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一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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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迪丝在春夏就很喜欢穿裙子，特别是连衣裙，小天狼星在去年暑假去她家的时候就看见了她衣柜里大部分都是连衣裙，她也确实穿得很好看——今天是一条勃艮第红的深v吊带雪纺连衣裙，腰部还有一圈复古式样的镂空花纹，是他目前为止最喜欢的，想起来伊迪丝之前说他看女模特杂志的时候他应该回一句有你的话谁还会看她们呢？但想想还是算了，庆幸自己没说出口，那像那种乡下小流氓会说的话，伊迪丝肯定很讨厌这种人。
她站在甜品车那里，旁边还有伊万斯和她的朋友，伊迪丝在看着广告牌发呆，双臂交叉在胸前——抱着一本书，她的常用动作，小天狼星知道甜品车是她来霍格莫德的必经景点，巫师好像都对吃麻瓜甜食没那么感冒，所以那里一向人不算多。
等他们陪詹姆逛完人挤人的佐科魔法笑话店出来的时候，看见她在风雅牌巫师服装店的门口，对面还有两个女孩，她似乎在和她们争执什么。
“这简直是在无理取闹！”他们过去的时候伊迪丝抱着双臂夹着她的书——看不见是什么书，以一种遏制了怒气的语气说话。小天狼星走到她旁边，“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事，你们就不要掺一脚进来了，答应我好吗？”伊迪丝没看他。
其中那个黄头发的女孩已经迫不及待地开口了：“是夏瑞恩先撞到菲丽歇的！”她的声音很尖锐，说话的时候还偏头用下巴指了指她旁边的另一个棕发女孩——想必就是叫菲丽歇的，她本来和她那争着说话的同伴一样是一副狰狞的表情，但在看见小天狼星出现的时候气势就弱了几分。
伊迪丝叹了口气，“我不是故意的，而且我也已经道歉了，有什么损失我也可以赔偿，但问题是这就是很普通的小碰撞，我真没见你们谁有少块肉呀。”
“行了，姑娘们，人家都道歉过了，也没什么大碍，当个小插曲过去就好了吧。”詹姆走上前来对她们说。
不知道名字的黄发女孩冷笑了一声，“夏瑞恩，我猜你一定和你那个都不知道是谁的妈妈德行一样吧？一个布莱克和一个卢平不够，还要勾搭上一个波特对吧？”
伊迪丝这句话只听了前半句就把手里的书丢到彼得手上要冲上去了，一副要干架的架势，莱姆斯立马眼疾手快地拦住她，在她耳边说：“我知道你现在很生气，我们也是，但先别动手，好吗？”
另一边的小天狼星早就阴沉下了脸色，“向她道歉。”，菲丽歇和她的同伴明显都被吓了一跳。
“我不需要道歉，我需要的是她为自己的言行付出代价。”伊迪丝在后面冷冷地说，这话又把彼得吓得直打哆嗦，她已经快要挣开莱姆斯了，詹姆也拦了她一把，叫她冷静。
小天狼星没有理会她那句话，“没听到我说的话吗？向她道歉。”
最后那两个人嚅嗫着道了歉就落荒而逃了，莱姆斯和詹姆放开了伊迪丝，她却还想追上去，最后被小天狼星扣住了手腕，“好了好了，就到此为止了，你还真想让她们付出什么代价啊？”
她抬起头来怒目而视，“你现在来当老好人了？你以为我真的不知道她们是因为谁才那么看不惯我吗？”风吹过来，金棕色的卷发往前飞扬的时候掠过他的手臂，他视线往下移一些——她戴了他圣诞节送给她的项链，小天狼星知道自己得说什么来让她的怒火消下去，但脱口而出的却是“你今天真漂亮。”
