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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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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城已登记的hei帮有五家，其中伦道夫家族势力最盛，在霍兰德上任Z城执政官之前，就是当地数一数二的家族，最早因为家族出了两个觉醒者，自发组织成为帮/派抵御异种。
“今晚在伦道夫歌舞厅有拍卖，这是邀请函。”斯科特将烫金的信封递给埃斯黛拉，“你将代表执政官出席。”
这件事情的处理结果至少要达成两个目的。
第一：赫拉格物归原主。
第二：明确联邦才是Z城的主人。
伦道夫歌舞厅的拍卖会，是联邦和伦道夫家族最后的和谈机会。
“另外，请容许我的失礼。”斯科特做了个绅士礼，同时淡蓝色的虚拟神经网络从他掌心铺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覆盖了埃斯黛拉的全身。
蓝绿色的数据流在斯科特眼中流动，它的非人属性彻底展开。
“埃斯黛拉·兰彻斯特，您将接受Z城执政官霍兰德·卡佩的问询，期间无法保持沉默、无法说谎，同时，联邦有权清除这段记忆。”
“对话全程由X39型号，编号240311，Z城特级执法官斯科特记录监控，并提交研判报告，该报告保密级别：绝密。”
埃斯黛拉棕色的眸光黯淡下去，如同提线木偶一般点了点头。
诺曼帝国的普通士兵在入职前的体检，会被置入微型芯片，方便阿尔忒弥斯此类城市智脑质询，也有黑盒的作用，即时士兵死了，也能保存生前至少24小时的内容。
一般来说，兰彻斯特和卡佩这种超级家族有权利拒绝，通常的操作也是尊重他们的隐私。
但埃斯黛拉·兰彻斯特没有拒绝，在黑盒通知书上面签署了同意，并表示“我对联邦无比忠诚”。
斯科特曾经跟霍兰德汇报过这期巡查官的异常，其中，就包含埃斯黛拉签署了黑盒协议。
霍兰德昨夜收到埃斯黛拉的提议时，一瞬间就联系到了这件事情。
她从来到Z城，就在等待他的质询。
为了双方的绝对坦诚，这有利于她深入迷雾森林，并得到后方足够的支持。
埃斯黛拉再次掌握自己的意识的时候，已经八点了，执政大楼的会议室站满了同事。
刚才她是和霍兰德讨论处理伦道夫家族的方案吗？
红色卷发的青年微微蹙眉，六点到八点这段时间的记忆，非常具体，她甚至能够回忆起，在七点二十，自己碰掉了一支笔。
尽管回忆起来没有任何漏洞，但她却敏锐地感觉到异常。
埃斯黛拉猜测，或许霍兰德采取了最“直接”的沟通方式。
人工智能能够连接黑盒，对战争罪犯进行操控质询，这在第一军校并不是什么秘密。
埃斯黛拉签署黑盒协议的时候，并没有确定一定会用上它。
毕竟她姓兰彻斯特，脑子里说不定有一些家族的辛秘，霍兰德·卡佩未必愿意冒着得罪兰彻斯特家族的风险。
霍兰德真是个谨慎又大胆的人，埃斯黛拉脑子里霍兰德形象更加具体了些。
她正想着，面前出现了一杯热茶，包裹着馥郁的玫瑰花香。
斯科特像是高级酒店的服务生，为所有人都端来了一杯热茶，路过埃斯黛拉的时候，还多放了颗巧克力。
“检测血糖较低，建议补充糖分。”斯科特低声说道。
埃斯黛拉拿起巧克力，微微挑眉。
还是酒心的？
今早米迦尔给她做了饭，小魅魔可能是第一次进厨房，能看出来他已经非常努力了，但手艺仍有提高的空间，埃斯黛拉没有多吃就到了执政大楼。
埃斯黛拉看向斯科特，点头示意感谢。
“执政官身体不适，现在由我来代为主持会议。”斯科特走到主座边，机械的目光审视过在场的每一个人。
这场会议被邀请的干员并不多。
古托和天醒者小队。
埃斯黛拉注意到，霍兰德叫来的都是很能打的人。
毕竟伦道夫家族也有觉醒者作为后台，如果战斗爆发，天醒者小队能最快控制住局势。
“我想你们都知道，伦道夫昨天的所作所为。他们今天甚至将拍卖赫拉格作为重点宣传，这无疑是在挑战联邦的底线。”斯科特的语言已经尽量组织的具有煽动性，语气却听不出任何情感。
这让埃斯黛拉莫名觉得有些好笑。
联邦不允许机器人仿真程度过高，故意保留一些非人感。
白头鸮不怀好意地看向埃斯黛拉，啧啧惋惜：“如果不是昨天，恐怕今晚在拍卖会上的可能就是你那个魅魔小男宠了。”
这次会议上除了斯科特，其他人昨天都在场，亲眼看见埃斯黛拉带着一个漂亮的男孩回到布鲁特酒馆。
