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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十二章 ...

  •   靛青望了望站在门口的东方敢,笑容一顿,奇道:“怎么会这样?你们不是已经取得药材了吗?”
      魏赟咬着牙:“别提了,都怪那可恶的冰霜孔雀!”
      “嗯?这又是怎么回事?”靛青更奇了,他之前听东方敢说过这事:“他不是与你约法三章,给了你一百天的时间吗?”
      “本来就是这么说的。”魏赟越说越气,火冒三丈:“他与我们一道回去,我好吃好喝的招待他,奉为上宾,却哪料到他不仅偷喝了我娘的药,还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让我娘变得疯疯癫癫,更是掳走了胡师妹和南宫师兄,他还想对我们下手,幸好杨师兄眼疾手快,将我们救走。”
      他越说越激动,仿佛对冰霜孔雀深恶痛绝,脸上悲愤痛恨交加,看得让人不胜唏嘘。
      那个小姑娘站在他身旁,拉了拉他袖子,低声道:“可是我之见他谈吐有礼,为人谦和,跟你说的完全是两个人,娘的事情应该不是他做的。”
      魏赟转头望她,脸色缓和了很多,轻轻拍了拍她的手,柔声道:“估计就是他见你长得漂亮,才装得那么人模狗样,以后要是遇到他可千万要远离。他是迫害我们一家的仇人,你不要再替他说话。”
      靛青向那小姑娘打量几眼,问:“这位是?”
      “启禀师傅,她是舍妹魏馨儿。”魏赟语出惊人:“我怕她也遭到冰霜孔雀的戕害,所以一起带了过来,请你老人家收留。”
      说着向魏嬬道:“馨儿,快拜见我师傅。”
      魏馨儿伏身下拜,被靛青扶起。他叹了口气,表情带着些许为难。
      东方敢看出了他的顾虑。万顷海如今是多事之秋,马上就要经历一场大战,并不是很好的容身之所,这姑娘并非修道之人,若是留下,搞不好会受到殃及。
      但靛青只是略顿了一会,便点了头,大约是胸有成竹,觉得从善道的事情可以妥善解决,向那小姑娘道:“馨儿,我看你也是个好苗子,不如与你兄长一同拜入我门下吧。”
      魏馨儿却摇头:“多谢圣座的好意,只是我舍不得娘亲,若是她还活着,我还是要回去侍奉她老人家。”
      靛青微微点头,没有勉强,向魏赟道:“你是亲眼看到那个冰霜孔雀向你娘做法吗?”
      魏赟思索片刻:“虽然我没有亲眼看到,但是大师兄看到了。”
      “是啊,我亲眼看到他端走了魏夫人的药碗,等我抢过来时,里面已经空了。”杨巅峰也在一旁附和:“魏师弟还想跟他拼命,要不是我急忙将他拉住,后果只怕比现在更严重。”
      东方敢觉得事情应该并非他们说的那样。
      之前大长老说过,冰霜孔雀不是什么妖物堕修之流。身为慧鸟,他绝不会轻易牵连无辜,从之前的几次见面来看,他也不是出尔反尔言而无信之辈,既然说好要给魏赟一百天时间,那么就一言为定。
      魏赟语气带着哭腔,怒发冲冠:“我娘她原本便半身不遂,哪里受得了这种折磨,铁定是活不成了。这该死的冰霜孔雀,有朝一日,我一定会报这杀母之仇,让他血债血偿!”
