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病弱后，我只想考科举》杜锦灯

8、腰疼

　　“不知咱们是什么门什么派，可有什么核心的学术思想。”竹里对于慕念这种呼之即来挥之即去，要他拜来拜去，却不见教授什么真才实学的忽悠学行为已经厌烦至极。
　　今日既然连师祖都搬出来了，那就别怪他把话说得不好听了。
　　陆明看向慕念的同时，对方也在看他，师徒二人交换了一记眼神，却都暗暗笑了起来。
　　若说本门派的核心思想那便是帝王权御术：驭人之道，驭臣子之道，驭天下之道。
　　倒不是不能说给竹里听，就怕这小子听完被吓死。
　　慕念脸上只出现了一秒钟的笑，他看向竹里的时候瞬间变脸。
　　“徒弟，你又打算不听吾的话了么，恩？”他眸子微眯，一记眸光扫过来。
　　竹里后背发冷，那嚣张气焰瞬间消失。后臀隐隐的疼痛传来，刚才他遭受了怎样一场非人的待遇，时刻提醒着他。
　　陆明忙打了圆场：“小友叫我先生这个称呼，我很喜欢。师祖这般如老学究的称呼还是罢了。”
　　老狐狸眼底划过一抹浅笑。就算竹里愿意跪下来喊他一声师祖，他也万万不会答应。
　　他虽然是天子的老师，但竹里却是慕念的学生，天子门生在此叫他师祖那是坏了规矩的。他和慕念也是先君臣，后师徒。
　　这是规矩，是君臣之礼。他入仕途懂分寸，知进退。这才是他能干到告老还乡、安享晚年的诀窍。
　　陆明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慕念自然是点头说好。却是走的时候似笑非笑的看了竹里一眼。“回去再同你算账！”
　　竹里心中不服气，一路嘟嘟囔囔：“人家老先生不要我喊的，关我什么事！”
　　席间，竹里坐在慕念旁边，身边就跟做了个制冷机一样，不停的往外冒冷气。
　　竹里夹一块鸭腿，额……他不爱吃鸭。
　　竹里把腿放进慕念的盘子。
　　他又夹一块鱼腹，想了想，鱼这种全是刺又腥气的食物……
　　还是给慕念吧！
　　竹里踌躇着，这一桌子的鸡鸭鱼就没一样是他爱吃的。
　　竹里挑食至极！鸡肉有鸡屎味，鱼，刺太多；鸭子肉质硬，还有腥味，全是他不爱吃的。
　　他犹豫了好半天，第三筷子落在了一块豆腐上。
　　竹里也不十分爱吃豆腐，因为豆子的腥味让他接受不了，但这是这一桌子菜中，唯一让他没有那么讨厌的了。他小口吃着豆腐，慕念目光看过来。
　　慕念目光翻起一份温柔，男人心中微甜，他家徒弟居然开窍了，知道孝敬师父了。
　　慕念看看自己碗中又是鸭腿又是鱼腹，而竹里碗中只有小小一块豆腐，顿时心疼起来。
　　慕念优雅夹起一小块鸡胸放到竹里碗中。
　　“徒弟，吃肉。”
　　竹里看着那块肉，鸡屎味瞬间翻涌进鼻腔。
　　慕念这番心意真沉！沉得他接不住啊！
　　竹某人笑的很勉强：“谢谢师父。”
　　这顿饭刚吃一半，忽然有个守卫匆匆忙忙的跑到慕念旁边耳语了几句。
　　竹里本来想从他神情中捕捉出什么异样，但这死骗子脸皮厚得根本没变化。
　　慕念起身冲陆明行了一礼：“老师，学生还有些事情尚未处理完，不能陪老师用饭了。”说着，他又看向竹里：“小里，你替吾陪老师用饭。”
　　陆明和蔼一笑：“去忙吧。”
　　竹里欣喜！下一瞬，那块让他不悦的鸡胸肉就扔到了盛骨头的骨碟中。
　　慕念走出几步勾了勾手指，唤了竹里一声，那姿势用来唤一个小猫小狗还差不多！
　　竹里不想过去，但随即就遭到对方一记眼神杀。
　　他磨蹭着从座位上站起走走到慕念旁边。
