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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心结难解 ...

  •   一个侍卫被带到凤仪殿正殿前,李萤在这等他,他向李萤抱拳行礼:“属下卫阑,参见二公主。”
      李萤走到院中仔细端详着卫阑:此人身着金甲,品阶应是不低,至少不是普通三等侍卫;也不似寻常侍卫那般虎背熊腰,他看着面容俊秀,眉眼挺拔,倒是很适合做仪仗队。越看李萤越发觉他有点眼熟,“我好像在哪见过你。”模模糊糊的印象中好像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场合。
      “属下往日在三大殿当值,公主见过属下也不稀奇。”卫阑的神色看起来很平静,他确实在好几个重要场合当值过,一直以来也没出过任何问题。
      李萤回身,提裙缓步走上台阶,又俯身在台阶一旁的木槿耳边小声交代了几句,木槿向左右候着的几名婢女一挥手,她们就跟着一块离开了。不消一会木槿带人回来了,说在侍卫所并未搜到什么东西,但据同间休息的侍卫说,前阵子卫阑身上总有股子香味,近来已消散了。
      “卫阑,你作何解释?”李萤站在殿前,低声询问他,语气虽然尽量平静,但心里还是很焦急。
      “这有何可解释的,我与别宫婢女有情,她赠我香囊,这不犯法吧。”此时卫阑低眉顺眼,还是一副很恭敬的样子。

      前朝宫女确实不允许与人私相授受,毕竟那都是皇帝的女人,指不定哪天就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但辰帝继位后明确说过允许宫女自由婚配,有心仪男子可让主子做主赐婚。毕竟那时候辰帝还想着一生一世一双人,对宫女完全没那个想法。

      “那你身上的香味近来为何又消散了?难道你这么快就移情别恋了?”李萤双手握在一起,大拇指搓着手掌心,心里很没底,她也不确定自己问的这个方向是不是对的。
      “雪夜路滑,属下摔了一跤,香囊摔破了,无法再佩戴。”卫阑神色微怔,听语气他对此事还是很遗憾的。
      李萤一听立马应声说:“哪个宫女?我可以成全你们。”
      “不敢劳烦二公主,我们二人自有打算。”卫阑低下头,眼神有些闪躲。他竟然一口回绝了,此事应当是有些蹊跷。
      李萤思来想去觉得他在撒谎,有心上人,即使不需要李萤赐婚,也没必要遮遮掩掩,这好没道理。李萤冷声道:“你把香囊呈上来,让木槿送到太医署辨认一番,看看里面是些什么成分。”听闻有些药材妇人闻了会滑胎。也许卫阑就是带着这样的香囊日日站在皇后跟前,让她闻着这些令她不适、恶心的味道,最后直至悲剧的发生。
      卫阑得令就行了个礼,退出了凤仪殿小院,木槿也跟着出去了。
      李萤有些失魂落魄的,她此刻竟然隐隐地期待卫阑是凶手,仿佛这样她就能马上给母后一个交代,自己心里也能好受一点。
      终于卫阑与木槿回来了,木槿福身后又冲李萤摇摇头,无奈道:“公主,香囊奴婢拿到太医署拆开看过,不是麝香一类的药材,只是寻常的干花和香草,仅作提神之用。”
      “二公主,是否可以放属下离开了?”卫阑向李萤行礼,语气仍旧是很恭敬的。
      李萤听罢心慌意乱起来,难道真是自己太心急,太急于给卫阑定罪,所以看走眼了?她冲卫阑拂一拂袖,只得道:“你回去吧。”打发了卫阑之后,李萤似想起了什么,又朗声吩咐木槿:“查查他的籍册,派人去他家中打探。”

