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36 谋杀时刻 ...
-
噩梦般的东西从爬上了车厢。
对危险超出常人的敏感人让薇拉回头看去，她看到了一个高大的怪物。
比任何属于大自然的爬行动物还要可怕的食人凶兽正在靠近，一看就能知道这绝对不会是什么友善的东西。
浑身上下覆盖着的不规则的鳞片和黑绿的配色是有代表性的特征，让薇拉很快想到了杀手鳄，她没认错。
杀手鳄看到自己被发现了，感到意外，没想到自己这样蹑手蹑脚的接近，竟然也会被注意到，完全没想到自己这个体型就不适合做任何需要隐蔽的事。
尽管以鳄鱼为名，杀手鳄却并不像真正的鳄鱼，他的鳞皮更接近蜥蜴，浑身上下都有褶皱，而且敏捷程度也更像蜥蜴，而非鳄鱼。杀手鳄张开大嘴，发黑的口水尖牙上低落。
“陪着蝙蝠怪胎玩过家家的小鬼，你能理解你究竟在做什么吗？”杀手鳄并不觉得薇拉像蝙蝠侠他们那样能当个合格的义警，认为薇拉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并且想要确保她再也没机会成长。
看着越来越近的杀手鳄，薇拉快速观察四周，发现所有的队友都在忙，安德鲁那足以令哥谭市的传奇们都震惊的剑术让他成为了所有人的麻烦。
对付杀手鳄只能靠自己了，薇拉意识到这点。没有任何人的帮助，薇拉要自己击败杀手鳄，她想到这是自己第一次独自面对真正的重量级坏人。
“这将会是一次里程碑式的胜利。”薇拉用尽显自己和杀手鳄听到的声音说。
毫无名望的新人，这就是杀手鳄对薇拉的定位，在和自己对峙的时候还敢分心去看其他人，这让杀手鳄感觉到自己不被重视。
长得像鳄鱼，却常常把自己当做巨龙。杀手鳄怒吼一声，就好像肺活量不足的史矛革那样，他快步冲向薇拉，速度比薇拉预期得要快一些，但并没有达到让她感到惊恐的程度。
“你得到了什么好处？”薇拉问，“巨大的爬行动物和恶魔教派真的是很不搭调的。”
“本地恶棍都在追求戏剧性，你一定知道小丑是个名副其实的小丑，谜语人太烦人了，只有灾殃打算真正的干大事。”
“灾殃，他有新名字了。”
“你觉得怎么样？”安德鲁问，尽管他只有一个人，却显得游刃有余。
与其说他是被围攻，不如说他才是那个进攻方。
成为利爪后，安德鲁在战斗中的容错率高了很多，不过即使没有利爪的恢复能力，他也几乎不犯错。
“都是为我准备的，我很乐意砍倒你们所有人。”安德鲁的脸上露出一个令人惊叹和作呕的美丽笑容。
异界的邪恶让他获得了无论男女都会被吸引的美貌，这是一种让人的理性作呕的美丽，会带来引人厌恶却着迷的欲望。
蝙蝠侠和他的孩子们几乎从未以现在的速度作战，而这想要抓住安德鲁，这还是不够，他们能做的仅仅是把他按照事先计划好的地方驱赶。
然而无论是义警还是其他和安德鲁有仇的敌人，都不会选择完全光明正大的战术，特别是当他们都曾受到刺客联盟训练的情况下。
刀尖穿过了火车的外壳，刺穿了安德鲁的左脚，又没入右腿。剧烈的疼痛瞬间便降他的意志近乎完全撕裂，也将他固定在了原位。
疼痛让安德鲁清醒了很多，一直和自己战斗的都是哥谭义警，是蝙蝠侠那一派的，超杀女已经不见踪影有一会儿了。他低头看着刺穿脚掌的短刀，确信这不是超杀女的武器。
有些眼熟，很快他就想起来了，是那个小刺客的武器，属于塔利亚身边那个童工。
安德鲁惊险地躲过了超杀女的偷袭，避开了本来可能斩首的攻击，但这让他的脚掌撕裂更大。痛苦让他失去平衡，没办法应对从车厢里伸出的金属尾巴，更无法应对从上方掉下来的杀手鳄。
薇拉踩着杀手鳄鱼落下，在安德鲁被砸到倒以后，她故意在杀手的肚子上蹦了几下。
“我发现传送能力还能这么用。”
下面的车厢一阵晃动，然后一个浑身黄铜色的生物怕了上来，薇拉发现那竟然是个穿得像蛇的人。
“有人认识铜头蛇吗？希望我能名利双收。”铜头蛇向薇拉略微躬身，“在下铜头蛇，十八线小坏蛋，想要成为行业翘楚。如果我想在哥谭驻足的话，我相信我应该在你面前提前拜个码头。”
“有腔调的坏蛋。”薇拉评价，“我是光微子鸟。”
“愿每个英雄都能找到她的反派。”
“我希望是更高级一点的……”
铜头蛇回以微笑，“入门嘛，不可能刚开始就获得多么崇高的地位。”
铜头蛇并未表现出攻击性，这并不能让她认为今天的铜头蛇就毫无危险性。她是对的，铜头蛇用薇拉缠住正在挣扎的安德鲁，赶紧跳开，避免被铜头蛇一起扔下火车。
达米安没那么幸运，铜头蛇在试着把安德鲁和杀手鳄鱼拉下火车的时候，他正试着往车厢上怕。
达米安就快要成功了，而铜头蛇完全成功了，被扔下火车的安德鲁在慌乱中抓到了达米安的衣服，这无法让安德鲁停止下落，却足够让达米安的努力彻底失败。
蝙蝠侠伸手抓住达米安，让他不再往下掉。
