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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顾老爹,你儿子我好像不能给你传宗接代了 ...

  •   两人就这么僵持了几个钟……

      顾南随翻出了一块烧饼,在火上烤了烤,感觉温度适宜后扳成了两半。他拿了一半叼嘴里,另一半则拿给依旧在地上疼的瑟瑟发抖的人。他将烧饼往可怜虫面前递了递,含糊着说:“喂,烧饼吃吗?真的不需要我帮忙吗”

      却不想刚伸出去的手猛然被抓住,抓的很紧,力度却不怎么大,他的体温比之前更冷了。顾南随眼眸微眯,剑眉紧皱,一张脸冷的吓人,反手将地上的人给拉了起来。

      天刚蒙蒙亮的时刻,曙光微微泛起,黎明前的黑暗逐渐消退。太阳慵懒地探出半个头,渐渐染红了东方的天际,朝霞如锦。晨光透过缝隙缓缓照进了庙内,庙外鸟鸣声清脆,空气中是雨后花草香带着湿意。

      地上被拉起来的人,一双唇早已白得没有了血色,双眸紧闭,呼吸微弱,体温冷得与尸体无异,刚才抓人的动作就好像是下意识的行为一样。

      “我真就没有见过这么死鸭子嘴硬的人,都这样了,还能一声不吭!”顾南随将人放平后,一只手强硬的扳开了地上人的嘴打开牙关,然后强灌了一颗救命药(不知名啥药,反正能缓一下。他是将军嘛,身上带点这种药,很正常!)和一些水进去。

      “你爱活活,不想活就干脆死这吧。我还能给你找个地儿收拾了。”顾南随掐其人中,按其胸口,又是把昨晚烤干的衣服搭在他身上,连火都烧旺了些。

      好不容易把人体温恢复正常了些,顾南随才去把手帕打湿,给人净脸擦汗。他爹都没有得到他这么好的伺候过,真的!

      顾南随将打湿的手帕顺着他额头发际线缓缓擦下,擦干净的地方病态苍白。地上的人五官极为俊美,双眸虽紧闭但眼尾的泪痣却增加了一丝妩媚感,要不是有喉结,顾南随都要认为他是个女人了。只是,擦脸的手帕变得有亿点点脏……真的只有那么亿点点……

      顾南随用手拨了拨他贴在脸上的发丝,仔细端详着对方,却没有察觉有任何奇怪的地方──他一个男人盯着另一个男人看,还看的津津有味。

      在顾南随撤手的时候,地上的人缓缓睁开了眼睛。

      “喔,醒了啊,你还怪好看的,收拾收拾的话就更好看了。就这样吧,我走了,有缘再见!”顾南随收拾好东西,拿着佩剑就要走了,走到一半的时候又折了回来,蹲在地上的人面前念念叨叨,“对了,火堆那还有半个烧饼,你记得吃啊。做什么不好,偏偏做个乞丐。我真的走了啊……”说实话,顾南随还真有点舍不得,也想不通那么好看的一个人怎么就当了个叫花子。

      “等等,咳咳咳……”地上的人许久未出声的嗓子,嘶哑的就像嗓子被烫伤了一样。顾南随起身准备离开的时候,一只手死死的拽住了他的衣角,嘶哑的声音再次响起,“帮帮我,我想,想活下去……求你带我一起走……”

      看吧,他就知道,肯定熬不过去的!这人只是嘴硬,命又不硬还一身都是病。

      顾南随将人从地上背了起来,快步跨出了破庙的门。本将军这一去就再也不会回来了,死人神像总在笑,还有那个破坟场没事挨庙那么近干嘛,害的昨晚总感觉阴风阵阵的。

      背上的人紧紧的用手臂勾着顾南随的脖子,灼热的气息喷在后脖颈处,惹的顾南随的耳朵一阵阵的发红发烫。

      鞋子踏过泥泞,践过青石,顾南随解开拴着的马,将背上的人放在了马背上随后跨坐上马环住了他。顾南随扬起马鞭,加紧马腹,抓紧缰绳双臂环住前面的人让他不会掉下马去,然后大喝一声:“驾!”