她愣住了，脸颊却一下子就红得厉害，在她后面的詹姆用咳嗽掩盖自己的笑声，可她显然更生气了：“无论是何等用意，评价我的外貌并不是你的特权，更不能成为你的挡箭牌。”小天狼星立马开始慌乱地解释：“对不起，我、我是想说如果这对你造成了困扰的话我会和大家澄清我们的关系，但请别生我的气，好吗？”
伊迪丝有些别扭地挣脱开他的手，脸颊还是红的，说：“好，我暂且不生你的气，但如果你有脑子想一想的话，就会知道不管是你来说还是我来说，澄清之后情况只会更糟，人们总是有话说的，他们都不会在意自己说的这些闲话，很快注意力就被转移到别的地方去了，所以不如等这些风言风语自己消失掉，再说了，我为什么要在乎一些我都不认识的、而且还喜欢断章取义的人说的话呢？”
小天狼星咧起嘴，笑起来有酒窝，“你说得都对。”
伊迪丝的嘴角抽了两下，“你这样笑真的显得你自己很不值钱，知道吗？”詹姆在后边咳嗽得愈发剧烈，伊迪丝忍不住转回过头去看他，“怎么啦？尖头叉子终于要得肺病了？看来明年比赛我是胜券在握了。”
“嗯，没有，就是嗓子有点不舒服。”詹姆捂了下嘴，“你是在这里等伊万斯她们的吧？”
“是。”伊迪丝点了点头，她知道詹姆肯定要一起等，“我们就别堵在路中间了，去边上坐着吧。”她走向彼得，拿回了自己的书并抿嘴笑着对他说了一句“谢谢，抱歉刚才吓到你了。”，彼得似乎还惊魂未定，但在小天狼星的审视下他还是回给她一个战战兢兢的笑，摇摇头说：“没有没有。”小天狼星对彼得点点头，然后伸长脖子看了一下她手里的书——《纯真年代》，他记得她和他提起过这本书在她那儿被压箱底很久了，作者也叫伊迪丝，伊迪丝·华顿。
于是他们一排五个人坐在风雅牌巫师服装店门口的一张长椅上。小天狼星曲着手臂，手肘靠在椅背上，侧身坐着，他的动作似乎不论多么随意都会带着一点典雅高贵的气质，“你为什么不进去逛呢？”
“我不太喜欢巫师的时装。”伊迪丝耸了耸肩，“都过时了还能叫作时装吗？”她这才想起来要把书翻开来看。
“呃——我能问你一个比较冒犯的问题吗？”詹姆摸着后脑勺对她说，被小天狼星用眼神警告了，莱姆斯在憋笑。
大约过了十秒钟伊迪丝才反应过来，“问谁？问我吗？你问吧。”她把头抬了一下又很快低下去了。
“那个女生，她刚才说你妈妈——”
“我敢说她爸爸妈妈肯定是纯血，而且还是所谓‘名门望族’中的一员，你知道的，我爸爸是公众人物，而且跟他打交道的大多是那些支持血统论的人，他不想我们受到伤害，所以其实没什么人知道我妈妈的存在，甚至在我上学之前都没什么人知道我呢，你去问小天狼星吧，他们家的人肯定没少拿我的事瞎嚼舌根子。”伊迪丝满不在乎地晃了晃脑袋，詹姆把身子往前挪饶有兴趣地隔着莱姆斯和她看小天狼星。
“哦，确实吧。”小天狼星尴尬地挠了挠头，“我记得之前沃尔布加来接雷古勒斯的时候看见你和你爸爸，说你们长得一点都不像，她好像还说过夏瑞恩先生在霍格沃茨的时候比她高几级，当级长，有过花边新闻但你长得不像他的任何一个绯闻女友。”
“天啊，这都是真的吗？我爸爸从来都没和我说过！”伊迪丝猛地坐直了身子抬起头，表情很是惊异，她只看过伊森和莱尔叔叔学生时代的合照，那个时候爸爸还是黑发绿眼的，长得很像巅峰时期的蒙哥马利·克里夫特，但现在他的头发几乎是花白了。
“不知道啊。”小天狼星笑着说：“不过我觉得他们那些人说的话你最好别信。好了，不说这些了吧？你想不想吃点什么？我给你去买。”
“好啊。”伊迪丝开心地“啪”一声就把手里的书合上了，“我想吃乳脂松糕。”她突然顿了一下，“可是我的钱包放在莉莉那里，你身上有钱吗？等会儿莉莉出来了我就还给你。”
他已经站起身来了，“还钱就没必要了，我请客，就当作是今天惹你生气的赔礼，好不好？”
“这怎么行呢？”
