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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大婚 ...

  •   宫中

      学习空间中……

      [宿主,你咋还那么淡定呀!]

      【怎么了,谁去世了,看给你急的。】

      [你自己看——]

      【挺好的,怎么了?】

      [不帮吗?]

      【帮什么?人家不都自己解决了,还需要我干什么?】

      “贵妃娘娘驾到。”

      “参见母妃,母妃万福安康。怎么了,母妃这一直扇风,外面天也不热呀!”楚菀一边扇着风一边接着秦嗪递过来的茶。

      “这娴妃平日里本宫也不和她一般见识,可今日皇后说到众皇子也到年纪应配婚事,那这不就应将我心中早就中意的姑娘说一说吗?”楚菀说了一句接一句。

      “等会儿,母妃……”

      “你别说话,谁知这娴妃抢我之前说了,这好,之后说话就夹枪带棒的。非要和我吵。皇后娘娘也没办法,便决定……”

      听雨阁

      “小姐,机会来了!”

      “何时?”

      “明日百花宴。”

      宫中

      “百花宴?母妃不是应办射箭赛吗?”秦嗪无奈道。

      【这怎么回事百花宴提前了?】

      [这我也不知道呀?]

      “你说你这孩子难道从来没有想过你的婚事吗?就让母妃在这里着急。”

      “母妃,儿臣不是这个意思。您别哭呀。”说着秦嗪便递上绢纸。

      “那皇儿的意思便是参加百花宴了,好了母妃知道了。明日辰时,皇儿切误了时辰。”说罢只见那雍容华贵的皇贵妃娘娘提着裙摆便走了。

      这母妃竟和孩子一样,唉。

      但是百花宴提前了,算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等会儿,还有一点……我长了一张娶不到媳妇的脸吗?

      听雨阁

      “小姐,老爷和老夫人怎么能这样。您再怎么样也是相府的嫡长女。怎么可以嫁给安亲王的儿子呀!京中人人都心知肚明那安小公子就是个不学无术,整日流连烟花之地浪荡公子。老爷让小姐嫁于他,这不是将您往火坑里推吗!”

      对呀,就因为她是那名存实亡的相府嫡女嫁过去才有价值,不是吗?她本只想安分守己,等到外祖一家移到京城。

      届时见到舅舅,舅舅素来疼爱她,再向老夫人求个婚事,本想宁做普通人家当家主母,也不愿做高门贵族的命妇,可这一切都来不及了。这次百花宴是她唯一的机会。

      百花宴便是未婚男女可互相公开见面,互换信物,由皇后娘娘做主赐婚的一场宴席。

      小姐们各配香囊其中每位小姐香囊都是不同的,公子们则是带各自信物。

      “素染,你说以色侍他人能得几时好。”

      从不屑于这些今日她却不得这样做了。

      “小姐....”

      “梳妆吧。”

      其实再怎么样,又会怎么样。

      但这次如若不争,就是如鱼肉任人刀俎。

      勾那轻罗帐,扶那睡海棠,披那紫绫裳,移那青菱镜,掬那甘泉水,濯那倾国容,拾那碧玉梳,挽那雾风鬟,插那金步瑶,簪那珊瑚钿,淡淡扫蛾眉,浅浅抹胭红。

      “素染我好看吗?”

      “小姐很好看。”

      “小姐时辰到了,该上车了。”

      “素染扶我出去吧。”

      宫门外

      “小姐,到了,请小姐下车。”

      宫门上那飞檐上的两条龙,金鳞金甲,活灵活现,似欲腾空飞去。终究还是未腾空。

      走入,辗转楼阁,廊腰缦回。

      进一庭院百花之下,歌舞升平,衣袖飘荡;鸣钟击磬,乐声悠扬。台基上点起的檀香,烟雾缭绕。两旁灯火通明,正前方是一堵筑在水上的白墙,约两米高,上覆黑瓦,墙头砌成高低起伏的波浪状,正中一个月洞红漆大门虚掩着,有琴音和着曲声隐约传来。

      正要进入看见一公公上前道:“请这位小姐,出示一下香囊。”

      将香囊接过随即还回道:“右相之女尹深深入宴。”

      “臣女尹深深参见皇后娘娘,娘娘万福金安。参见各位娘娘。”

      只听宴上个公子小姐议论纷纷——

      “天哪,这是右相的女儿。竟不知右相的小姐如此貌美。”

      “是呀!当真是仙女下凡呀。”

      “只是右相家小姐,怎么之前从未见过?”