      卫阑家在岭南道的郡县,十分偏远,十数日后派去的人才回来。
      果不其然,他母亲收到了一笔钱财,原本他幼弟得了寒症病得下不了床,眼下倒是好了不少,家中也添了不少过冬的衣物炭火,连屋舍都修缮了一番。
      此时还是在凤仪殿正殿前院,这几日放晴,雪都化了不少,院中时时能听见“滴答滴答”的声音,仿佛是在催促李萤。李萤依旧站在台阶上,这次是居高临下地看着卫阑。“你还有何话可说?”李萤的语气透着一丝怜悯,只觉得他可悲又可恨,可悲的是他家中情形不好,可恨的是他竟为银钱去害无辜人的性命。
      卫阑这次是跪在台阶下,但他的话语很坦荡:“这是太子大婚时赏给迎亲护卫队的。”
      李萤沉声询问:“太子大婚都过去多久了,你当时怎么没想把赏银寄回家?”这个理由完全无法让她信服,毕竟太子大婚已经是辰帝巡游前的事了。
      卫阑的态度看起来像是有点不耐烦了,他逃避似的快语道:“彼时我尚不知家中情形,近来有同乡带了消息我才知如今家中幼弟受了寒症,才想把银钱寄回家。”他的回答并无不妥,但他的态度像是有事隐瞒。
      李萤还想再调查一番。“太子大婚的迎亲护卫队也不止你一人吧。”卫阑说的每句话李萤都得证实一下,她偏过头吩咐:“木槿姑姑,去侍卫所问问,太子大婚时发的赏银有多少。”

      李萤在殿前来回踱步,双手手指不停地扣着,木槿去了很久还没回来,大约是侍卫散到各宫去了不好找吧。终于,木槿回来了。“有侍卫当值去了,奴婢也是一通好找,就为了问清每个人的赏银。”木槿走到李萤身边,狠狠瞪着卫阑:“太子大婚时发的赏银是五十两,每个人都一样,但他寄回家的是一根金条,这对不上,他一定撒谎了。”
      “一根金条,这可相当于你家乡县令三十年的俸禄。”李萤震惊得抬高了声调,“卫阑,这银钱你作何解释?”
      原本再不耐烦,卫阑也是有问必答,现在他却选择了沉默。
      不回答就是解释不了,一些答案呼之欲出。“谋害皇后与皇嗣,说不定还不止这些,是不是有人还许诺了你别的什么?”李萤蹲下身直视着卫阑,卫阑的眼神有些闪躲。
      “没人许诺属下什么。”他开始否认。
      “卫阑,如果你肯老实交代,或许能将功折罪。”李萤试图劝说他,她想知道幕后主使是谁。
      一听李萤已经给自己判了罪,卫阑情绪激动起来:“凭什么给我定罪?证有不证无!若是公主怀疑属下,应当由公主拿出证据,而不是仅凭着公主的怀疑让属下证明自己无罪!”卫阑双颊涨得通红,声音都尖锐了不少。
      “那你先把金条解释清楚,我给你机会,你说。”看着面红耳赤的卫阑,李萤反而冷静下来,她已经隐约觉得自己快摸到真相了。
      原本还气哄哄的卫阑却又选择了沉默。是的,他就是说不清楚。