“他想花钱你就让他花吧。”詹姆大大咧咧地摆了摆手，“顺便帮我去弄杯火焰威士忌来。”
“我要一杯黄油啤酒，谢了。”莱姆斯说，把伊迪丝的书拿过来看。小天狼星试图用眼神威胁彼得，让他别再点菜了，但伊迪丝见他不说话的样子以为他是在犹豫，她点着头对彼得说：“我很推荐三把扫帚的红醋栗朗姆酒，当然如果你爱甜的话可以选蛋酒。”最后彼得接受了她的第一个建议，小天狼星咬着牙走了，詹姆一边偷笑一边暗戳戳给彼得竖大拇指。
大概也就五分钟左右小天狼星就回来了，手里拿着伊迪丝要的装在高脚盘里的乳脂松糕，另一只手举着魔杖以控制后面飘着的火焰威士忌、黄油啤酒和红醋栗朗姆酒。
“谢谢你！”伊迪丝从他手里接过松糕，“你的动作怎么这么快？”三杯饮料飞向它们各自的主人，其中的火焰威士忌撒了小半杯在詹姆身上，他气急败坏地给自己施了个清理一新。
“我有我自己的方法，这就是个秘密了。”小天狼星呲着牙朝她眨了眨左眼，伊迪丝莞尔一笑：“那就一定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好方法。”
莉莉·伊万斯和福雷斯特姐妹恰好拎着大包小包从服装店的旋转门里出来，伊迪丝和他们告别，她胸口处的红锆石在发光，她背过身去了。小天狼星开始逼詹姆还钱，詹姆嬉皮笑脸地说：“有本事你就让她还你钱呀。”
第二天，小天狼星在自己的书包里找到七个银西可和五个铜纳特，还有一张纸条写着：“五个纳特是跑腿费，谢谢”。后面添了一个眼睛时不时眯起来的笑脸。
“至少你可以拿那五纳特去买一份她家的报纸，虽然那上面现在说的都是瞎话。”詹姆幸灾乐祸地说：“也算是把钱返还给她了，不失骨气还不用费口舌。”
“你先把你讹我的钱还我。”小天狼星一脸严肃。
到了第二个周末就开始下雨，小天狼星突然就没心情去霍格莫德，他看到活点地图上的伊迪丝·夏瑞恩出现在山梨树附近的长廊时，就毫不犹豫顺着道过去了。
“为什么老是遇见你？”伊迪丝并排走在他旁边，“你是不是在项链里面施了追踪咒？”她狐疑地抬头看了他一眼，红锆石衬着她的眼睛，就像在衬着周身的蓝钻十字。
“没有，我对天发誓我真的没有。”小天狼星竖起手指庄重地说。
“那你是怎么——”
“心灵感应。”小天狼星眨了眨眼睛。
“不许再说这些俏皮话。”伊迪丝假装很冷漠地把头转开了，嘴角翘起来一点点，却拒绝和他对视，“我问你什么你就说什么。”
“好吧，等我下次把东西带出来了再给你看。”
伊迪丝既有点惊异好奇又有点害怕地瞥他一眼，“说的好像你是什么违禁品倾销商。”
小天狼星低声笑了两下，“你刚才到底去干嘛了？”
“我去接纽扣了。”她把两只手塞进袍子口袋，绿色的叶子触角从里面伸出来一些，“才想起来他不喜欢下雨，自从我上次返校把他放回树上之后就没怎么再理他了，他又要生闷气了。”她耸了耸肩，不屑地撇嘴。
“好吧，那你现在要去哪？”
“回宿舍，或者你想去三把扫帚的话我们可以一起，反正也是无聊，今天下雨，去霍格莫德的人应该少。”
“我当然想去了。”
“那我们走吧。”她笑着说，拐了个弯。“你可以说说你妈妈讲过的关于我爸爸的八卦。”
“这有什么好听的？”小天狼星哭笑不得。
“我只是想知道你还不认识我的时候，是怎么从那些流言蜚语里看待和我有关的人，还有我的。”她转过头来，眨了下左眼，“当然，也有一些窥探老爸陈年旧事的好奇心。”
“好吧，你的想法还真奇特。”纽扣从伊迪丝的口袋里爬到了小天狼星的口袋里。
小天狼星在想大多数支持纯血主义的纯血统家族之间的交往都是虚伪的，他们说的好多套话也是虚伪的，当然他小的时候没有这个意识——偏见在那样的地方是无处不在。