　　“吾忙完之后便会到西跨院去抽查你晚读的情况，吾布置的课业若是完不成……”慕念后面的话没说完，冷笑了两声，竹里听出了满满的威胁：“不要想着耍小聪明，除非你想被罚。”
　　他语调一如往常冷淡，话落扬步潇洒离去。
　　竹里一腔愤火发不出来。只得在心中骂道：狗东西！死骗子！慕扒皮！
　　一连骂了很多句之后，火气才稍微降下来了些。
　　他返回席间，没有慕念在场，气氛都放松了不少。
　　“老朽有一坛珍藏了二十年的杏花村，小友陪老朽喝两杯如何？”陆明笑眯眯的凑到竹里跟前。
　　竹里连声应好。
　　他不是酒蒙子，但佳酿当前不喝一杯岂不是辜负？
　　陆明即刻差人去取来，两人几杯佳酿下肚……竹某人终究还是高估了自己的酒量……
　　竹里抱着陆明一把鼻子一把眼泪，哭诉起来：“老先生我是真不曾骗你啊，这里不是我家。我……罢罢罢，床前明月光，疑似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他从座位滑落下去，抱着一把石凳继续哭：“我是真的想家了啊，李白、杜甫你们在哪呀，什么时候来接我回家？”
　　陆明小口啜饮着，心中暗暗重复了一遍。不由叹道：这小子作诗确是一把好手，就是脑子不太好用。
　　他问：“你说你不属于这个时代，那你的时代是什么样？”
　　竹里想了想，道：“我所在的时代是一个法制公平、科考公平的时代，公正可能会迟到，却不会缺席。我们崇尚人人平等，也终于做到人人平等。我的时代最引以为傲的公平就是高考。”
　　“我们保障每一个十八岁的青年参加高考！不管他是工人之子、农名之子、商人之子，还是权贵之子；在高考面前，人人平等，那是一条寒门士子真正的出头道路。全国几亿考生面对相同的考卷，择优者录取，这就意味着只要好好学习，就有一飞冲天、一鸣惊人的机会！”
　　“不需要靠关系，没人看你的家世，没有人关心在乎你的名声。那是一个让所有人都能在同一起跑线上竞争的时代；是一个不会有人抱怨出身，责怪父母门第的时代。是你们永远追赶不上的……”
　　“所以，若有一日我能入仕！我要做官！我就做科举考试的监考官，我要堂堂正正、公公平平的考一次。用实力、用学识说话！我要把天下的才子都收为己用，把草包都赶出去……”
　　竹里说到最后，陆明好像从他的目光中看到了他描述的那个世界。但他缺了自由和平等的钥匙，无法打开通向那个世界的大门……

　　竹里醒来的时候，脑袋晕晕乎乎的。
　　他看着眼前的两个慕念，呵呵傻笑：“你，你怎么分身了？”
　　慕念脸色完全黑了，他离开不过一个时辰，这小东西就把自己灌醉成这副模样！
　　让他晚读，他跑去喝酒！
　　当真不给他点惩罚，他是不会好好听话！
　　慕念揪着他衣领把人拽起来。
　　“哎哟！痛痛痛！”竹里扶着腰大叫起来：“腰疼！”
　　慕念微微蹙眉：“怎么回事？”但放他躺回去的动作明显温柔了很多。
　　竹里闭着眼睛还伸了只手去挡刺眼的烛火。
　　慕念见状，将竹里的手放下来，自己伸手去替他挡灯，另一只手摸索着摸上他的后腰。
　　“不知道，疼，动不了。”半梦半醒之间，他声音软软的；不觉带了几分撒娇的味道。
　　慕念放在竹里腰后的大手一把捞住，将人带着翻了个身，他掀开衣服，光滑白皙的皮肤上面并不见伤痕。
　　他用手按了一处，竹里就咧着牙大叫起来：“哎哟哟哟！别碰！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