      “姐姐,这我也不知道呀?”

      皇后凤眼轻挑慵懒道:“赐座。”

      “你瞧这姑娘如何?我瞧着是不错。”皇后转头对身边楚皇贵妃道。

      “娘娘说得是。”楚菀敷衍道。

      .....

      大理寺少卿之女白月心——

      “回禀娘娘女眷都已到齐。”

      “公子们可都来了。”

      太监望一眼皇贵妃焦急道:“七皇子还未到。”

      “可派人去寻了!?”

      “回娘娘的话,传话的公公说是今天一大早殿下便拿着出宫令牌出宫了。”

      “什么!那还不赶紧派人去找。”

      “诺。”

      “这小七,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良辰吉时,就先开宴,再一边等小七吧。”皇后娘娘说完便宽慰抚摸楚菀的手。

      宴上琥珀酒、碧玉觞、金足樽、翡翠盘,食如画、酒如泉,古琴涔涔、钟声叮咚。大殿四周装饰着倒铃般的花朵,花萼洁白,骨瓷样泛出半透明的光泽,花瓣顶端是一圈深浅不一的淡紫色,似染似天成。

      “前面这位妹妹慢走,今日见妹妹便觉一见如故,看到妹妹甚是欣喜。”眼前这位应该就是礼部尚书之女金明珠,只是她素来与尹深深两位妹妹交好,今日又是何为。

      “姐姐安好。”说罢她便将手从金明珠手中抽出来。

      “哎呀,这不妹妹生疏了。来来来,姐姐今日一见妹妹特别开心”说着她将尹深深往宴席上带。

      今日百花宴,她那两位妹妹被父亲勒令不准参加,父亲知道,但那女人也同意了。她还是小心为上

      “妹妹尝尝这百花蜜。”

      “谢谢姐姐。”

      酒过三巡,尹深深扶着额头微沉。

      “姐姐,妹妹先行告退。”她说完便匆匆离开了。

      而在走后片刻,身后响起小姐们的私语。

      “拿到了吗?”

      “自然。”

      □□院内,444还在对着秦嗪教导。

      [宿主,我好想骂你呀!百花宴你竟然还迟到!]

      【富强民主文明和谐....】

      “那是...”

      [宿主活的]

      “活什么?”

      [活的女主]

      秦嗪一步上前,步入凉亭,轻轻推了一下靠柱之人。

      “这位小姐醒醒,别在这里睡会着凉的。”

      看这样子喝了不少,不对呀,她怎么会喝这么多。

      系统你先把屏蔽打开,别让人过来。看样子是叫不醒的,那让她睡会吧。

      说着便将外袍脱下盖在了尹深深身上。

      这里是哪里?只见有一人站在庭院中

      “母亲……是您吗?”

      “乖女儿,过来。”

      “母亲真的是您,母亲女儿快撑不住了。本来女儿早已打算好豁出一切,可女儿做不到。”

      只见妇人摸摸尹深深头发将她拉起来道:“深深,不想做便不要做,跟从自己的心向前走。去吧,好孩子。”

      母亲!

      突然惊醒起身外袍滑落,向前捡起,只见庭中玉冠束发,月晚白袍,身材修长,温文尔雅,气度非凡。正如那陌上公子,世上无双。

      多年后尹深深想起那时多么庆幸被他所骗,那时庭中有花树十六株,株株挺拔俊秀,风动花落,千朵万朵,铺地数层,唯见□□如雪初降,甚是清丽。而那时尹深深做了她这辈子嫡女最大的勇气。

      她走上前去,问他。

      “公子,能交换信物吗?”那一刻风吹动了庭中花树。那一刻尹深深拽紧手帕。

      “小姐,小姐,小姐您在这里呀,皇后娘娘传众人见面。”

      “算了!”没听到对面人回话,尹深深便打算转身跟素染走。

      “我们走吧!”
      ——

      【等会儿小四,我刚刚是被表白了吗?】

      [对不起,您询问的问题超出我的能力范围]

      【可她腰间没有香囊呀。】

      [报告宿主,女主的香囊被人拿走了,好像在安亲王那儿子那里。]

      【444帮个忙吧。】

      宴上

      “今日宴会上,大家齐聚一堂,此若有中意之人可在此提出,本宫亦想成人之美呀——”皇后道。

      楚菀对身边内侍道:“嗪儿还未找到”

      “娘娘,奴才将皇子经常去的地方都寻过了一遍,并未找到。”

      “这小子,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他。”

      “小七还未来吗?”

