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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得胜归来 ...

  •   汐瑶:“陛下,该喝药了。”
      “朕现在不想喝。”汐瑶将药放在一边“陛下可是有什么烦心事,听闻薛统领要出征,陛下可是为他烦心?”
      周帝民却一直没有回答她,汐瑶就接着说下去了,“薛统领一直都很关心陛下,临行前都一直叮嘱妾身好生照顾陛下。”
      “他可是从未给过你好脸色看,你对他倒一直心平气和。”
      “薛统领是朝廷的肱股之臣,岂是妾身能够相比的。等这次薛统领回来,想必坊间的谣言也能不攻自破了。”汐瑶笑着说道。
      “什么谣言?”
      “都是些市井流言,陛下不听也罢。”
      “朕问你什么谣言。”周帝民的声音冷了下来。
      “这,坊间都说,薛统领不顾薛家世代死令,帮陛下铲除太后一党后,就一直握着大权不放,就连陛下此次的病……”
      “放肆!”
      汐瑶见状连忙跪下“陛下息怒。”
      周帝民其实心里很清楚自己的身子底儿到底有多弱,更何况按薛司臣的脾性,要害他早就下手了,何故还拖了他两年之久。这些无稽之谈他从来不信,可薛司臣架空他的权力又是个不争的事实,他到底想要的是什么,这使得周帝民更焦躁了,或许搁到两年前周帝民还清楚,可自从两年前那次争吵他真的困惑很久了。要说彻底的翻脸那为何还不杀了他,难不成还对他留有就旧情?他不敢想会是这个答案。
      这天夜里顾璟接到监国的命令,一边喝茶一边翻着书。心里想着的却是趁薛司臣不在,如何布局动手,却也不能被他发现。
      此次薛司臣把监国的重任交给他,很有可能是在试探他,一旦薛司臣回来发现朝局有任何不对劲,都不会放过他。薛司臣这是在引诱他动手。虽说这么多年了身份一直都藏的很好,可最终还是让薛司臣起疑了。越是这种情况就越不能着急动手。一定要把一切在薛司臣回来之前处理干净。

      谢祈安的人马早已打的南蜀节节败退。他根本就不担心北燕是否会出兵,在他看来无论如何都胜券在握。然而事实也的确是这样。从楚地到南蜀的路上传来任留遭遇伏击的消息。
      薛司臣看透此事绝不简单,南齐的人怎会知道任留的精确路线,究竟被南齐的人算计到此步,还是出了内贼。南齐国明显是从一开始就把北燕国算在一起打的。薛司臣看得清局势,绝对不能再这样耗下去。哪怕是弃蜀也要保全北燕。
      在薛司臣的指挥下南蜀明显已经多撑了几日,时候已到,南蜀已经是南齐的囊中之物了,已不可阻挡。而南齐也是从一开始只想攻下南蜀,对于北燕国来说,两国实力相当,最好的方法就是两方互相平衡势力。
      北燕既明白南齐的意思,也毫无后顾之忧的退兵返回。南蜀一个只有南齐四分之一大的地方被谢祈安一举拿下,风风光光的班师回朝接受赏赐。
      谢世子打了胜仗的消息很快就在鄞都传开了,王爷王妃谢兰瑛本是准备了家宴为他接风洗尘,可宫里传来旨意,谢祈安直接去了宫里参加庆功宴。
      庆功宴的规模比以往都要盛大,从远处就能看到皇宫金色璀璨,十里红绸。为什么这么盛大?为的是他打赢了仗,还是世子的身份?倒也都不是,皇帝看中的是他这个侄子的品行,是他所有儿子都该学习的,太子心性软弱,昭王太急功近利。都没有谢祈安的英气豪爽。
      谢祈安将佩剑交于殿前,一步步走向大殿中央,他的铠甲还未卸去,显得他的身板更加雄武。
      在场所有人无不恭维他的,但他就是高兴不起来,有人来敬酒就喝一杯,没人来敬酒就低头一个人吃,好似没见过珍馐美味似的,最后可能是因为真的心情不好自己喝了好几杯,已然是大醉。不听车夫的阻拦,硬是一个人要走回去。
