能说得再通俗点。。。

　　温田田：此人非良人，你的良人在北方。

　　女孩：。。。我问的是复合，你和我说这么远的事情有用吗？

　　温田田：复合不了，你的正缘在北方。

　　女孩：。。。我男朋友是个北方人行不行？

　　温田田看有转机，犹豫了一下，又回：不太行。

　　女孩：好吧，我今年的确要去北方上大学。但真的不能复合吗？

　　温田田：现在的男友挡你的财运。

　　女孩：啊？好吧，谢谢。

　　温田田再回复，系统显示[你不是对方好友，发送信息请添加对方为好友]。

　　温田田倒吸一口气，白嫖啊！她还得付算命先生一百块呢，这孩子连一块钱都不给！

　　正当她义愤填膺时，她的脑海中闪出一句话。

　　[恭喜您获得经验1，累积经验13点。]

　　成功了？

　　甚至是找算命先生，并通过她转述，这也行？系统究竟怎么判断经验的？算命先生说的云里雾里，她半个字都不信，难道那个女孩信了？

　　难道“相信”并不是系统的判断标准？

　　虽然获得了积分，但她内心不是很激动，疑惑变多了不少。

　　她继续又找了几个人发私信，等了半小时，没有人回复。再看看网店，信息审核已经通过了，分类是文化艺术产品，但她还没想好要做什么。

　　到了晚上，温田田特地和温兆华夫妇一起吃饭，她饭量小，提前放下了碗筷，犹豫数秒后，递上了一张早就写好的纸。

　　温兆华第一次见她写这么多字，字还挺老练好看，一想到她经常上培训班，又不觉得奇怪了。他看完后问：“你想买房？”

　　张淑静第一反应就不同意：“你一直住家里，有什么买房的需要？”

　　温田田：反面。

　　温兆华将纸翻到反面，上面写了理由：住在外面可以认识很多人，结婚后也不能住家里了。

　　张淑静也凑过来看到了字，又说：“你是要招赘的，结婚后自然也是住家里。”

　　温田田轻轻皱起眉头。

　　张淑静继续输出：“你和你姐姐又不一样，你话也不会说，也不能出去工作，你一个人出去生活，要是出事了，别人怎么看我们家？你要是能像你姐姐那样赚钱了，那十套房子也能给你买。”她十分不理解，“家里又没短了你的吃穿，你出去住做什么？”

　　温田田快被她说服了。她大可以写上未来房价大涨，让他们多买几套房。但她核心目的是拥有自己的房，要不是不会说话，她现在就能放下尊严不要脸地开始撒娇。

　　也就因为是哑巴，她被拿捏死死的。

　　温兆华捏着那张纸，好一会儿又松开，他笑道：“田田想出去独立也不是坏事。”

　　温田田意外地看向他，这人什么时候这么好心了？

　　“不行！”张淑静还是不同意，“她哪里能独立了？”

　　温兆华放下那张纸，微笑道：“这样吧，我们来一个折中的方案，我在外面给你租一套房子，你不用付任何费用。但是从你住进去开始，我不会再给你的卡打一分钱。”

　　这算什么折中方案，这分明是温水煮青蛙式扫地出门？

　　张淑静立马领悟到丈夫的意思，雀跃地说：“这样好，你要是能住满一年半载，那以后我们也不用担心你一个人出去住。”

　　他们就是认准了她一个哑巴没有经济来源会活不下去。温田田抬起眼，用力点头。

　　温兆华将那张纸铺平，推还给她，又慢条斯理地说：“如果你能在那里住满一年，我就答应你给你买一套你喜欢的房子。”

　　温田田笑着又点头，向他伸出一个要拉钩的小指。

　　温兆华笑容落下，看着她那张和自己有五六分像的脸，一下子有些恍惚。他下意识地要抬手勾住那个小指，忽然她又收回了手，起身蹦蹦跳跳地走向了楼梯口。

　　像一阵风一样，连带着温兆华莫名升起的感觉也吹走了，他品了几秒，品出了那是名为“幸福”的感觉。

　　随着温田田背影消失在楼梯，温兆华竟然怅然若失起来。

　　温田田走到楼梯转角，停下来向后看了一眼，随后舒了一口气，拍拍胸口，刚才真是得意忘形了，居然要和温兆华拉钩，她要做的明明是拿起录音笔，或者马上立字据才对！

　　字据还是得立的，讨饭都得到嘴里了才作数。

　　不管怎么样，搬出去住也是好的，她给人“算命”和开网店的事情不能让别人知道。

　　下午休息之后，她就喊了王姨帮她一起收拾东西。

　　王姨一边将她的衣服放进行李箱，一边愁容莫展地说：“先生和太太怎么真答应你出去住，你怎么没和他们说，找一个做饭打扫卫生的阿姨？”

　　温田田摇头，那算什么独立，那些事情她自己也能做好。她只是不能说话，又不是四肢不发达。

　　王姨想了想，又说：“诶，不然我每周抽空给你打扫一下，你知道我每周都有一天的假期。”

　　温田田的头拨浪谷一样摇着：我不能麻烦你。

　　“怎么突然这么顽固呢？”王姨想不通，虽然温田田不是她看着长大的，但这么多年也是她照顾着，又帮过她一回，她怎么都不放心她一个人出去住。

　　温田田收完书桌，扑到王姨身上蹭了蹭。王姨说的内容虽然和张淑静差不多，但她知道王姨是真的在担心她。

　　就是因为有这种无意间迸发的、别人对她的善意和热情，她才能真实地感受自己和这个世界的联系。

　　王姨无奈地摸着她的头，突然眼睛就红了，“你要是在外面有委屈，一定要跟我说，不要觉得麻烦我，我喜欢被你麻烦。”

　　温田田用力点头。

　　温田田房间不大，但东西也收拾了好久。周二晚上，张淑静特地到她的房间看，看着满地已经封好的纸箱，连阳台上的小盆栽都不见了，她忍不住带着怒气问：“这是打算以后不回来住了？”

　　温田田打开衣橱，给她展示里面还有很多衣服。她的身材从高中后就没变过，衣服每年都买，堆积多了也带不走。她的意思是：这不是留了很多衣服在这里吗，随时能回来住？

　　张淑静梗了一下，她看见里头还有好几年前买的衣服，她都没扔吗？

　　张淑静环顾了四周，这个房间她很少来，印象里这个房间总是满满的，她也没兴趣知道这里面装了什么。突然房间空了，她的心里也空落落起来。

　　以后周末和你姐姐一样回来……这句话到了嘴边，张淑静又闭上了嘴。她对还在擦洗钢琴的王姨说：“田田出去住以后，你每周过来打扫一次。”

　　“好的。”王姨答得轻快。

　　张淑静看了一眼又继续忙碌的温田田，抿了抿嘴，什么也没说又出去了。

　　温田田则在她走之后看向她的背影，心里念了一句：莫名其妙。

　　在睡觉之前，温田田拿起手机，给徐琮发了一条短信。

　　“明天约个时间见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