      “回娘娘,也不知嗪儿去哪了,等到他到了,妹妹一定加以管教。”

      话音未落,高堂一侧扬声打断,“皇后娘娘,臣有事相求。”

      “安小公子,请讲。”

      “臣与右相之女尹深深情投意合,本尹小姐已将香囊给予臣,臣本想将臣的折扇也交于尹小姐,却不想尹小姐与其他小姐相谈甚欢,臣便不注意错过了,现在在此提及,想让娘娘做个主。”

      尹深深摸了摸自己的腰上,素染瞧见小声问道,“小姐,怎么了。”

      “素染,我香囊不见了。是金明珠。”

      尹深深大步上前,“回娘娘,臣女并未将香囊给予安小公子。”

      “这……”

      “尹小姐,你这话是在说我胡言乱语吗?我身上可是有你的香囊,难道这种事我会胡说!”

      “娘娘,臣女并未将香囊给予安公子!”

      “安公子,要不你将香囊拿出来。”

      “当然可以,不过我现在才知道尹小姐竟有两副面孔。”说完他便将手往袖子里找。找呀……

      尹深深跪在地上双手攥紧,若要如此她意要和他们不死不休。

      这时一道爽朗的声音,“哈哈哈。”

      只见一位月晚白袍少年,肆意潇洒踏进宴席之中。

      “好久不见,安小公子。怎么安小公子都会讲笑话了,这好久不了解京城瓦肆,都不知现在还有这么好玩的笑话。”

      “这尹小姐的香囊明明是本殿下在□□院向尹小姐要的,怎么就到安小公子那里呢?”说完,众人目光齐聚于少年从袖口中拿出的香囊,他高举在众人面前。

      “现在,请问安小公子你的呢?”

      “去哪里了!到底去哪里了!”姓安的焦急道。

      秦嗪上前,“儿臣给皇后娘娘请安,给母妃请安。”

      皇后笑道:“小七呀!你这刚来怎么就遇到尹小姐呢?”

      “嗪儿,你在干什么!”

      “回娘娘,儿臣在□□院遇见尹小姐一见如故,相见甚欢。在此儿臣请娘娘赐婚。”

      “这……妹妹你觉如何。”

      “请母妃成全。”

      这孩子,若她今天不答应,他势必要坚持到底。至于这姑娘她倒也不是不喜欢但是这一出,也不知是什么戏。

      楚菀拍了拍袖子,长叹口气,“皇儿喜欢那就随皇儿。”

      “那好,本宫在此赐婚,右相之女尹深深为七皇子正妃,钦此。”

      “谢娘娘隆恩!”秦嗪拉着尹深深向皇后娘娘拜谢。

      马车上

      “小姐,小姐,恭喜您,您是七皇妃了。”素染惊喜道

      他是皇子,完蛋了,完了,尹深深你完了。

      她在他面前说了什么,尹深深,你说了什么呀!

      时间回溯,宫门口,秦嗪对她莞尔一笑道,“这玉佩给你,迷糊落跑连话都没听全的小姐。”

      听雨阁中

      “小姐,您和小染说一下嘛~你怎么和七皇子认识的呀。”只见素染眨着她那双大眼睛。

      尹深深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满脸通红,真真不知所措。

      她一边想一边站了起来,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她对他说了什么,能交换信物吗?能吗!尹深深你都干了什么,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小姐?小姐?小姐!”

      “嗯?怎么了。”

      “怎么了,小姐,小染都对你说了半天话了。你倒好睬都没睬我。”

      “那我要对你说我是见色起意,你会不会打我。”

      “什么!小姐那可是七皇子,您对他见色起意。”说着又用自己一只手想敲醒这眼前被调包的小姐,素染实在不敢相信,自己小姐的七皇子见色起意。

      “那小姐您的意思是,您之前从未见过七皇子,是吗?”

      “是的,我之前从未见过他。”

      “那七皇子怎么会这么说?”

      “对呀,他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

      宫中

      内侍和宫女站在一旁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那位正在被主仆怀疑的七皇子正跪在地上向那位贵妃娘娘谢罪呢。

      “母妃,儿臣知错了。”

      坐在贵妃椅上的娘娘,一边扇着扇子一边喘着气,仿佛下一秒就要仙去了。

      “呵。你有错?你哪里都没错!错的是我!你要实在不想来,你和母妃说。母妃再怎么样也不会逼你来,你这倒好,先是误了时辰,再者你选谁不好,你非选那安亲王府私下早就定好的姑娘,你说你,你哪里有错!”

