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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第 58 章 ...

  •   第58章
      莫非给冬冬披了自己的袄,就见里头还能塞个冬冬进去,又好笑又心疼,贴上去又是一顿亲,只是不敢像早晨那样没轻没重了。
      冬冬早歇了害羞的心,只管闭眼随他去。
      见他如此乖巧,莫非心里实在欢喜,闻着怀里的桂花香,舍不得松手。他将冬冬双腿叉住自己的腰,然后单手托着他的臀部将人抱起。
      冬冬哪里经过这种阵仗,拽着莫非的衣背,脸红的不知朝那边搁。
      莫非轻轻笑着,昨晚胡天胡地的快乐涌遍全身。
      只是看看天色,肚子也没填,又想想冬冬,估计不能再被折腾,只得抑住燥意,依依不舍把人放了下来。
      冬冬差点大喊“谢天谢地”。他不敢表现得太明显,于是主动拉起莫非的胳膊,带他去看墙边晾的菜:“我看园里青菜老了许多,就摘了一篮子回来腌酸菜吃。”
      生怕莫非说他不该找活干,又拣他喜欢听的说:“这活轻巧,我也只洗一洗菜,等你回来烧水,并不多做别的。下晌只包了褥子,一个袋子还没缝完,一直在歇的。”
      “腌酸菜?你连这个都会,真厉害!坛子可有了?我去洗一个出来。”莫非果然没有板脸,反正打不得说不听看不牢的,也确实是小事,且顺着他吧。
      “有的有的,我在橱下找到一个干净的,很合适,都不用洗了。” 冬冬紧忙说,“我腌菜还行,且家里料儿都有,这才想起来的,明日摸一碗你尝尝。”
      “明日就能吃?那我可要好好尝尝。”
      莫非惊讶不已,他听澄子说过几回家里腌酸菜的事。
      莫清澄总抱怨,别个年底都是腌酸菜,只有他娘,年年晒干菜,说什么酸菜费盐,又说腌起来要许久,不像干菜晒几天就能吃。
      这样看来,不是年底才好腌菜的么?
      没成想冬冬这时节就会做,还只用一天!他必是有很大把握,才敢说“还行”,真是捡到宝了!
      屋里点起灯,两人先泡酸菜,莫非一举一动听冬冬安排。
      看着是很简单,烧一锅开水,把晾干的青菜直接放进开水里,又加了盐和米醋进去,等水凉一点全部打进坛子里浸泡起来。
      按冬冬说的,明日中午就能吃,且又脆又酸,莫非真是又稀奇又期待。

      晚饭烙了几个饼,中午还剩了点猪肉炖菜,又用猪油炒了一碗青菜,切些碎蒜进去,味道比平时香多了。
      莫非吃得心满意足,冬冬却有些食不下咽,可能吃了几顿荤腥,他肚里有些不舒服。
      莫非见他一口馒头在嘴里磨半天,又不吃肉,只挟了两下青菜吃,怕他是给自己节省。
      皱着眉,挟了一块瘦肉放进冬冬碗里,好声劝着:“青菜不下饭,你把馒头夹着肉吃,或是沾点肉汤?”
      冬冬摆摆头,再吃下去不定会怎样,怎么好生歇着反倒歇出事来了呢?
      他放下筷子:“我一天没干什么,馒头很抗饿的,你吃吧。”
      看着不像在客气,毕竟那个馒头啃都啃了,莫非不禁忧虑,冬冬这一天的饭量还不够自己吃半顿!
      “吃这么少,你也太好养活了!你坐着陪我再吃几口菜。”
      “你吃,我喝点热水陪你。”
      冬冬倒了两杯热水过来,一杯给莫非放手边,自己端着另半杯慢慢啜饮几口。
      热水进肚好像舒服了点,于是拿出下午没缝完的布袋继续戳着。
      莫非把灯推过去些,看看手上的饼,又看看灯,再看看冬冬,忍不住笑起来。
      冬冬以为莫非在笑自己手上的针线活,也不遮掩,把袋子凑过去给他看:“这样是挺费线的,我针脚不行,怕袋子不合用。下午褥子上那针脚,人怕是能钻得进去。袜子穿得时候也要小心,脚趾别钻出来了。”
      说着,自己也笑起来。
      布袋是用来装粮装面的,针脚必须要细密,他是左一道右一道,生怕漏了哪里,手法又不行,于是歪歪扭扭,针脚叠着针脚。
      他笑完又说:“小衣裁剪要仔细,还要缝结实些,我也没做过,想着先练几天手,不然把料子弄坏可惜了。”
      “你打算就好,怎么都比我强。我撑到你来才有袜子穿,自己连针都捏不住的。”
      “我是被我娘逼出来的,不然哪个男的会捏针线......只是,那会在家做这些,心里不痛快,没有用过心。唉,以后还是要找哪位婶子学一学才好。想想我娘,若把我生成个女儿,估计她还真要享福些!”冬冬摇摇头,继续缝袋子。
      有事做分了心,肠肚好像也不闹了。
      “那可未必!你若是女儿,说不定十五六就被他们嫁出去,收的彩礼钱没等老二长大就全喝进你爹的肚子里了,还不是一门子光棍到现在!至于你娘,家里那些活她就得自己做了,上哪儿享福去?”
      莫非可不觉得他们家是换个儿子女儿就能变好的,从上往下,除了冬冬,一个都没长好,哪个有本事带得起?
      虽说是在讲自己父母的不是,冬冬还真没法反驳,自己爹娘和弟弟德性,搞不好正如莫非说的。

