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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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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的疏离，渐行渐远的身影，好像一切本来就该是这样。
七班教室内
“哎？小样，你和顾哥最近怎么了？”
李铭齐一脸八卦。
“就那样了。”夏漾淡淡开口，目光停在手中来回转动的笔上。
听到这个，李铭齐快惊讶地跳起来，“不是？！你告诉我就这样了？！！不是？！就这样了？！！”
夏漾被他吵得耳朵疼，微微蹙眉，回着：“不然还能怎么样？我早说了，他那种天之骄子多得是朋友，缺我一个啊？人家不缺。”
李铭齐奄奄地坐下，一脸遗憾，“啊？哎，可惜啊，可惜啊……”
上课铃响
吵作一团的教室终归于平静，阳光越来越晃眼，夏漾又想起那晚的少年，湿漉漉的他，好似整个人都碎了，眸光里带着的零星点点。
为什么要去想呢……挺好的啊……
这就样过了两个月，夏漾快渐渐习惯了这种生活，平静得不能再惊起半分波澜。
再次有触动还是在一个光和日丽的下午，林芷把夏漾叫了出去。
操场的一颗大树下，女生羞涩的微微埋头，双手递出那封粉红色的信，站在对立面的男生一愣，有点不知所措。
林芷见夏漾迟迟不接，抬起头，期待的看着对方。
夏漾尴尬地笑了笑，抬手推回了那个信封，“那个……林芷啊，这个……我……不能接受……你很好啊，但是，我配不上你，我……对不起啊……”
林芷眼里闪过几分泪光，快速将信封收了起来，埋着头，不说话，泪水啪嗒啪嗒地掉。
夏漾怔住了，手忙脚乱地安慰着，“哎哎哎，别哭啊，不是，你别哭啊。”
林芷突然抱住他，夏漾浑身一震，双臂停在半空，无处下手。
啊……不是……哎……
夏漾想着算了算了，反正也是因为他，就没推开。
此时，不远处传来人的喊叫。
“哎哎哎！那边的情侣把手撒开！哪个班的？！”
怀中的女生急忙松开，等夏漾看清了来人，是学校的志愿者，其中还有一个熟悉的身影，是顾望。
少年还是那副模样，眉眼间的意气不减半分，高挺的鼻梁，毫无挑剔的脸，穿着校服，手臂上带着志愿者的袖带，感觉挺正义的。
“哎？哪个班的？”为首的那个男生开口。
夏漾别开看顾望的目光，解释道：“没谈恋爱。”
那个男生打量了一下两人，思索了会开口：“你们刚刚都抱了，你还狡辩什么？而且这也不是我见到你们的第一次了。”
“……”夏漾看向一旁的林芷，开口：“她心情不好，而且真的不是恋爱关系。”
夏漾不禁看向了顾望，两人视线对上，他心头一颤，总觉得气氛越来越微妙，一旁的男生见这样，用手肘碰了碰身旁的顾望，“你说，这怎么办？”
两人对视着，顾望带着好似审问的口吻开口：“你没有谈恋爱吗？”
夏漾快速回着：“真没，没的死死的。”
“那，你不喜欢她？”
少年抛出的问题直中人心，视线一直盯着自己，夏漾真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什么亏心事似的。
“只是朋友。”他开口回着。
在夏漾说完这句话后，少年的脸色好像有了丝丝动容。
“你跟我过来。”
顾望抬手一把扯过夏漾，顺带对着一旁的男生说：“你送她回去，我有点事要和这个同学说。”
“啊？哦，好。”那个男生虽然不解，但也没说什么。
林芷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愣了下去。