      这,母妃是怕他找不到方向认错吗……

      [宿主,作为一个小系统我已经深刻感受到娘娘的烦躁了。]

      “母妃,首先我早已喜欢那位姑娘了,其次尹小姐也与我相配,最后那安小公子的德行哪家小姐嫁他,无疑是跳火坑。这人我要定了!”

      “好!真是我儿子!”

      “母妃,您同意了。”

      只见贵妃拿着扇子,到秦嗪面前啪啪打了好几下。

      周边内侍宫女都跪下求娘娘息怒。

      “这几扇子是告诉你下回答应的事,不准迟到。”

      “儿臣知道了,谢母妃。”

      “至于那安亲王府小公子的婚事,抢了便抢了,反正你母妃嚣张跋扈惯了。”

      秦嗪起身坐到楚菀旁边道:“母妃才不嚣张跋扈,明明是温柔大方。”

      “别哄我,接下来有你忙的了。”

      相府

      树林阴郁,涩涩青竹。勤文轩中,一位穿着黑锦云纹衣裳,青丝白发相间,手中握书卷道:“皇后娘娘赐婚了?”

      “禀右丞属下打听到确实如此,宴上大小姐惊艳四座后也如夫人安排一样进行,但到最后却出了差错。”

      “我就知道会这样,我也从未指望那女人能做成什么事。”

      “老爷,昱轻大人来了。”

      “快!请昱轻大人进来。”

      看见一人穿内侍服饰,手中玉串来回盘弄,走进门中毫无声音

      “鄙人参见丞相,丞相万福。”

      “公公,可别折煞臣了。公公有些事该看一看了,您说呢?”

      “哈哈哈,右相还是老样啊。不过主子的事,咱们还是别猜想得好。”

      相府外

      昱轻掀起门帘道,“右相大人,杂家一句好言相劝,人命太轻,要学会惜命。”说完,他放下门帘,“走吧。”

      珠绣馆

      噼噼啪啪的瓷器和各种珍宝砸地的声音。四围的婢女瑟瑟发抖,“小姐息怒,小姐息怒呀。”

      “姐姐,别生气了。”说话的姑娘身着蓝缕丝锦,金钗挽发,步摇坠掉。

      “哼!你当然不在意,她又没动土到你头上,母亲已经见很多次楚皇贵妃的面,我本已在贵妃面前留下了很好的印象。这下倒好七皇妃直接就成了她的了,她是什么下坯子!”艳色桃红衣裳,满头珠钗的少女丝毫不顾形象吼道。

      门外,传来一声,只见窈窕贵妇从门口进来道:“那你现在是什么样子!你这样子就很好吗!为娘平日怎么教你的,你现在也是相府的嫡女。又砸又摔的像什么样。”

      桃色少女眼睛含泪,“母亲,那七皇妃本是您为女儿选好的,现在就被这坯子抢走了,您现在还来骂女儿,女儿……”

      “哼,坐不住。这百花宴上的再怎么样也没有用,皇子婚事当然还得天子决定。你看今日花宴这婚事瞧楚皇贵妃的态度显然是丝毫不知情,难道你觉得贵妃娘娘真会让七皇子娶一个什么价值都没的女人吗!?”

      “女儿知道母亲的意思,可皇后娘娘已经下旨了,这……”

      “皇后娘娘当然会下旨,毕竟让七皇子娶一位重臣之女,实属不利。”

      “要学会向前看,若鼠目寸光,只怕是登上高位,也会摔不明不白!”她拍了拍女儿的手。

      “而且这婚事谁都不会满意的!”

      安亲王府

      一位贵夫人长叹一口气道,“推了也好,就你那蠢样,你配得上尹小姐吗?”

      安小公子跪在地上瞳孔放大,“娘,您是我亲娘吗?”

      “不是!这婚事我就没答应过,是你父亲定下的。我在观音庙吃斋为你祖母祈福多年,我可没法做主。”

      茹茹,真是万幸。还好深深婚事没有定下来。

      茹茹是深深母亲的闺名,而安亲王妃是其闺中好友。

      相府

      “老爷,宫中来人了!”

      “什么!”