      “我理解你现在的感受。”靛青沉声道:“但事情未必就如你说的那般糟糕,根据你所说,还有转圜的余地。你先冷静一下,与为师仔细从头到尾细说一遍事发经过。”
      原来那日从檎樾村分别之后,冰霜孔雀便与魏赟等人一同前往他家中。魏赟没有介意,一行人一路顺风抵达了他家。就如魏赟所说,将冰霜孔雀奉为上宾,有什么要求一律满足……其实冰霜孔雀跟着他只是为了防止他跑路而已,只是警告他务必记住他俩的约定,别的也没什么要求。他也没住进魏府,只是歇在魏府门前的百年老树上,没有进屋。
      魏赟也没什么意见,他当晚就取出蛇蜕给他母亲熬药,当他把千辛万苦才取到的那碗汤药端到母亲房中时,却乍然听到胡莲莲的尖叫,他连忙过去查看,发现胡莲莲已不见踪影,他回到母亲房中,那碗药连汤带碗也不见了踪影。
      他娘卧病在床,半身不遂,连起身都困难,不可能走到桌边自己把药喝掉的,何况连碗都一起消失了。
      他正手足无措时,又听到院子传来杨巅峰的喊声。他急忙奔到后院,只见冰霜孔雀站在池塘边,手中端着母亲的药碗,但碗中却已经空空如也。
      魏赟的故事讲到这里。东方敢能想象得出他当时的表情,那必然是精彩纷呈。费劲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好不容易拿到的救命良药,就这么没了,这就相当于鏖战无数年获得的修为一朝被散了个干净,换成是她也会崩溃。
      但故事还没有完。魏赟看到这个情景,怒不可遏,立马冲上去动手,却哪里接得了对方一招半式?杨巅峰兄弟两个上前相助,给冰霜孔雀抬手之间撂倒。
      整个魏府闹得鸡飞狗跳,突然魏夫人从房间里跑了出来,来到众人面前,在那里像个三岁小孩似的蹦蹦跳跳,嘴里还唱着一首外婆桥的童谣,一整个疯癫模样。
      魏赟险些昏厥过去。在他看来,这当然也是冰霜孔雀的杰作,恨不得立刻上去拼命,被杨巅峰拉住,带着魏嬬御剑逃出魏府。
      所有人耐心听完魏赟的讲述,都沉默不语。
      靛青道:“也就是说,你并未亲眼看到他盗取汤药,也没有亲眼看到他喝下?更未亲眼目睹他掳走莲莲与超越?”
      魏赟闻言一愣:“我虽没亲眼看到,但是大师兄在场,他看到了。”
      杨巅峰却是斟酌了片刻,摇头:“我只是听到小师妹的声音之后,从房间里出来,刚好看到冰霜孔雀端着碗,那个时候汤药已经没有了,至于超越师弟,府里闹成一团,他却始终没有现身,后来我们去他房里一看,也不见人,估计与莲莲一样,都是被冰霜孔雀掳走的,后来我和二弟加上魏赟师弟与他动起手,一招即败,实在难敌,只好走为上计,没顾上去寻找超越。”
      “也就是说,根本没有人亲眼看到他做这些。”靛青圣座意味深长的道:“你们还是太武断了,有时候即便是亲眼目睹也不一定是事实,更何况你们压根没有亲眼看到。”
      众人哑口无言。
      只有魏赟,沉默片刻,还是坚持自己的看法:“除了他还能有谁?整个魏府,只有他与我有仇,他身上的嫌疑最大。他一直逼我尽快设法救治他哥,我忙着给娘煎药,便没听从,他恼羞成怒,知道我不怕死,便来害我身边的人,用这种方法来折磨我。”
      靛青摇了摇头,语重心长的道:“不要被仇恨蒙蔽了心智,他只是救兄心切,这些举动对他没有半点好处,反而惹来你的仇恨,与他的初衷背道而驰了,他应当没那么傻。退一万步讲,即便他有这个想法,当初他从你手中夺走地隐蛟的蛇蜕时,大可不必还你,既然还你,又何必再夺一次?至于你所说的折磨,应该也并无此事。从种种迹象来看,他救人的心思远大于寻仇。便是想对你不利,应该也会等到救了他兄长再找你秋后算账。”
      众人都觉得他说的有道理,沉默的低下了头。魏赟也听进去了一点,但也仅仅只有一点点,仍然保持怀疑:“或许他盗取汤药的原因不是想害人,而是只是想喝那碗药。那是以数十味天材地宝熬制而成,修道之人饮之可功力大涨,他说不定只是为了增加修为。”
      确实有这个可能。
      东方敢这么想着。要是她也遇到这种可以大增修为的灵丹妙药,她也会尽可能的想办法弄到手,或买或求或换,当然她不会那么缺德的去抢别人治病用的救命药。
      但她虽十分渴望更高的修为,却不代表别人也像她一样这么渴望。修为越高,增进便越艰难,冰霜孔雀那个境界的修为,并不是单靠一碗汤药就能得到大幅进益,若以他因为这个缘由盗药的可能虽有,但不多。
      魏赟的声音没有停止:“而且除他之外,我想不出还有谁会这么做。此事虽对他不利,但总有一些嫌疑,旁人却根本没有理由做这些。”
      靛青道:“从你进门到现在所说的话里,确实找不出别的线索,但你句句不离冰霜孔雀,一心认为此事是他所为,便处处针对、格外关注他的举动,但凡有点什么蛛丝马迹都会往他身上冠,可曾有留心过旁人?”
