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远之远》雀槑

27、骄傲

　　知杳收回视线，拿起手边的可乐轻啜。

　　半响，她听到徐识凌对她说：“那是因为我不喜欢她，所以才会这样说的，如果是我喜欢的女生，我肯定不会这样的。”

　　夜晚海滩边总是很热闹，两人凑得很近，只有知杳能听到徐识凌的话，她拿着可乐瓶的手顿住，下意识想要忽略那道过于炽热的目光。

　　好在徐识凌并没有一直这样下去，他视线落在远处黑暗里海面上的某一处。

　　倒是前面的林钰突然回头，他眯了眯眼，对知杳说：“我前天在云圳见到你大伯了，他还跟我问了问你。”

　　“嗯？”知杳有些疑惑，她说：“我这次去录节目之前也收到了我大伯给我发的消息，他跟我说他最近可能要回广云。”

　　林钰思索，他最后也只是说：“你最近注意点。”

　　知杳知道他说这话的意思，她不欲再与林钰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倒是一旁的徐识凌听到两人的谈话，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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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下午，知杳在检查走之前让知季粘合的贝雕，知季就坐在一旁盯着知杳，知杳抽空看了他一眼，说：“要问什么？”

　　知季嘿嘿一笑：“姐，你跟徐哥你俩是不是……？”

　　知杳：“接触中。”

　　她这话说的大方不扭捏，倒是让知季有点尴尬住了，他挠头：“姐，那你要小心一点才行。”

　　“什么意思？”

　　“我觉得徐哥就是那种凡事都能做到滴水不漏的那种，他这种人挺容易让人上头的，所以你就不要轻易被徐哥迷惑住了，一定要多观察观察才对。”

　　知杳看知季一脸认真，她点头，知季也只是这一会儿这样想，没过多久话题就跳转到了寻觅上面。

　　知季：“姐，你们都录制三期，下一期要是还抽不到你，那你这手气还真是有点玄学在的，下一期录制是你不？”

　　“…是我。”

　　“耶！”知季突然蹦起来，他说：“姐，我巨喜欢张初文，就上一期他跳的那个傩舞，一震一转身直接给我锤坑底了，我去太屌了！那你们是不是也要来咱们这录制啊，姐你说到时候我能不能就一直跟你，你让我干啥我就干啥，我就想近距离……”

　　他还在一直巴拉巴拉的讲话，知杳看着桌面上的那一排东西，眉头却越皱越紧。

　　她屈指叩了叩桌面，打断知季的话：“知季，你到底有没有好好地去做这些。”

　　声音很轻很平淡，知季却突然哑巴了一样，他抬头看着知杳没有表情的五官，不语。

　　其实知杳并没有要责怪知季的意思，只是看着知季做出来的东西，她还是有些怒其不争的意味，只是对上那双有些试探的眼睛，最后所有不过全都化作一声无奈的叹息。

　　“小季，贝雕它不止是这一层浅显的表面意思，对于爷爷来说它就是全部的荣耀与骄傲的资本。”知杳看着他，道：“我知道你不爱听这些话，只是既然你对贝雕感兴趣，我自然也是高兴的，也会认真的去教你。既然我认真了，我也希望你也抱着一个认真的心态，而不是说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样子。”

　　她眼睛轻轻扫过屋里的一摆一件，说：“这些是爷爷一生的心血，我不愿意看见它们受人糟践，也希望你能够认真的去对待。”

　　“……”知季看知杳说这些时，眼底涌现出的淡淡悲痛，他心底也生出愧疚：“对不起，姐，我以后不会这样了。”

　　知杳摇摇头：“不是责怪你的意思，只是小季，你要为你做的每一个决定负责，临时起意或许也说明你敢于去尝试新鲜的事物，你对世界抱有新奇想要学习的认知，这是好的方面，只不过在做每一个决定之前，我还是希望你能够好好考虑清楚。”

　　“我记住了，姐。”

　　知杳低着桌子，拍了拍知季的肩膀，她嘴角扬起一抹温柔的笑容：“行了，今天看也看完了，你先回去吧，剩下的等明天来了我再继续教你。”

　　“还有，如果最近表现好了，我可以考虑下次录制的时候，一直带着你。”

　　她看到知季听到这句话眼睛都亮了，笑意更深，起身想要送知季却被他拒绝了。

　　知杳止住脚步，看知季乐颠颠的下楼，随后她收回视线坐回原处，根据林琇昨晚发给她的一些要求，构思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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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季刚出家门就见徐识凌抱着一束白色的花过来，他笑眯眯的跟人打招呼，然后好奇的踮起脚看徐识凌怀里的那束花，知季不懂花的品种，只看出来是白玫瑰。

　　“徐哥！”

