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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一场好戏 ...

  •   求完平安符谢安的此行目的作然是已经完成了,不但完成了还顺便把原本该要送给某人的也一并做到了。
      很好,谢安心情更好了几分。好到下山的时候干脆带着江初烨去马市把之前卖掉的那辆不菲的马车又买了回来了。
      临时雇了个车夫,两人也就不用亲力亲为了,对侧而坐在舒适松软、久违又肉疼的车茵上,江初烨惆怅的仰头一叹,道:“原来有一个银两子多的兄弟,是如此苏爽的一件事吗!”不是疑问句,而是一句怅然过后的感叹句。
      谢安鄙夷一笑,假模假样踹了江初烨一脚,道:“话本子上都说,不怕兄弟过的苦,就怕兄弟比自己还富有。你倒好,生怕我哪天沦落街头没银两了供着你花了。”
      江初烨嘿嘿一笑,弯下腰拍了拍谢安刚刚踹的地方上根本不存在的脚印子,一屁股坐到谢安身侧,搂住对方的肩膀说道:“嗐!咱俩谁跟谁!你的银两子不就是我的,我的不就是你的!”
      谢安懒得和他计较这银两子到底是谁的,对于傅商宴告知伤口的原因他还是有些怀疑的。
      毕竟他不信哪有那么多的巧合,可眼下他也没有过多证据来证明,一时思绪泉涌的他抬眸望向对坐到窗子外头路景,心念道:到底是不是你呢。
      江初烨又见他这般有心事不说的模样,戳了戳他的手臂,打岔询问道:“哎,小安。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对傅将军有.....有意思?”
      谢安回眸看向身侧江初烨,似是想到了什么画面,轻声一笑摇摇头,道:“你不觉得,他很有趣?”
      江初烨:“……”谢谢,他真感觉不到。
      回宫的时候,正好赶上王宫朝臣进宫的时辰,此时的午时宫门外一条街上停满了各式各样花枝招展为了凸显自己身份高贵的马车,谢安的马车在其中倒变得略逊了不少。
      在众人诧异和满是疑惑的眼光中,谢安拿出了李宸给的方便出进宫的令牌回到了凤夕殿。
      谢安还没到自己的院子,就见到了来寻人的李宸,后者手拿一折扇,扇柄挡在唇前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打趣道:“还以为谢公子要被我们这青州风采迷的不回来了呢。”
      谢安今日心情好,脸上也不似前几日那般冷着一张谁也不待见的面瘫脸,微微扬起的嘴角舔了分灵动惹人养眼,道:“这外头再好看,也没有今夜发生的事出彩。”
      李宸眉宇一轩,负手道:“看来这王宫里当真有谢公子的人。”
      谢安没有直面回答他的话,只露出一张狡黠的笑容,道:“大王子且看场好戏罢。”
      李宸闻言朗朗笑出声,道:“哈哈哈!好!宫宴也差不多到时候了,谢公子请吧——”
      除岁节的宫宴谢安从小到大都有经历过,不过这青州的宫宴他还是头一回见到,也不禁有些被颇为撼动。奢靡这一个词,他已经说累了。更别说那些个上来的一道道让他咽了咽口水的宴食在谢阳城可是见都未见过。
      美人抚琴,歌舞升平,好不一番热闹。
      谢安和江初烨是李琛请来的客,自是坐到他身后的位置。傅商宴是以使臣的身份前来的,坐下来的地方刚好是在谢安对面的方向,一眼便能瞧见人。
      来的朝臣都差不多入了座,可偏偏李宸身侧的一张位置还一直空着人,青王撇了眼那位置面色有些难堪但又不好在这个时候发作,只当冷哼一声等了几息也没了耐心,举起酒樽,道:“众爱卿......”
      “来人!抓刺客!快、快来抓刺客!”青王的话才起了一个头,就被外面跌跌撞撞闯进来的人给打了断。
      那人污垢满身,每靠近殿内一步这身上散发的气味就重一分,直到跑到了殿中心,这股子屎臭味彻底弥漫在了大殿之内,引的周围的朝臣忍不住干呕起来。
      坐在高台上的青王甚是震怒地捂着口鼻,指着那人骂道:“逆子!你这是在做什么!?”
      坐在后头的谢安看到这幕虽也受不了如此重味,正捏着鼻子,可憋着的笑意还是漏出了声。
      江初烨也埋着头看不到脸,但一直颤抖的肩膀早已经表明了他此时脸上的神色。
      前头的李宸听到动静扭头看了他一眼谢安,后者的视线却完全未有注意到他,而是一直留在对面的傅商宴身上。
      李宸顺着视线扭回头望去,对面那头坐着的傅商宴从进来后,便也一直盯着谢安这看从未离开过,注视二人视线里深藏的互动李宸摇头一笑,抿下一口酒。
      “父王!有人要谋杀儿臣!还请父王为儿臣做主啊!”那人跪在地上,说起话来手舞足蹈,看似疯癫模样。
      其中有朝臣实属忍不了这味道,出口埋怨道:“世子殿下,您、您这是被刺客追的摔进恭房了吗?”