      魏赟半晌无言。他确实只提防冰霜孔雀,生怕他对自己不利,至于身边其他人的举动,他确实没留意太多。
      靛青圣座还在继续:“你一口咬定了,将所有的注意都放在冰霜孔雀身上,根本没有余暇再去防备其他人,这不就给了那真正的始作俑者机会?所以为师推断,应该还有很多东西是你没说完、或许没察觉的,你再仔细想想,当时有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
      魏赟低头沉思,可他沉思了半柱香,也没思出个所以然来。
      这时,站在他身后的魏馨儿略带迟疑的举起手,欲言又止。
      靛青立马向她看去:“丫头,你有什么高见?”
      所有人也都将目光转向她。魏赟也是,但他皱着眉头,对他这个妹妹的举措有些不悦:“馨儿,这里用不着你多口。”
      “哥,有些事你不知道,但我想说出来,有可能也是线索。”魏馨儿拉着他的手摇了摇,撒娇道。
      靛青笑道:“丫头你有什么话但说无妨,不用理会魏赟,有本座在此,他不敢把你怎么样。”
      魏赟道:“师傅,这丫头年纪尚小,什么都不懂,只会胡说八道,你别信她的。”
      魏馨儿嗔道:“我可是你的亲妹妹,我的话你都不信还能信谁?”
      魏赟无奈摇头,只得让魏馨儿如实道来。
      原来他们一行人离开檎樾村,抵达魏府时天色尚早,魏馨儿去外面买东西去了,酉时末才坐着轿子打道回府,在门口百年老树下捡到一只乾坤袋,她抬头一望,正好看到树干上躺着一人,正是冰霜孔雀。
      这时她还不知道魏赟已经带着母亲的药满载而归,就站在门口与冰霜孔雀攀谈起来。
      她捡到的那只乾坤袋,正是冰霜孔雀掉落的,魏馨儿见他长相奇特,好奇心起,两人便喋喋不休的聊起天。首先便是打听年方几何,家住何方,姓甚名谁。
      冰霜孔雀没有丝毫隐瞒,一切都直言不讳,将檎樾村的事情也一五一十的说了,并且告诉她,她捡到的那只乾坤袋中,装着他兄长的遗体,盼她能够物归原主。
      可魏馨儿却不知天高地厚,不肯把袋子轻易还他,毕竟一没抢二没偷,是她捡到的东西,她觉得不想还就可以不还。
      冰霜孔雀虽然焦急,但他却没有直接动粗去抢,而是苦口婆心的良言相求。他听到魏馨儿的身份,惊诧之余,也没将魏赟之事迁怒于她,也是因此,他在魏馨儿的心头留下了比较好的印象。
      二人闲谈半晌,家丁突然告诉魏馨儿,魏赟归来的消息,她便顾不得冰霜孔雀了,立刻进府,这时魏赟已经将汤药熬成装碗,端到了魏夫人房中。魏馨儿前脚才踏入房门,下一瞬便听到胡莲莲的惊呼,二人立刻出门去看情况,那碗汤药便留在了房中的八仙桌上。
      说完,魏馨儿总结了一句:“那个冰霜孔雀一直和我说话,也没跟任何人接头,如果不是家丁来报,我都不知道大哥已经熬好汤药。冰霜孔雀一直在府外,就更不可能得知了。二来,他从未踏入魏府,又怎么知道娘亲的房间?那么精准无误的拿走药碗。”
      “我就说你什么都不懂别说话,你偏不听,这下糗大了吧。”魏赟叹道:“那个冰霜孔雀法力高强,想要知道娘的房间还不容易?他就算一直进进出出,你也未必能察觉什么端倪。”
      “可是我一直和他待在一起说话呀,也没见他施过什么法术。”魏馨儿据理力争。
      “心随意转,念之即成。”魏赟肃然道:“他只需心头这么一想,自然而然便了如指掌了,你没修炼过,哪懂得了这些。”
      魏馨儿这下无话可说了,毕竟她确实对修道之人的法术神通一窍不通。
      不过她还有别的话可以说。
      “还有一件事。”她板正脸色:“在你们回来之前,娘就有一些疯癫症状,前两天我还看到她自己走下床,在房间里糊里糊涂的念叨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什么?”魏赟大骇:“你怎么不早说。”