白头鸮的消息很灵活，查到了米迦尔的来历。
“新鲜的编号241212，甚至还没有上Z城档案。”白头鸮冲埃斯黛拉丢去一个暧昧的眼神，“亲爱的，你很会以公谋私。”
斯科特的数据眼球变得有些复杂。
其他人也都没有出声，古托涨红了脸，也没有办法帮埃斯黛拉解释。
毕竟，行动现场带走一个人证回家是事实，任何法定流程都无法解释。
“据我所知，Z城并没有准许异宠养殖的法规。”埃斯黛拉双眼微眯，看向斯科特，“昨日我已经提交了具体的行动报告，有关魅魔的事项，霍兰德执政官已经知晓，并批准我暂为管理。”
“兰彻斯特家族拥有合法的异宠管理资格。”斯科特替埃斯黛拉补充道。
言下之意，在座的各位，甚至整个Z城，在诺曼帝国的法律情境下，只有埃斯黛拉有资格养一只魅魔。
虽然埃斯黛拉一直避免使用特权，但她不介意在米迦尔这件事上滥用一下。
白头鸮哼唧一声，却被一直沉默的金乌打断了发言。
“伦道夫家族的觉醒者并不好对付。”金乌看了一眼埃斯黛拉，“执政官助理并没有觉醒，一旦谈判破裂，我们没有办法保障她的安全。”
他看似站在埃斯黛拉的角度考虑，实际却是委婉地想让她退出这个行动。
斯科特评估过，如果发生斗争，埃斯黛拉的死亡率几乎是百分之百，但霍兰德指明让埃斯黛拉主导这次行动，所以他选择保持缄默。
白头鸮低头看着自己的指甲：“我可不想分神照顾她。”
“我没记错的话，昨天你的孢子对助理阁下可是没有任何影响呢。”虎牙舔了舔干涩的嘴唇，看向埃斯黛拉，眼神中带着些许疯狂，“我也很好奇……”
这位兰彻斯特的秘密。
虎牙的异能是保密的，埃斯黛拉猜测，他才是觉醒者小队的王牌。
埃斯黛拉轻笑一声：“各位是默认了今天晚上会有一场打斗吗？”
全场沉默。
Z城政府和hei帮的摩擦并不少，hei帮想要赚钱，势必会触碰到一些红线，伦道夫家族为首的那群人，不知道是故意还是没水平，双方经常发生冲突，非死即伤。
古托率先打断了尴尬的气氛，经过昨天一役，他对埃斯黛拉已经有了明显的改观。
“你有什么办法？”古托红着脸，“事先声明，伦道夫家族都是一帮法外狂徒，只要有足够的利益，他们根本不怕你手中的那把枪。”
“是的，我的朋友。”埃斯黛拉站起来，肯定地点点头，“只有共同的利益，才能达成共识。”
“很显然，伦道夫和我们已经没有共同利益了。”古托补充道，“他们敢劫赫拉格，就说明，Z城的主导权才是他们想争取的。”
“如果伦道夫被放过，很难想象，其他边缘的城市会怎样。”金乌金色的瞳孔审视着埃斯黛拉，隐晦地警告着：
这个责任你承担不起。
霍兰德的hei帮共存制度在边缘城市都得到了推广，这一政绩同样也被表彰到了卡佩家族的勋章上。
“最近城里异种伤人事件频繁，联邦兵力不够。”白熊平日里出勤最多，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埃斯黛拉，“毕竟军校的人都往中央城挤。最基础的异种清理工作还要仰赖伦道夫这帮人。”
埃斯黛拉完全明白这个情况，她就是为此准备的。
“据我所知Z城登记的hei帮可不止伦道夫家族……各位何不等今天拍卖会结束再说呢？”埃斯黛拉笑着说，她眯起眼睛，不容质疑，“我愿意用生命给自己争取这次机会。”
会议结束，斯科特单独找她聊天。
“你不要气馁。”斯科特记录了埃斯黛拉和霍兰德早上的质询，他了解这个年轻人的热情，在整个质询过程中，她的回答让斯科特一个机器人都觉得有些天真的乐观。
在这个年代，抱着改变世界、探索真相的信念成为执法官。
任谁听见，都会觉得可笑吧。
天醒者小队今天上午明显是再给她泼冷水。
机器人的安慰干巴巴的，十分笨拙。
“伦道夫存在太久了，他们和觉醒者小队之间也有一些利益关系。毕竟抵抗异种的时候，他们才是战友。”
联邦的皇室只会躲在中央城。
埃斯黛拉眨眨眼：“我没有气馁。”
说着，她掏出了斯科特送给她的巧克力，当着他的面，纤长的手指拆开包装，一口吃了进去。
她的眼睛完成月牙：“我有点酒精过敏，但我喜欢巧克力。”
就像对工作一样。
“越是危险、越是艰难，越需要我。”
斯科特对她的态度很好，埃斯黛拉心想，她应该是通过了上午的质询。
leader可以强化心理暗示，植入黑盒的她确实无法说谎、无法沉默，但是乐观正向、有理想的人设如同铁桶一般武装着她。
除非霍兰德发疯问了她：你是不是来自另一个世界这种无厘头问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