      庭院中,右相匆匆赶来,“不知公公前来,有失远迎,望公公见谅。”

      “右相客气了,快将府中所有女眷都叫来吧!”

      “快去。”

      “诺。”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右相嫡长女温婉贤淑,贤良淑德,秀外慧中,善解人意,蕙质兰心,仪态大方。特此赐婚为七皇子正妃,钦此。

      说完便道:“尹小姐,接旨吧!”

      素染轻碰小姐,“臣女,谢主隆恩。”

      “恭喜小姐,还要贺喜尹大人。清蕊姑姑您请。”

      “多谢。参见小姐,我是贵妃娘娘的嬷嬷,接下来请诸位听好了。”

      黄金二百斤,白银万两,马匹六十匹,金茶筒十个,银茶筒五个,银盆子两个,绸缎一千匹,驮甲二十副,玉器二十件,玉如意四柄,龙凤呈祥珐琅盘一套以及名人字画,还有各类糕饼、鸡鸭鱼肉,还有府邸良田包括京郊那六十亩良田,奇珍异宝四箱,城南银庄地契。

      接着还有小姐迎嫁之物还在后面……

      “终了,小姐出嫁前所有礼规,皇子说了无须夫人教导,有娘娘派遣的嬷嬷教导就可。小姐的嫁妆也请夫人安排妥当。”

      听雨阁中

      “小姐,这真真是十里红妆呀!小染以前只在话本里见过,这会竟真看见了!”素染拿着红本核对上面的数目,一边对一边笑得嘴都合不拢了。

      尹深深坐在椅子上,看着前面那张城南银庄地契,不知在想什么。

      城南银庄是她母亲最重要的嫁妆,父亲也一直想要拿到银庄的使用权,而这次她用它和父亲换了一次机会,在知道自己婚事的那一刻她便决定。

      但同时她也不会让他那么轻易得到的,将银庄中母亲重要物品提出,先行转让银庄使用权。

      可父亲仿佛不在意那使用权,那他要银庄到底干什么。而现如今银庄的地契又重新回到了她的手中。

      “小姐,银庄的程老板求见。”素染焦急道。

      “传进来吧。”

      “诺。”

      “小姐,您上次让我接手您的银庄,这不我最近资金困难,看好城南那块茶田,缺了不少的资金。这便将从您手中接手的银庄卖了出去,小姐不怪小的吧!”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双手紧搓,结结巴巴。

      “程老板说这话干什么,我给了您这便是您的,哪有怪不怪罪的。”

      “不过,小姐我这次来就是想和您说这怪事,我也最近听了行当里的消息说着今年茶定能大卖才动的心,便开始挂卖这银庄,不一会就有一富商联系了我,咱这便将其卖了。这要没了后续还好,就没料到没多久这宰相大人的内侍来了要着银庄使用权,说您答应好的。但和您做生意也很多年,小的相信您,您不是那种惹了事让别人接下家的人。”

      “这,程老板....”

      “我便说您这银庄使用权早就转给了我,想要拿银子换。他们那边一下就同意了,这下有两家要,我也不好做,只能说谁的银子多给谁。这下双方开始叫价,我看那富商预算高出的样子估计是不行了,谁知看富商匆匆离去,不一会领了位公子进来。之后那富商仿佛有了金山一样,一直在抬高价格。这相爷便没有拿到地契。”

      “程老板,这事我没有办法和您说清,但您放心没有任何问题。”尹深深半蹲行礼,程老板赶紧扶起。

      “小姐,别这样。我当初一介穷书生来到京城参加考落榜,多亏夫人提点,小的才有了今天。此次前来就是怕相爷责怪小姐。而小的请您放心。”说完他用手拍拍自己心口。

      “多谢,程老板。”尹深深又行了大礼,“那小姐,小的就先行告退了。”

      素染奇怪道:“小姐,那这地契?”

      “素染,我现在的心更乱了,你说他到底要干什么?又为什么要帮我?七皇子?百花宴迟到?重金拿下银庄的公子?”

      “素染,趁程老板还没走远你问问他是不是一位玉冠束发,穿着月晚白袍的公子,快去。”

      等着素染回话的时间里,尹深深双手紧紧攥着,她到底在妄想什么,痴心妄想吗?

