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林依旧，桃花笑春风》拙匠人

61、王玉挨打

　　王玉一听此话，将自己绕进去了，忙改口道：“我刚才说错了，是她领了膳食之后我才发现的。我看她神色慌张，就去看礼肉，发现礼肉被切去了一块。再喊住她从她嘴里扣出了礼肉。”
　　霓烟道：“礼肉被切下了一块，从她嘴里扣出一块肉王公公怎么证明她吃的是礼肉？”
　　王玉一愣，你，你，你了半天，方说道：“礼肉少了，她嘴里有，我就问你不是她偷的，又是那个？”
　　霓烟坦然点头道：“她是有瓜田李下之嫌，但不能说就一定是她偷吃了礼肉。只要您没有当场捉住她吃，就不能说是她偷吃了礼肉。”
　　王玉气笑道：“好，好，好，你的意思是只要没有当场捉住就不算是贼吗？你们裕泰宫就是这样的规矩？”
　　霓烟道：“捉奸捉双。拿贼拿赃。王公公闯进我们裕泰宫问罪，却拿不出脏物，我只问王公公如何往我们裕泰宫泼脏！”
　　王玉道：“我与你们往日无冤尽如愁呢！我为何泼你们裕泰宫的脏水？还是你们裕泰宫的人不检点。”
　　霓烟道：“王公公。您前言不搭后语的说了这么半天，说看见的是你，说没看见的也是你。我们宫的小宫女压根就没有偷吃你们御膳房的礼肉，是你诬陷我们裕泰宫。”
　　小吉祥平日里看着笨笨的，今日突的反应过来了。急吼吼道：“霓烟姐姐说的是，就是他诬陷我的，我根本就没有偷吃他御膳房的肉。”
　　王玉看到此事心里那个恼火呀，道：“你们凭什么敢不认账，我都从他口里抠出了一块肉了。”
　　霓烟道：“我们小宫女嘴里的肉就一定是你御膳皇的礼肉吗？”
　　小喜鹊道：“是啊是啊，昨晚上剩了点子肉，她说要吃，就给她包了两块带在身上，想来吃了两口慌忙去取膳。”
　　王玉急了张口就说道：“你们裕泰宫的膳食里哪有肉？”
　　王玉说完这话，觉得这话说错了忙捂住了嘴。
　　霓烟听到此话后冷冷一笑道：“诸位都听见了吧，王公公说的什么话。王公公说给我们裕泰宫送的膳食里面没有肉。我想请问王公公，宫中不论小宫女也好，大宫女也罢膳食皆有定额。一人一天几两肉多少菜蔬，鸡蛋几个都一条写在水牌上的，更不要说沂王殿下的份例了。包括下等小宫女上有二两肉，王公公竟然说我裕泰宫的膳食里头没有肉！我请问王公公我们裕泰宫的这些份例都到哪里去了？想必是王公公给克扣了？”
　　杨见霖听到此呼的站起身来道：“既然如此，那咱们就到慎行司里，叫慎行司的主管太监来断断官司。”
　　王玉被他被这几人说来倒去。如今已经乱了阵脚，又见杨见霖要拉他去慎刑司，忙跪下道：“是奴才瞎了狗眼，冤枉了裕泰宫的宫女，奴才，奴才该死，奴才该死。”说罢狠狠抽了自己几巴掌。见几人没说话，就试探着想站起来。
　　杨见霖冷冷的说道：“本王让你起来了吗？”
　　王玉听到此话忙又跪下去，后悔自己糊涂光图一时意气，竟然说了不该说的话，如今让自己这个捉贼的反而成了贼。
　　杨见霖站起身，绕着王玉转了三圈，幽幽道：“这个王公公气性大的很。是该到慎行司消消火了。霓烟我带你与着王公公去慎行司讨个说法可好？”
　　霓烟道：“就不劳动主子动身了，我与王公公去即可。”
　　霓烟走到王玉身旁对王玉道：“王公公请吧。”
　　王玉与霓烟一同到了慎刑司，主事司刑太监宗严。
　　见他们二人进来不由得眉头一皱，心想：“这裕泰宫如今就是个不受待见的冷灶。怎么偏偏他们宫的宫女跟御膳房不对付，想想也是头疼。”
　　这二人走到宗严面前各自行了礼。宗严开口道：“你二人有何事来到我这慎刑司？”
　　王玉先答道：“公公，今日裕泰宫的小宫女来御膳房取膳，却偷吃了礼肉。我本来带人到裕泰宫问罪，不想…”
　　霓烟将话头抢过来道：“公公容禀，王公公今日未通报就值闯裕泰宫，进来就说我们裕泰宫的宫女偷吃了皇上祭祀用的礼肉。我问他是谁看见了，他说他亲眼看见的。我问他是什么时什么时候看见的？
　　他先说是小宫女在切肉之前就看到了。我问他既然是切肉之前看到为何不阻止？