      那人,也就是世子李胜。这才注意起身上的肮脏垢污,一时哑口不知如何说起。满脸脏污下的眼眸一转,如想到了什么般,变得阴狠,面目狰狞,又道:“父王!儿臣知道是谁要谋害儿臣,还请父王做主!”说到后面几个字已咬牙切齿。
      在这么重要的宫宴上,又谋害的是青州的世子,此事如此滋大定然是要彻查清楚。既然李胜自己都给了台阶下,青王就是再冷着脸也让他说道:“定、定然是留藏在宫里的水善天阁的细作!对!一定是他们!父王!还请父王允许儿臣将他们揪出来一并杀光殆尽!”
      听到李胜的话,何止是青王的脸色变了又变,就连在座的朝臣也是面面相觑,一切都在不言中。
      这前不久,李胜做的事早就在青州传开了,就连江湖上都传的沸沸扬扬。
      谢安的脸色也沉了下来,甚至有了现在立马就冲上去捅死李胜的想法,他攥着大氅的指尖因用力过度泛起白,他强行按压住了自己内心里冲动想法。
      青王犹豫再三后,扔块符令丢在李胜脚下,道:“还不快去换洗一番!”
      李胜捡起符令辞谢后匆匆离去,这一场宫宴被满殿的异味整的已再没了心情继续。
      此时,一婢女弓着腰走到李宸身边附耳说了几句,李宸回头又看了眼谢安,见状起身作揖提议:“父王,宫中烟火都已备好,不如先前去观赏?儿臣让人再新布置一番,重新设宴。”
      青王罢了罢手,算是允了李宸的建议。
      他的身侧坐着一纤细玲珑、生的异域风情的外域小女子靠在怀里也不知是说了什么甜言蜜语,就把原本面色难堪的青王哄的小啄几口在那樱桃小嘴。旋即,又高高兴兴搂着美人往台子下走,忽的又想起了什,扭头看向身侧坐着的傅商宴:“傅将军可有兴致一同前往?”
      傅商宴垂着眼睑,就连头都未抬一分,语气里尽是傲然,淡淡道:“多谢青王好意,烟火就不必了。”
      他起身侧眸,作揖道:“在下已来数日礼数已至,还望青王莫忘了议和之事。”
      青王晒笑,道:“将军何必着急一时,再过几日便是春狩,过了之后再说也不迟罢。”
      傅商宴冷冷淡淡瞥了瞥,默然半响。
      青王见他不回也不生气,只是哼笑一声又是追着怀里的美人索下一吻,搂着人往外头走去。
      其他大臣见状也是纷纷起身紧随在后头。
      今夜的烟火是备在青王宫殿内后花园的一月形湖边观赏。
      青王在前头带路,李宸和谢安、江初烨三人跟在后头,谢安走出殿前下意识扭头看了眼身后还未动身的傅商宴。
      二人相视,谢安颔首勾起嘴角踏出了殿外。
      身后的小十经过这一幕,挠挠头嘀咕道:“将军,这个青王是不是在拖延时间啊?”他看了眼谢安离开的方向,道:“这个三皇子也好生奇怪,他不会......唔....”小十话道一半,在小六警告的眼神之下连忙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傅商宴收回视线,道:“查的如何?”
      小六作揖,道:“三皇子目前住在这个李宸的殿内,具体的院落奴......小、小的也查到了。”他顿了顿,又道:“奇怪的是,感觉是三皇子故意让小的跟着去的。”
      傅商宴“嗯”了句,不再语。
      对于谢安的本事,傅商宴还是有一点底,除非他故意而为之,就目前江湖之上都还没几个是可以悄无声息跟着不被他察觉到的。
      与此同时,谢安那头。
      刚出殿外离了人群没几里路,江初烨的笑声便毫无扼制的破竹而出,谢安扶着额拍了拍李宸的肩,道:“诶.....我兄弟从小就、这里不好,大王子还多加担待。”说时,谢安指了指自己的脑门。
      江初烨控制不住自己面目表情,肢体上还是反驳的锤了下谢安的臂弯,笑道:“哈哈哈哈.....去你的!难道你们都不觉得好笑吗?哈哈哈哈.....我现在想起来他身上的屎...噗哈哈!”
      谢安:“.........”
      李宸倒是被他感染的轻笑,道:“谢公子倒是有幸,结交了江公子这么有趣之友。”
      谢安努力扯了扯嘴角,心念道:“那可真是太幸运了......说出都嫌丢人。”
      谢安想起还有别的事,也不在多加跟随,停下脚步作揖道:“大王子,今日这戏份可看的满意?”
