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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 8 章 ...

  •   麒麟关内,有弟子上前禀告:“关主,祈苍居弟子求见。”
      “他们来作甚?”坐在高位的男人不满皱眉,语气森冷。
      弟子唯唯诺诺的出声:“好、好像是因为潇湘之事…”
      男人在黑色的纱帘后挥了挥手:“让他们进来,我倒要看看他们能说出什么东西。”
      淮忧走进大殿,殿中以黑色为准,金龙卧柱,金碧辉煌。
      此时就他一人走入殿中,那名弟子说是“关主钦点,就只见你。”
      麒麟关关主,关上璸。
      此人很少露面,淮忧也只见过他一次,还是比武日上。
      淮忧半跪在殿中,语气恭维道:“祈苍居弟子淮忧拜见关主。”
      他能感受到男人的目光一直在他身上打量,他默默咽下一口气,只听男人威严的声音传来:“起来。”
      淮忧安分起身:“我来只为一事…”
      淮忧话还没说完就被男人严声打断:“说正事。”
      饶是淮忧经历再多也经不起他这么一吼,果不其然,他的脾性所谓是麒麟关最差的人。
      淮忧淡定开口:“潇湘之地本就归你们管辖,为何不派人下去?里面死了那么多无辜的群众!”
      一路上他们都带着那群生还的百姓,他们什么话都不说,问问题也不回答,直到临近麒麟关大门才有一个小孩唯唯诺诺的开口:“我、我们、真的要进去吗?我不想、进去…”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一个老人捂住了嘴,他低声呵斥:“别说话!”
      淮忧自然接话:“说吧,我们不是坏人。”
      最终老人叹了口气,倔强的道:“你们想打想骂都可以,不要对孩子动手。”
      淮忧一脸懵,莫不是把他们当成麒麟关的人了?
      “我们是祈苍居的,不是麒麟关的。”淮忧弯下腰,笑着看向被藏到身后的小孩,他唇角微勾,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是那么平淡。
      “你们是祈苍居的弟子?我还以为你们是麒麟关派人下来抓我们的…”群众中有一位年轻女人惊讶道。
      沈孟乐点点头。
      老人也重重呼出一口气,随即抱歉道:“我们不是不愿意透露消息,我们知道麒麟关的人不会管,所有并不想多说。”
      淮忧点头:“我们明白,也怪我们一开始没有说明来意,那、现在可以说了吗?”
      老人悠悠叹了口气:“以往麒麟关的人无论大小事都喜欢来帮忙,就算脾性不好,但待人总是有礼的。可今年却不知怎的,关主不在允许他们下界,现在发生了大大小小的事,他们稳坐高堂、坐视不理……
      “就在前几日,我如往常一般去寻我在城边的小友,我们畅聊到深夜,回去时,四周昏暗,见寂静无声,迷迷糊糊间,我好像看到了关主,和好多好多人。”
      老人不愿再回忆,只是揉了揉太阳穴。
      “我也是,那日不知怎的,深夜就被吸引出了门,到了城边也看到了很多人!最后我就晕了。”
      “我也是!”幸存下来吧人都纷纷附和。
      淮忧思绪回过来,高台上的男人却还是一言不发。直到他缓慢起身,手指拨开纱帘从高位走下来,淮忧这才看清楚他的长相。
      男人五官深邃,眉宇间带着很强的气势,有种不怒自威的感觉,头发梳成马尾,黑色的衣摆上修着金丝盘龙。
      淮忧震惊中又带了点疑惑。这好像不是他见过的人,麒麟关关主什么时候换人了?上一世还是关上璸,现在这位是?
      男人眉头微蹙,语气严肃:“你又如何管得了我们麒麟关的事?”
      “那百姓怎么办?对百姓不管不顾,你是怎么登上这个位置的。”淮忧自然也不是什么善茬,硬是怼了他。
      要知道麒麟关的脾性,所以关主之位不是谁人都可以,至少此人要有颗至死不休,疯批暴躁的性格,也要懂得维护百姓,而面前这人,好像只在乎利益。
      “自然是名正言顺坐上去的。”男人不屑的挑眉,眼神里都是戏谑的笑。
      淮忧无视掉他眼里的锋芒,反问道:“关上璸呢?”
