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智波小姐和苏格兰HE啦》白羽蘸墨

12、行动过程

　　宴会大厅。
　　女秘书走到休息区一位有些坐立难安的中年男子面前，微微躬身：“请问是上泉龙一先生吗？老板让我带您去交易地点。”
　　上泉龙一似乎已经很久没有休息好了，眼下是疲惫的青黑，眼中则布满了红血丝，闻言赤红着眼睛站起来，一把拽住了女秘书的胳膊，“我们说好了的，你们要说话算话，我的妻子已经怀孕了！你们不能……”
　　“请冷静一点，上泉龙一先生。”女秘书皱了皱眉，按住了他的手，“我们向来信守承诺，这一点，请您放心。”
　　上泉龙一听了她的话，死死地盯着她的眼睛，喘着粗气，渐渐松开了手，似乎终于冷静了一点。
　　女秘书见状后退一步，向着楼梯口方向摊开了手：“请随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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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人坐在床上，不住地抚摸着肚子，眼神空寂地望向窗外的明月与夜色，默然无声地垂泪。
　　“上泉夫人，请您不要担心，我们会尽全力保证您的安全，不会让您……还有您的孩子受到任何伤害的。”有着一双湛蓝猫眼的男人安静地站在女人身边，轻声安抚着。
　　“嗯，我知道。我相信你们。”上泉龙一的妻子是日本典型的大和抚子式的女人，岁月在她的脸上刻下风霜的痕迹，却依然能够看出几分当年的风华，她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转头对着绿川影笑了笑，“谢谢你，我只是有些忍不住，不用担心。”
　　绿川影似乎有什么话想说，却没有说出口，最终只能点了点头，陷入了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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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秘书旋开了房间门，顺手把灯打开，领着上泉龙一走进了房间，引导着他坐到了沙发靠窗的位置上，随后恭敬地向其鞠躬道：“请您在这里稍作等待，我们老板马上就到。”
　　“请放心，只要能够完成交易，您的妻子一定会安然无恙的。”她直起身，扶了扶黑色的镜框，镜片反射出一道光，随后走出房间，轻轻地带上了房间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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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泉龙一那个家伙呢？”宴会主办方的□□太子，脸上带疤的田中太一郎恶声恶气地嚷嚷着：“那个家伙竟然敢放我鸽子？他是不想要他老婆了吗？”
　　目光忽然落在一旁一直垂着头不吭一声的秘书身上，他不耐烦地拍桌指着女秘书的鼻子破口大骂到，“喂，你们这些女人到底怎么办事的，不是说他在这儿吗，现在他人呢？”
　　“……呵呵……”女秘书缓慢地抬起头，忽然笑了起来，语气里带着毫不掩饰的恶意与带着些怜悯的嘲讽：“真是一群愚蠢无知又不知天高地厚的渣滓们啊……”
　　她的声音忽然就变了一个音色，任谁都能听出不对劲。
　　田中太一郎身后的一排保镖的手枪瞬间齐齐上膛，黑黝黝的枪口对准了女秘书，密密麻麻的红点瞄准了她身上的各处要害，只待一声令下，不管这个人是哪路神佛，都会在瞬间被射成筛子。
　　“——你到底是谁？”田中太一郎微微抬起手制止住手下的动作，眯起眼，神色凝重地盯着宇智波绛月。
　　“……我是谁并不重要。”宇智波绛月在这种情况下甚至还有心情摆弄着手指甲，漫不经心的态度引得□□众人一阵不爽，田中太一郎怒道：“你！……不要不识好歹，交代出你背后的势力，或许还能留你个全尸。”
　　“嗤，没那个必要。你猜不到，自然会有别人替你猜到的。”像是忽然失去了兴趣，宇智波绛月抬起手看了眼手表，“时间差不多了，我就不陪你们玩儿了。”
　　田中太一郎心中一紧，下意识吼道：“开枪！快开枪！”
　　可惜晚了一步。
　　宇智波绛月破窗而出，月色下的少女张扬又肆意，身前是被吞没的火海和飞射而出的子弹。
　　“轰隆隆——”顶层剧烈的爆炸绽放着吞没了一切，震耳欲聋的爆炸声里，宇智波绛月笑得放肆又痛快，一双猩红的写轮眼在夜色中悄然睁开。
　　“——渣滓们，去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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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间门被推开又合拢，上泉龙一转头看向门口，下一秒，他瞳孔骤缩站起了身，“你……你是谁？田中太一郎呢？”
