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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傀十三 ...

  •   檀玠守夜,一夜未眠。虞柏虽是躺在铺上,心中也是一直惦念着琥珀的情况,一时间辗转反侧难眠。

      时卿倒也不在意什么,卯时末就站在院里催促着屋里的弟子该晨起早课了。

      一时间,还让这群以为历练就能偷懒的孩子们哀嚎声遍野,倒也是不情不愿的爬起来穿戴整齐的出门了。

      看着个个都是一幅幅精神不济的模样,时卿蹙眉呵斥:“正值村民农忙之时,此行既然为炼体之行,那就端着些好看的精气神起来,跟着早起的村民下地干活去!”

      啊——

      听取啊声一片,时卿依旧是严词厉色,丝毫没有见心软半分的模样,打定主意是不让他们就此懈怠的。

      就是琥珀一个姑娘家家的,时卿也让她跟着虞柏一块前去。至于檀玠,他一夜未睡,破例让他休息几个时辰,午饭过后再前往。

      但是,檀玠颇有宗门大师兄风范,谢绝了时卿的好意,还是决心加入弟子的行列。

      在时卿的率领下动身出发,跟随陆续出门的村民们行出村子几里地,而后视野开阔,成片的稻谷和稻田就现于众人面前。

      村民中有些上了年纪的,倒是还年轻的时候,经常受过时卿的恩惠,这会儿瞧着那仙风道骨领头的谪仙人,随即是笑脸相问。

      “时道长,可是辛苦你们又下山来帮忙收谷子了!”

      “道长,您如今娶妻了没有啊,我认识一邻村的妹子,人美心善,心灵手巧的,要不要给您说一门亲事?!”

      “时道长……”

      村民们七嘴八舌的调侃了一大通,时卿倒是不甚在意的微微颔首,声音轻快,“掌门让我领些新入门的弟子下山,倒是怕他们都是娇生惯养的,所以得在村里叨扰各位一月有余,其中若有难事,尽管说出来,力所能及之事,必当竭尽所能。”

      “时道长太客气了,大家都是老熟人了,有什么竭尽所能不竭尽所能的,说出来倒是见外了!”说话的是位瞧着年过六旬的老者,他倒是不见外的捋捋自己的胡子,笑着继续,“倒是有你们来帮忙,我们也算是年年风调雨顺的,不受侵扰。”

      “诸位客气了。”

      时卿和和气气的与人攀谈了一会儿,才让一众弟子们下田里去干活,看他们生疏笨拙的模样,村民们倒是觉得新奇,但也不妨碍手把手传授经验所得。

      时卿不下地干活,只是站着看了一会儿,才悄悄地离开了。

      檀玠看在眼里,却也是没有躲懒去找他。

      就是虞柏看着琥珀闷头干活的模样,一时想问的也不敢开口,只能蹙眉干活,满脸老大不乐意的模样,任谁看了都会觉得他是被压迫了一般。

      便也是刚刚那位和蔼的老者,出声询问他,“小兄弟怎么愁眉不展的?可是遇上了什么烦心糟心事?!”

      虞柏抬头看了一眼,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转移到他身边的老者,微微皱紧眉头看他,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开口?!

      也不知道是不是昨夜被吓得太狠了,现在还没有回过神来,还是心中诸多问题得不到解惑,所以一时无从下口开始找问题询问对方了。

      “哎哟,小兄弟这幅难言之隐的模样,难不成是有什么话不能说出口,还是……”老者意有所指的瞥了琥珀一眼,了然笑道:“还是心上人在此地,让你不好意思说什么话打头了吗?!”

      “并未,只是……”虞柏欲言又止。

      老者和气的笑道:“不说这些,咱们说话唠唠别的,这样干活不至于太累。”

      虞柏:“老伯与我师尊说话的模样,您与他的关系很是要好吗?!我还没见过他对人这般和颜悦色的。”

      虞柏说这话,引得琥珀和檀玠的目光暗地里齐刷刷的朝这边射来,一齐静待老者的下一句话是什么?

      “此时说来话长,不过从我记事开始,时道长就是这幅青年人的模样,怪俊俏的。有段时间还不知道是受了什么风言风语的,在这儿小住了一年多。农忙的时候,他也是不含糊的下地干活,手脚麻利得很,容貌也生的好,一来二去的村里好些个适龄的姑娘都对他芳心暗许,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了。道长谢绝快要踏破门槛的媒婆们,只道自己六根清净,褪去红尘,此生无缘情爱了。”

      虞柏:“那他后来怎么又回去长住了?!还一直就住在山头不肯下山来瞧一瞧?!这次要不是我师兄,他不一定愿意下山来走走看看的,难不成是以前叫人做了什么留下了心理阴影的事情,所以都不敢下山了?!”