      男人闭了闭眼,缓缓开口:“死了。”他语气毫无波澜,像是在说什么不重要的事。
      “那你是谁?”淮忧皱了眉,语气不悦。
      “关子柬。”
      淮忧竟一时没有认出此人,上一世关上璸自比武日后就消失在大众视野中,等下一次再见便已经换了个麒麟关时就已经换了关主,那便是关子柬。他弑父夺位,麒麟关最后也是因为他的命令死在鬼界的魑魅魍魉之下。
      怎么会?这一世明明还那么早,怎么会变成这样?
      “难道我管理得不比他好吗?”关上柬讽刺的笑了笑,眼神如刀一般深入人心。
      淮忧反问:“关上璸是怎么死的?”
      淮忧最后还是没有听到答案,而是直接被赶出了麒麟关。
      淮忧冷声道:“麒麟关坐视不理,此处必定有反常之处,我们回祈苍居议事。”
      众人点头,分别带着人御剑而起。
      淮忧带着两个,一位是十二三岁的女孩,另一个是只有四岁的男孩,两人似乎都很惧怕高空,紧紧抓着淮忧。
      赶路要赶三天,他们只好找了附近的旅馆歇脚。
      淮忧坐在桌前,疑惑的问:“麒麟关什么时候换关主了?”
      十一人拼成一桌,都向他投去不解的目光。
      “什么意思?”沈孟乐发问。
      他淡定解释:“原本关主是关上璸,而我今日看见的是关子柬。”
      “什么?”一男子拍桌站起,语气满是不可置信,“那个疯子!?”
      是啊,天下谁人不知那关子柬是个疯子,有传闻他八岁的时候杀了他自己的亲母,十二岁时又杀了疼爱自己的表姐,说不定这位置也是杀了关上璸夺来的。
      在场的人都不约而同想到了他弑父夺位的样子,胆小的都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淮忧眉头紧锁:“你们全然不知吗?”
      “不知……”
      重选关主这种重大事件为什么要秘密举行?他们到底要密谋什么?
      对了!当时他在关子柬那一身黑色腰封下看见了一条玉佩,玉佩上刻着玄鸟,不出所料的话,后面应该刻着一个“岳”字。
      这东西是鬼界兵权的象征,难道这么多年以来玉佩竟一直在他人之手?所以鬼界那些魊也许是因为玉佩的召唤才频繁撕裂缝隙来到这里的,不过,关子柬是怎么拿到的?
      几近夜晚,凡间也格外热闹,正好几人商量着一块出去游玩。
      街上张灯结彩,小贩很多,都在大声吆喝。
      “买买我的东西!”
      “进我家店瞧瞧!”
      淮忧也到处看着,心中不免升起一股愧疚,人间这么美好,他当初是怎么舍得毁掉的?
      小男孩扯了扯他的衣角,小心翼翼的说道:“哥哥…我想吃糖葫芦。”
      他买了几串,将其中一串大的递给了小男孩,淮忧弯下腰,语气温和:“你叫什么名字?”
      小男孩接过糖葫芦,笑得开心:“周、周复,字天川。”
      淮忧摸了摸他的头。
      “劳烦仙君了。”另一道轻柔的女声从身后响起。
      淮忧将剩余的糖葫芦递给她:“无妨,将这些玩意都分了吧,戌时就会客栈,夜晚总归是不安全的。”
      女孩嘴角轻抿,含羞的点了点头。
      夜深了,淮忧几人轮流在外面守夜,晚风呼啸,轮到他守夜时外头竟下起了大雨,雨声潺潺,他用灵力给自己铸了个防雨的结界,一个翻身就出了客栈。
      他懒散的躺在屋檐上,周围很静,耳边回荡着雨声,天边的云很厚重,水滴淅淅沥沥的落在结界上,激起一小片水花。
      鬼界不受时间影响,他们本来就是死人,外界的时间因素控制不了他们,可这也让事情的发展往不可控的方向而去,就例如关子柬弑父夺位和那枚玉佩。
      淮忧记得那玉佩一直在岳文倾身上,一开始他还认为是岳文倾召唤魊前来人界的,没想到问题全出自于关子柬。
      他召唤魊想干什么?他们又有什么秘密?