      “你一路上心事重重的,每次我要开口你都说想要静静。”
      靛青一直默默的听着,这下听完了,才道:“大家不用争了,此事扑朔迷离,一时半会也争不明白。真相究竟如何,还得详查,最好是去找冰霜孔雀当面对质,问个明白。”
      一提到冰霜孔雀,魏赟便气不打一处来:“在魏府被我们抓个现行时他便死不承认,他怎么会说实话。”
      靛青无奈叹息。看来分析了这么大半天都是白费唇舌,他还是固执得认为一切都是冰霜孔雀所为。
      “如今万顷海将有大事要发生,为师这几日无暇分神,等事情过去,我亲自去一趟魏府,将一切查个清清楚楚,届时必会给你一个交代。”靛青幽然道:“你们赶几天路,风尘仆仆的,想必也累了,先去休息。”
      他转身对秦福福道:“福福,你带魏赟去见一见掌门,跟他说这是本尊新收的徒儿,给记一下名,再带赟儿到各处逛逛,熟悉一下宗门里的布局和规矩。”
      秦福福领命,众人告退,一转身,就看见东方敢站在后面,魏赟愕然:“你怎么也在这里?”
      他们适才你来我往的商榷时,东方敢一直默默听着,没有插口,只有靛青看到她进来,点了头示意便没理会,其余人则一概不知。
      东方敢笑道:“这么快又见面了,缘分就是这么奇妙。”
      魏赟奇道:“你也拜入了我师傅门下?”
      “那道没有,我只是来做客的。”
      魏赟此刻心事重重,勉为其难的笑了笑,跟着秦福福走了,其余人也鱼贯而出。
      所有人都走了,东方敢也要告退了来着,靛青忽然喊道:“敢儿,你留下。”
      “啊?”
      “方才我们的话你也听到了,依你看,这是怎么回事?”
      东方敢没想到他竟会询问自己的意见,思索片刻,道:“依我看,您老的话是对的。我与冰霜孔雀有过几面之缘,他确实对魏赟有所愤恨,但恩怨分明,毕竟不至于牵连无辜。我能看得出来,他一心想要复活兄长,应该不会为了一碗汤药而与魏赟闹僵,这样做对他兄长的复活很不利,何况他若真干了这些事,完全可以大大方方承认,毕竟当时在场的人没一个是他的对手,他完全没必要否认,所以他抵赖的原因只有一个,汤药被盗这事他确实是无辜的。至于魏夫人,既然魏姑娘说她在此前就有了异样,那么多半也与冰霜孔雀无关。”
      她说出了内心想法,但也没有断定,用的是应该、多半、也许之类不是很肯定的话。
      “不过这些只是猜测,我们也没有确凿的证据,毕竟魏赟看到的也是事实,不好妄下定论。”
      靛青嗯了一声:“那你说,要怎样才能查明整件事的真相?”
      “目前来看,这并不是一件事,而是三件。第一汤药被盗、接着是胡姑娘与南宫师兄失踪、最后魏夫人神智错乱。”东方敢头脑飞速转动:“这三件事并没有一定的关联,也并非全是在同一天发生,由此推断,也有可能不是一个人干的,许是两人,许是三人也说不定。”
      “你与本座的想法不谋而合。”靛青点头:“若说汤药被盗与魏夫人疯癫之事乃冰霜孔雀所为倒还有些理由,可莲莲与超越失踪是与他无关的,双方无冤无仇,冰霜孔雀并无掳走他俩的动机。”
      “要查清胡姑娘与南宫师兄失踪的缘由只有一个办法,找到他们二人,然后一问便知。”东方敢觉得这话说了等于没说,但她还是不停的说:“至于汤药与魏夫人的事,那就只能看冰霜孔雀了,瞧他能否自证清白。”
      靛青沉默了片刻,做出决定:“罢了,等从善道之事一过,本座亲自去一趟魏府查个水落石出。”
      东方敢觉得,他最近是忙得不可开交了。先是说要帮她查找师傅的行踪,如今又摊上这么多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全部处理完,不过他既这么说了,自然无人反对,东方敢也告辞离开。
      一出凝德宫,东方敢便看到门口站着一排人,正是方才先她一步从里面出来的那几个。
      “咦,你们没去拜见掌门吗?”