      李宸道:“和谢公子合作果然没错。”
      换种说话就是,非常满意。
      谢安也不在打岔,直言道:“那既如此,就提前贺二王子坐上这王座了。”他收回手,二人四目注视,道:“今夜,就到这吧。”
      李宸勾笑颔首,挑眉道:“除夕,喜乐。”
      谢安道:“同乐。”
      三人分别之后,谢安和江初烨回到了李宸的裕兴殿的院落。
      宫道的红灯笼照映出红黄交错的光晕,浅浅淡淡的影子随着主人的行动由远到近的被拉长又缩短。
      “小安,你说那个李胜当真能查出来些什么吗?”江初烨回想起李胜拿走的那块符令,看上去似是兵符之类的,无论如何青王也算是明面上给李胜放了一些权利。
      谢安面色波澜不惊,对于李胜今日之事甚至不屑一顾,道:“他若真有一些本事,也不至于连李宸都斗不过。”道:“如今的青州千疮百孔,我们且看这一出好戏罢。”
      语落,谢安推开了一扇院门,身后的江初烨欲要接着说的话在看到院子里坐着的人后硬生生噎了回去。
      谢安瞅见坐在石凳上的傅商宴倒是没有露出太多惊色,轻轻勾起了嘴角,道:“我倒想将军不去看这烟火还有何事,原本是来我这一方小院守株待兔啊。”谢安走了几步,扭头打量了几番,道:“咦,你的那小跟屁虫呢?怎么没同你来。”
      暮色之中,阴影下的傅商宴依然是一张生人勿近的冷漠脸,一双黝黑的墨瞳直直的盯着谢安,如豺狼猎物未分神半刻,他道:“今日之事是你所谓?”
      谢安稍稍侧头轻笑,避而不答,道:“还以为将军是来与我促进下感情的呢,不料原来是兴师问罪的。”片刻,他收敛了笑,道:“是又如何?”
      说话间,谢安已经走到了傅商宴的身前。
      一坐一站,四目相触,道不清里面蕴含的情绪。
      谢安弓下腰,附耳轻笑道:“傅将军,我们之间的秘密又多了一条,呵.....”
      一道刺耳的“哔!”声,似火树拂云飞赤凤,一条悠长的白色光芒划破了暮色沉沉的寂空,随即,绽放出了火树银花的烟火。
      爆炸的轰鸣,灿烂盛宴如流星陨落照亮了整片天空。
      他们在绚丽烟火下相视。
      谢安眼眸一弯,在烟火下映射的波光粼粼,嘴角牵扯出不深不浅的笑窝似甘甜的清泉,浇润了某处干涸的土地。
      傅商宴有那么一刻,似乎忘记了自己来这的目的,隔绝了吵闹繁华的一切,只听到身前少年人一字一句说道:“爆竹声中辞旧岁,将军,除夕夜安乐。”
      .......
      又人平安喜乐,自然也有人愁。
      陶瓷瓦片碎地的响动在某个宫殿的院落里尤为清晰。
      接着是一个男人暴怒的骂道:“滚!都给我滚!一群废物东西!就这么屁点大的王宫让你们找个人都找不到,要你们有屁用!”
      屋内,李胜撑着桃木桌上正喘着粗气,门出站着的几人低着头,被他骂了两句后一个接一个的先后离开。
      前脚刚走,后脚又从外头走进来一人。
      李胜连驱赶的话都未骂出口,那人便先说道:“都是要做世子的人了,也不知沉稳些。”
      来的是李胜的母亲,葛氏。
      李胜见到人,上前扶着葛氏坐下,沏茶道:“母后,儿臣今日受如此耻辱,哪里能忍得了这口气!”他眼神凶狠,断定了某事,咬牙切齿道:“此事定和李宸脱不了关系。”
      葛氏从容的端起茶盏小抿一口,道:“你不是说和什么水什么阁有关么?怎么又跑到李宸身上去了?”
      李胜攥着拳头,道:“若是不如此说,按照父王那个性子怎会把羽林卫的军符给儿臣。”
      羽林卫,作是青王手底下的亲兵。
      说是亲兵,但不过他们主要听的是持令者的话,至于谁是主子根本不在意。
      青王能把这个令交给李胜,足以说明他自己也怕了!
      水善天阁的名号,在皇室更加撼慑人心。
      葛氏闻言一惊,问道:“他居然把这个都给你了?”
      今日宫宴一事,她不坐在前堂,只是听闻了一些。倒是不知道青王连羽林令都给出来了。
      李胜冷哼一声,道:“母后,父王那边的药可以再加大些份量了。”他盯着屋子的一角,嘴角划出一张得意笑,道“册封宴结束,待我们拿到了诏书,咱们就——”
      他眉宇一挑,接道:“逼宫。”
      听到逼宫二字,葛氏虽早有打算,可还是不由的心头一跳,捏紧了帕子说道:“也好,明日我便写信与你舅舅,外头的那些反派军都是你舅舅的手笔,届时都可为你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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