      执茗、执香回来了,方才她们二人是随木槿一起出去的,但没一起回来,是去寻人了。
      “卫阑,你之前言语间提及带话的同乡,我就在想,既然可以给家中递话,那想来应是住在宫外,所以也命人探查了一下。”李萤的声音没有波澜,只露出一个哂笑。
      执茗接话道:“公主,他那位同乡可是位药工博士,就在太医署当差,平日里给宫人们抓抓药。”执茗说着又凑到李萤跟前,“这卫阑之前花了点银钱向他买了些栝楼。”
      一听执茗的话,卫阑的眼神又开始乱飘,“栝楼是寻常药材,宫中也常用,这又不能证明什么。”
      “栝楼是可清热化痰,润肺止咳,可你说话的时候,声音浑厚,中气十足,哪里用得着服这药。”执香也忍不住来戳穿卫阑。
      卫阑还想继续狡辩:“不管属下用不用这药,这都与皇后无关!”
      “好一个无关,栝楼、肉桂按分量比例煮水可是堕胎药!肉桂是药材,也是食材,随处可得,你只需买些栝楼就能害了皇后!且栝楼味甘微苦,掺在菊花茶里也未必能喝出来。”木槿愤慨不平,她在宫中年头久了,有些手段还是一清二楚的。
      “说话要讲究证据!这只是你们的臆测!”卫阑如此有恃无恐,抵死不认,就是因为认定了李萤没有实质性的证据,毕竟皇后用的茶具都是每日清洗过的,早查不出什么了。
      李萤心里也知卫阑处处可疑,但确实无法定罪,除非他能亲口认罪。
      这时外面进来两个侍卫把卫阑摁下了。
      是李言带人来了。李萤站起身看着李言走进来,一身玄色,一手握在身前一手背在身后,面无表情。可真像活阎罗,李萤心想。
      这些时日李萤闹出这许多动静,李言也都知道。他走到李萤身边,摸摸她的头顶,“把卫阑交给我吧,我来审理他。”要想找到幕后主使,光靠询问是没用的,卫阑嘴硬不肯说,就要使用特殊手段,好言相劝行不通。
      李言看向卫阑的眼神让他感到害怕:“凭什么?你们想屈打成招!还有没有王法!”
      “把他押进天牢。”李言向外一摆手,两个侍卫就架着卫阑往外走。
      如果进了天牢,李言肯定会动私刑。卫阑开始剧烈地挣扎起来。
      “你现在交代,还有机会。”李萤还想着要劝他,她也不想错过任何能找到幕后黑手的机会。
      卫阑一边挣扎,一边口不择言:“我知道了!你自己出宫害得皇后被罚,你是帮凶!你想把过错全部推到我头上!说是我要害皇后!与抄书无关!”卫阑被拖走后,声音还远远地传来:“你以为你这样就洗清罪孽了吗——”地上留下两道长长的痕迹。
      李言拥着李萤,抚摸着她的后背给她顺气。“别往心里去。”
      “放心吧阿兄,我没事。”李萤的语气很平淡,仿佛对一切都已经释然了,但是颤抖的声音和剧烈起伏的胸膛仍然出卖了她。

      李言向辰帝提出审理卫阑,辰帝很痛快就答应了,毕竟早年间李言住在凤仪殿,皇后于他也是有十余年抚育之恩的,他来审理也很合理。
      李萤坐在殿前门槛上,思索着谁有可能是指使卫阑的人。院子里来过了这许多人,雪都化完了,只余下一片泥泞,一如她的心田,一团糟。雪花飘在李萤脸上她感觉到一片凉意,但脸不觉得冷,只有心觉得冷。
      贵妃,育有二皇子、三皇子,还有太后的偏宠,二皇子去年又被封为了太子,如今可谓是风头正盛。
      淑妃,育有四皇子、大公主,出身文臣世家,饱读诗书,颇有美誉。
      徐嫔,育有三公主,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专心教养三公主。
      杨嫔,育有五皇子,仿佛透明人,只有五皇子生辰时大家才想起来还有这么个人。
      会是谁呢?李萤一手托着脸颊,手肘支在膝盖上。
      突然执茗跑了过来:“公主,卫阑越狱了!”她也是听进宫传信的金武卫说了才知道,就赶紧来通知李萤了。
      “这怎么可能?”李萤不敢相信,而且,为什么金武卫会特地来给自己传信?
      执茗一边大喘气一边说:“是、是真的,他劫持了言世子,还、还要了辆马车,逃出宫去了!金武卫正在搜捕!”
      羽林卫掌内宫,金吾卫掌外朝。卫阑原本就是关押在金吾卫的天牢里,这越狱越得好生蹊跷。