      身后走到的声音渐近,淮忧一个侧滚躲过了那致命一击。
      他将云霄召来,与之一战。
      刀剑相碰,两人之间的距离由远及近,淮忧仔细打量着他,来人一身夜行衣,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
      “你是谁?”淮忧怒道。
      来人不语,只见他藏在袖中的手腕轻轻一转,一把利刃出击,直击淮忧命门。
      他翻身躲过,看准时机手上蓄满灵力狠狠朝他背部击去
      就算受了重伤,那人也不愿意开口说话,几个回合下来明显淮忧更胜一筹。
      男人吐了口血,咬破了藏在牙里的毒药,随即吞了下去。
      淮忧猝不及防的看见他倒下也不为所动,此人应该是麒麟关派来的杀手,麒麟关换关主之事还未与其他各界分说。
      淮忧蹲下身在他上衣翻找着,竟还真找到一块指甲盖大小的碎玉,碎玉上有很淡的阴气。
      “关子柬那狗东西竟把玉佩给敲碎了?还分给其他人?!”淮忧手心里握着那枚碎玉,咬牙切齿道。
      天光微亮,淮忧已经把杀手扔进了树林,此时他正慢悠悠的从屋檐上翻身落地。
      如果要想杀了他们一行人,那派来的杀手肯定不止一个,不过昨晚他已经在附近勘察过了,确实只有一个人。
      大家用完膳后就准备出发,此地还是麒麟关所管辖之地,虽不像潇湘那么凄凉,但关子柬性情变幻莫测,说不定…
      淮忧抱臂,悠悠说道:“今日还是行马车吧,不要引人注目。”
      淮忧也是难得当了回马夫,不过路上的风景还是好看的。
      出了城门,路上就只有树林与山泉,难得的惬意,只不过路实在是颠簸了些。
      “莫听穿林打叶声,何、何…不会。”周复的声音从马车内传来,带着天真与稚嫩。
      “笨蛋啦!是何妨吟啸且徐行。”少女干净的嗓音也紧接而来。
      “哦哦。”
      “再来一遍。”另一道苍老的声音说道。
      “莫听穿林打叶声,何、何妨吟啸且徐行。”
      少女此时终于笑出了声:“真棒!”
      淮忧收起偷听的心思,就目光又放回了路上。
      “阿忧!小心有人!”
      一只快燃尽的传音符落入他的手心,淮忧瞬间警惕,拉了拉缰绳让马车停了下来。
      “小心。”淮忧贴着帘子,低声说道。
      今日天气不好,早上起就乌云重重,风也很大,周围除了树叶沙沙作响再无其他声音。
      忽然,一棵竹枝缓缓倒下,正好就插在马车面前。
      没有杀伤,只有警告。
      车前的马儿还是被吓了一跳,几乎就要冲出去。
      淮忧给马车点了个结界,立马拉紧缰绳,好在这些马儿还是停止了躁动。
      观察了好一会也没人,看来双方都很谨慎。
      他拉动缰绳,马车小步行驶着。
      咻!咻!
      又是竹枝,这次力道很重,径直飞来。
      淮忧拔剑,一下就跃到了车顶,他抬手挡住那些竹枝。
      竹枝已经被削成弩箭的模样,力道重又带着杀伤力。这已经不是在警告了,是明晃晃的挑衅。
      淮忧自然是忍不了,他大喊:“跑!”
      耐不住他们人多,打起来比较吃亏。
      淮忧翻身纵马,马车疾驰在颠簸的路上,震得车内的人都忍不住惊叫出声。
      果不其然,有人从高处落下,拦住了马车。
      淮忧翻身下车,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询问:“不知这位仙君有何贵干?”
      “知情者,死。”他一句话如风一般传入四面八方,忽然,竹叶沙沙作响,几十个身着麒麟关服饰的人从天上落下,围得他们水泄不通。
      “杀!”为首的男人一声命令,随即无数个人忽然涌上来。
      “云霄!”
      云霄出鞘,剑光凛冽,所到之处都会有几人丧命。
      竹叶纷纷,阴气重重,一场厮杀就此开始。
      淮忧单手拿剑,他大喊:“转换!”
      手中的剑忽然变样,一轮弯弓浮现在手心,弓身仿佛被一条柳藤缠绕,优美至极。
      他用灵力铸箭,弓绳微弯,松手的瞬间,一箭变三箭,狠狠刺穿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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