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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诡话奇谭 ...

  •   *预警:是第一人称灵异题材。*

      *

      不知道大家在生活中有没有经历过一些无法用科学来解释的事情,说一点我小时候遇见的灵异事件吧。

      在我小的时候,爸妈在城里打工,我留在乡下由奶奶带大。我的奶奶是个神婆,平时方圆几十里的村子里每次有人办白事,都会恭恭敬敬请上我奶奶去做法事。

      我那个时候年纪小,不懂什么是死亡,只记得每当村里挂起白布,我就能吃上一顿好的,于是每回听说附近有人死了,我都是最开心的那个。

      我九岁那年,村里又死人了。

      死的是住在隔壁的刘爷爷,五十多岁,听说是去山上拾柴火时从山坡上滚了下去,直接摔进沟里被树枝捅穿了喉咙,被找到的时候身体已经烂了一大半,上面蠕动着蛆虫,还是村里人闻着臭味才找到的尸体。

      刘爷爷是个很和蔼的老头,他家养了一条大黄狗,我喜欢去他家摸狗儿,刘爷爷偶尔会给我塞几把炒瓜子,和我一起在院子里坐着乘凉,我对刘爷爷的印象不算坏。

      发现尸体后刘爷爷的丧事很快办了起来,奶奶被请去做法事,她站在棺材前,从嗓子眼里挤出一串听不清内容的呓语,像是含着一口浓痰,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

      我给奶奶端上酒,奶奶接过酒碗,含一口在嘴里,然后把它们尽数喷在棺材上。

      酒液沿着棺材壁流下来,又渗进土地里,只留下一片暗色的痕迹。

      刘爷爷的儿子们准备封棺,灵堂里一片哭嚎,奶奶牵着我的手要带我走,我却看见还没封住的棺材缝里冒出一缕白烟,在空中化作不同形状。

      我玩心骤起,盯着那白烟便不肯走了。那白烟似乎察觉到了我的注视,颤颤巍巍朝我飘来。

      我一直盯着白烟,于是那缕白烟便飘到了我的面前,缠住我的左手腕。在白烟缠住我的瞬间我就开始哆嗦,只觉得被缠住的地方传来一股寒气,从手腕一直凉到脚趾。

      白烟开始用力拉扯我,似乎想把我从奶奶手中扯离。我心中着急,想要大喊奶奶,这个时候我才发现一直牵着我的奶奶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周围的哭声也不知在何时消失了,只剩下一片让人不安的寂静。

      “奶奶?奶奶?”

      我不知所措,而那缕白烟越缠越紧,硬生生把我拖动好几步。

      这时我不知从哪里生出的勇气,爆喝一声,用右手使劲去拽那缕白烟。说是白烟,在被我碰到的时候那缕烟却像有形状一样,被我捏出了明显的凹陷。

      我和白烟僵持了一会儿,在我快被寒气冻僵时,那缕白烟突然消散了,只剩我一个人迷茫地站在原地。

      这时,突然有人从身后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一个激灵,猛然扭头,对上了一对黑黝黝的眼珠。

      一张苍白扁平的脸和我靠得很近,几乎是贴在我的脸上,声音轻飘飘,像是掐着嗓子在用气音说话,“小白?你怎么来这里了?”

      我的魂几乎要被吓飞,好一会儿才辨认出这张脸属于我以前的玩伴阿飞。

      阿飞本来住在村头,比我大一岁,他家院子里有一颗桃树,阿飞经常带着我爬上去摘果子。

      去年我们几乎一整个夏天都在一起疯玩,等到入秋的时候,阿飞一家人突然搬家了,听说连那颗桃树也砍了,现在只剩下个孤零零的木桩,阿飞连道别都没和我说,就这么直接离开了。

      那年好像还发生了一件大事,…奇怪,是什么大事来着?

      阿飞还是保持着那副歪着头贴近我的姿势,似乎没觉得凑这么近有什么奇怪。他又重复问了我一遍那个问题,这时我发现我记不起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走吧,走吧,既然来了,去我家吃饭咯。”阿飞咯咯笑着,拽我的袖子,于是我想起来了,我和阿飞刚刚在河边游完泳,现在正准备往阿飞家去。