      李萤也赶紧命人去马厩牵了匹马过来,骑着马就奔金武卫去,然后随金武卫往京郊追去。很难想象如李言这般聪慧的人竟然会被卫阑劫持,这其中或许有什么她还没想明白的地方。
      卫阑这边已经丢了马车,步行进入了树林中,冬季大部分树木都是光秃秃的了。卫阑身上的囚衣破破烂烂,布满了斑驳的血迹,他在李言身后,右手持刀架在李言脖子上,左手抓着李言往前走。“快点!走!”
      雪化了,湿答答的地上留下一串脚印,金武卫骑马很快就追上了卫阑。
      “卫阑!你还不束手就擒!”金武卫统领蔡适江一声大喝。
      卫阑一声冷笑:“哼,你们追的倒是快,备好马车一路出城都如此顺利,我就知道你们是故意放走我,想钓我背后主使之人!不可能!”
      卫阑越说情绪越激动,刀在李言脖子上划出血丝,李言原本神情淡漠得没有任何表情,此时也不由得皱了皱眉。
      “卫阑!你好大的胆子!”蔡适江生怕卫阑一手滑把李言给杀了。
      原本李萤是打算好言相劝的,在她看来,卫阑也是个可怜人。但是如今他伤了李言,就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弓来。”李萤向左伸出手,身后有个金武卫递上一张弓放在她手里。
      李萤又从马背上的箭筒里取出一支箭,搭在了弓上,箭头对着卫阑,拉满。
      “来啊!能拉个世子垫背,我这条贱命也值了!”卫阑躲在李言身后,用李言彻底挡住自己,头都不曾露出来。
      李萤用扶住弓的左手食指在箭身上敲了一下。
      一!
      第二下。
      二!
      第三下。
      三!
      李萤松开右手,“咻”,箭飞出,李言头向左一偏露出卫阑的脖子和半边脸,箭头从卫阑的脖子右侧划过,温热的鲜血溅在了李言的右脸上。刀从卫阑手中滑落,随后他直挺挺地向后倒下,鲜血染红了身下的雪。
      李言头也不回地走到李萤身旁,脸上仍旧没有任何表情,他翻身上马,坐在李萤身后。然后向右拉牵马绳,马儿调头,往回宫的方向跑去。“驾!”
      身后卫阑的尸体自有金武卫的人收拾。
      李萤从怀中掏出绣帕,向上抬头望着李言的脸,想替他擦拭脸上的血迹,刚抬起手就被他握住了。“别脏了你的绣帕。”
      马蹄“哒哒哒”地奔驰着,两旁的风景飞速地向身后倒去,金武卫的人马被他们远远甩在身后。
      “阿兄就不担心我射偏吗?万一……”李萤用手拨弄着马背上箭筒中的箭羽。
      “没有万一,我相信你。”李言的声音很坚定,没有一丝犹豫。
      这话听着还怪撩拨人的,李萤心里泛起一层波澜,嘴上还是调侃道:“说正经的呢!你怎知我会射箭?”
      李言轻笑一声道:“皎皎,国子监主簿对你六艺课业的考校评语我又不是不曾见过,礼、乐不错,书、数尚可,射、御尤佳。你与我奔波十数日赶回京中,这‘御’可见远胜常人,若这‘射’也如此,我有何可担忧的?”
      难怪,李萤撇撇嘴,故作嗔怒道:“阿兄可真是的!怎么还到国子监查我功课呢!”

      回到宫中李言将马交还给牧丞,让他牵去太仆寺。
      二人走到内宫即将分别。自李言回宫以后,他推说自己在军中年少不能服众,所以虎符在齐王妃手中,而齐王妃并未回京,虎符不交,太后也不肯放李言出宫,于是另为李言安排了住处朝晖殿。
      眼见着李言要去朝晖殿,李萤欲言又止,但并非是不想道别,而是心有疑惑。
      “想问什么就问吧。”李言理了理李萤额前的碎发,月色衬得他眼中似有星河流转。
      “你是故意被挟持的?”从一开始李萤就不觉得李言会被挟持,她心中阿兄是个“万事有数”的人。
      “是。金武卫统领蔡适江是外祖父那边出身的武将,与我也算是有点故旧,我托他安排了这一出。”李言回答得很坦然,他也没想向李萤隐瞒什么。
      “可你就不怕卫阑真的杀了你吗?”李萤皱起眉头,李言这是在拿自己的生命做诱饵,“你大可不必如此。”
      李言当然可以让蔡适江随便安排一个金武卫的人给卫阑挟持。“我若不亲自来,你会动手吗?”
      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李萤说出了心中更大的猜测:“你想让我亲手杀了卫阑。”
      “是。”李言就知道皎皎是这般聪明。“卫阑背后的人早已打点好了,审他也审不出什么东西,最后无非是把他斩首。但你心里的芥蒂如何能消呢?虽然你不说,但我也能猜到,你觉得是因自己偷跑出宫害得皇后被罚,所以你心里也给自己定了罪,你表面越是这般云淡风轻,内心越是折磨。”
      李言的话正中李萤心窝,她再不能压制自己的悲伤去装出坚强的样子,原本强装镇定的铠甲之下早就已经是千疮百孔的心了。
      李萤脸上的眼泪和雪混在了一起。
      李言伸出手轻轻擦拭她的眼泪,“即便你没有偷跑出宫,太后难道就不会找其他理由搓磨皇后了吗?想害皇后的人就会停手吗?有错的人并不是你。”他顿了一下,“如今你已亲手射杀卫阑为母报仇,已给自己一个交代了。”
      一滴滚烫的“珍珠”从李萤脸上滑落,在雪地上砸出一个小坑。