顾望扯着夏漾往前走，看着对方笔直挺拔的背影，他完全不知道说什么。
直到去了一个学校彻底没人的角落，顾望凭借身高的优势把夏漾堵在角落里，清冷的神情静静的。
对方不动的视线，怪怪的。
“那个……我没谈恋爱，你也不至于单独教训吧？”
顾望缓缓垂下眼眸，恍若一潭清水的眼睛紧盯着他。
“夏漾，你说你不喜欢她，是吗？”
夏漾愣愣地点头。
“那，你也不是因为她而不来找我？”
夏漾迟钝的点头。
这孩子又要整什么幺蛾子……
顾望听到了答案，凑得近了些，“那你，最近一个人孤单吗？”
夏漾一愣，“顾望……你干嘛？”
顾望有些不满，双手撑在墙上，“夏漾，我不找你，你就不觉得为什么？”
“啊？为什么？”夏漾还是没反应过来，呆呆地回着。
顾望彻底服了，这么久不见，不说话，他面前的这个傻子什么都不知道，好像还挺不在乎。
他垂下头，声音低了几分，“是你不要我，还是算我不要你了。”
察觉到对方情绪不对，夏漾放缓声音，“什么不要啊？顾望，你到底怎么了？上次分开了以后，你状态就不对，你……”
夏漾还未说完，顾望开口打断，：“我说我见不得你喜欢上别人，我说我以为你不要我了，我说我……好像……好像……”看着对方，他迟迟说不出那句我喜欢你。
夏漾心头汹涌了起来，好似有什么正在澎湃，但他必须抑制。
夏漾垂下眼眸，声音低低的，“顾望，别说了，我觉得现在这样……挺好的……”
顾望有些措然，睫毛颤了下，语气逐渐不稳，“什么……？”
夏漾下定决心抬起眼眸，迎上对方的视线，“我挺麻烦的，你没必要花时间在我身上，说白了，其实就是我不想来找你了，我想远离你，你懂吗？”
夏漾内心挣扎着，说出的话伤人,他自己也找不到头。
在他们差距分明时,他就知道,自己该清醒了，他讨厌自己的无作为，给对方带不去任何好处。
顾望眼里不觉泛起一层水雾，他还在认为，夏漾是在和他赌气，因为他这么久不去找他，对方才说出这些话。
他有些慌了，“我不是故意不找你的，我……”
夏漾出声打断，神情冷淡，一字一句道：“顾望，你大可不必这样。”
顾望被对方冰冷的态度浇了一瓢冷水，他声音有些哑,语气低低的，带着几分不死心，“那我非要呢?”
不知怎么了，夏漾看着对方，内心一阵犯疼，心头颤了几分,握紧的双手也不自觉地松了松,他明明下决心了,不再去干扰顾望，可他好似没办法，没办法去逼自己不喜欢他,没办法不去在乎他，没办法亲手推开他。
夏漾内心纠结，心疼深了几分，抬手捂住了对方的眼睛。
“别哭了。”
顾望抬起一只手握住夏漾的手腕，呼吸急促了起来，泪水止不住地在夏漾手心蔓延，他靠近对方然后抱住。
夏漾放下了手，任凭对方拥着。
对方身上冷冷的气息逐渐消散，反而充斥着越发强烈的不安。
顾望抵在漾肩头,声音低哑，夹带着些许鼻音，“夏漾……我不想……我也不要……你能不能别这样……”
听着对方颤抖的声音，他轻声开口:“顾望……你值得更好的朋友,而不是……”
顾望打断的夏漾的话，拥得更紧了些，“你不知道，对我来说,你值得,不管你是什么样的,不管你是对是错……你是我在我妈去世以来……我第一次想无条件依赖的人……夏漾……所以，你不要在意其它的,你就是最好的。”
听着这些话，好像在告白，又好像在宣泄着他的依赖，让夏漾的每一分心弦都在被触动着。
他轻抿唇，轻声嗯了下。
那种无力感，自卑被连根拔起抛得远远的。
两人松开，看着少年泛红的眼角，他嘴角勾起笑，抬手，指尖轻轻触了触，“啧，怎么比哥还会哭？”
少年撇开视线，很是委屈的看向别的地方。
“好了，哥再也不对你冷暴力了，别哭了啊。”
少年就轻轻点了下头。
两人的心事都说开，感情又开始回到了原点，夏漾顿时觉得心情突然就顺畅了。
回了教室，夏漾视线看向坐在位置上的林芷，他真不知道该怎么去跟她说了，林芷抬头跟夏漾视线对上，恍惚了几秒，看夏漾在往这边走，连忙起身让出位置。