      等莫非吃完,冬冬起身收碗筷,莫非就去搬桶子给冬冬打水洗漱。
      外头衣服早就收了回来,冬冬来时那身直接当做破布了,以后哪里缝补要用片子再说。
      上了床,闻着香喷喷的冬冬,莫非忍了又忍,只觉得有钩子在心里挠,全身又痛又痒。
      听着冬冬浅浅的呼吸,终于还是忍不住把人搂进怀里,即是不能折腾,贴紧些也略能解渴。

      莫非睡得正香,耳边听到轻轻的哼唧声,他瞬时清醒过来,怀中的冬冬已经缩成了一团。
      他吓坏了,轻轻唤着:“冬冬,冬冬!怎么了?可是我压着你了?”
      冬冬无力撑起头,软软地说:“我吵醒你了?肚里有些疼,我,我去外边晃晃.......”
      “胡说!肚里不舒服还能跑出去的?必是粗面给你吃坏了,可要出恭?我抱你过去。”
      “不、不出恭,我缓缓就好。”
      “那你躺好,我去端些热水——别起来!”莫非把冬冬压回被窝,从床边溜下去,匆匆点了灯就跑去厨房。
      小炉子里还有晚饭后特意留的开水,他怕冬冬晚上饿,剩下的炭火一直没熄,水还很热。
      倒了些在竹杯里,又装了半瓦罐热水蒙上塞子拿到卧房。
      冬冬缩在被里,蜷成个虾米,眼巴巴看着房门口。
      莫非对自己恼得不行,说什么接了来必不让人受苦的,结果第二晚就给人吃坏了!
      拿帕子包了瓦罐先塞进被窝:“你贴在肚上,水还很热,捂捂看会不会舒服些。”
      又用被子包着冬冬抱他坐起,自己坐在床边一手连人带被搂着,一手把水杯喂到他嘴边。
      冬冬抱着瓦罐,软软靠在他怀里,小口小口喝了半杯,也不知道是瓦罐捂的还是热水暖的,疼痛减轻了许多。
      “好点没?我抱你去恭桶试试吧?我往日肚疼拉一次就好了。”莫非放下杯子,两手紧紧搂住冬冬,轻声轻气哄他。
      “好多了,还不想出恭。”冬冬眼泪慢慢流下来,却并不是因为腹痛。
      多少次他疼得打滚,都只能自己熬过去,屋里都是至亲,却从未有人过问他。
      冬永兴全当他是作怪,王新杏也只会摇头叹息:“造孽哦,年纪轻轻比我这老婆子都不如了”,连一句“喝些热水”都不会嘱咐的。
      “馒头说不得被虫子爬过,以后你顿顿吃新鲜的,或是菜太辣了,以后还是给你单烧。”
      “不是的,是我自己肠腹不好,在家比这还厉害”,冬冬哪能让馒头和肉菜蒙此奇冤,再说以后肯定要复发,到时又能赖上哪个呢?
      他缓缓解释给莫非听:“小时经常饿肚子,日常也是吃稀的,今日可能是吃了几顿干的,它享不来这个福......现在真的没事了,热乎乎捂着很管用。”
      莫非认真听他说,想到了冬家的那锅高粱粥,和冬冬碗底的稀汤,暗忖自己还是太心急了,恨不得几天就把人养胖,结果适得其反,害人受这顿苦。
      打小饿出来的毛病,自己虽然也饿过几年,但后面补上来,而且可能自己本身体格就好。
      肠子不好可不是小事,吃不下东西哪里能长肉?冬冬需要好好调理。
      人都疼哭了,却还强撑着说没事,跟自己这样的客套......哎,必是自己太凶太霸道了。
      他把手上松了点劲,生怕勒得冬冬更疼:“哦......”
      莫非沉思的这点时间,冬冬紧张得泪都不流了,又感觉身上的被子松散了些,难道他真的嫌弃了?
      隐约觉得腹里又疼起来,他咬紧牙齿,若是莫非打算退回自己......那也是说得过去的.
      本就该如此,自己死也应死到冬家门口!
      “明日我带你去县城,咱们找大夫开些药,调理调理就好了。我晓得,这是小毛病,只需慢养。”
      “我,我......”冬冬听清后他的话后,比之前还慌乱,他疯狂摆头,语无伦次地说:“不不不,不看大夫!你说的对,这是小毛病!大夫养不了的,自己慢慢养就行!”
      莫非知道他是怕花钱,把人小心往被里裹紧些:“小心着凉,肚子更疼!吃点药才好得快,人也少受些罪!你吃不下就没劲,没劲更吃不下,你肚疼睡不着,睡不好人没精神,没精神更吃不下了,不是越来越坏?”
      冬冬只想打消莫非的念头,鼓足了勇气和他争执:“吃药才受罪,我不想吃!我肚疼一会就好了,根本用不着看大夫!你不是说,睡一天会长一斤肉吗?我明天后天睡够再起来,顿顿吃得饱饱的,很快就会长肉,也会有力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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