      大约是担忧李萤还为卫阑一事感到心神不宁,这一日李言下了大朝会就直奔凤仪殿而来。
      李萤在正殿愣神,心绪早不知飘到哪里去了,听到一阵细声细气的狸奴叫声才回过头来,果然是李言抱着一只可爱的小狸奴进门来,她不由得嫣然一笑,十分欣喜。
      “皎皎,我怕你在凤仪殿烦闷,给你寻了个伴,不如你起个名?”李言把狸奴递到李萤跟前,轻轻抚摸着,示意李萤也摸摸。
      这狸奴不似墨里藏针,但尾巴尖确是墨玉垂珠;也不似乌云盖雪,虽然背部是黑色的,但仅有脖子下方是一团白色;更不似踏雪寻梅,可四个爪子又确实是白色的。这么一个混搭的狸奴,不知该叫何名。李萤接过狸奴,还想再思忖一番,忽然发觉这小家伙眉心有一点白,像那二郎神的天眼,“嗯,不如就叫二郎……”还有一字“神”未说出口,就见着李言莞尔一笑。
      李萤随即也想明白了,不由得面上一红。
      虽然宫中的皇子、公主单独序齿,排老二的是二皇子,也就是当今太子,但是皇族的排序却是同一辈的人一起排,即李言才是李氏二郎,太子是李氏三郎。李言怕是以为李萤在拿他给狸奴起名。
      李萤尴尬地笑笑:“阿兄,其实我……”这解释吧,显得此地无银三百两,不解释吧,不就坐实了“二郎”之名。李萤两下为难,就只好赶李言走,好化了这尴尬场面,“阿兄送了狸奴,快些回朝晖殿吧!”
      没想到李言纹丝不动,大有要蹭饭的架势,“皎皎怎的不留我用膳?”
      李萤没好气地说:“怎么?你们朝晖殿难道没有自己的小厨房吗?非要在凤仪殿蹭饭?”
      “阿兄这里受伤了。”李言指指自己的胸口,又学那西子捧心蹙眉,好一副做作的神态。
      李萤看得是莫名其妙,赶紧关切道:“伤?什么伤?卫阑那时不就划了下脖子,还戳你心口了?”说着就要去扒李言的衣襟。
      李言接着有气无力地逗李萤:“哎哟,我难得上一次大朝会,弄丢卫阑就被御史台参了一本,心好痛啊,皎皎可不得留我用膳弥补一二。”
      李萤听了无可奈何,知道自己被戏弄了,但又不好发作,只能嗔骂道:“阿兄这模样真是我见犹怜,比那楚馆的小倌也不遑多让。”
      这话有点不中听,但李言也不生气,此时李萤还能与他调笑,想来是心情好多了,李言心里一块大石头也就落地了。
      两人一块用了膳,李言又劝慰了李萤几句方才离开凤仪殿。

      后来李萤的情绪都没有太大的波动了,皇后葬入皇陵之时,李萤与李言一左一右的扶着皇后的梓宫,李言见她神色虽然悲恸,但并未哭喊吵闹,也不知这样的情绪到底好是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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