      可能是找到了话搭子,这会儿他往日的活力又回来了,那嘴巴真是喜欢喋喋不休的扒人八卦来听。就是时卿的事情,他也不例外的想要听一耳朵,以后便能在被训诫的时候拿出来安慰一下自己饱受摧残的小心灵,以此告诫自己,时卿待人如此严苛,是因为有了前车之鉴,但是这关他屁事儿!

      “你们都没听说过吗?!”老者还觉得这件八卦事儿不算是小事了,起码是方圆百里的人都听说过的。

      虞柏心中好奇更甚,立马竖起吃瓜的小耳朵,“听说什么了?!我刚入师门才十几年的时间,哪有事事都打听了个遍的?!老伯不妨说给我听听,我谁也不告诉!”

      老者含糊了一阵儿,才像是捋清了话头,微蹙着眉头细想,“不过那事不在我们村发生,是在隔了我们几十里山路的另一个小村庄发生的。据说时道长受邀过去除邪祟的,但是邪祟没撞上,倒是被那村子村长的大女儿看上了眼,死活要嫁给他做媳妇儿,时道长不愿意,他们还耍起了地痞无赖的做法,直接给人气得飞回了归青天界,好些年都不见得在下界见他露过面。”

      “也不知道是怎地了,或许是大失所望,所以不愿意再出面帮助了,再后来那村子渐渐的人都离了那儿,直至现在已经没人荒废在那了。”

      “难怪,他总是嫌弃与人交流太过麻烦,三言两语的受不了询问,就开始冷声训斥,活像是旁人欠了他百十来斤的大白面馒头似的,冷着张俊脸,都能将人寒颤死。也不知道那些上门自荐道侣的是看上他脾气古怪,还是看上他性格迥异,所以异常欢喜,非得上去讨一顿打才肯善罢甘休!”虞柏这会儿又满血复活,开启了喋喋不休,那声音落进一旁的檀玠耳里,只觉得这声音叽叽喳喳的吵的耳朵疼。

      聒噪!

      琥珀却听不下去,冷着脸从旁插话进来,“你又在背后非议仙尊。”

      虞柏:“……”

      “仙尊对你还是太温和了一些,以至于让你闲着在背后说话,第一个想的都还是他。”琥珀一心维护时卿。

      她越是维护,虞柏就越是不理解,琥珀为什么总是要这幅守护主人的模样,满脸戒备的对待任何说时卿坏话的人。那嘴说出来的话,简直就是无差别攻击每一个试图说时卿坏话的人。

      “倒也不是非议。”老者开口缓和二人的气氛,态度谦和了许多,笑道:“只是实话实说,时道长向来不在意这些琐碎的事情,就算是听见旁人说了这些话,他也不会说什么,颇有几分清者自清,浊者自浊的处世为人。或许,这位小兄弟可以斟酌一些用词,你说的确实与非议的意思相差不大,几乎很小。这也不能怪这姑娘言辞强势到咄咄逼人的地步,凡事三思后行,否则容易吃大亏。”

      虞柏:“……”

      神叨叨的言论一下就将虞柏劝退了好几步才站稳,这一个劲头创的一下子,威力倒还不小。

      他无奈又心虚的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尖,手上沾了泥也不知道,就那样一下糊上了脸,泥巴干涸在脸上还别有一番风味。

      等到时卿处理完自己的琐事又折返回来,看着同村民们一同休息的弟子们,其中就数虞柏满脸干泥巴,还立在人群中傻笑宛如逗趣的蛐蛐,供人看着觉得好玩儿。

      他本来是没眼看的,但是虞柏那般侃侃而谈的模样,实在是不成体统,所以思虑再三,他还是疾步过去了。

      原本就是老早就瞧见时卿,虞柏刻意在人群中间侃侃而谈,意图就是为了让时卿毫无戒备的过来,然后,就没有然后了。这不过就是虞柏自己脑子里自己想的一个玩笑。

      看着时卿如愿的走过来了,虞柏也是识趣儿的小了下去,等着时卿过来说两句。

      “等到午时,村里的妇人们会统一送来饭菜,路途遥远难行。虞柏,檀玠,你们二人随我回去将东西带过来。”

      檀玠没说别的,点头说是。

      虞柏就有些老大不乐意了,不满道:“这一来一回的多浪费时间,如若不然,我们使用术……”

      “若是事事都想着用术法,那岂不是等着那日术法被人夺了去,就没了明哲保身救命的本事了?”时卿一贯看不得他的投机取巧,总认为这是无能之辈才会做的事情,所以也没个好脸色给他看看。

      虞柏:“……”

      时卿:“你不妨猜猜掌门为什么要我带你们下山,来一次炼体之行?!”

      虞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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