几秒钟后，达米安爬上车厢，没有向蝙蝠侠道谢，他只是不满地看着铜头蛇。
“这不怪我。”
“你只要做这一件小事，而即便如此，你也笨手笨脚的。”达米安斥责道。
“阻止杀手鳄和利爪可不是件小事，我超额完成工作了。”铜头蛇耸耸肩，“他受伤很重，而且从火车上摔下来，一定碎掉了。”
“他无法用寻常方式杀死。”超杀女说。
“那他能跑得比火车还快吗？”
“我们忘了一件事。”夜翼提示。
“我们之所以击败他，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他忽略了超杀女，但我们刚刚也没能顾上嘉莉。”红头罩解释道。
他们也犯了类似的错误，不过在已经忙于应对强敌的时候，没空管另外一个也怪不得他们，而他们相信超杀女脱离战斗肯定也有她自己的理由。
与其与一个无法战胜的敌人对抗，不如找机会偷袭，这就是超杀女刚刚做的，尽管并没有命中目标，却也让安德鲁失去平衡。
“他跑得没火车快。”薇拉说。
铜头蛇笑了。
“他飞得比火车快。”
笑容消失了。
影子展开，如同蝙蝠的翅膀，安德鲁飞快地飞过来。他从天而降，剑向着蝙蝠侠一闪而过，这一刻他更像是真正的蝙蝠，蝙蝠侠动作很快，躲过了劈砍。
安德鲁落到了下一节车厢，如翅膀般的影子收缩，就像蝙蝠收缩翅膀。他面对着敌人们，额头和身上都有些标记闪过红光，黑暗在他手上沸腾，机械心脏出现了，在他手上跳动。
每个人都感觉到了恶心和极端的厌恶，他们回忆起了最不愿意想的事。
黑暗覆盖了安德鲁和英雄们之间的车厢，安德鲁的名字像洪水一样蔓延，在一阵让人揪心的声音后，车厢开始颤抖，薇拉很快就想到这是金属撕裂的声音。
车厢开始摇晃，车顶裂开。
薇拉还没来得及做任何事，车厢就几乎断成两半。
两方越来越远，薇拉看到自己和安德鲁的距离越来越大。
“跳。”超杀女果断喊道，她抓住薇拉的手。
蝙蝠侠想到的更多，当他看到达米安的时候，明白一定还有其他刺客来了。
没错。
塔利亚和罗宾从后面接近安德鲁，他们都是潜行的专家，可机械心脏在最后的一瞬察觉到了他们。
机械心脏将这一情况告诉了它真正的主人，嘉莉立刻用她的念力攥住了塔利亚和罗宾的手，这让安德鲁察觉到了身后的威胁。他转身，想要杀了他们，却感觉什么东西猛装撞到后背上。
安德鲁向前跌倒，嘉莉把他扶起来。
这对恶魔伴侣站在一起，哪怕是面对蝙蝠家族和刺客联盟的挑战，也没表现出半点紧张。
来自于不可名状之地的恶意几乎具象化，让所有人都颤抖不已，除了安德鲁和嘉莉，只有薇拉听到了耳语。
恶魔的地狱变成了更刺激的杂音，有甜美高亢的歌曲、沉闷的鼓声、野兽扑向猎物之前的嚎叫。乱七八糟的声音中还偶尔夹杂着人类喉咙可以发出的尖叫，以及不可能是人类的怒吼和咆哮。
各种摄人的声音组成风暴，似乎整片天地都在战栗，甚至盖过了火车的轰鸣。
“你并不可悲，杀死其他人，你会得到力量。”源自于异界的声音诱惑着每个能听到的人。
虚空的界外魔已经注视了凡间。
“薇拉，过来吧。”嘉莉向昔日旧友伸手，“你和我们才是同类，不要和这些可悲的凡人一起对抗你真正的同胞。”
薇拉怀疑每个人听到的是不同的声音，界外魔对三个人说了不同的话。
事实证明薇拉的怀疑是正确的，安德鲁一只手臂勒住了嘉莉的脖子，另一只手拿刀刺穿了她的心脏。
在嘉莉用最后的力气不可思议地看着他时，安德鲁只是含泪说：“这是伟大而必要的牺牲，我的爱人，界外魔要我献上挚爱。”
刀没刺在薇拉的心上，嘉莉溅出的血却落在薇拉脸上，把她从虚妄中带回现实。
魔法失去了主人，强大的施法者的死亡让虚空与现实世界产生了共鸣。
随着嘉莉的死去，裂隙出现在安德鲁的面前，而薇拉这边也看得到它。
比时间还古老，比噩梦还可怕的力量吞没了安德鲁。
绝对的邪恶逼退了所有人，只有诸神的宠儿敢于接近，薇拉艰难潜行，她也不确定自己做什么是对的，但她相信如果逃开只会更糟糕。
“光微子鸟！快回来。”罗宾的声音在黑暗中显得遥远。
薇拉迈进了黑暗，没人能跟过来。
这片空间似乎是由纯粹的黑暗构筑，薇拉和安德鲁是这里唯二拥有色彩的存在。
“对不起。”安德鲁说，然后他以难以置信的速度出现在了薇拉近前。
剑刺进了薇拉的腹部，杀手的身形开始变化，形象变成了一个石器时代的人，他手中的剑也变成了原始人用的木石造物。
当被利器刺中的时候，薇拉首先感觉到的是剧烈到让她喊不出来的疼痛，过了主观上感觉很长的时间后，痛苦达到了一个高峰，紧随其后的是麻木。
生命之风从小小的伤口吹出身体，视野中出现了红色的迷雾，然后薇拉开始觉得求生欲望能做的也就这些了，现在放手也许会少受些罪。
作者有话说第36章 36 谋杀时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