夏漾快速坐了进去，坐下去之后，剩下的几节课，他总觉得不对，林芷总是时不时地看自己。
或许林芷也觉得自己的行为不妥，小心地开口问着：“夏漾……你认识顾望吗？”
还在胡乱画画的夏漾顿了顿笔，“昂，怎么了？”
“他……跟你说什么了？”
夏漾没抬头去看，也不知道此刻少女的表情。
“没什么。”
林芷还是不死心，继续追问着：“他有没有和你说关于我的事？”
听到这，夏漾才抬头，疑惑地看着林芷，“你认识顾望？”
“啊？这个……认识吧，不是很熟。”林芷此刻有些慌张。
“嗯。”
夏漾埋下头又继续去胡乱画画了，此时的林芷松了口气，才放下心来。
过了会林芷就递过来一个纸条，上面写着：今天的事，的确是我一厢情愿，对不起啊。
夏漾看完了，写了个没事。
晚自习一下，夏漾就去一班门口了，站在一旁静静等着，人陆陆续续从教室出来，夏漾也看到了自己想看的人，脸上的笑意立马浮现。
等人走近，夏漾开口打趣道：“顾同学今天好慢，再这样，哥不等你了。”
“好，我下次快点。”
夜空点缀着繁星，叶子一片又一片簌簌地掉落，两人的话回荡在秋风中。
“什么叫下次？没有下次了。”
“好。”
宁城的天气渐渐步入了冬季，学校很快就迎来了冬季篮球会。
七班教室内
夏漾手撑着下巴打瞌睡正香。
“夏漾！”
突然，一声吼给他震醒了。
夏漾猛地一惊，下意识地站起身来,迷迷糊糊地看向了讲台上黄林，对方正以犀利的目光看着自己。
他心想：完了,完了,我有这么明显吗?不会吧？
他故作乐呵乐呵地笑着。
“你也参加吧。”黄林说道。
“哦。”
因为才醒，大脑还没反应过来的夏漾直接答应了。
他刚坐下,身后的李铭齐就偷偷地把头贴在桌面上笑，拉着梁晋悄悄说：“晋，你说，小样要是知道他要去打篮球会是什么表情？”
“不知道。”他轻轻回着。
直到下课,身旁的林芷才满眼冒星星地盯着夏漾，“你要参加篮球赛,你还会打球啊？”
趴在桌上的夏漾顿时直起身子，不可置信地眨了眨眼，“不是，你说什么？篮球？”
林芷呆呆地点头，“对啊。”
作为一个投篮球就没进过的他，完全大脑宕机，想起上辈子就是因为不会打篮球才粉上的顾望，这辈子居然要和篮球杠上了。
回过神，他连忙问着：“不是，我没参加啊？谁报的？”
李铭齐此时笑嘻嘻地凑了过去，“当然是某人迷糊的时候啊。”
看到李铭齐笑嘻嘻的样，夏漾就一阵恼，“不是，那时候你怎么不和我说？”
李铭齐装作一脸无辜，“我怎么知道，再说了，当时我看你答应的挺干脆的，我以为你想试试呢！”
“……”夏漾欲哭无泪，一下子瘫在桌上，“不是，我还能不能后悔啊？”
李铭齐笑着开口：“哎，别沮丧了，小样，我有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听哪个？”
夏漾支起身子，转过头双眼放光看着李铭齐，“我可以不去？”
李铭齐摇了摇头，“不是，不是，快选。”
夏漾的笑脸一下子焉了下去，“那我选好的吧。”
“好消息就是顾哥也参加了。”
夏漾抬眸。
是啊，他篮球这么好，肯定要打的。
接着，李铭齐说了另外一个消息。
“坏消息就是，我们和一班打。”
夏漾还在想着刚刚的事，但他很快又反应过来，“不是？！你说什么？跟一班？！”
“对！”李铭齐极其郑重地回着。
此时一个画面在夏漾脑中闪过。
顾望把自己打爆。
……那画面还真是不要太美好……
简直就是试试就逝世……
下午吃饭时间，夏漾跟在顾望身后，挂着笑，“望啊，就是你知不知道那个篮球赛啊？”
顾望回头看他，“知道。”
“那，你知道不知道我们两个班打？”
他点点头，试探地开口：“你参加了吗？”
夏漾立马夸道：“真棒！猜对了！”