      双人一骑,扬长而去,马蹄溅起泥水,马鸣伴着风声。

      巳时,二人驾马到了人来人往,热闹至极的宁安城。

      顾南随将马停在了一间客栈,小二心领神会的上前将马牵走栓了起来。顾南随将人从马背上抱了下来,走进了客栈。顾南随之前背的时候就想说了,这人怎么身高和体重不成正比,长的那么纤长干什么,当竹子吗,还那么轻……

      “掌柜的,要一间上房,两套干净的衣赏裳,温度适宜的热水,准备一些吃食偏清淡的,酒来一壶上好的女儿红,再帮我找个方圆百里最好的大夫!”顾南随朗声道,单手抱着已经昏迷了的人,扔了两锭银子在掌柜桌子上。

      掌柜收下银子,用牙齿咬了一下,笑嘻嘻的说,“好嘞!客官这边请!”将顾南随他们带到房间后,掌柜就下去吩咐了。

      顾南随抱着人跨过门槛,走进屋子,屋内有一山水屏风、一张床、一套桌椅、一个浴桶,总而言之该有的都有,也很整洁。他将人轻放到床上,然后看着清秀俊逸的脸此时苍白的毫无血色。

      他究竟是谁,得的什么病,又怎么满身都是伤……

      一会儿过后

      “笃笃笃,客官,我来送热水和衣裳!”敲门声响起后,小二的声音紧随其后。

      “进来吧。”顾南随顺手接过小二手里的热水和衣服,“小二,大夫找到了吗?”

      “客官,我办事你还不放心吗,肯定是这方圆百里最好的大夫,现在已经在来的路上了。”小二一脸笑眯眯的说。

      “嗯,那就好,如果到了就给我领上来,辛苦你了。”

      “不辛苦,应该的!客官,有事你就可劲招呼我就行了。”小二出去的时候还顺带将门给带上了。

      顾南随闭上眼睛将床上人的衣裳除了个七八,心里边想着,“非礼勿视,色即是空!非礼勿视……非礼勿视……”想着想着就发现不对劲儿了。他是男的,我也是男的,男的看男的不是很正常吗!他又不是女的,我为什么要闭眼睛!都是大糙汉子,有什么可害羞的!顾南随想通后猛的睁开了墨色的双眸,睁开不到几秒后又赶忙闭上,赶忙念着,“色即是空,空即是色。非礼勿视,非礼勿视!我是君子怎么可以这么没有风度,还没有经过别人允许就偷看别人的身子……”刚才看见什么了,两个粉色小点,不兴想不兴说,快忘记吧……男人也可以这么粉的吗?!不兴想,你快忘了吧顾南随!为什么他自己的就不粉……

      事实证明,顾南随忘记不了一点……他长那么大,就没有见过这么粉的,军营里全是糙汉子,赤身露体的也看的不少,怎么一看到这人的半裸体心里面全是羞耻感和想入yy……想着想着,一股温热从鼻腔里缓缓流出,顾南随伸手一抹就是一手鲜红。不是,他怎么还流鼻血了呢!

      他该不会禁欲太久身体控制不住发情了吧,看到男人也想那样了吗?顾南随将鼻血擦干净后,努力说服自己不是自己想的那样。可是,心里面总有一个声音在叫嚣─顾老爹,你儿砸我好像不能给你传宗接代了,你儿砸我好像有点弯了……

      顾南随闭着双眸将毛巾打湿拧干,一点一点的擦着床上人的皮肤,指尖总是会碰到一些不该碰触到的地方……很小,很软,很有弹性像是红豆一样的大小……顾南随双耳通红,浑身发热,连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索性将毛巾往盆里一摔。

      他受不了,这天气怎么能那么热,肯定是上火了!

      顾南随最后还是睁开了眼睛,站起身来将窗户打开了,冷风灌进来的时候吹的他稍微冷静了一点。他忍着燥意折身将床上的人被子掖好,开门招呼小二,“小二,你们店里有没有冰?”

      楼下小二听到后,用手甩了甩搭在肩上的毛巾,大声回道:“客官,小店有的,要冰做什么?”