      “小姐,程老板说是的!”素染气喘吁吁地扒着门。

      宫中

      “这礼单上再添上尹小姐舅舅外祖一家,另外这些糕点让御膳房别做这么甜,她不爱吃甜口的。这几样到时候摆在前面,省着她累着半天一点东西都没法吃。去的教习嬷嬷多提点一下,那是七皇妃让她们好好教,分外还有这个,这个,那个……”秦嗪端坐在桌子面前道。

      “行了,目前就这些吧,再有我再添补,下去吧。”

      “诺。”

      [宿主你这,有点...]

      书中这姑娘活得艰辛,既然决心管了,他总得负责到底。

      其实他还蛮喜欢,那种宁死还要挣扎的人。

      不是很有难能可贵吗?

      风吹动了园中竹林传来了沙沙的声音。秦嗪望着竹子,手微微攥紧,眼中流波竟有淡淡悲伤。

      [宿主,你怎么了?]

      【没事就是想起了一个人,一个很怀念的故人。】

      其实看见尹深深的那一刻是他先失了魂,因为他看见了她,她和她好像,但他不想混着她们,可他还是忍不住想照顾她,那是从小刻进骨里的下意识。

      年少的欢喜,终留在了医院树荫下的秋千上,和她病榻的弥留之际。

      【宿主,你又在想什么】

      没,什么都没想……

      那一刻风吹落了竹叶。

      秦嗪又再度开口道:“其实我蛮喜欢她的,我想帮她。”

      而时间匆匆流逝,听雨阁这边在忙忙碌碌准备婚事,因前不久皇贵妃已经派人来纳吉定了日子,也就不到一月便将举行婚事了,顿时相府还有七皇子王府忙了起来。

      说起来这件事七皇子已经弱冠,本该搬入赐封好的勤王府却因太后老人家一留再留这才没有搬进去,这下皇子娶亲才搬进去。

      “不过小姐放心,这也只是须皇子搬进就可,王府早就修缮好了。”教习嬷嬷梳着小姐的头道。

      “今日小姐要和皇子的教养嬷嬷学□□宫礼仪,请小姐移步。”

      “多谢嬷嬷。”到了前厅看见一位年长的嬷嬷,气定神闲,拿着茶杯品茶。

      “参见嬷嬷。”

      “小姐礼错了。”说着起身扶尹深深起来。

      “老奴虽是皇子的教养嬷嬷但也受不住小姐如此大礼,希望小姐能懂得。”

      “多谢,嬷嬷提点,深儿受教了。”嬷嬷点了点头。

      宵夜时分

      “小姐,夜深了,该歇息了。您明天再绣着嫁衣吧,别熬坏了身体。”

      “没事,我再绣一会你快去睡吧。”

      “真是,您又不让我插手,这日子又这么赶,您要想绣完不得将眼睛熬坏了!”一边拿着衣服一边振振有词还小声念叨。

      “行了你,哪有你说得那么夸张呀。这日子正好不紧不赶的,若长了反而不好,短了也不好,你懂吗?”

      “不懂,不懂,反正染儿看您熬着就是不好,您懂吗?”

      “马上就睡,真是服了你了这个丫头了。”她用手点了点素染的头笑道。

      呼,吹灭了蜡烛,拉上了床帘。尹深深便陷入沉思,她不知道他究竟想干什么,但只求不要触碰她的底线。希望着她,抱着绝望往前走,不必指望,难免徒增失望。她不想做任何无用功,失去任何把握。

      皇后宫中

      皇后一双素手折枝剪着花朵,一旁婢女小心伺候,“说说看这楚妃到底在想什么?你说她明明早已看好那左将军的独女,却向皇上求去右相之女,这……本宫百花宴上赐婚,怎么样她都可以借理由推掉。毕竟皇子婚事还是由皇上决定,这下倒好她向皇上求了御赐婚,搞得本宫眼下倒不知如何是好了?难不成那右相之女有什么过人之处,你说呢?昱轻?”

      “给皇后娘娘请安,这小的也不大太清楚呢。”

      “公公可是说笑了,您是皇上最看重的人,怎么会不知道呢?”