      现在回忆起来,我当时明显处于一种被魇住的状态,那时我眼前出现的阿飞也未必是真的阿飞,说不定连人都不是,但在当时的我眼里,阿飞那时的出现无比合理。

      我和阿飞沿着长长的河道往村里走,周围很黑,阿飞走在我前面,他的身影几乎被黑暗吞噬,我只能看见一道模糊的深色影子,始终和我隔着不远不及的距离。

      阿飞平时是个话很多的人,但那天他没有说话,我跟着他走了好长一顿路,平时五分钟就能走到的路程似乎变得格外漫长。

      不知不觉间,我们走进了水里,河水没过了我的脚踝,然后是膝盖,腰。在深色的液体到达我的胸口时,阿飞的影子已经消失不见很长一段时间了。

      我在黑暗的河水中漫无目的地前行,想不起自己为什么出现在这里,想不起阿飞是谁,甚至想不起自己是谁,但我的心中并没有恐惧,只有一种浓烈的空虚感。

      在液体快要达到我的下巴时,我看见岸上出现了一道人影,对方佝偻着身子,对我挥了挥手,人影的旁边还有一道小小的影子,伏在地上对我叫唤个不停。

      我往那个方向走去,走近才发现那是个老头,旁边那道矮小的影子则是一条黄狗,正哼哧哼哧吐着舌头。

      在我走近后老头攥住我的手,手劲很大,把我直接从水里拽了出来。

      老头的脸烂了一半,喉咙上有个很明显的窟窿,一根树枝从那里贯穿过去,但奇怪的是并没有血从那里流出来。我并不害怕,只是觉得老头散发着熟悉的气息。

      老头把我拉上岸以后朝着一个方向走去,黄狗咬着我的裤脚,示意我跟上。我跟着老头又这么走了好长一段路,老头突然停住,黄狗围着我转了几圈,之后的记忆我就有点想不起来了。

      再次睁开眼的时候我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很久没见的妈妈趴在旁边。听见我醒来的动静,妈妈扑上来抱住我哭了好久。

      刚醒来的那几天我昏昏沉沉,意识不太清楚,总是在睡觉,又在床上躺了两个礼拜,状态才好一点。妈妈似乎和奶奶吵了一架,几乎是我病刚好,妈妈就带着我搬去了城里。

      在我离开前,奶奶给了我一串手绳,手绳上串着一颗玉珠,奶奶叮嘱我这串手绳十八岁以前最好不要离身。

      后来我才知道,我刚离开刘爷爷的灵堂就开始说胡话,到家以后一直说冷,然后就开始发烧。

      这一烧就是十几天,怎么叫也叫不醒,连在外面打工的爸爸妈妈都被惊动了,妈妈特意向工厂请假赶了过来,要带我去医院,奶奶却制止了,说我这是丢了魂魄,如果叫不回魂,就算送去医院也没用。

      妈妈不相信封建迷信,因为这件事恨上了奶奶,觉得奶奶差点让我救不过来,于是再也不放心把我放在奶奶身边照顾。

      *

      我坐在烧烤摊上一边吃烤串一边侃大山,把这个讲过无数遍的故事又翻出来讲了一遍,惹来一片哄笑声。

      小武搂着我的肩膀,香水味飘到我的鼻尖,“我说,讲点新的吧小白,这个故事姐们都快听腻了,后面我都能背出来了。什么原来阿飞在你八岁那年从桃树上掉下去,摔断脖子当场死了,什么刘爷爷家的黄狗在刘爷爷葬礼以后跑进山里失踪了,姐们没说错吧?”

      “就是就是。”云姐冲我挤眼睛,“来点新的故事吧,比如说办公室灵异事件啥的,或者...聊聊你和那个刚入职的云南小帅哥的故事?”

      “哪能来这么多灵异事件啊,你当我是什么撞鬼体质。至于后面那个,更是不可能的。”我摆摆手敷衍,却没料到云姐的这句话会在不久之后成真,无论是前半句还是后半句。

      几个月后,我们公司被另一家自媒体公司收购,我之前的团队因为这场波动直接解散,我忐忑了好几天,担心会不会被开掉,好在几天之后我的工作调动安排出来了:我则被调到了另一个组当跟拍摄影师——探灵直播组。我负责对接的博主花名叫小K,染了一头金毛,有一双帅脸,性格也逗趣,在网络上有几十万粉丝。

      探灵直播,顾名思义,小K平时直播的内容是在各大废弃建筑和鬼宅探险,好巧不巧他之前团队里的跟拍摄影师在上一次直播返程的时候受伤了,得静养一段时间,不得不换一个摄影师。小K的下一次直播就在两天后,公司其他摄影师档期都空不开,只能把我调过去应急。

      我前团队的领导拍拍我的肩膀,让我转过去以后好好干。加入新团队以后,我自然知道了探灵直播的内情——每次探灵直播中出现的灵异事件都是团队事先设计好的情节,要么提前放好机关,要么安排人在里面蹲着装鬼,于是我也没当一回事,殊不知这次工作调动变成了我后续遭遇的一系列惊险事件的开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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