      他摇摇晃晃走在街上,就着月色,也看不清前方的路。他此刻的心情就连自己也无法形容,明明打了胜仗却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开心。可能是那颗心的欲望并没有填满,没错,是野心给他带来的失落感。
      谢祈安走三步拌两步,七拐八拐终于拐到了家门口,难得喝的如此酩酊大醉还能认识自己家。谢祈安进了家门口就扑倒在地,呼呼的睡了起来。
      等他睁眼时已是下半夜,那黯淡的烛光有几分晃他的眼睛。先是迷迷糊糊的环视了下四周才慢慢起身,身上已经换了舒适的长袍,迷迷瞪瞪的走到桌前将醒酒汤喝了。
      这时谢兰瑛叮嘱侍女在门外候着,走进房内,只见谢祈安将醒酒汤一饮而尽又放在桌子上。喝完以后谢祈安总觉得下巴隐隐作痛。
      “哟,大将军这是醒了。”谢祈安转身看向门口的谢兰瑛,两月不见,倒多了几分成熟,室内灯光有些暗,暗到他们甚至看不清彼此脸上的表情,只有靠近些才能看的仔细些。
      “阿姐。”
      “我倒是真该让阿爹罚一罚裴尚,主子醉成这样也放心让你一个人走回来。”说着谢兰瑛走到了谢祈安面前,谢祈安比她还要高,说话都要仰一仰头。
      “参加宫宴之前我就让裴尚先回来办事了,你也怪不着他。啊,还有我也把南阳和冬雪也打发了,我就是想一个人走走。”
      “打了胜仗果然说话都有底气了。赶明儿你还要去早朝,父亲母亲明早也等着你去请安。早些休息吧。”
      “嗯。”
      姐弟俩两个月以来第一次见面倒比想象中的要和谐,谢兰瑛多了几分成熟的气韵,倒让谢祈安心中感到不适。
      其实谢祈安刚才做了一个梦,梦里是一个少年从梅花中向他徐徐走来,并看不清模样。
      至于那个少年是谁,只有他自己知道。
      次日一早,谢祈安便早早的上朝去了。谢兰瑛身边的侍女椿芽急匆匆的走来。
      椿芽:“郡主,王少爷送来了一些胭脂说是新开的铺子,您一定会喜欢。”
      谢兰瑛很是无奈的叹了口气“总送回去也怕打他们王家的脸,你就收起来吧,改日我一并还回去。”
      “是。郡主真的一点机会都不给王少爷吗?上次约您出去,他还送了您一对玉镯。”
      “说起来,我那次本是想跟他说清楚的,谁知还没说几句话,他就把玉镯给了我,倒搞得我不好意思开口了。”
      谢兰瑛一直以为王越也不过是因为婚约的关系所以才对她穷追不舍,如果话说开了倒也没什么,直到谢兰瑛看见那对玉镯才知道王越动的是真心思,倒是她想得太简单了,有了不少压力。她也确实很为难,困惑了好几天。
      “祈安快下朝了吧。”
      “世子这个时候应该快了,南阳和冬雪已经去接了。”
      “以前上朝都是裴尚陪着去的,也没见南阳和冬雪这么勤快。”
      “这不是世子打了胜仗吗,南阳和冬雪吵着要去沾沾光。他们两个也都十六七了,还是小孩子脾气。”
      下了早朝,南阳和冬雪看到自己的主子就赶忙嬉皮笑脸的迎了上去,跟在身后边走边说。
      南阳:“世子世子,刚刚我就站在宫门口等您,一会儿的功夫就有好几个人来跟我贺喜了。心里真舒坦。”
      裴尚:“看你得意忘形的吧,也是跟着世子上过战场的人了,什么时候能长大。”
      南阳:“长不大,那还是冬雪吧,第一次跟世子上战场还哭鼻子了。”
      冬雪瞥了一眼南阳“闭嘴。”
      南阳嬉皮笑脸道:“好好好,不说了,小姑娘脸皮儿薄。”这倒把冬雪说恼火了,胳膊肘一下顶在了南阳的胸口上“闭嘴!”
      谢祈安:“府里是又缺你点心了,话又这么多。”
      南阳:“没有啊,世子,椿芽姐姐今早给我送了好多,都是我爱吃的,我都吃不上了,哎,哥你要不要吃啊?”
      裴尚:“不要。”
      “世子,陛下有没有说要赏你点什么啊?”