      “娘娘才是同奴才说笑,奴才此番还真不清楚。听到消息便就在琢磨和娘娘一般想法。对了,明日便是七皇子大婚,还有劳娘娘通报后宫各位娘娘了。”

      “行了,本宫知道了,你退下吧。”

      明日大婚,这天也不知道好不好。

      车马慢一生只能爱一人,但这一生估计不行了。

      “小姐该梳妆了。”

      “好。”

      梳头时嬷嬷道:“一梳,梳到尾;二梳,白发齐眉;三梳,梳到儿孙满地,一梳梳到头。两梳梳到尾。三梳梳到白发与齐眉。”

      澈明亮的眼睛,弯弯的柳眉,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白嫩的皮肤透出淡淡粉红,薄薄的双唇像玫瑰花瓣般鲜嫩欲滴,长长的头发盘起,却又剩下一丝头发增添妩媚。

      发髻正中戴着联纹珠荷花鸳鸯满池娇分心,穿着大朵牡丹金秀美纱碧霞罗,逶迤拖地大红美裙,身披魅红薄纱,头戴金钗玉步摇,花容月貌出水芙蓉。那妖娆的红嫁衣,不仅没有磨灭她的纯真,反而增添了成熟的气质,甚是迷人。

      “小姐,您真的好美,真的很美,是天上掉下来的仙女。”

      说着尹深深用手指了一下素染的额头“你呀,就会贫嘴了。”

      “素染这次……还是你扶我出去吧。”

      府院中张灯结彩,红条漫布,锣声鼓箫。

      只见有人高声道:“新娘子出门了!”

      门口听到一声嘶马声,媒人道:“哎呀,这新郎怎么来了呀!王爷您应该在勤王府等着呀!”

      穿一身朱红色新郎服衬托出完美,头戴的身材,明丽而洁净。却又不失皇家威严银冠,腰系玉佩,真真一少年郎儿。

      “不必,我且亲自来扶娘子上轿吧。”秦嗪温柔道。

      “哎呀,这……那您来吧。”媒人站在那拍了拍尹深深的手。

      “小心,别磕着头。”

      “多谢殿下。”尹深深赶紧将手收回来。

      秦嗪靠近在尹深深耳边说道:“娘子客气了。”

      尹深深进了轿子,脸颊上浮现一团红晕。

      果真如坊间传闻,七皇子好酒玩乐,留恋人间仙境。流氓,当真是的,是个真流氓。

      外面旗鼓喧天,百姓贺喜,热闹至极。

      尹深深轻轻掀起来看看,揪着头帕一掀,撩起轿子上的帘子,看见外面数十里的红妆。

      马车从街头排到街尾,井然有序,路旁铺洒着数不尽的玫瑰花,寒风卷着花香,就连满城的树上都系着无数条红绸带,路旁皆是维持秩序的士兵,涌动的人群络绎不绝,比肩接踵,个个皆伸头探脑去观望这百年难见的婚礼。

      突然骏马遮住了帘子,少年声从头顶落下,“娘子可还喜欢,这可是为夫精心为娘子准备的。”

      尹深深一下回了魂,她这刚刚在干了什么。不过真的很好看,是那种用心的好看。

      “谢谢殿下,臣妾……我很喜欢。”

      不知他听没听见,便听到马蹄走了的声音。

      “请小姐下轿!”

      “来,把手给我,我背你进去。”

      什么!

      尹深深还没反应过来便已经在某人的背上了。

      大堂上,他唤她,“娘子,别发呆了,该拜堂了。”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合欢入房!

      合门,素染靠着门,“哎哟,小姐,您怎么样呀?这,是怎么了?呆了吗?”

      门外少年站在通往前厅的凉亭中,看向空中玄月。

      [宿主,您这婚服可真帅呀!]

      “尹深深,她究竟是谁?你知道我问的是什么?”

      [啊!宿主你怎么会知道!?]

      “看来,我猜对了。”

      [您诈我!]

      “444,你和我之间就不必卖关子了。我只问你,是她吗?”

      [是。]

      “幸好,只道幸好。”

      说完秦嗪便匆匆往前厅走,这次他不会放弃任何一次,再也不会。

      红帐薄纱,蜡烛微走。时间好像匆匆而走,红光烛芯。

      素染偷偷问道:“小姐,您饿没饿呀。”只听见窸窸窣窣的声音。

      “素染,你在干什么?”尹深深小声道。

      只见红盖头下面有一碟糕点,“小姐吃点吧!”