沃尔布加每次在看见预言家日报之后就都要开始评头论足一番，伊森·夏瑞恩和其他的斯莱特林比起来是那样文弱，还成天与不同学院不同血统的人混在一起，而小天狼星想：要是所有斯莱特林都和布莱克家族的“先锋”一样，那那个以野心著称的学院很可能将被他们毁于一旦。伊迪丝·夏瑞恩二世的存在更是令他那疯子母亲嗤之以鼻，他第一次见小夏瑞恩还是在休息室门口——她来找他那位叫莱姆斯·卢平的新室友，在看见她的第一眼他就明白为什么他此前认识的所有人都说她是上不得台面的存在，她长得和她那位在新闻媒体界鼎鼎大名的父亲一点都不像，小夏瑞恩其实很漂亮，只不过那时他还没意识到，就是说话一股西班牙味，长相却又不像那种高热量国家的孩子，倒是有点像罗马尼亚人，搭上了最受欢迎的金发碧眼组合，但小天狼星当时并不太喜欢她，她看上去对那些人的评价都不在意甚至是一无所知，看着就被保护得很好，用他的话来说是被她父亲捂得严严实实的，他们一会儿后的谈话会很好地证实这点。后来卢平说她其实有母亲，只不过她的母亲是一个麻瓜，他们一家过得很幸福，没人知道夏瑞恩家就住在英格兰北部的莫珀斯，他们的小女儿和一个狼人小孩是一起长大的好朋友。一个与外世隔绝的千金小姐，却活泼单纯得像一朵太阳花，只在自己的温室里离经叛道，看似受人追捧，但实际上能称得上熟识她的人用十根指头就能数得过来，和小天狼星母亲口中伊迪丝那位同名同姓、却因“信仰”问题不得善终的神经质姑妈全然不同。
“我原来还有姑姑吗？”她听到一半茫然地张了张嘴。
“噗。”小天狼星没忍住笑出了声，“你不能因为她追从格林德沃就自行撇清与她的关系啊，虽然我也很想说我宁愿没从我那个家里降生。”
“追从格林德沃？你在说什么呀？”她好像更懵了。
“伊迪丝·夏瑞恩一世，你父亲的孪生姊妹。”
“我以为我才是伊迪丝·夏瑞恩一世？”
“你是二世啊，小伊。”小天狼星也有点惊讶了，“你难道一直都不知道吗？一年级分院仪式上分院帽提到你名字的时候说的就是二世啊。”
伊迪丝的耳朵有点红，“我那时候太紧张了，根本就没听见它叫我的名字，是杰斯推我上去的，当时我们刚认识。”
“原来你还因为那事紧张过啊。”小天狼星笑她。
“不，重点不是这个。”伊迪丝猛地摇了摇头，“重点是我爸爸从没告诉我这些关于他家里人——我家人的事。”
“啊，他可能只是保护你而已。”小天狼星往后一靠，翘起椅子，“这和预言家日报选择不报道大多数食死徒袭击事件的理念是一样的，相信我，我们知道的还只是冰山一角，就凭我有个为那个疯子工作的表姐。”
“你可以别这样吗？我怕你摔了。”伊迪丝有些担忧地看了一下那两根岌岌可危的椅子腿，“问题是我不想爸爸那样，感觉就像我始终被蒙在鼓里，可我有权知道真相，而且，这就显得好像——我必须得要有个人一直给我保护，不是吗？”
“是啊，我们的小伊不喜欢被蒙骗，爸爸应该清楚这一点。”小天狼星没有把椅子放下来，盯着天花板，没有在看她，“可是伊迪丝，你要理解，有些事情不让你知道，你是幸运的，当然我也没别的意思，你其实可以和你爸爸聊一聊什么的，对吧？”
“我不喜欢你用刚刚那样的语气说话，小天狼星。”伊迪丝的嘴抿成了一条线。“就好像你是在看好戏一样，还要装作你懂得一切。”
“我道歉。”小天狼星最后还是坐正了，他发现和伊迪丝待在一起久了，他竟然越发会迁就人了，“我只是想给你个建议而已，你还好吗？”她用双手捂着她面前那一杯暖融融的红茶，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她身上就没有那种烈酒的气息，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同梨木类似的花果味，像躺在云朵里的鲜花香囊，凑近她那轻金色的头发时就能闻到。