      “这天气有点热,我需要降降温。”顾南随一脸正经严肃的说,额头密布的细汗还真像是热的。

      小二虽感到疑惑,但还是依言拿了一小盆冰上楼。这才过仲春之月,怎会热呢?“客官,你的冰,请拿好,”

      顾南随接过冰,冰的寒气刺的他手指一屈。他将冰放在室内后,才敢正眼看着床上的人。把被子掀开后,他将打湿的毛巾顺着床上人的身体从上到下(除开最重要的私密部位),一点一点的避开伤口仔细擦拭着,眼睛里是前所未有的认真。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在雕刻某一件伟大的木制品……

      看吧,他就说是太热上火了,放盆冰就好了……

      擦拭干净后,他给床上的人换上了一套整洁干净的新衣裳─一件月白色长袍。换了一身衣服后,人好像更美了……

      “笃笃笃,客官,大夫我给你领上来了。”小二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好的进来吧。”顾南随撇开目光,回应道。

      门被推开后,一个长着花白长胡子的大夫背着一个药箱,缓步走到了床前。

      顾南随让开位置,让老大夫坐,只见老大夫把完脉后一脸复杂和不确定,然后又接着把了几次。

      “大夫这是怎么了,他还有救吗?”顾南随看到大夫把了好几次脉,手心里不自觉的冒出了一层冷汗,心跳都加快的不少。

      大夫一脸深沉的摸了摸自己的老山羊胡子,翻眼皮和看舌头的同时还一边叹气都让顾南随认为床上的人活不了了。

      那么一个好看的人,看起来都没自己大,就真的活不了吗……

      “脉象没什么大问题,就是身体长期营养不良太虚弱了再加上感染上了风寒,他身上的伤处理一下,等下我再给他施个几针就差不多好了。”大夫终于开口说道。

      啊?你真的是这方圆百里最好的大夫吗,真的只是营养不良加风寒?不是,他之前明明疼得要死啊……

      “那个大夫,没有把错吗?他之前明明疼得都昏过去了,真的只是营养不良加风寒?”顾南随有点不敢相信,缓缓开口。

      “你是大夫还是老夫我是大夫!我说了只是营养不良加风寒,施个几针隔个一两个钟就醒了。你不信就去找别的大夫来!”大夫看着顾南随居然敢质疑他,直接就吹胡子瞪眼了。

      “不是,我才没有质疑你。你可别冤枉我,啥锅都往我头上扣,我可不背!”顾南随一听这话不得了,连忙狡辩和往后退,“你治你治,我就不打扰你了。”

      “啪叽。”门被出去的顾南随关上了。
      看着人出去后,大夫才皱紧了眉头 ,观察着病人。

      这人是巫族人?还是仅仅是个被下蛊的苦命人……

      顾南随倚在栏杆上向小二招手,附耳低语,“这人真是方圆百里最好的大夫?”

      “那当然了,真的不能再真了!客官你真是赶巧了,这人可是有神医之名的吴老,最近才云游到的这里,之前南安城的事儿听过吧。”小二兴趣盎然的跟顾南随说。

      南安城?啥事儿?之前是多久前?

      顾南随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镇定自若的说,“那当然!肯定得听过了!”没听过也得听过,要不然还得听一些别的。无疑就是闹了病没人能治,在人心惶惶下出现了一个神医然后救了全城百姓

      “那个人就是他,厉害吧,你就说他是不是这方圆百里最好的大夫。”小二自豪的说。

      是是是,真的不能太真了,他只希望真如这个吴老所说的那么简单吧……

      屋内,吴老拿着明晃晃的银针,一根一根的扎上了病人的穴位上,苍白的皮肤之下有一个凸起形似虫的正在被银针逼的四处流窜。

      吴老不是巫族人他擅长的是岐黄之术,不会驱蛊。将蛊压制时,他额头上起了一层细密的汗,可想而知压制蛊虫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压制成功后,他给病人处理了外伤,和写下了驱寒的药方。

      “终究只是个可怜人呐……”吴老摇头叹息,开门就与门外的顾南随撞了个正着。

      “大夫,他怎么样了?”顾南随略带着急的问。

      “一刻钟后就会醒了。这是驱寒的药方,早晚各一次。”吴老将药方给了顾南随,“对了,以后再出现昏迷不醒的情况可以到须弥山找我。”

      顾南随看着药方,这些好像确实是驱寒的药材……不是,那人明明在破庙里疼的要死怎么会才仅仅是风寒和营养不良?难道是天生羸弱,一点小病都能要命吗?

      顾老爹啊,你儿砸我好像一见钟情了个病秧子,还想护他周全……老爹,你会支持我的想法的,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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