顾望抿唇笑了笑，“所以？哥哥是想让我让让你？”
夏漾笑着甩了甩手，“没有没有，就是不要虐得我太惨了就行了。”
顾望轻笑了下，出声道：“不会的。”
有了顾望的话，夏漾就不是那么慌了，到了篮球赛那天，比赛前各自选手要先热身，夏漾这边穿着白色的球服，顾望那边穿着黑色的球服，冬天还是有点冷，夏漾忍不住搓了搓手臂。
篮球场周边围满了人，夏漾的皮肤很白，长的还是很出众，他遗传了夏映的那双极其好看的眼睛。
而顾望已经开始在篮球筐那边投起了球，少年身姿高挑，手臂肌肉线条十分流畅，整个人看起来很帅。
开始比赛了，双方要先打个照面，顾望的目光一直就停在夏漾身上，而夏漾只希望不要太惨。
裁判发球，顾望身高优势很快就抢到了，但他不慌不忙的，锁定夏漾的位置把球传给了他，接到球的夏漾立马成了关注对象，被包围了起来，还好练了几天，他还能躲几下，好不容易运到自家这边，投半天就是投不中，对手也开始来防了。
加油声在耳边徘徊着，球刚被抢走，过一会就又回到了自己手上，几番消耗下来，夏漾真觉得要累死了。
球回到自己手上时他立马扔给一旁的李铭齐，李铭齐叫着：“小样！你丢给我，你倒是叫顾哥别来抢了啊！”
夏漾这时才发现，球传到自己手上并不是巧合，原来是顾望抢过来的，他看着还在拦球的顾望陷入了深深地沉默。
……要命了。
顾望放水太明显了，是个人都看得出来。
半场结束，夏漾直接换了替补上去，顾望看到夏漾没来打，不再隐藏实力，篮球在他手中上下翻飞，每一个动作都流畅自如，他手持篮球，身体微微前倾，紧盯着篮筐，猛然间，他纵身一跃，双手猛地发力，将篮球狠狠地扣进篮筐，他的身姿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
到比赛结束，很不错，七班完败。
顾望打完，汗水从额头渗出，他拧开瓶盖，仰头喝着，喝了几口，他就看到了不远处的夏漾，夏漾站在人群里，笑着和一旁的人说话。
等人渐渐散了，去看其他班比赛了，顾望拿着白色羽绒服走到夏漾身旁给他披上，夏漾看了一眼，又给丢了回去，“自己穿，哥等会回去拿。”
顾望不吭声，盯着他。
夏漾被盯得实在受不了了，拿了过去，穿上。
“得得得，你牛B。”
忽然，夏漾像是想到了什么，回过头看着顾望笑了一下，“望啊，你知不道你现在很像一条旺财？”
顾望眼神不满，一把扯过对方，把人拽离了现场。
直到两人离开，一直有一个视线注视着他们。
两人先去更衣室换了衣服，夏漾穿着冬季校服，束脚卫裤，手上拿着顾望的白色羽绒服，从里面出来，就看到了早换好了的顾望。
顾望打量了夏漾几眼，把他的外面的校服强劲地脱了,接着把羽绒服给人套上,最后再把校服给套上，还贴心地拉上了拉链。
“……”
夏漾面带微笑，“你自己看看,哥都要被你包成粽子了。”
确实,很宝气,同时,也很秀气。
“天冷得多穿点。”他一本正经地回着。
“那你怎么不穿?”
顾望就只套了个同款的黑色羽绒服。
他想了下，开口：“因为你比较的弱不禁风。”
夏漾顿时不爽了，“有本事打一架。”
顾望嘴角不禁向上扬了扬，“我打不过你,不打。”
“切。”
夏靠抬脚走在前面。
“去哪？”顾望跟在他身旁。
“阅览室,想学习了。”夏漾双手揣在兜里。
“嗯好。”
两人在阅览室里随便找了个座子，靠窗，随便摆了几套卷子在桌上，两人静静地写着，大家差不多都去看比赛了，没多少人来这，笔在卷子上唰唰带过的声音格外清晰，明晃晃的光打在桌面上，一切都显得格外富有电影镜头。
顾望不经意的抬眸，对方侧脸轮廓分明，卷曲的睫毛扑闪扑闪的，认真时的样子让他好希望时间就停在这一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