　　他又改口说她是小宫女吃了肉之后才发现的。我说我们小宫女走之前手里拿了两块肉。不能保证小宫女吃的就是皇上祭祀用的礼肉呀。他见说不过。竟然说给我们裕泰宫的膳食里就没有肉。”
　　霓烟顿了一下，看了一眼宗严。继续道：“宗公公，事情说到这里。就不只是小宫女偷吃肉这么简单了。照着王公公的意思我们裕泰宫的份例里的肉都去哪里了？是被谁给克扣了？沂王年龄小不便前来，奴婢得了沂王的话就替沂王来问问，我们裕泰宫膳食里的肉被谁克扣了！”
　　宗严在宫里浸润多年，哪有不明白的道理。知道是王玉设套在前，霓烟反将一军在后。只是如今如何判这个事情倒是费些思量。宗严此人心思颇深，想了想：“王公公作为司厨太监，未看好礼肉理应受罚。又出言不逊。故而罚打十下板子。裕泰宫宫女再御膳房内私自吃肉，嫌疑颇大故罚禁足三个月不许踏出宫门一步。”
　　霓烟听罢知道宗严是各打五十大板的意思。自己本来就是故意无理搅闹，取个无理抢三分的意思，宗严这样盼对自己宫中无甚大碍，于是也就随口夸了宗严两句道：“宗公公果然公正，小女心服口服。”宗严听罢微微一笑道：“有你这句我心足矣。罗姑娘回去管束好裕泰宫上下宫人，莫再出这样瓜田李下的事情了。”
　　霓烟行礼道：“公公教训的是，小女子回去定当严加管束宫人。”说罢起身回裕泰宫去了。
　　宗严转头对王玉道：“王公公今就得罪了，也怪你说话不检点，怎么能说出哪样的话来？走吧我让我那几个干儿子手下轻些吧。”
　　王玉听到此话忙道：“多谢宗公公。”
　　王玉一瘸一拐从慎刑司出来回到了御膳房。心中恼恨不已，暗暗把裕泰宫记恨上了。
　　霓烟回到宫中将大门锁上，把小吉祥叫的身旁对她道：“那日嘱咐你不要顺御膳房的东西，你如何不听？今日险些招来大祸。这偷吃礼肉的事说大可大，说小可小。差一点你连小命都保不住。”
　　小吉祥想起上午被抓时身上依旧发抖，忙哭着道：“霓烟姐姐，我再也不敢了。”
　　霓烟道：“我嘱咐过你，你当知道我们如今的处境有多艰难，一个不小心被抓住了把柄就是要命的事情。慎刑司宗公公罚你三个月禁足不得出裕泰宫。我再加一条就是解了禁也不许踏进御膳房半步。”
　　小吉祥边哭边道：“姐姐的话我记住了，我绝不再踏进御膳房一步。”
　　从那之后膳食就更加不像话。霓烟只得忍耐着。这日夜间王福儿又来到了裕泰宫。
　　杨见霖见到王福儿眼睛放光，慌忙迎了上去。问道：“你可将话带与我母妃了？”
　　王福儿要行礼，被杨见霖拉起来道：“快别来这些虚礼，快说。”
　　王福儿笑道：“带了，带了。沂王那次嘱咐我没过三日杏儿就来取膳食。我趁人不注意悄悄与她说了。只是之后几日杏儿未来御膳房取膳。前日杏儿方得空来了御膳房见了我的面。说周太妃嘱咐，要沂王好好吃饭。保养身体认真读书，做个明事理的贤王。杏儿还说：周太妃说有机会是要考教沂王功课的。”
　　杨见霖听完道：“你再见了杏儿告诉她我母后的话我都记下了。我一定努力读书做个明事理的贤王。”
　　看着杨见霖满足的笑容，霓烟心中感慨。王福儿将食盒放在桌上打开，是一些即食的东西，少了一些精致却都是些饱腹的。馒头咸菜居多。还有几碟酱菜。
　　王福儿道：“王玉是赵礼的干儿子。赵礼就是一直嘱咐他盯着裕泰宫的人。小吉祥偷礼肉，他就是故意的盯着不作声，想捉小吉祥问罪，不想偷鸡不成蚀把米，反到自己受了十板子。
　　他挨了打回来，赵礼十分生气将他训斥了一顿。如今他在屋中躺着养伤。霓烟姐姐真是好痛快。”
　　霓烟问道：“他可注意过你。知道你与我们裕泰宫来往？”
　　王福儿道：“我平时非常小心，他应是没有注意到我。”
　　霓烟道：“他没注意你就好，你可千万要保重。”
　　王福儿笑道：“姐姐放心我机灵着呢。”
　　之后又道：“皇上已经下旨，下个月十五就册封三皇子为太子。沂王莫要太难过。”
　　杨见霖道：“此事与本王无关，本王既已不是太子，谁是太子，又何苦太过挂心呢？自然也不往心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