“我们太不一样了，小天狼星，你根本没法理解我是怎么想的。”她摇着头说，声音里面有一点压抑的颤抖。
“可在我看来我们有很多一样的地方。”
听到这句话，她的眼眶睁大了一些，是不由自主的，极清浅的蓝色眼睛好像固住了，凝伫成冰川，“我们怎么会一样呢？”她那纤薄的嘴唇翁动着，声音很小，却透出一种温柔的诧异。“无论我和你说什么，你好像都是那样子，你太——太快活潇洒了，就让别人觉得好像自己的烦恼根本就不能被算作什么，你觉得我也和你一样吗？可是，可是我也有我自己想不通的地方啊，而你甚至都不愿意认真听我讲，也不愿意理解我，你就是想当然。”
“理解你？我难道没理解你吗？”小天狼星没什么表情，浑身却散发出一种很认真且沉着的气质，伊迪丝舔了下下唇，然后咬住，松开后她说：“你一直站在别人的角度想，而不是站在我的角度，要是你的父亲一直为了‘保护’你瞒着你所有的事情——从自己的家族往事啦，再到社会上的事，却又不想你出门去，只能呆在家里，或者上学，你还会是这样拿我来开玩笑的无所谓态度吗？我——”
“也太麻烦了，我是凭着什么才能去站在你的角度呢？”
伊迪丝心中有一点火星，她的声音又要开始颤抖了，“所以那就是你要的吗？你还是想要一段关系是吗？这样你才能站在我的角度？我以为我们是朋友也可以这样呢。”
他的眉毛动了一下，“太敏感了，伊迪丝，我根本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还能是什么意思？”她捂在茶杯上的手愈发用力了，眼角有一点泛红“你说的话就是这个意思啊，我不明白，为什么你也这样，你也觉得我是在吊着你是吗？”
“其实我只是想说完全站在你的位置想是很难的事情，但我仍试着去做，我可能是唯一一个会为你想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的人了，除此之外，如果你还能想起来我们每天在一起的时候，你就会知道大多时候在说话的是你，你可能只是想有人倾听你，还有刚才那样，只要别人——或者说你在乎的人吧，没有你想象中的那样关心你，你就会有情绪。”
她受不了别人的自大，也受不了别人指出她自己就很以自我为中心。讨厌的、被宠坏了的小丫头。
伊迪丝一定是要哭出来了，她的蓝眼睛不再像平静的冰川了，她就那样怀着愤怒和伤心起身，然后走了出去。
小天狼星垂眼望她的背影，使自己确信刚刚她脸上莹莹的、转瞬即逝的光圈就是她的泪珠，她也不是时刻保持那样的太阳花一样的状态啊，情绪波动很大甚至有点神经质，倒变得有点像黑色马蹄莲了。该死，他突然反应过来，为什么老是要拿花来比喻她呢？她就是她自己啊，不愿被别人捧在手心里，不关什么太阳花、马蹄莲的事，也不关那个伊迪丝·夏瑞恩二世的事，更不关她父亲或者什么小天狼星·布莱克三世的事啊，她就是小伊——珍贵的、无价的，那个骑着扫帚盘旋、对所有咒语信手拈来、会和护树罗锅交朋友、开得一手好车的小伊。
就算你有时候令人意外地缺乏安全感、自尊心强得让人有点受不了还容易情绪化又怎么样呢？我还是愿意和你待在一起呀，我想你也是吧，你也愿意接受我的缺点吧？我知道你会的，我能感觉到，放下你的所谓理智、谨慎和抑郁吧，只要我们待在一起，我相信，没有哪两个人能像我们这样快乐了*，是吗？你也会是这样想的吗？
他会和她说这些话的，等到哪一天真的合适，或许那得等很久，等到他们头发都变白了，都走不动路了，但他在那一时刻只有这唯一的、不知道为何而来的执念：他一定会的。
作者有话说第21章 一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