      “可以吗?这似乎不太好。”

      “没事呢,您吃点呀,不能饿着。”说着便将一个糕点塞在尹深深手中。

      “那我就吃一点点。”

      “嗯,小姐您吃我帮您在门口瞧着”说罢,素染便转身向门口走去,还未到便听门口,拉长声音,“参见勤王。”

      “小姐快给我。”素染着急将盘子拿过去放好。

      这时秦嗪打开了门,素染走到面前,“请王爷的安,愿王爷和王妃长长久久。”

      秦嗪甩了一下袖子,“这话说得不错,下去领赏吧。”

      屋门关上了,房间里顿时一片寂静。风吹打龛盒旁壁窗,伴随窸窸窣窣叶声。

      现下,尹深深紧张攥紧袖口,这块糕点她还没吃完,这怎么办,对了,藏袖子里。

      片刻间,秦嗪走到桌边旁拿起挑红盖的喜秤,缓缓走向她走来,转而却坐在她的身侧。

      “尹小姐,可想好了。”

      “王爷,这是什么意思?再者,我尹深深何曾有过想好的时间?”

      这是在怪他没经过她同意就和她结了婚吗?

      [宿主,您别问我,我也不知道。]

      “确实是仓促了。那现下若尹小姐愿意再想想,秦某也愿等一等。”

      “不必了。王爷喜乐顽语,到我说起,怎么还真较起真了?”

      秦嗪闻言一笑,也是的,他算是喜过头了。都忘了此刻的她,还是不禁这般逗乐的。

      但转念而下,他淡然一笑,“不过娘子称谓错了。”

      红纱拨动,朱红喜秤,挑起红边,刹那间,红薄锦绣如瀑布般一泻而下。秦嗪挑起红盖头的手,在看见她的那一刻,发颤而无法停止,他含笑看向她的目光里有着深深眷恋。

      片刻风声,他含着水雾,动着情,告诉她:“此刻,应叫相公的。”

      “这,你别靠这么近!”这时啪嗒一声糕点从红纱袖口里面掉了出来。

      “这是……”

      尹深深这一刻坐在椅子上真的想地上有个洞钻进去,桌子上布满了吃食看样子都是时令的菜肴。

      “吃吧,放心,没有你忌口的东西,之前我问过你身边人了,但我又不知道你爱吃什么我就都点了一点。”秦嗪拿筷子夹了口最远的那道菜,添到小盘中,近的她好夹。

      “王爷,您不必这样,我不饿。”

      秦嗪放下筷子,严肃说道,“我需要你……稳住相府。现在可以吃了吗?”

      “好,成交,但我也有一个条件我要勤王府王妃实权。”

      “好。”

      “我要您支持我的一切行动。”

      “好。”

      “还有最后一个……”

      秦嗪一筷子夹了块炸藕到尹深深嘴里,尹深深一口咽下。

      “殿下,我还没说完呢……”这时尹深深肚子响了起来。

      “你看,你,有什么话以后说,这一天你也应该饿坏了。”

      尹深深拿起筷子叼了一口到嘴里,“哇……这雪花肉真好吃。”

      突然尹深深抬头的一瞬间对上了一双眼,那眼里全是她,闪烁着星星。

      “你等会先去沐浴,我在外面等你。”

      洗漱中

      “王妃您等会就娇羞一点,剩下的嬷嬷应该都和您讲过。”婢女在旁边道

      没事的,尹深深像嬷嬷教过的做就好了,放轻松。

      尹深深出来的时候看见他拿着书坐在外面,好像也洗漱完了。真的,这个人当初就是用他的容颜迷惑了我。

      “来了,其他人都退下。”

      “是。”

      “你先去床上休息。”他转头就对尹深深温柔道。

      他走到床边坐下,靠着她坐下,“手借我一下,可能有点痛。和你讲个故事,我在书里看见的……”

      “王爷,您说什么……”

      “这是……”

      “没事,交个差。”秦嗪砖头吹灭了蜡烛,“娘子,借我靠一会。”

      只听门外传来人脚步渐行渐远的声音,秦嗪才掩好被褥,低声和身侧人说了句。

      “今夜祝娘子有个好梦。”

      “王爷,今不在这歇息吗?”

      “等娘子何时愿唤我声相公,此事才可再议。且到时候,应另当别论了。”说罢,秦嗪掀开床帘,趁黑进了里间。

      尹深深盯着他离去的背影,心中似有如喜秤一般,一上一下。

      为什么?他为何要对她这般好?回想她刚口无遮拦,她的最后一个条件,他甚至可以借此抓住他的把柄。但他却还是这般温柔,像是个梦。可若真是梦,她亦不可能如此妄图。

      他给的一切,就如仙人下凡,只为满足她的私欲,填满她的奢求。

      “当是梦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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