      谢祈安:“裴尚堵上他的嘴。”
      “是。”
      “朝中还……唔,唔……”还没等南阳说完裴尚就堵上了他的嘴。
      谢祈安:“本世子要去给父王母妃请安,你们俩带他去乾洪街的馆子里吃点东西吧。”
      说完就骑上了马。南阳被裴尚和冬雪拖走了,临走还不忘再喊一句“多谢世子,我最喜欢吃那家馆……唔……”
      谢祈安一家四口在府里吃着早饭,王妃一个劲的嘘寒问暖,问这问那。谢祈安都有些不耐烦了。
      王爷:“今日早朝,陛下有没有说什么。”
      谢祈安:“父亲想知道什么。”
      王爷:“你这小子,看样子,早朝没发生什么好事吧!”
      谢祈安叹了口气。
      王爷:“我早已卸了兵权,不问政事,不过是个闲散王爷。如今你锋芒毕露,兵权又都在你手里,朝上的人没少忌惮你。这兵权来来回回还是又回到咱家了。”
      谢祈安什么都没说,只是又深深叹了口气。老王爷见他不想说,又低头喝汤。忽然谢祈安开口
      “陛下,要给我个爵位。”
      “噗……”
      老王爷被这口热汤烫得不轻。王妃和谢兰瑛也停下了手中的筷子惊讶的盯着谢祈安。谢祈安见状也停下了动作,四个人就这样面面相觑。
      老王爷放下手中的汤勺“你该不会答应了吧。”
      “当然没有。”
      “唉,那就好。按理说,你这样的军功换做旁人是该有个爵位。可你不一样,你是纪王府的世子,手握七万赤羽军,多少人盯着呢。倘若你今日受了,明日不知又有多少人想着把你拉下来。位高必定跌重。”
      老王爷又突然觉得太过严肃了,又补了一句,“当然了,你是我儿子,亲王的位子你即便是躺着几十年后也是你的。”
      “我当然知道。虽说我没有接受,但第一个跳出来反对的却是昭王,说,兵权和爵位我只能选一个,防我还真是防的要紧。兵权我是不可能不要的。”
      老王爷刚要开口,王妃又说,“你们两个就别再饭桌上谈论公事了,吃完回书房去谈。”
      谢祈安看见谢兰瑛这顿饭是一言不发,便觉得有些奇怪。
      饭后,谢祈安和谢兰瑛在后院散步。
      谢祈安:“我走这两个月,你有没有发生什么事?”
      “没有。”
      “真没有?”谢祈安一点都不相信继续追问。
      “都说了真没有。家里能有什么事。”
      “临走前,我说,你要尽早做打算,你想好了吗?”
      谢兰瑛前两个月是打着先玩几年不着急嫁人的主意的,就算嫁也不会是王越那般无聊之人。
      可王越那对传家的玉镯让她动摇了心思。
      她不喜欢王越,但这个时候却想不如将就一下。早上听父亲和祈安的谈论以后才知道,父亲当时因为不想在朝局步步艰辛,索性撂挑子走人。
      现在,祈安又处于朝堂的水深火热之中。实在觉得作为长姐就算帮不到他也不能给他添乱。这也是谢兰瑛这两个月的真实感想。
      谢兰瑛:“想好了。你不在的时候王越把他们家的传家玉镯给了我,我觉得这门婚事就这样吧。反正我也没有想嫁的人,王家一家都对我很好,和我们家是世交,王越这个人除了无聊都挺好的。”
      谢祈安此时不可置信的看着谢兰瑛。他感觉谢兰瑛变了,本来都拖了两年了,怎么突然就妥协了。
      “你清楚你自己在说什么吗?嫁入王家,你若喜欢便也就罢了,如果你不喜欢,还要勉强,那是我不想看到的。你不想嫁,我可以现在就去王府退了这门亲事,可绝不允许你如此。”
      “那我也不能一直待在王府,我总要出嫁的。再说了,你不是一直都希望我能想明白吗。”
      “两个月你就想了这些东西吗!”
      谢祈安突然生气,面露怒色,谢兰瑛没见过谢祈安怎么生气的样子,她一下子就被震住了。
      谢祈安:“如今,太子,昭王,剑拔弩张。要想找个家世好,又不参与党派之争的,确实难。不过,你也别太伤心,如今党派之争万万不能沾染一点。你不喜欢王家,我就给你找张家,李家。只要你是我阿姐,我便会保你一生无虞。”
      谢兰瑛望着她眼前的这个少年,心中升起了暖意。这个翩翩的红衣少年是如此的意气风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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