      魏赟上前一步,抱着胳膊问:“你怎么会到万顷海来的?”
      “早就跟你说了,我是来做客的。”
      “就这?应该还有别的缘故吧。”魏赟自作聪明并且自以为是的道:“莫不是自从檎樾村一别,东方姑娘被我魏某人的飒爽英姿与不羁之风折服,一日不见思之如狂,知道我要来万顷海拜师,便特意来此等候,只为见我一面?”
      这话说的,不仅东方敢无言以对,连一旁的秦福福和杨巅峰兄弟两个也都沉默了,他妹妹魏嬬更是直接翻了个白眼。
      “呵,你别想太多了。”东方敢撇过脸去,懒得看他:“你堵在这里该不会就是为了问这个问题吧?”
      “你说对了,就是想问问你来此有何贵干,你不愿说就算了。”魏赟意兴阑珊的摆了摆手,拉过魏嬬就要走。
      东方敢忽然想起一件事,喊道:“等一下。”
      魏赟立即回头,期待着东方敢接下来的话。
      可东方敢看都不看他一眼,径直走到秦福福与杨巅峰旁边,问:“我有个问题要请教你们二位。”
      魏赟见她居然不是喊自己的,摸了摸鼻子。
      秦福福与杨巅峰面面相觑,异口同声的道:“请讲。”
      东方敢道:“你俩到底谁才是真正的大师兄?”
      秦福福与杨巅峰同时噎了一下,好半天才缓过来。
      “你一本正经,还以为是什么严肃的问题。”杨巅峰笑道:“怎么说呢,我俩都是当之无愧的大师兄。”
      东方敢回忆了一下千里之巅的排名,是按修为高低而论,大师姐就代表她是整个千里之巅弟子中修为最高之人,代表的不仅是身份还有地位。每一个位置都只有一人,从来不会出现两个人都在同一个位置的,假如有人也想拿到她这个大师姐的名头,就必须打败她,然后把她挤下去,但万顷海的规矩好像不一样。
      “愿闻其详。”
      “其实也没什么奇怪的。”秦福福解释起来:“我修为在万顷海所有四代弟子中位列第一,所以他们都叫我大师兄。而巅峰是第一个入门的,也是众多弟子中年纪最大的,大家同样也叫大师兄。”
      原来是这样……东方敢立刻顿悟,是她草率了。
      杨巅峰忽道:“福福师兄,东方姑娘法力高强,是千里之巅弟子中第一人,她难得来万顷海一趟,你俩何不分个高低?”
      “高低早已有了分晓,我没她高。”秦福福苦笑摇头,摇完了眼睛一抬,目光坚定:“不过这只是暂时的,总有一天,我会胜过她,一雪前耻。”
      “那你加油。”东方敢由衷鼓励:“希望你能赶得上我的脚步。”
      “对了。”杨高峰忽然说道:“适才我听始祖说,万顷海这两天有会发生一件大事,是什么事?有多大?”
      秦福福看了他一眼,将有关从善道的事情如竹筒倒豆子般如实道来。
      魏赟叫道:“不是吧,我才刚入门,就遇到这种事?”
      杨巅峰皱着眉头:“连始祖都受了伤,看来这事棘手了。”
      “始祖有所准备,如果不出意外,是可以应付的。”秦福福意味深长的道:“你不用太担心,从善道不过就是一群为非作恶的歹徒而已,刚好乘此机会将他们全部一网打尽,以免再到处危害江湖。”
      事已至此,一切只能见机行事了,杨高峰带着魏赟兄妹俩先去安顿,秦福福则继续率领一干弟子在周边各岛巡逻戍守,杨巅峰则是去向掌门报备。
      东方敢抬头望天,只见不知什么时候,原本的晴空万里已经变得乌云密布的,似乎风雨欲来。
      她所知道的消息都是从旁人口中听闻,她没和从善打过交道,一切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可风雨没来,意外却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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