　　“嘘——”金发麦肤的男人笑眯眯地竖起了一根手指，“上泉龙一先生，您做的事情，组织已经完完整整地知道了。”
　　上泉龙一脸色一下子变得雪白，他颤抖着声音，近乎无力地喃道，“你、你是组织的人？”
　　安室透笑着没说话。
　　“不……不，不该这么快就被发现的，”上泉龙一揪着自己的头发，恐惧地瞪大双眼，眼睛里满是狰狞的红血丝，他走投无路地吼道：“可是我有什么办法！我求过你们了，是你们见死不救，还说什么可笑的‘廉价的感情不值得大人们费心，斩断掉这些无用的东西不是更好吗？’……哈，哈哈哈，廉价的感情？我的妻子，还有我们的孩子，整整两条人命，在你们眼中，就只是这样不值一提的东西，而我们这些外围人员，在你们眼中也不过是稍微有些价值的工具罢了，用不惯了随手杀掉便是，你们简直就是……恶魔！”他踉跄地后退一步，指着安室透的鼻子破口大骂，神情绝望又疯狂，“想从我这里拿回资料？哈哈哈……痴心妄想！我告诉你们，就算是毁了资料，我也绝对不会交给你们这种毫无人性的家伙！”
　　安室透神情平静地接受着上泉龙一的谩骂，平静到似乎能从他的脸上看出一丝错觉般的悲哀与怜悯。
　　上泉龙一发泄完，最终整个人无力地瘫坐在地。
　　“你的妻子不会有事的。”安室透语调平静地开口，咬字清晰，神色认真。
　　上泉龙一猛地抬起头看向安室透，他眼中似有微弱火光燃起，“你……什么意思？”
　　“你很幸运……”安室透停顿了一下，自嘲般笑了笑，“有位大人准备插手管一管了，”他走到上泉龙一身边，半蹲下身，递出了手机，“我的同伴此刻就在你夫人的身边，只要你交出资料，我们会保证她的安全。”
　　手机里播放着一段视频，上泉夫人温柔地微笑着看着镜头，“龙一，我很好，绿川君会保护我的安全，”她垂下头，神色温柔地抚摸着肚子，“我和孩子都会等着你的。”
　　视频结束。
　　上泉龙一手指颤抖着抚摸着手机屏幕，早已泣不成声。
　　“谢谢你们……也谢谢那位大人……可惜，我已经回不去了吧。”上泉龙一脸上带着笑，却说道。
　　“……”安室透看着他，沉默着没有说话。
　　“我知道的，出卖组织机密资料，罪无可恕，但好在，你们给了我希望。”上泉龙一有些艰难地撑起身，坐回了沙发上的原位，然后指了指自己的侧腹，笑了笑，”这里面缝着的就是组织要的U盘，在我死后你就拿走吧。如果可以的话，请替我给他们带几句话，就说——我很爱他们，要好好地，活下去啊。”
　　安室透抬起手，按在了耳边的联络器上，时间似乎在那一瞬变得缓慢，几乎停滞，他听到自己用冷静到近乎残酷的声音说道：“莱伊，动手吧。”
　　“砰——”
　　一朵血花自上泉龙一的太阳穴绽放，上泉龙一倒了下去，脸上还残留着几分满足的笑意。
　　安室透指尖擦去飞溅到脸上的几滴血珠，抽出匕首，垂下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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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轰隆隆……”爆炸声远远地传过来，绿川影猛地看向门边，随后他扭过头，对上泉夫人说道：“上泉夫人，行动已经进入收尾阶段，趁现在外面一片混乱，请您迅速跟我离开这里，我的同伴会赶来接应。”
　　“……不必了。”上泉慧子安静地收回看向窗外的视线，垂着眼轻抚腹部，“我的丈夫，其实难逃一死吧。”
　　绿川影瞳孔一缩。
　　“其实我早就知道的……早出晚归，躲闪的神色，遮遮掩掩的工作说辞，还有一身煞气的朋友……咳咳咳。”上泉慧子忽然捂着唇咳嗽起来，摊开手，是满手的鲜血。
　　“上泉夫人！”绿川影猛地一惊，难以置信地看着止不住的鲜血。
　　“所以我早就准备了，一直准备着，毒药，就怕自己……咳咳咳，什么时候，不会成为他的拖累，只可惜，到头来，还是连累了他吗？”上泉慧子笑着，眼泪却滚滚而落。
　　说到这里，绿川影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上泉慧子根本从一开始就没想要活下来！他终于明白上泉慧子一直落泪时，那种不合时宜的愧疚与眷恋究竟是从何而来了。
　　可惜已经太迟了。
　　上泉慧子露出了一个温婉的笑容，她说道：“绿川君，谢谢你，但是，很对不起，请离开这里吧，让我一个人安静地和我的孩子待一会儿，然后再带着他与我的丈夫在天国相聚。”
　　绿川影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一个字也吐不出来，他攥紧了枪，心里陡生出一股徒然的无力感。
　　火焰的热度透过门扉逐渐逼近，人群隐隐约约的混乱喧闹声正在一点点远去，绿川影的脚尖终于转向了门扉，他最后深深地看了一眼上泉慧子，猛地打开门冲了出去。
　　他没再回过头。
　　他不敢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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