　　“小季。”徐识凌跟他打招呼。

　　“徐哥，你来找我姐啊。”知季问完这话就觉得自己跟个傻子一样，他想起刚才在屋里发生的事情，想了想还是觉得提醒一下徐识凌。

　　“我姐这会儿心情可能不太好。”

　　“怎么了？”徐识凌下意识往极远门口的方向看去。

　　“因为我，我做贝雕不用心，我姐有些生气。”这话说出口简直堪比凌迟，尤其是在徐识凌面前。

　　徐识凌听到这，大致了解了，他抬手拍了拍知季肩膀，说：“你确实不应该这样，贝雕在你姐心里更像是你爷爷留给她的，告诉她要好好生活的唯一念想。”

　　看知季跟霜打的茄子一样，他又笑：“你姐其实并不是生气，只是想要告诉你，凡事作出决定之前一定要认真考虑好。”

　　知季抬头：“徐哥，你怎么跟我姐说的一模一样啊。”

　　徐识凌轻轻挑眉，知季与他简单聊了两句就离开了。

　　徐识凌垂眼看了看怀里的花束，抬脚走进极远。

　　店里，知杳正认真的在伏案画图，听到外面的脚步声，她的第一反应是知季半路折回忘记带东西了，可是以知季的性格怕是要还没进屋就开始喊了，知杳放下手里的笔，她抬头。

　　徐识凌捧着一束花，就站在离她不远的地方，那双眼眸像夏夜里的星星一样明亮。

　　“知杳女士，签收一下吧。”

　　视线往下，落在徐识凌怀里的那一束玫瑰身上，知杳还没起身，徐识凌就已经来到她身边了，他将白玫瑰放在知杳面前的桌面上，他轻笑。

　　这时，知杳才看清面前的这束白玫瑰，瓣色通透厚实，花型优雅乖巧，是“骄傲”。

　　她似乎是发现了什么，食指摁住花束边缘往下压了压，最边上的玫瑰花露出一点墨绿色根茎，上面零星的带着尖刺。

　　知杳指尖慢慢抚上离她手指最近的那根尖锐的刺，与柔软的指腹相触的瞬间，两者相互挤压出来的轻微痛感一路顺着传入游离的神经末梢。

　　徐识凌轻轻握住知杳的手腕，将她的指尖与花茎上的刺分开。

　　“小心点。”

　　知杳回神，她微笑：“谢谢，我喜欢这束玫瑰。”

　　“我知道你会喜欢它的。”徐识凌声音很放松，他将手收回来放在身侧。

　　知杳看着他笑：“唔，有一点小自信啊。”

　　徐识凌听到她明显调侃的语调，耸肩，很是无奈的样子：“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知杳轻笑着没有接话，她起身将桌面上的构思的草图用一本书盖住，然后跟徐识凌来到休息区。

　　“喝哪个？”知杳左手咖啡右手白开水，她问徐识凌。

　　“白开水。”徐识凌下巴隔空点了点知杳右手的空杯子。

　　“最近忙吗？”

　　知杳将水杯放在徐识凌面前，然后在他对面的单人沙发上坐下。她抬眼：“刚接了一个单子。”

　　“那还有空做其他的吗？”徐识凌握着水杯，他缓缓问道。

　　“够诚意，我当然就有空。”知杳轻笑，她直视那双逐渐沾染着笑意的黑眸。

　　“绝对让你满意。”徐识凌道，“就是不知道有没有机会能跟知老板合作。”

　　“我需要看看什么要求。”知杳不再开玩笑，语气逐渐变得认真。

　　“好，晚点发给你。”徐识凌说。

　　说着说着，话题突然聊到了直播上面，知杳想起什么突然问他。

　　“你上次说看我直播，确定是林钰告诉你的吗？”

　　徐识凌没想到她会突然问这，反应过来他笑：“不算，他只是说漏了，还有一些其他原因，只是现在还不能告诉你。”

　　“好吧。”反正都已经知道过了，结果都已经知道了，过程也就无所谓了，知杳想。

　　看着外面的天逐渐暗了下去，今天店里依旧冷冷清清，知杳轻轻叹了一口气，然后她对徐识凌说：“出去走走？”

　　“那走吧。”徐识凌起身。

　　只是刚走到门口，外面突然来了两位顾客，是两个女生看起来二十出头的样子。

　　她们看到知杳后，先是有点激动地拍了拍对方的手臂，然后其中一个女孩克制着声音喊她：“杳杳。”

　　知杳看着喊她名字的女生，不明所以的点点头：“您好，有什么需要吗？”

　　“啊，我们想买一些贝雕装饰。”另外一个女生开口，她视线分别在知杳和她身后男人身上扫了一眼，继而她又小心翼翼的问：“是要打烊了吗？”

　　知杳侧身看了看徐识凌，徐识凌自然明白她的意思，抬脚往后退回店里。知杳收回视线，道：“没有，你们可以进来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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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有小天使在看嘛？？聊一两句呗。（企鹅颤抖.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